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蓉看到商晚夏回来的时候,依旧沉着一张脸,不肯给一个好脸色。
不过商晚夏也没有期待她会给好脸。
晚餐的时候,因为陆奶奶还卧病在床,关蓉就坐在了主位上,用勺子舀着稀饭,一点点送进嘴里,一副子冷傲无情的样子。
陆霆之主动帮商晚夏夹菜,出声嘱咐说道:“晚夏,都是你爱吃的,我专门吩咐厨房做的。”
商晚夏低头吃了起来,关蓉的筷子就重重摔在了桌子上,怒脸站起来,转身就要离开。
“陆太太,你不吃了?”陆霆之客套出声,只见关蓉回头,瞪了陆霆之一眼,又看去商晚夏,讽刺说道:“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你对一个下堂妇还情深一片,倒是讲我这个生你养你,从小拉扯你长大的母亲称作陆太太,陆霆之,你还真是孝顺儿子啊!”
话音落地,不等陆霆之回话,关蓉就冷冷地上了二楼。
商晚夏低头继续啃着米饭,目光怔怔地看着一桌子自己爱吃的菜,咬住牙,装作无动于衷。
毕竟是借住在陆家,虽然是看在陆奶奶的面子上,但是跟关蓉还是少不了接触,偶尔被她辱骂也是早就想得到的,商晚夏就算是感觉委屈也不会计较,毕竟相比而言,陆霆之还是站在她这边,而关蓉也每每被他气到食不下咽。
每天晚上,陆霆之都会窝进书房待到很晚,商晚夏每次去探,都看到陆霆之手里一叠文件,像是要将霆之夏给搬回家的节奏,商晚夏清楚陆霆之是因为找寻自己的几天耽误了很多工作,所以现在才一个劲儿的加班补足。
好在夏妆那边还有段青凌坐镇,而她现在又处在赋闲养病时期,倒是比陆霆之轻松自在的多。
不过陆霆之还是很让商晚夏感动,虽然偶尔也会有小情绪爆发,但是为了陆霆之,商晚夏也不愿意跟关蓉计较太多,免得让陆霆之为难,也让陆奶奶听到忧心。
商晚夏问陆霆之什么时候可以回去自己的别墅,实在不行就带陆奶奶一起回去,但是关蓉每次听到都会大吵大闹,商晚夏甚至觉得关蓉是借机故意要强留自己,好随时对她口出恶言发泄心中闷气。
商晚夏找了个合适的时间,找到当初对她施以搭救的司机,专门表示感谢,司机也很关心商晚夏的事情,问道:“看你现在恢复的不错,我就放心了,对了,你的案子现在处理的怎么样了?那些伤害你的人得到严惩了吗?”
闻此,商晚夏点点头,接着又摇摇头,对司机说道:“警察只逮捕了其中一个,也不是主谋,另外两个人却因为证据不足,被保释了。”
闻言,司机大惊,突然想到什么,掏出自己的手机,递给商晚夏,对商晚夏说道:“我当时救你的时候刚好在打电话,我打电话有个习惯,就是喜欢将重要的电话录音,我记得当时那两个人在追赶你,其中那个女的还一边追赶一边喊话,我后来回去才听到,不只对你是不是有用,如果你需要,我就将音频资料传给你一份。”
商晚夏怔了怔,就对司机点头,说道:“那太感谢你了,如果可以,你现在就将资料给我吧?可以吗?”
司机也无二话,接着就掏出手机,将资料传给了商晚夏。
商晚夏仔细听了一遍,确实有录到上官玥的声音,其中还不乏要对付商晚夏以及辱骂商晚夏的话,小心收好资料,商晚夏才回去陆家。
商晚夏想着是时候找机会跟上官玥摊牌了,那个一直躲避在暗处,随时假以人手暗害她的女人,确实是一个很大的潜在威胁,如果继续任由她躲避下去,那威胁实在是太大了,商晚夏觉得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毙下去了,免得上官玥以为她商晚夏好欺负。
夜里,天气渐渐闷热起来,商晚夏坐在院里乘凉,也等陆霆之回来,由于受不了蚊虫叮咬,就早些起步回房间了。
走到楼梯口,路过关蓉房间的时候,见她房门半掩着,里面传来若隐若现她跟别人通话的声音。
其时商晚夏并没有心思去偷听,可是刚要抬步走的时候,却听到了其中关于她的名字。
好奇心最终还是战胜了教养,商晚夏转身回去,透过门缝往里探眼,她听出跟关蓉通话的对象就是上官玥,关蓉满嘴都是关于商晚夏的各种恶言,比如说商晚夏人品坏,出身就不好,母亲是贱人,还有她杀死陆成毅之类的,总之就是跟上官玥保证,一定会将商晚夏给赶出去。
商晚夏心底一寒,不由后退几步,她早就知道关蓉对她不无好感,却不知道她可以随口说出那么多恶言相向。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关蓉认定了陆成毅是商晚夏杀死的,好像不管多少证据摆在面子,都证明商晚夏无罪,关蓉就是不相信。
商晚夏不由苦笑起来,毕竟是自己选择的路,既然要决定重新跟陆霆之在一起,那不管前路多坎坷,都要咬牙走下去。
养伤的日子百无聊赖,那天,凌和给她打电话,说已经许久未见了,又听到商晚夏出事的事情,但是他腿上未愈,不能前往,说如果商晚夏有空,可以去医院一趟。
商晚夏于是驾车去了凌和所在的医院,去到凌和病房,就看见舒珊躲避在凌和病房外,一副泫然欲泣,又驻足不前的样子。
舒珊看到商晚夏的时候,也着实吓了一跳。
商晚夏上前,拉着舒珊的手坐到走廊长凳上,两人比肩而坐,商晚夏一个没忍住,终于还是问了出来,说道:“你是来看凌和的吧?那为什么不进去呢?”
舒珊看着商晚夏,苦笑了一下,说道:“我不知道他愿不愿意见我,毕竟是我……”
“没什么的,都过去了?你心里是有凌和的不是吗?”商晚夏知道舒珊那看似淡然的语气中,包含了太多的愧疚跟牵挂。
舒珊沉默了很久,才说道:“你可能不知道情况,当时如果不是我故意刺激,凌和不会情绪激动,也不会做出那样过激又伤害自己的事情,所以,都是我,如果凌和的腿也出现了不测,我难辞其咎。”
说完,舒珊那已经哭的红肿的眼角又微微湿润了起来,商晚夏很少看舒珊这般,心痛地搂了她肩膀一下,安慰说道:“没关系的,凌和一定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