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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黎婉才这才笑起来,“妾身明白了,以后会让厨房注意着些!”
    饭桌上的菜被二人吃了七七八八,菜对了秦牧隐胃口,他吃得多,黎婉因着想通了一些事儿,跟着吃撑了。
    黎婉趴在桌上不想动弹,“紫薯,吩咐人将桌子收拾了!”
    她偏头,屋里唯一的美人榻上边躺了人,黎婉只好走到茶几边,在椅子上坐好,肚子沉甸甸,难受得紧,反观秦牧隐,身上搭了一条被子,手枕在脑后,眯着眼,神情惬意。
    她心里不平,走上前,“侯爷,是不是吃多了?”
    秦牧隐睁开眼,眼神有些迷糊,黎婉被他黑而沉的眸子一望,带着声音都变了,“侯爷,出去散步消食?”
    秦牧隐的眼神耐人寻味,黎婉快受不住,移开眼,好吧,她嫉妒他一脸悠闲,有心捉弄他而已,转过身,想还是回内室躺好了。
    “走吧!”
    黎婉听到他说。
    外边的雨不知何时停了,雾霭的天升高了些,朦胧中露出了天的蓝来。
    走到门口,外边,紫晴匆匆而来,满脸欣喜,“主子,主子,夫人来看您了,如今正在静安院和老夫人说话呢!”
    走近了,紫晴放慢脚步,盈盈屈膝,双颊微红“给侯爷请安!”
    黎婉眼底闪过嘲讽,她还真能演,以为走得急能掩盖见到秦牧隐后脸上的潮红?
    紫晴等着秦牧隐叫她起身,等了一会也没动静,抬头,秦牧隐的目光根本没放在她身上,咬咬牙,她又说了声。
    黎婉彻底黑了脸,“紫兰,把紫晴带下去!”
    秦牧隐在,她不会拿紫晴如何,紫晴是她的陪嫁,丢了脸,她面上也无光。
    紫兰剜了紫晴两眼,拉着她就走,当着夫人的面明目张胆的勾引侯爷,紫兰稍稍一回想,紫晴的心思怕不止一两日了,否则,夫人不会如此厌恶她。
    理清楚了,紫兰手上就用了力,紫晴疼得哇哇大叫,“紫兰,你掐我干什么,我又没得罪你!”
    紫兰嘴角上扬,嘲讽道,“已经得罪了!”
    第008章 麻烦上门
    “还去散步吗?”秦牧隐问。
    黎婉思绪有些乱,她想起了一件事,她和秦牧隐成亲不久,母亲的确来了,却不是看她,而是想求秦牧隐帮忙举荐刘晋元,秦牧隐和承王关系极好,朝堂的人都清楚,否则,上一世皇上不会凭着秦牧隐和承王来往的书信就定了二人的罪名。
    承王执掌御史台,负责监督考核文武官员,在朝中的地位极高,朝堂上甚至有得罪了承王就是断送了大好仕途的说法。
    秋闱,表哥中了进士,不知什么原因,皇上对这批进士的官职指令一直没下来,表哥哄了母亲找秦牧隐帮忙。
    上世,母亲来的时候秦牧隐在书房,她一听说了此事儿,火急火燎带着母亲去书房找秦牧隐,初时,秦牧隐直接回绝了,她气不过,说了些不好听的话。
    她怎么说来着,“我不过想你帮衬表哥家一把,于你举手之劳,你不愿帮表哥是不是看不上我,心里还惦记着夏青青,认为我嫁给你是高攀了,事事都拖你的后腿,夏青青温柔贤淑知书达礼比我好又如何,我才是你妻子!”
    今时想想,上辈子为数不多的实话就在与秦牧隐的争论中全说了出来,嫁给秦牧隐可不就是高攀了么。
    秦牧隐妥协,不久,表哥在承王的举荐下入了兵部,不料,就是由承王亲手举荐的刘晋元,害得承王一生监.禁。
    她也不知何时刘晋元成了永平侯府的爪牙,投靠了靖康王,若是去了兵部后她心底会稍稍好受点,如果不是,她只能说,刘晋元藏得真好,哄她娘找了承王当靠山,背地为靖康王卖命。
    不久前,三朝回门她和秦牧隐回黎府时,刘氏劝她好好过日子,嫁人了不比在家别使小性子,她嫌刘氏啰嗦,找借口去书房寻秦牧隐去了。
    那时候刘氏该就想说表哥的事儿了,谁知无意被她躲开了,离两人回去有些时日了,母亲今日才来,想必是表哥等不及了。
    想透彻了,她脑子越发清醒,转头,若有所思的望着秦牧隐,“侯爷,母亲来了,我去静安院瞧瞧,你,不若回书房看书?”
    秦牧隐侧目,见她蹙着眉,好似有浓浓的愁绪,淡淡道,“岳母来了,理应给她请安,一起吧!”
    黎婉神色一僵,面容愁苦,秦牧隐已经走了,她咬咬牙,追上去,劝道,“侯爷,母亲来估计是有事儿相托,你,帮不上忙!”
    帮不上忙就别去了,去书房吧。
    感觉落在她头顶的目光变得幽深晦暗,黎婉如坐针毡,随即又坦然下来,秦牧隐心思通透,必不会应下,去了也无妨。
    想明白了,眉心舒展开来,仰头,对上那双黑不见底的眸子,黎婉劝道,“侯爷,不用碍着我娘的面儿应下叫你为难的事!”
    秦牧隐点头,走了几步远,身形一缓,黎婉以为出了什么事儿,追上他,就听他好似自言自语,“吃撑了走太急,肚子不舒服!”
    随即,脚步慢了下来,黎婉揉揉肚子,心中苦涩,两人齐肩而行,一阵沉默。
    还未进屋,就听到了刘氏的笑声,黎婉舒展的眉再次蹙成了一团,她拉住秦牧隐的手臂,今天,她拉了两次,还好,秦牧隐没露出反感来。
    “侯爷,别让自己为难!”重活一世,黎婉只能尽全力护紧了秦牧隐,偿还她欠下的债。
    对,是债,老夫人的命,北延侯府一百多人的命,以及,承王一生的自由。
    秦牧隐不语,推开门,大步迈了进去,黎婉随后。
    正和老夫人说话的刘氏听到动静,扭头,爬满细纹的脸堆成了菊花,“侯爷来了?”
    秦牧隐身后站着一人,是黎婉,刘氏起身,拉过黎婉,左右端详,“你婆婆还说你病了,娘瞧着你气色极好,侯府的水养人,你胖了!”
    黎婉心有抵触,黎家在京中算新贵,刘氏学着大户人家的规矩,在外不准她们叫她娘,要叫母亲,黎婉不认为刘氏自己忘了自己的规矩,该是有求于人故意套近乎。
    黎婉心里难受,敛下眼底的情绪,上前给老夫人行礼,“老夫人,我想念我娘得紧,我带她去画闲院坐会,稍后再来陪老夫人说话!”
    她难得表现如此急切,老夫人摆手,“不用来了,好好陪你娘吧!”
    刘氏有话与黎婉说,心底着急,可面上一派从容,“亲家,婉儿这孩子说话直来直去,你别往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