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非常极端的评价同时出现，让人有些摸不到头脑，再追问下去，导演就闭口不谈了，经常和霍恩打交道的媒体都知道，当霍恩导演不想说的时候，你什么也问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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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4”宣传期刚过不足一个月的时间，电影主要演员似乎还没有从闪光灯和掌声中清醒过来，进组后表现的都非常非常差。
    用苔米的眼光判断，哪怕是《牧羊人》里的小镇居民，也比这群年轻演员演技好一些。
    哈利波特系列电影的演员简直是两个极端，稍微有些资历的演员都演得像模像样，而这些片酬不菲的年轻演员却一个赶着一个差，好像就跟乱入似得。
    “丹尼尔，你的表情丰富一些，太木了！”
    “艾玛，收起你的小动作，这是拍电影不是拍画报，你可以不那么美！”
    “鲁伯特，你那是什么表情，在镜头前你是罗恩，不是无关紧要的a先生或b先生！”
    “重来！”
    一天下来，苔米觉得口干舌燥，整个人都蔫了。
    她不太理解，按理来说，这些演员就算是没接过哈利波特系列以外的电影，四部哈利波特也足以让他们积累了比较丰富的表演经验了吧，怎么就这样表现的还和从没演过戏的新手似得，更准确的说，新手都比这些人表现得好。
    丹尼尔·雷德克里夫等人平时和她说话时表现的都还好，怎么真正拍戏的时候，看上去就那么木呢。
    事实上，丹尼尔等人也觉得很烦躁，从来没有一位导演，比霍恩要求更高了，更重要的是，他们觉得他们已经演得很好了，可是霍恩却告诉他们并不是这样，你们表现的很差。
    “霍恩，你不觉得你的要求太苛刻了吗，事实上，我觉得我现在已经是最好的状态了，这个镜头已经重拍了三十遍，我觉得拍多少遍都不会有区别？”
    休息时间，艾玛·沃森作为众多抗议的年轻演员代表找到导演，说出了她的看法，当然，这也是大家共同的看法，丹尼尔和鲁伯特都觉得导演要求实在是太高了，她将他们当成bafta（英国电影学院奖）影帝影级的演员来用，但是他们真的做不到那么好，他们不具备那么高的演技。
    因为雷蒙德和勒布朗的再三叮嘱，苔米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不应该骂人，应该好好给他们说。
    经验的积累让苔米已经很少再对演员发脾气，哪怕她真的很想。
    听到艾玛·沃森的话，苔米示意她跟自己过来，然后将他们刚才拍的镜头放给沃森观看：
    “这是你们刚才拍得，这个镜头，我让你们拍了三十遍，每一遍我都提醒你们要用心，拿你来说，我记得我说过，让你留心你花哨的小动作，可是你看上去还是情不自禁地表现的想在走红毯，三十遍，除了鲁伯特意识到自己哪里出了问题在改，你和丹尼尔的表现始终令人遗憾。”
    “恕我直言，哪怕站在你面前的人不是我，而是别人，演员这样的表现肯定也是要重拍的，将这样的镜头直接呈现给观众，实在是太不负责任了。”
    “在外面，你们都是大明星，是万众瞩目的偶像，不过在我这里，你们只是一群表现糟糕，让我想换掉而不能换掉的演员，艾玛，这话我只说一次，收起你们乱七八糟的想法和念头，专心拍戏，不要让我放弃你们，要知道作为导演，我有一百种方法可以规避演技这个问题，可你不能演一辈子的《哈利·波特》，毕竟你是艾玛·沃森，不是真正的赫敏·格兰杰，丹尼尔、鲁伯特也一样，言尽于此，你们好好考虑。”
    苔米双臂交叉于胸前，看着比自己矮一头的艾玛·沃森，冷静而克制地说道。
    不得不说，导演的话像一盆冷水，将英国片酬最高的女星之一，艾玛·沃森浇了一个透心凉。
    事实上，霍恩导演说得这个问题，大家都考虑过，不过人都是有惰性在里面，哪怕丹尼尔认为自己不是哈利·波特，但是他也很难从这个角色里面走出来，就像是艾玛很讨厌别人将她和赫敏混为一谈，但是她又做不到抹杀别人脑袋里“赫敏”这个标签。
    艾玛·沃森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知道了，我会好好考虑的，谢谢。”
    说完，沃森转身离开，苔米看着对方的背影，走觉得这孩子看上去心情似乎有些沉重。
