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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静卧深闺中,窃听男鬼哭
    我这么一说之后,曹大发更是为难的不行。毕竟这种紧张的时候连个大气恨不得都不敢出,更何况还是大笑呢。也许有人就要问了,为什么我老是要人家笑呢,这不是为难人家嘛。
    其实,我要求他这样,是有我的目的的。要知道,我们今晚所要面对的可是一个带有重怨的恶鬼,这个恶鬼生前是上吊死的,肯定是遇上了十分不如意的事情,死后不甘心,所以才会集聚重怨。
    像那种带有怨气的鬼,当然就见不得人家开心了,一旦人家开心,他就会很不舒服,就很想发泄自己的不满和怨气,自然就会对人家索命了。
    不过一想到今晚要对付一个带有重怨的吊死鬼,我的心里说不紧张那绝对是骗人的,因为我之前也没有遇上过这种。通常吊死鬼是不能投胎转世的,所以他们害人一般都是找替身的,可是今天要对付的这个吊死鬼却不是找替身,而是要害人索命。不然他之前大可以找一个替身去投胎了,何必一而再再而三地害曹家的人呢。
    不过,当时在吃饭之前我也在曹家观察了一下的,也弄明白了为什么那个长舌吊死鬼一向都是在曹家院子里转悠而不敢直接进屋了,原来在曹家堂屋的大梁上,挂着一面铜牌,上面刻的字迹虽然已经不是很清晰,不过我大概能辨认出来,刻的是:“太公在此,百无禁忌”。
    太公,当然说的就是姜太公了,据说很多正神都是他所封的,最后他自己却没有了正神的位置,但是诸神却都给他面子,所以民间又有“太公在此,诸神退位”的说法。反正,这东西是最能驱邪纳福的了,故而那恶鬼再怎么厉害,也不敢进屋来害人。
    当时才晚上八点钟左右,按理来说,鬼一般都会在重阴之时出现,所以还有点时间,我也是为了缓解曹大发紧张的情绪,于是就和他一面喝着茶,一面唠嗑起了家常。
    我大概地问了一下他的儿子叫什么,多大了,在哪里上学,学习好不好之类的,这么一来二去的,曹大发果然还真就缓解了很多,而且像是开了话匣子一般,越讲越带劲,都是说他儿子多么的调皮多么的聪明。
    茶水是续了一杯又一杯,我看着怀表是走了一刻又一刻,终于等到将近子时的时候,我就先让曹大发在堂屋里待着,因为堂屋的大门被我贴了符,而且还有太公神牌在此,所以堂屋里是绝对的安全。
    然后我就一个人摸进了曹大发女儿的房间,也就是挂着铜铃铛的那个房。
    我没有关掉房门,是保证我和曹大发互相在对方的视线范围内,然后我就歪在了床上,静静地等待着那长舌鬼的到来。
    话说当晚,周围是格外的静啊,死静死静的,没有丝毫的声响,然后我就要曹大发笑,使劲笑,直到把那恶鬼给引过来,不然我今天所做的准备就白费了,我也不能天天住在这里等那恶鬼来吧。
    可是曹大发一张嘴却笑不出来,简直是比让他哭还要为难。我正对他有些怒其不争的时候,却发现铜铃铛有了一丝轻微的颤动,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十分绵长,在静悄悄的屋子里显得格外的诡异。
    而且,我还看见那盏陈旧的煤油灯,本来笔直的火苗,在没有半丝风的情况下,也有了微微的颤动。当时我就知道,那恶鬼应该就要来了,然后赶紧朝曹大发做了一个嘘声的守势,并且哑着嗓子说道:“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进房来。”说完,我就关上了房间的门。
    约莫又等了半刻钟左右的时间,我终于听到屋外的院子里有了一些动静了。最开始是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虽然很是细微,但是因为已经是深更半夜了,周围是没有任何声音的,这突然响起的脚步声当然就显得十分的清晰了。
    我当时就警惕了起来,知道那恶鬼已经到了院子里了。然后我居然听到了一阵哭声。那声音就像是一个少年的哭声,不过是断断续续地抽泣,像是一个人受了什么委屈,独自躲在角落里数落着伤痛。
    这抽泣声是有一声没一声的,但是听到我耳朵里却是直接钻入了心底,令我不由自主地浑身一紧,也不知起了多少鸡皮疙瘩。要说是个女鬼在哭吧,也只是悲伤和凄凉,关键我这次却听的是一个男鬼的哭声,每一次抽泣,都像是带着一股浓浓的怨气。
    当时我就在心里想,这来者该不会是一个可怜的鬼吧,不然为什么会跑来这里哭呢,而且还带着这么重的怨气?断然是生前受了极大的委屈或冤屈才选择了自杀的。所以我想,我或许可以和他好好谈谈,不过我又不能现在就出去,要是谈不拢而让他跑了的话,那就不好办了,我也不能一直在曹家守着不是,万一我一走,他又来害人怎么办?
    所以,我就干脆躺在了床上,拿被子虚掩着身子,等着他进来。只要他进来了,我就有办法困住他了。
    果然是不出我所料啊,外面的那个男鬼抽泣了一会儿之后,就好像是感觉到这西北屋子里睡着生人了,然后我就听见一阵细微的脚步声朝这里走了过来,是越来越清晰,而且伴随着一阵阴风,从窗户缝里透了进来。
    再接着,就又什么动静都没有了,院子里再次变得死静一片。我当然知道那男鬼此时就在窗户边上停下来了,也许是在感受房里的动静吧。
    很快,事实就证明我的猜测是一点也没错的,细微的动静消失了没多会儿,就听到“嘎吱”一声响,窗户居然无风自开了,接着,本来漆黑一片的房间里就有了一丝的光亮,因为外面的月光照进了屋里。
    不过,我依旧是躺在床上,微闭着眼,看起来像是睡着了一般,实际上,我的右手掐着红墨线,左手掐着镇鬼符,只要他敢对我不利,我就立马可以出其不意地偷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