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服装一大堆，都快挂满一个集装箱里。很多都是妈妈和小姐姐捣鼓出来的，她们两个……不对，是家里的女人们，都热衷做衣服。反正家里有个随时都可以使唤得动的著名服装设计师，不用用怎么好意思出去摆显见人呢？
    基本上三个姐姐做服装的时候，都会顺手给她做一件同一款式的，无论她穿不穿都是心意。只是这两个舞蹈的服装，她还真没有，需要马上做。妈妈最热衷了，就让妈妈帮忙安排好了。
    从艺术系脱身出来的时候，谢璇马上给妈妈打了一个电话，尽管现在诺基亚手机出来了，但还是功能太少，只能打电话。至于苹果，这个世界的苹果大概难产了，老大都被安妮挥舞着小锄头一锄头挖走了，故此想买苹果股票发家致富的后来穿越者们大概都只有悲剧的份了。
    卫淑华接到女儿的电话，欣慰地道：“妈妈马上赶过来，找最好的裁缝替你缝制。女孩子嘛，就是要喜欢新衣服才像话。”
    谢璇无奈地道：“妈妈和飞机厂的谈判怎么办？”
    卫淑华豪爽地道：“现在大框架都和上面谈好了，细节问题妈妈就不用妈妈亲力亲为了。当然是按照琴琴说的那样，交给专业人才去做。现在不就是一个问题，我们负责给钱而已，又不需要妈妈在那里当管家天天看着，让陆雪管着就行了。她可是学的商业管理，又是博士，难道做不下来啊？！还是看我姑娘要紧。”
    谢璇不禁翻了一个白眼，早知道就自己去找人了。
    卫淑华在晚上就乘坐最晚的一班飞机过来了，第二天就跑到学校，听说姑娘要参加百年校庆表演，不仅担任开场的集体舞领舞，还有一个独舞，不禁越发来了兴趣。
    先是去看了会场，然后又跑到姑娘的贵宾客房视察了一遍，才对女儿道：“琴琴，你长这么大，妈妈可从来没有见你在舞台上跳过舞……”
    谢璇恨恨道：“我在诺亚学校的时候，妈妈和姥爷就一起去看过我跳芭蕾！第二年我还在啦啦队表演过，还得了洛克菲勒物理学奖学金，然后前年……”
    卫淑华见爱顶嘴的姑娘又回来了，笑着道：“妈妈人老了，记性不好忘记了，你也用不着一件件数落出来。妈妈的重点不在这上面，而是觉得你学校的舞台好像太寒酸了。你七月去维也纳开个人音乐会，大屏幕足足用了四十块。这里只有巴掌大一块，你觉得大家能看得到你跳舞吗？”
    几百上千年来舞台形式不是这个模样吗？大家还不是一样看，现在妈妈就嫌弃人家的液晶电视小了！好吧，见惯了女儿各种奢侈排场，各种引领世界潮流，妈妈的想法是完全正确的。
    “所以……妈妈觉得学校会换一块更大的屏幕吗？”大运动场主席台的两块液晶大屏幕是才安上去的，已经是当时的高科技兼高奢侈品了，还是打着校庆的牌子硬上的。要是换更大的……大概难度很大。
    卫淑华敲了丫头一下道：“当年妈妈读大学的时候，偷偷过来听了不少课，长了不少见识。现在给大学换两块大屏幕，你认为校长会反对？何况，厂里的大屏幕也下线了，也需要打打广告，不如妈妈就让人过来做两面液晶拼接幕墙，我想，学校大概不会反对的。”
    谢璇从嘴巴里挤出两个字：“摆显！”
    卫淑华得意地道：“妈妈就喜欢摆显怎么啦？不过某人说了不唱歌，不冒头，结果呢，个头太高了，蹲起都比其他人高一截，自然冒出来了也没有法子。妈妈就马上安排厂里的技术人员过来安装，至于调试可需要我家丫头出马。”
    谢璇羞羞妈妈的脸蛋道：“怎么不送几块去你的母校呢？这不是厚此薄彼啊？”
    卫淑华将她的手指羞了回去道：“你去妈妈母校看看，每间教室妈妈都叫人装上了一面电视，女生宿舍也是一层有两面……”
    谢璇笑呵呵地道：“男生呢……”
    卫淑华大手一挥道：“男孩子自己上教室去看，妈妈是女孩子，需要照顾男孩子吗？”
    谢璇抱着妈妈道：“妈妈好恶毒哦，不过我好喜欢。”
    她当然知道，卫淑华拿着自己厂子里的产品可是四处免费赠送，自己就读的小学，少年宫更是送了不少，尽管是用集团公司的名义送的，但也给厂子拉了不少名气。
    原来亏损眼看着要倒闭的公司，变成了中外合资之后，立刻焕发生机。一些老设备全部替换，新的现代化车间在原来的老厂房上拔地而起。尽管两三年来没有一分钱的收入，但浴火重生是必然的事情。
