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以沫自嘲的笑笑。
    一大批也敌不过一个。
    “行了，这件事你就别操心了，其他事等我过几日会片场再说吧。”
    挂了电话，她紧锁着眉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莫楠思索了一下，道：“你不是说这次给你检查的是那个姓顾的，会不会是她泄露出去的？”
    “我想应该不会是她。”乔以沫扭头看了看窗外，红唇轻启，淡淡道：“她想得到的是傅司年，我怀孕的事一旦公布，傅家只会更加看重我，对她没有任何好处。”
    “那你有没有想过，她还有后手呢？”莫楠轻轻勾唇，得意的抬了抬下巴，“按照本小姐写的套路，像顾遥这种级别的情敌，才不会那么轻易放弃，她聪明的可以跟你男人一个级别了，最大的可能是选择险中求胜，一般的小算计，她估计也看不上眼。”
    乔以沫，“……”
    她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如果你把生活过成你写的那些东西，会很累的，现实中哪有那么多跌宕起伏、狗血套路？”
    莫楠歪了歪脑袋看她，耸耸肩，“本小姐的灵感可都是从现实中得来的，所以看人的眼光相当准，虽然我还没真正接触过那位顾大小姐，但从你这里也大概摸清了她是什么样的人。只能说，单打独斗，你必败！”
    乔以沫，“……”
    比不过顾遥，她是承认的，本来各方面都没那女人优秀，她也没什么好遮掩的的。
    莫楠眼睛一眯，话锋一转，“不过，如果傅总站在你这边，那结果就另当别论了。那女人就是做再多，也没啥意义。”
    乔以沫斜睨她，语气凉凉，“这个结果的可能性相当于零，你不如不说。”
    莫楠一噎，讪讪的摸了摸鼻子，随后奸诈一笑，摸了摸她的小腹，“别忘了，你不是一个人。”
    “以为孩子就能禁锢那男人，你真的太天真了。”乔以沫轻轻一笑，低头摸着腹部，抿唇淡声道：“他是个能拿的起放的下的人，说白了，他就是个对任何事都能分得清的人，一个孩子，他可以养可以爱，可以给他一切，但多半也是因为这孩子是他的，跟生孩子的人其实没多大联系。”
    所以她有些看不清，傅司年是真的在乎她还是真的只是在乎这个孩子。
    莫楠皱了皱眉，心中的担忧越发强烈，张了张嘴，看着她，语气带着莫名的落寞，“可是你忘了一件事，一个男人只会让他喜欢的女人给他生孩子，而且是心甘情愿的。以你男人的性子，如果只是因为责任，他可能连看都不会多看你一眼，直接把你丢给佣人了……”
    所以，其实那男人对她还是在乎的吧。
    其他都不看，就是这每天准时回家陪她吃饭的一点就已经不像是他的风格了。
    乔以沫闻言微微一怔，顿时陷入了深思，黑白分明的眸子染上一丝迷茫。
    难道她忽略了什么吗？
    片刻，她不知有没有想明白，忽然将注意力放在了莫楠身上，垂眸淡淡看着她，“那你觉得宁学长是喜欢齐晴的？”
    听她的口气，还是很在意那件事的吧？
    从几次照面来看，她可以确定宁宇泽心里的人还是莫楠，即便齐晴现在已经怀孕。
    “他喜不喜欢跟我有什么关系？”莫楠脸色立即冷了下来，带着一股厌烦的口气道：“他要是敢再来骚扰我，老娘就直接出国了。”
    乔以沫不知道该不该把那天晚上的事告诉她，想了一下，旁敲侧击的询问，“如果宁学长为了你和齐家解除婚约了，然后重新来找你，你打算怎么办？”
    双目紧盯着她的脸色，她希望能看出点什么，但结果很失望。
    “如果傅司年和别的女人生了孩子，再回来告诉你他一直爱的人其实是你，你要怎么办？”
    莫楠没有多少情绪，而是轻描淡写的就把问题反抛给了她。
    乔以沫陡然怔住，看着她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沉默了好一会，才低声道：“可是……这两个不同，宁学长是真的喜欢你，他跟齐晴在一起也是身不由己，孩子生了他也能养得起，负担这个责任跟再重新追你应该没什么冲突吧？”
    莫楠冷冷嘲讽笑了一声，“那他不如结了婚再离，离了之后再来找我，那样我可能还会觉的他光明磊落，即便给那孩子当后妈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现在不一样，我看不上他这种行为，心里也越来越反感。”
    “……”
    乔以沫垂眸不再说了。
    莫楠的话，她不认为有错，甚至觉得很有道理，至始至终她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那种时刻的理智可以凌驾于感情之上，即使她心里还对那男人存留者一点念想。
    ……
    两人回了乔家。
    前脚刚进家门，傅司年的电话就打来了。
    乔以沫看看时间，想着他大概是下班了，按下接听，声音几乎是秒变温柔，“司年。”
    一旁的莫楠直接对着天花板翻了几个大白眼。
    她很难想象这女人若是有一天真的离开了傅司年，会怎么样？
    其实乔以沫自己也不知道，所以抱着手机回了卧室，乖乖的听着男人的声音。
    “去哪了？”
    乔以沫怔了一下，无奈一笑，“你既然都知道了干嘛还要问我呢。”
    身边时刻有人跟着，她还能说的了谎吗？
    男人轻描淡写，“我喜欢看着你撒谎。”
    “……”
    乔以沫怎么听不出这话里藏了多少讽刺。
    是喜欢看着她出丑还不告诉她呗？
    “跟莫楠去了商场，出来的时候遇到了一些记者，就这些。”
    手机里男人的声音沉着有力，听不出什么喜怒，“那种地方你要是想去，我可以陪着你。身子不便，就不要一个人折腾。”
    “以前也是我跟楠楠一起去的，你现在倒是突然多了不少时间。”
    女人握着手机，微微低下脑袋，声音依旧很轻很软，但语气有些意味深长。
    手机那边突然陷入沉默。
    乔以沫心里莫名不安起来。
    那话她是故意说得，也的确是多了几分埋怨的味道。
    她知道他听得出来，只是想看看他的反应，要生气了吗？
    男人醇厚低淡的嗓音里多了一丝深沉，但还是没有任何怒火，“乔以沫，你突然回家，突然生闷气就是因为这个？各种变着法的讽刺我疏离我也是因为这个？我以前对你很不好，现在突然对你好，让你觉得是只是因为这个孩子？”
    “……”
    乔以沫没说话，粉唇渐渐抿紧，心脏也缓缓揪在一起。
    男人轻笑了一下，“看来裴谦是说对了。”
    裴谦？
    乔以沫眼神微变，他果然专门询问了裴医生。
    片刻，她垂眸淡笑，“裴谦是不是告诉你，孕妇情绪很不稳定，我一失控可能就不要了这个孩子？所以……你现在是在忍着怒火跟我说话吗？”
    隔着手机都能感受到男人的呼吸明显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