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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一章武举选拔
    “啊?”抬头看向程处弼,房遗爱暗道:老天开眼,这事儿还带买一送一的?
    他原本只想与罗通结交,入神盘算下竟忘了站在一旁观战的“小魔王”。
    见房遗爱表情呆滞,程处弼还以为是人家不愿意,双手扥着衣角喃喃道:“我知道不是何榜首的对手,不过...不过在下的武艺跟罗通贤弟却是不相上下呢。”
    他和罗通早就听闻了“布衣榜首”的光辉事迹,自从得知“何足道”在望月台替秦琼交战后,更是心生向往之意,眼下见死党好不容易磨开面子张了嘴,罗通赶忙搭茬:“大哥,程哥哥的三十六路天罡斧...好吧,是三路...却是跟小弟的枪法不分伯仲呢。”
    眼下房遗爱迫切想要夺得武状元,巴不得少一个强进对手的他,见又来了一个国公之子毛遂自荐拜把子,哪里还有拒绝的道理。
    朗声发笑,房遗爱对程处弼挥了挥手,道:“房俊正有意高攀,却被程兄先说了。”
    此言一出,程处弼眉开眼笑,小跑着跪在房遗爱身旁,与罗通四目相对,眸中满是夙愿得偿的欣喜。
    看着跪在左右的罗通和程处弼,房遗爱含笑点头,转而响起候霸林和尉迟宝林因为排名的事情时常絮叨,索性对着二人招了招手,说:“今天咱们重新排一下名次吧?”
    “我,房俊,今年一十九岁。二弟谢仲举今年也是一十九岁。”
    “在下罗通,今年一十七岁。”
    “俺候霸林,今年一十八岁。”
    “咱尉迟宝林,今年一十九岁,七月十九生人。”
    等到房遗爱四人报过年岁,程处弼顾目流盼的看向他四个,憋了好半天这才说:“我程处弼,今年十九岁,腊月...腊月二十八生人...”
    此言一出,房遗爱四人捂嘴轻笑,“腊月二十八,那你可赶到硍节骨眼上面了!”
    经过一番折腾,几人的金兰谱排名总算有了明确的顺序,依次是:大哥房俊、二哥谢仲举、三哥程处弼、四哥尉迟宝林、五哥候霸林和六弟罗通。
    对月叩头明誓,房遗爱五人站起身来,四下对望,不由心有灵犀的朗声笑了起来。
    发笑过后,一直忧心大哥化名的候霸林,压着嗓子说:“我说三哥、三哥、六弟,咱大哥的化名可是欺君重罪,千万可别给说漏了。”
    尉迟宝林捏着手掌,信誓旦旦的说:“对!谁要是嘴大给说出去,那就是没义气,咱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得把他的舌头揪出来!”
    罗通、程处弼一起应声,眼下他们已经跟房遗爱金兰结交,自然不会把结义大哥的秘密宣扬出去,毕竟同生共死在唐代,还不仅仅只是一句空口戏言。
    继续寒暄了几句,因为身处校场人多嘴杂,几人便匆匆分别,各自回到了住所当中。
    等到房遗爱五人散去好一会后,尤俊达这才意犹未尽的停下了疯魔拳法,看着倒在地上口吐血沫的长孙冲,满脸淤青的尤俊达揉了揉肿得老高的腮帮子,骂道:“小子,服吗?”
    “服...服你奶奶个孙子!你为什么到我?我说过恐龙不是我...”
    长孙冲话说一半,尤俊达扬手就是一巴掌,“提起恐龙我就来气,昨天你为什么偷袭我?”
    “不是我打得你,昨天我正在睡觉,有人踹门闯进来...那个人就是房俊!”
    “房俊?就是那个逃兵驸马?他连鸡都抓不住,他有本事来偷袭我?没看到刚刚他已经被罗通打得跪地求饶了吗?”
    “让你狡辩,让你狡辩!”
    深夜的校场中,伴随着此起彼伏的鼾声,若有若无的耳光声不时响起,倒叫这些血气方刚的试子们,听得会错了意,大大增加了跑马的概率...
