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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
    电话还没断,她听见那边稀稀疏疏的动静,似乎是顾司聿在大规模扫货?
    下一秒小姐姐的声音再次传来:“先……森,不好意嘻,那排纸尿裤都是给baby用的哦。”
    能感觉到导购员小姐姐的无奈。普通话都开始烫嘴了。
    嫌外边的马桶不干净而蹲在马桶上的洛莺:“……”
    她之前的提醒看来是万分正确的:)
    之后她挂了电话,肚子开始一阵一阵缩着疼,据说这算是女人生孩子时宫缩的初级版本,虽说她并不是在生小孩儿,但怎么说也勉强算是宫缩啊,就一个字,疼。
    她是一丁点疼都很难忍受的那类人,就好比是手上有倒刺,洛湛可以面无表情直接撕掉,而她只能一边撕一边嗷嗷大叫……
    肚腹的疼痛感让她此时冷汗直下,奈何现在她啥也不能做,连蹲下来缓一缓都不行,怕弄脏衣服待会儿更不好走出去。
    又过了五分钟左右,有人敲了洗手间的门,洛莺喜出望外,艰难开口:“是你吗小叔叔?”
    “是我。”
    洛莺的关注点清奇:“哦。你大摇大摆地走进女厕所了是吗。”
    “……”
    “你扔进来吧?我应该接得住。”她又说。
    “你声音听着,怎么这么虚?”
    “因为……不舒服嘛。”
    “……”
    又是一波阵痛袭来,洛莺冷汗涔涔,低头看地面时都觉得有点晕眩,她心想怕是快要不行了,马桶边缘有点潮湿,她小心翼翼地把脚放到地上,怎料一只脚刚落地就因为晕眩而滑倒了……
    “砰”的一声。顾司聿隔着门板自然听见了里边的动静,而里边又半天没有了动静,他又敲敲门,洛莺有气无力的嗓音透过门板传出,闷闷的。
    “那个……你赶紧把东西给我吧,我把门开一条缝儿,你塞给我。”
    洗手间的门开了一条缝儿,恰好能容纳一包卫生棉塞进去。顾司聿将一包卫生棉塞进门缝儿里。
    里边一阵稀稀疏疏扯包装纸的动静,然后是抽水马桶的抽水声,接着,门被人从里边打开,顾司聿抬眼看去,首先入目的是洛莺一张惨白惨白的小脸儿,连妆都花了,她额头也都是汗,明明入秋后天气不热。
    她走出来之际,脚步虚浮,一个趔趄就要往前栽倒,顾司聿及时伸手扶稳了。
    “你怎么回事?”他语气并不像平时那样冷。
    她一手捂着肚子:“没什么,痛经,女生常有的事,我就是现在有点晕。你带我去药店买盒布洛芬吧。呜,刚才在里边摔了一跤。顺便学会了劈叉。呜呜呜,腿疼疼。”
    “……”
    慢吞吞走到外边的长廊,顾司聿见她额角都是冷汗,问:“走不了路?”
    她点头:“呜,腿疼疼。”
    “……”
    被她的“腿疼疼”搞得真的头疼疼的顾司聿心下忽而一阵烦躁,心底某个地方被一下划拉开了一道口子……
    他弯腰便将她腾空抱起。
    她也懒得矫情,舒服地把头窝进他肩颈,任由他抱着自己一直走。
    玩玩绕绕地路过摆满紫檀木屏风的旧式长廊,离之前那间举行晚宴的贵宾厅越来越近,洛莺半眯着眼睛,状似无意地问了句:“要和你的朋友打声招呼吗?”