    光是电视机下线剪彩仪式，就是中央来了一个部长，省委书记作陪，市委书记只能站在后面看着。尽管妈妈没有在厂子里有任何职务，但大家都知道她就是货真价实的老板娘，比几乎不露面的董事局主席还要有权势。
    其中几个知情者更知道现在的卫淑华即将走马上任成为波音公司的亚洲ceo，执掌国内最大的飞机制造集团，这涉及到几十亿美元的投资合作，简直就是一飞冲天了。
    按照卫淑华自己的话说，她只是一个橡皮章，几乎没有多少实权。她被推上这个位置其实是三方会谈妥协的最佳结果，原因也十分简单。就是她是中国人，又是龙氏集团的儿媳妇，才移民美国，故此回来工作三方都接受。
    这话很有说服力，大家都相信了。只有卫淑华知道自己是姑娘的橡皮章，幕后是姑娘说了算，老太太说了不算。就算这公司亏本完蛋了，女儿也顶多掉了一块大肥肉，还没有伤害到她的根本。
    女儿的根基在于股市，只要有人炒股，她就能赚钱；其次她自己立足的是互联网。至于做实业部分，仅仅是因为她这个哈佛商业博士根本不相信虚拟经济，一直坚信工业才是经济基础。
    卫淑华白了女儿一眼道：“别腻妈妈，以为自己还小着呢？小时候就不喜欢亲热妈妈，长大了倒是颠倒过来了，你害羞不害羞啊。”
    谢璇笑着道：“再不亲热，有了弟弟妹妹就亲热不了了，当然是多亲昵一下哦。不过妈妈可要注意，对弟弟妹妹可要好一点，不要拿着各种高标准要求他们，让他们过一个快快乐乐的童年，不要像我这样，过着一个苦不堪言、暗无天日的童年。”
    于是卫淑华重重给了丫头两下，还抱怨道：“身上除了骨头就是肌肉，连一点脂肪都没有，碜得妈妈手都打疼了。”
    谢璇很无辜地道：“妈妈什么时候学会了我的恶人先告状？”
    卫淑华揪着她的嘴巴道：“妈妈可要问清楚，你小时候怎么苦不堪言，暗无天日了啊？在国内还好一点，去了国外就是任凭你的马儿跑，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就算在学校读书都经常逃课，一年连三个月都没有读到。这样的日子还叫暗无天日？”
    谢璇笑呵呵地道：“昨天学校的乔老师说我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绝对是吃了不少苦才跳舞跳得这么好，我也这么觉得的，自然可以得出很辛苦的结论啦。”
    卫淑华骂道：“人家老师善良，哪里会想得到天底下还会有你这样的老妖怪，很多事情是看一眼就会的。你跳舞辛苦？妈妈可记着呢，你一星期最多跳三小时的舞蹈，大部分都是忽悠妈妈草草了事罢了。”
    谢璇做出磕头作揖的求饶道：“妈妈，这话可不能透露出去，不然我可要被人妒忌和围攻的。”
    卫淑华拍了她腰身一下道：“知道怕了就将你的衣服样式拿出来，让妈妈参考参考。妈妈马上找人帮你做。”
    现在姑娘眼界已经是世界最顶级水平，平日固然不挑剔，但真挑剔起来简直让人无话可说，现在最好还是让她自己来，反正她都开口了，绝对是有设计方案的。
    谢璇叹气道：“妈妈还是这么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我都给你打印好了，放在你面前了你都看不到。”
    卫淑华才注意到桌子上放着的文件夹，笑骂道：“这话是你说的吗？妈妈来找人替你做衣服还要被你打击？等你弟弟妹妹出生了，谁敢顶嘴妈妈打断谁的腿。”
    看着气势汹汹的妈妈，谢璇大笑道：“我坚决赞成，有一个聪明听话的弟弟妹妹是最好的，谁顶嘴我先帮你收拾。妈妈，去检查没有，究竟是弟弟还是妹妹？”
    卫淑华给了她一下道：“现在好早，科学再发达也检测不出来。等过年的时候让你大姑陪着去，这样老太太也安心。”
    谢璇笑盈盈地道：“要是还是一个丫头，奶奶说不定鼻子都要气歪了！”
    卫淑华揪着她的脸蛋道：“你还真以为老太太是食古不化啊？她早说了，要是丫头她就天天带着，将她培养成一个真正的淑女，不学某些孙猴子只会做样子，更会骗人。全世界都被骗得团团转。咦，琴琴，你穿上这身衣服真像一位仙女哦，真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