    苔米其实也不想得罪人，将话说得这么严重，但是一个剧组，若是不能按照规定的时间杀青，多一天，就要多一天的开支，额外的开支会占用后期制作的费用，这是苔米不想看到的。
    所以她不得不说重话，让这些浑浑噩噩，始终没有意识到现状的偶像演员清醒过来，哪怕只是清醒到这部电影杀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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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玛·沃森回到休息区，丹尼尔·雷德克里夫和鲁伯特·格林特赶快围了上去。
    “艾玛，怎么样，导演怎么说，她是否意识到对我们实在是太苛刻，不再让我们重新拍了？老实说那个镜头我都快拍吐了，就那就台词，竟然拍了那么多遍。”鲁伯特嘻嘻哈哈地说道。
    丹尼尔有些腼腆地说，“我也不太想拍了，我觉得我们已经做的很好了。”
    沃森听了这句话，抬起头，眸光幽深地望向同伴，“你真的这样想？”
    丹尼尔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我也觉得我们做的不错。”鲁伯特笑嘻嘻地说道。
    艾玛·沃森摇摇头，“恐怕我们还要拍，导演不同意……”
    “为什么？”“怎么会？”
    “霍恩说我们30遍没有任何长进，她不会将这种镜头呈现给观众，她还说她有一百种方法规避我们糟糕的演技，可是我们不能演一辈子的《哈利·波特》，毕竟我不是真正的赫敏·格兰杰，丹尼尔你和鲁伯特，你们也一样。”
    “她让我们好好拍戏，要不然她会放弃我们……”艾玛·沃森捡了重要的话说道，“老实说，我听完她的话后，觉得很惭愧，我发现我表现的很糟糕，我很担心她会真的放弃我们，我之前认为我已经按照她说的做了，但是看到那些镜头后我发现我没有，她说动了我，你们最好和她好好聊一下，我觉得她有些话说的很对。”
    “她真的会放弃我们吗？”鲁伯特忍不住提问道。
    “大概吧，”丹尼尔不确定地说道，“她似乎很生气，三十遍了我们还没有过。”
    艾玛看着她的同伴，“导演可以规避演员演技的问题，然后将这部戏拍出来，可是我们真的要让她那么做吗？”
    丹尼尔和鲁伯特彻底沉默了，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不愿意被导演放弃，更不愿意成为别人眼中永远的“别人”，丹尼尔不是真正的哈利·波特，鲁伯特也不是罗恩·韦斯莱，他们都想做自己，都想拿掉这个标签，可是他们做不到。
    因为他们并不具备高超的，可以让观众忘记他们是《哈利·波特》演员的演技。
    可是这个系列始终会走到尽头，而他们不能挥一辈子的魔杖。
    若换一个二十几岁的成年人，苔米的话，或许没有这么容易打动他们。
    可惜她面对的是一群十几岁的年轻人。
    老实说，他们还是半大孩子。
    哪怕这些孩子标榜他们已经长大，但是孩子就是孩子。
    他们很容易被感染被煽动，当然也很容易旧态复萌。
    不过没关系，塔玛拉·霍恩导演总有办法，让这些演员静下心来好好演戏，她不是救世主，管不了这些年轻人的星路和演艺之路，她只需要拍好她手上的这部片子，让这些年轻演员在这部电影中的演技达到一个演员应该具有的水平，要不然，霍恩导演自己都没办法给自己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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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德烈和丽莎，因为姐姐是这部电影的导演，得到了无数“哈迷”梦寐以求的进组的机会。
    哪怕他们只是后勤，负责搬箱子打扫卫生，两个年轻人也甘之如饴。
    霍恩太太做梦都想不到，总是将家里弄得乱七八糟的小儿子，和除了会挑漂亮衣服，什么都不做的小女儿，竟然会主动勤快的干活，而且做得相当不错。
    为了表扬他们的辛勤劳作，也因为剧组需要小演员，两个小家伙有了穿上巫师袍的机会，丽莎成了拉文克劳的学生，安德烈则被分到了赫奇帕奇。
    两个人谁也没有分到格兰芬多，可是两人都觉得异常满足。
    安德烈和丹尼尔艾玛等人年龄相仿，丽莎则要比他们小一些。
    老实说，近距离和偶像接触后，他们那颗热切的追星之心似乎降温了许多。