    “不用。”
    话落,厅内的门被侍者打开,洛莺睁开眼睛往里边看了一眼,瞥见那位张家大小姐张婉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张婉随即奔出来。
    洛莺也不知道为什么,立刻把头埋进顾司聿的脖颈,埋挺深,她不知道自己干嘛这样,直觉告诉她,张婉是冲着顾司聿来的,而她忽然占有欲爆棚,打算短时间霸占一会儿顾司聿……
    虽然她其实占有欲也没有特别强,可能是今晚上她身体不舒服,意志力因此变得比较薄弱,所以她的好胜心和占有欲都被激发了吧……
    她调整了一下姿势,脑袋埋在顾司聿的颈窝里蹭来蹭去,和撒娇的猫咪一样,她感觉到顾司聿的身体似乎忽然绷紧了一点?
    抱着她的手好像也收紧了一点点。
    顾司聿继续往前走,洛莺闭着眼睛小憩,后边张婉穿着高跟鞋疾走的“哒哒”声入耳竟然很清晰,张婉似乎步履急促,难道要赶在她俩面前去抢出租车?
    啊,张婉不需要抢出租车。她脑袋果然晕得都快变傻了。
    到得雍禧会门口,站在门两边的服务生拉开门,顾司聿抱着洛莺下了台阶,又走了几步,张婉才追上来。
    张婉扯住顾司聿的衣服角,一点儿都不觉得唐突,这大咧咧的性格倒是和她有点像……洛莺半眯着眼睛注视这一切,没吭声。
    “顾……总,你们这是要离开了?”张婉瞥了洛莺一眼,不确定地问。
    顾司聿反问张婉:“不然我出来喝西北风?”
    “……”
    张婉似是面子有点挂不住,嘴角一扯,尬在原地。
    洛莺在名媛圈内也是听过这位张小姐脾气不太好的传闻的,她在心里摇头,觉得这张婉胆子不小,敢和冷漠巨头这么来回交流。
    张婉也不是那种完全没见过世面的,当即调整好了心态,笑着说:“我能跟你们一起走吗?是这样,我爸他要十二点以后才走,因为要打牌,那里边又有好多人我也不熟,留下来挺无聊的,顾总,你能不能送一送我?”
    洛莺眼皮耷拉着,不置一词。张婉这话说的天衣无缝滴水不漏,不好拒绝啊。
    岂料。
    顾司聿面色不改:“自己打车。”
    张婉:“……”
    她一咬牙,急了:“我没带钱……”
    顾司聿:“让你爸给。”
    “其实刚才我和我爸吵架了。”张婉泫然欲泣。戏做得很足。
    洛莺虽然知道这人在演戏,但张婉演技好得不得了,她很佩服,睁眼看了看张婉,面露同情,张婉以为洛莺要帮自己说话,正准备说谢谢呢,谁知道洛莺一开口就是一句:“你好吵。吵到姐姐我睡觉了。”
    张婉瞪眼:“谁是你妹妹?!”
    洛莺指指张婉:“我二十一你十八,当然是我大。”
    张婉:“……”
    洛莺伸手从兜里掏了掏,掏出一百块,递给张婉,道:“拿去打车不谢,姐姐人好不用你还。”
    张婉:“……”
    顾司聿的唇角勾了下。
    甩掉张婉后,顾司聿把洛莺抱到车里,他自己步行到药店买了盒布洛芬,回来时,洛莺已经睡着了。
    洛莺做了个梦。又梦见几年前的事情。
    认识顾盛泽没多久,在某个日光倾城的午后,顾盛泽带着她到顾家去,因为本来也是世交,顾盛泽带她来家里走动也很正常,当时没人知道她对顾盛泽的那点小心思。
    顾盛泽把她带到顾家后也没多理她,自己关房里打游戏打了一下午,她就自己找事儿干,然后去了书房,那时她不知道顾司聿也在家,而顾司聿当时在书房角落里的沙发上午睡。
    沙发上散落了很多书,顾司聿用一本书盖在脸上,躺在沙发上午睡,而他当天穿的衣服和沙发的颜色很像,加上散落在沙发上的书籍,洛莺压根没注意到他的存在。
    她在书架前一边找书一边自言自语,抱怨顾盛泽把她晾在一边,并且发誓要拿洛湛收集的整蛊玩具吓死顾盛泽。
    她最后从书架上找了一本《圣经》来看。虽然根本不爱看也看不懂。
    翻到《圣经》上的几句,洛莺觉得说得挺好,她开始照着书本上的句子旁若无人地念念有词。
    “我给你们一条新命令,你们该彼此相爱,如同我爱你们,你们也该照样彼此相爱。”她照着书念了一段,看着一个方向,又说,“顾盛泽,老天给了你一条新的命令,说我们应该彼此相爱,如同上帝爱我们,我们也应该彼此相爱。你耳朵聋了吗?没聋怎么不听上帝的话?”
