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在一个秋风萧瑟的夜晚,吴雄风回到了吴正乾的身边。
当时吴正乾正练完了法,吴雄风便递过去了一杯茶,道:“师父,我前段时间偶然去了元辉村,倒是听说了一件您以前的事儿。”
吴正乾一听,身子略微一怔,以一种惊愕的眼神看着吴雄风问道:“哦?你都听说了什么?”
吴雄风冷言道:“都听说了。只是弟子有一事不明,当初您在山里捡回来的那个叫苦苗儿的孩子是我吗?”
吴正乾一听这个问题,表情立马又有些放松了,笑道:“原来你都听说了。是的,苦苗那个名字我觉得不适合你,所以才给你改的雄风,用我的姓,是因为我没有子嗣,把你当儿子看待的。”
吴雄风苦笑了笑,道:“那我要感谢您老的养育以及教育之恩了。但弟子还有一个问题想问清楚。”
“什么问题?”
吴雄风又开门见山地问道:“当初元辉村诞生旱魃,是否就是您干的?还有,郁斯达先生的死是不是就是您在借刀杀人?”
吴正乾一听,刚送至嘴边的茶一下子就怒摔在了地上,朝吴雄风骂道:“你个孽畜!这是你一个做弟子该对师父问的话吗?你如今长本事了,连师父也拷问起来了吗?”
吴雄风道:“不敢。师父到底有没有做过师父自己心里应该明白,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我做弟子的,当然会相信师父!”
吴正乾陷入了沉默,缓了口气,站起身,两只饿狼一样的眼睛死死地盯住吴雄风,接着又冷笑了两声:“好好好,你果然十分聪明。想当初,我瞒过了所有的人,却没有瞒过你。不愧是我吴正乾教出来的人。既然你今天都把话说穿了,那为师也就不隐瞒你什么了,当初在元辉村化为旱魃的死尸的确是我找出的极凶之地埋下去的,正如你所说,我这么做正是为了借村民之手弄死郁斯达。行了吧,你还想问什么吗?”
吴雄风听了,摇了摇头,冷哼了两声,道:“师父,我什么也不想说了,这一声,是我这辈子最后叫你了。”
吴正乾乜斜了眼,看了看吴雄风,问道:“你的意思是要与我断绝这师徒关系吗?笑话,自古以来都是师父逐弟子,还没有弟子弃师父的。”
吴雄风冷笑道:“是吗?那我今天就要创一个先例了。虽然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但我如今宁愿做一个不孝不敬之人,也强似你一个伤天害理的大恶人!从今分两地,师徒再无缘!”说完,就要收拾东西走人。
没想到吴正乾却哈哈大笑起来道:“可笑可笑。你这一走,是想去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吗?”
一听这个话,吴雄风顿时就止住了脚步,又回过头来,问道:“难道你知道我的亲生父母是谁?”
吴正乾笑道:“我告诉你,你与我断绝师徒关系可以,但你得把你的命留下!”
吴雄风白了吴正乾一眼,怒道:“郁斯达曾对我有恩,你杀了他,我如今不杀你就是算报答你的抚养之恩,我要走要留也不该由你支配了。”
吴正乾也喝道:“等等,哼,我吴正乾也是赶尸的名家,你这一走,我岂不在整个阴阳门要臭名昭著了!”
吴雄风也冷笑道:“原来你在担心这个?那行,只要你告诉我,我的亲生父母是谁,我保管不会跟任何人提起元辉村诞生旱魃的真想和郁斯达真正的死因。”
吴正乾仰天大笑道:“既然你如此执着这个问题,那咱们师徒之间就注定必有一战了。”
吴雄风不明其意,紧皱眉头,问道:“这话什么意思?我的本事都是你教的,我不会用这些法术和你斗法的。”
吴正乾满脸阴笑,似乎对吴雄风动了十足的杀心,道:“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为师当年为什么要在元辉村养出旱魃,又为什么害死郁斯达吗?”
吴雄风闻言陷入了沉默,他心里是有些好奇的,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吴正乾会说出那话,难道这其中的原因会导致他们师徒二人必然有一战吗?
见吴雄风没有回应,吴正乾又笑道:“今天我就算全盘告诉你了也无妨,因为你今天必然会死在我的手上。”
吴雄风道:“你真要杀我?”
吴正乾道:“你已经知道的太多,而且我想让你知道的更多,让你在没有任何遗憾和疑虑的情况下死去!”
“你到底什么意思?”
吴雄风已经没有那么多耐心了,站在他面前的吴正乾他已经完全没有当成是自己的师父了,而是当成了一个十恶不赦、阴险狡诈的歹徒。
不过也就在这个时候,吴正乾忽然出其不意地打出了一个法指,正好点中了吴雄风的胸口,吴雄风毫无防备,受了这一击,当时就像是被人打了一记重拳一样。
吴正乾又带着一丝阴笑走到了吴雄风的面前,甩了甩袖子,不知道就有什么东西钻入了吴雄风的鼻孔内,吴雄风瞬间大惊道:“毒降!你……”
吴正乾大笑道:“好在我留了一手,没有教你降头,不过这下降头这术法,也是我近年刚和柳圣元那里学来的。”
吴雄风知道柳圣元那个人,也是湘西赶尸大家之一,后来听说没走脚了,而是一心钻研起降头术来,没想到连吴正乾现在也在钻研这种法术,居然还用在自己的身上。
吴雄风是彻底地凉了心,知道自己今晚必死无疑了,反而却不那么生气了,而是仰天大笑道:“今日我看穿了你的为人,纵然死了,也会有更多的人识别出你的真面目。”
吴正乾冷笑道:“你中了我的毒降,想活命是不成了的。不过,在你死之前,我会让你弄明白你真正的身世,这算是我这个做师父的给予你的最后的恩赐!”
吴雄风听了这话,还真就感觉自己有些不对劲起来,眼冒金星,身体里像有万条毒虫在撕咬一般钻心地疼,连正眼看清人都十分困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