    安德烈和丽莎觉得，这些他们认为闪亮的明星，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优秀，他们也是普通人。
    丹尼尔会台词念不利索，艾玛也会因为动作不到位受到批评。
    “塔玛拉可真辛苦。”丽莎忍不住对哥哥咬耳朵。
    安德烈表示赞同，并追加了一句“这些人都不容易。”剧组所有人，都看上去很辛苦。
    “哥哥，我突然觉得上学挺幸福的。”丽莎忍不住说道，“至少上学不用像塔玛拉这样白天晚上一天到晚在工作。”
    安德烈也有些怀念学校了，他也觉得剧组生活没有他想得那么有趣，而赚钱也没有他想得那么容易。
    安德烈看着自己以前只摸过画笔的手，这段时间干活，他的手都长茧子了。
    他想干点别的，可是他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不会。
    “我想回去上学了。”丽莎闷闷地说道，在剧组天天干活，真的好累，这样的生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安德烈看着垂着脑袋的妹妹，心情也变糟糕了，其实他也很想回学校。
    社会什么的，目前似乎真的不适合他们。
    他发现自己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能干。
    ☆、第76章 艰难的合作
    安德烈和丽莎，无声无息的来，无声无息的走。
    几乎没有人发现，剧组少了两个干活的工作人员。
    只有和苔米关系非常好的摄影师弗朗索瓦和阿奴克发现导演的弟弟妹妹不见了。
    “那两个小鬼上哪里去了？就是你的弟弟妹妹。”弗朗索瓦好奇地问道。
    苔米在临时搭建的工作室里，一边剪片子，一边说道，“应该是回法国了。”
    阿奴克听后很奇怪：“怎么回去了，不是吵了这么长时间，要进剧组吗？”
    “大概是发现自己除了读书什么都不能做之后就回去了吧。”苔米随口答道。
    安德烈和丽莎给的理由是想家了，在他们看来，想家和承认自己很没用，前者大概比后者丢人程度小一些。
    不过霍恩导演一个字都不相信，两个小混球可一点都没有想伊洛娜的意思。
    “你这么放心？他们还没有成年吧，怎么就让他们自己走了呢？”弗朗索瓦有些担心，这么小的孩子能回去吗？
    年轻的法国导演挑了挑眉毛，停下手中的动作，“出来锻炼这么久，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我在他们这个年龄，已经拍电影，并且参加影展接受记者采访了呢。
    霍恩导演非常不满，十五岁一点都不小了。
    “好吧，你是对的。”弗朗索瓦聪明的选择不再这个话题上计较，不过心里却在狠狠地吐槽，正常人和禽兽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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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影版“凤凰社”或许会成为“哈利·波特”系列电影中，最年轻的一个班底。
    除了导演外，摄影师弗朗索瓦·布尔维尔和助理导演阿奴克·杜瓦尔同样也是第一次在大制作商业电影中担任重要角色。
    两个人根本没想到，导演竟然没有打算换合作者。
    对于年轻的摄影师和助导来说，这是一个非常大的挑战，因为他们和霍恩一样，没有任何经验。
    后来，弗朗索瓦在接受记者采访时，提到了一个鲜为人知的小细节：
    “在得知霍恩把我和杜瓦尔写进合同后，我曾找到霍恩，我对她说，你不怕我把电影拍砸吗。一部电影的摄影师多么重要，作为导演的霍恩不可能不知道，但是霍恩对我说，没什么，还有我呢。霍恩也是摄影师，《牧羊人》就是她自己掌镜的。很难描述那个时候我的感觉，激动似乎都变得浅薄起来，我再一次认为自己看到了上帝。”
    弗朗索瓦第一次认为自己看到上帝是在怀揣着最后一丝希望，到咖啡厅参加一个剧组导演的面试。
    这件事成为摄影师人生的转折点，那个剧组名叫《漂亮男孩》，那个被他认为是上帝的人，名叫塔玛拉·霍恩。
    两次上帝，都是同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