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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心急马慢
    走出雅间,高阳拎着葡萄酒疾步走下五凤楼,可就在即将迈出五凤楼门槛时,这位极有主意的小丫头却含糊了。
    高阳自幼长在深宫,哪里去过雁门关那边塞之地,此刻虽然打定心思要去雁门关寻夫君,可也得知道路径才行啊。
    左右张望,高阳的目光随即停在了,一旁柜台中正在记账的五凤楼掌柜身上。
    笑嘻嘻的凑到柜台前,高阳言语温和的唤了一声“老板”。
    听闻耳畔传来银铃女声,五凤楼掌柜咧嘴傻笑,可在抬头看到高阳的倩容后,不由骨寒毛竖,瞬间便记起了她的身份,河间王府的郡主!
    面对龙灯会上高阳编出的身份,五凤楼掌柜深信不疑,眼见郡主又来找自己晦气,他虽然脸上堆满笑容,但心中早已叫苦不迭。
    “郡主唤小的有何事?”
    见五凤楼掌柜被自己吓破了胆,高阳掩面一笑,转而询问起了通往雁门关的路径。
    听闻郡主问起雁门关的路径,五凤楼掌柜虽然有些好奇,但哪里敢怠慢,“走北门出城,沿着官路向北三百余里便是雁门关了。”
    说完,唯恐说的不详细,五凤楼掌柜随即补充,“沿途虽然有驿馆但却不对外开放,只有长安城外二百里处有一村落名唤梅龙镇,镇上可打尖住店。”
    得知通往雁门关的路径和大致情况后,高阳点头应声,接着从钱袋中取出一枚锭银,放在柜台前对掌柜说:“去给本郡主牵一匹好马来,要喂足草料的。”
    五凤楼从来只做酒菜生意,哪里提供卖马住宿的便利,不过碍于高阳的化名身份,五凤楼掌柜只得点头应声,将高阳待到后院后,牵出自家的好马,恭恭敬敬的交给了这位小煞星。
    将葡萄酒放到鞍韂上后,高阳接过掌柜递来的马鞭,接着牵马走出五凤楼后院,径直朝着长安北门走了过去。
    一路行来,因为害怕行迹被巡城官兵发现,高阳按捺着心焦缓步徐行,直到出得城门这才翻身上马,一路沿着官道疾行而去。
    虽然高阳连催马匹,但她的骑术却只能算勉强及格,稍一加快就有从鞍韂掉落的危险,因此奔驰起来速度较为缓慢。
    过了约莫两个时辰,王有道这才哼哼唧唧的醒了过来。
    揉了揉惺忪睡眼,见雅间中并无高阳的身影,又发现自己的钱袋不知什么时候被小煞星顺了去,王有道吓得浑身是汗,残存的酒意瞬间消散了大半。
    着急忙慌的下到二楼,王有道停在柜台机,抬手猛拍起了柜台。
    抬眼望去,见王有道连番拍打柜台,却又不见他说话,才送走高阳那小煞星不久的五凤楼掌柜轻咦一声,暗想,“这位河间王府的管家莫非疯了不错?这是在撒癔症?”
    情急惊慌下,王有道果真撒起了癔症,支支吾吾的拍打柜台,竟自忘了要说些什么。
    见王有道这般模样,掌柜的惊慌不已,情急下端起一碗凉茶,尽数泼在了王有道脸上。
    经过一番折腾,王有道这才换过了心神,望向五凤楼掌柜,连忙说道:“掌柜,你可见过我家郡主!”
    掌柜还害怕王有道因此记恨自己,此刻见他忧心郡主忘了这茬,急忙回到:“郡主往雁门关去了,还牵走了小人的马匹。”
    此言一出,王有道大感惊骇,联想到自己醉酒这段时间,心中不由生气了一丝不祥的预感,“啊!什么时候走的!”
    掌柜挠头想了片刻,一脸谄笑的说:“走了约莫快两个时辰了,估计已经跑出去四五十里了吧?”
    见掌柜又是给高阳指路,又是向她提供马匹,王有道肝火大动,抡圆了手掌照着掌柜的就是一嘴巴,“什么东西!”