    她喃喃自语了几句后,蹲在地上,透过半开的百叶窗看了眼碧蓝如洗的天空,两眼放空了一会儿,回神后,目光里已然透着精光,神采奕奕的,她盯着窗台的紫色花簇,慢悠悠道:“上帝爸爸,顾盛泽有眼无珠,实在不行,你给我安排个其他帅哥也行。要帅,要强,要酷,要有那刀削斧凿天神般的面孔,不要杀马特洗剪吹,最好还要和我家一样有钱,不然怎么养我这只人见人爱的小夜莺?上帝爸爸,我要求不多吧。”
    某一处传来“啪”的一声,她吓了一跳,侧耳听去,像是一本书猛然掉落在地板上。她顿时有点方。
    难不成书房里还有别人?啊啊啊要死了她刚才说的那些话超级的羞耻!
    她一边羞耻一边朝传出声音的方向慢慢靠近,然后,看见顾司聿一脸毛燥地,冷着脸懒散无比地坐在沙发上,他脚边是一本很厚很厚的《水浒传》。
    顾司聿就这么看着她,倨傲又清冷,而她假装淡定,实际上内心慌得一逼。
    那时候她还不知道顾司聿是顾盛泽的小叔叔。以为他是顾盛泽的哪个兄弟,因为他和顾司聿也差不了几岁的样子。
    阳光从窗台照进来,顾司聿被一层金色阳光包裹,但他整个人冷得出奇,和制冷机一样,不愧是冷漠巨头。
    她强装不方,咧嘴笑了下,打招呼,但是烫嘴普通话出卖了她。
    “嗨,你好,我不机道书房里有伦,打扰你睡告,不好意嘻。”
    顾司聿:“……”
    他冷笑,随即从沙发上起来,走到书架前,抽了本《如何制服傻.逼》,面无表情地看她一眼,之后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
    洛莺:“……”
    等顾司聿走远了,她内心五味杂陈。回顾了一下顾司聿刚才拿《如何制服傻.逼》时冷睇她那一眼的表情,她觉得他好像在无声地对她讲:“死了这条心吧。上帝爸爸大概率不会鸟你。傻狗。”
    她:“……”
    可能她的要求的确有点太高了吧:)
    这个梦做得有点累,洛莺整个人都有点腰酸背痛的,她醒来时,人已经在柔软的大床上了。她摸了摸床品,发现被子是滑滑的真丝面料,而她习惯盖纯棉的。
    味道也不太一样……
    她猛然惊醒,坐起来时,只看到一室温暖的橘色灯光,不远处的桌上,放着她的包包。
    这是顾司聿的房间。
    不久前她来过。
    所以还有印象。
    这位冷漠巨头,又双叒叕嫌麻烦顺手把她扛自己家来了是吗:)
    第23章 过度章没什么内容不喜勿买。……
    沉思片刻。
    洛莺感觉头还是有点晕,但是她口渴了,于是翻身下床,赤着脚走到门边才想起来自己没穿鞋,又回去找了双鞋穿。
    顾司聿的房间在三楼。刚走到二楼便听见一楼传来动静,“噼里啪啦”的,她慢吞吞下了楼,以为能看见顾司聿,因为她在三楼和二楼都没看见他,不想却看见端着托盘从厨房走出来的保姆梅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