    接连几天,房遗爱五人不时聚在一起探讨武艺,知晓大哥眼下危局的罗通和程处弼,自然愿将武状元送给房遗爱做个顺水人情,毕竟对他们来说“武状元”只不过是一个虚名而已,他们二人一个顶着越国公的官衔儿,一个是卢国公的公子,一身武艺实至名归,哪里会用得到“武状元”来镀金,二人此番前来只是为了能够奔赴雁门关,投军报效好继承父辈的光辉荣耀。
    几天下来,房遗爱有意无意的跟罗通探讨枪法,而身兼罗家枪、秦家枪、龙蛇双枪的罗通,对于大哥的求教自然毫无保留,说到最后罗通更是根据大哥的天赋,说出了建议他学习“龙蛇双枪”的话儿。
    就这样,房遗爱一边精修秦家枪,一边跟随六弟学习定彦平的双枪,武艺在短时间内竟提高了一个水平。
    对比发现新大陆的房遗爱,他的老对头也没闲着,自从见识过房遗爱和罗通缠斗后,长孙冲自觉跟情敌还有些差距,本就爱武如命的他,这几天变得更加疯狂了,除了考试、吃饭、睡觉外,长孙冲一直待在之前被尉迟宝林、候霸林殴打的小巷当中,一根齐眉棍经过李靖的指点早已炉火纯青,眼下发奋练习更是如虎添翼,实力不知比之前在太白山下与房遗爱对战时强了多少。
    转眼,不觉半月已过。
    经过举重、骑射、步战、韬略等大小十几场考试,房遗爱问问名列前茅,而他的化名在第三天便被前来主持考试的柴绍看破了。
    出于对房遗爱的看重,加上跟秦琼、房玄龄的关系,柴绍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几次相见全都把房遗爱当做空气,实则内心不住的给他打劲儿,十分希望他能摘得武状元,给即将到来的“欺君之罪”添上了一个重要的化解砝码。
    五月十五日,清晨起来,一众试子聚集在演武台下,一个个摩拳擦掌,准备为最后的“对战”考试全力一搏。
    演武台上,柴绍、尤俊达正襟危坐,二人看向房遗爱,或赞赏、或夹带怨气,心中对房驸马的看法也是大相径庭。
    经过一番冗长且枯燥无聊的宣讲后,随着一声锣响,房遗爱几人陆续走到演武台下的公案前,伸手抓出了待会要对战的纸阄儿。
    等到众人全部抓过纸阄儿,主考官柴绍正了正嗓子,朗声道:“众位试子打开纸阄,一对二百,二对一百九十九,以此类推,现在请一号试子和第二百号试子去到东场对战,二号和一百九十九号去到西场...”
    因为雁门关战事急切,所以武举相比早年的要更加迅速,诺大的校场被划分成了“东西南北”四个考场,一次能容纳八名试子一对一比试,二百名试子看着不少,其实分摊下来不过需要五十场、一天的功夫便能考完。
    房遗爱抓到的纸阄是九十七号,按照顺序在西、北校场来回两次后,不出意外完全都取得了胜利,趁此机会还实战了一下跟着六弟罗通新学来的“龙蛇枪法”。
    日上三竿,考试试子的数量已经从之前的二百名,骤降到了二十四名,其中房俊哥五个全在其列,长孙冲、尤子章不出意外也挤进了前二十四强。
    吃过午饭短暂歇息过后,校场中的四个考场也从东西南北,减成了东西两个,由柴绍、尤俊达各自监督一场,考试制度相比上午更加严格了许多。
    跨上战马,拿起一根枣木木枪,策马奔驰,径直朝着对手冲了过去。
    剩下的二十四人全都是强中选优,虽然武技平庸但也能跟房遗爱走上十几个回合,而房遗爱也有心用实战磨砺枪法,所以你来我往并没有用尽全力。
    就在房遗爱打的兴起时,校场门前突然走来了一个头戴斗笠的老者,老者拿着腰牌在禁军面前晃了几晃,竟然畅通无阻的进到了戒备森严的武科场中。
    站在东场前,看着策马交战的房遗爱,老者被斗笠正当住半边的嘴角微微上扬,喃喃道:“爱儿果然长大了,怪不得万岁会叫我拿着腰牌来校场看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