    打过人后,王有道急步走出五凤楼,赶着去到宫中向长孙皇后禀告去了。
    将身站在柜台后,五凤楼掌柜捂着脸颊心底直骂娘,“什么玩意!为啥打我!活该你老小子做太监!”
    眼见临近黄昏,与李丽质畅聊一天后,房遗爱不敢忘记李世民的嘱咐,出于瓜田李下避嫌的念头,房遗爱依依不舍的辞别李丽质,沿着廊道径直朝大明宫门走了过去。
    走在宽阔的廊道上,或许是心有灵犀,房遗爱竟没来由的惦念起发妻,“不知漱儿可还好,之前见她打着哈切出走殿门,可别再伤风感冒了。”
    思忖间,房遗爱已经来到了宫门前,可就在他准备将身走出大明宫时,劈头便撞上了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王有道。
    见王有道浑身酒气跑的直喘,房遗爱连忙伸手扶住即将瘫倒的王有道,不解的问道:“王总管,为何这般慌张?”
    看着面前的“何足道”,王有道情急之下近乎哭出声来,一边喘气一边支吾,“何...何...何会元!”
    叫出房遗爱化名,因为宫门前有禁军把守,王有道唯恐事情泄露传播出去,转而凑到房遗爱耳边道:“何会元,大事不好了!高阳公主独自去到雁门关找房俊去了!”
    此言一出,房遗爱顿时惊得三魂少了七魄,不可置信的问道:“怎么会这样!”
    “哎呦,高阳公主知道突厥兵犯雁门关,担心驸马房遗爱的安危,这才用计灌醉咱家独自跑出了长安城。眼下听掌柜说公主已经走了两个时辰,想来早已跑出去了五六十里了!”
    说完,王有道稍稍缓过力气,转而迈步对房遗爱说:“咱家先去立政殿禀告皇后娘娘了。”
    见王有道这就离去,房遗爱不由升起了追赶发妻的心思,一来此事若发动禁军绝对会惊动长安百姓,若是传扬出去难免影响军心,二来换作别人追赶发妻,房遗爱未必会放心的下,一番思忖过后,转而对王有道说:“王总管前去禀告皇后娘娘,就说学生愿去追赶公主,若有差池愿提头来见!”
    对王有道嘱咐过后,房遗爱疾行走出大明宫,抄小路疾行朝秦府跑了过去。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动用真气一路飞奔的房遗爱便回到了秦府,在火急火燎的朝后院马厩疾行的路上,房遗爱恰巧撞到了闲来无事散心的谢仲举。
    见房遗爱满头大汗,谢仲举心尖微颤,开口问道:“榜首为何这副模样?”
    “贵差,漱儿听闻雁门关军报独自去到雁门关寻我,眼下我要马上动身前去追赶,还望贵差火速给皇后娘娘上封折子,就说此时房俊愿一人承担,还望皇后娘娘不要声张、心急!”
    用最短的话语向谢仲举说明情况后,房遗爱来到后院,从马厩中牵出黄骠马后,房遗爱换人打开院门,接着牵马朝距离城外最近的西门赶了过去。
    房遗爱走西门一方面是为了掩人耳目,另一方面是因为纵然绕一个大圈子回到北门,但马行总比人走要快得多。
    走出西城门,房遗爱翻身上马,虽然他骑术并不熟练,但相比高阳却好的太多,快马加鞭绕道北门登上官道,房遗爱一骑绝尘,沿着发妻的行迹朝北方追了过去。
    就在房遗爱奋起直追时,心念夫君的高阳已经策马奔袭了六十余里,此刻因为一路颠簸加上马匹需要休息,这个小丫头正趴在马背上,任由红鬃马徐徐前行,自己却也是嗓子眼冒烟,口渴的厉害。
    饶是口干舌燥,高阳却不曾打起用葡萄酒解渴的心思,在她心里这壶葡萄酒是要给俊儿哥解馋用的,她哪里舍得去喝上哪怕半口。
    短暂的歇息过后,高阳再次催动红鬃马,杏眸闪烁着坚毅的神色,策马朝雁门关疾行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