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团不仅仅是拥有了第八大教会的权力和地位, 而且教会会重新建造, 甚至是比战争之神还要靠近主城的位置。
    当然, 小丑团也有退让, 并没有直接占据奥德里的最内里的城中心的位置。到时候教堂总部建立之后, 会有其他的七神教会主教和皇帝出席, 举行建成仪式。
    当然这也远远不是全部, 还有一些细则, 之后下去还有讨论，但大概的要领已经全部结束了。
    双方要签订协议, 羽毛笔刷刷刷的写着，轮到的小丑团签字的时候, 全场的人, 目光竟然都是齐刷刷的转了过来，落到了夏希的身上。
    夏希指了指自己的鼻尖，声音里有些惊讶：“你们是要让我签名吗？”
    “当然。”丰收教会的玛索红衣笑起来格外具有感染力，十分亲和，“你是小丑团的圣女，是最靠近你们神明的人，自然也有这个资格。”
    小丑团的人也点头，“圣女能够签约自然是最好的。”
    维克托长了张嘴，看着可可爱爱的夏希, 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随她去。
    夏希倒是挺开心的，她不太明白这样的签约意味着什么，只觉得在一个本子上签名，很好玩。
    快乐的用羽毛笔歪歪扭扭的写下自己的姓名。
    “如此。”
    “便，尘埃落定了。”
    长条桌上，乖乖站着的女孩，一种红袍的主教们，明明是格外庄严肃穆的场景，此刻却又显得有几分轻松。
    尘埃落定之后氛围也变的轻松了许多，西索主教马上凑到了夏希的跟前，“小丑团的人邀请你过来的吗？”
    他是半跪在地上，好让自己的目光保持和夏希的平视的。
    让周围其他的主教忍不住有些侧目，这知识教会的人，什么时候和夏希竟然关系这么好了？
    还有这个西索也未免太不要脸了，一点的红衣主教的逼格都没有！
    这些红衣主教们啊，其实早就知道夏希代表的含义，但是一个个都是有身份的人，哪里真的会舔着脸过去舔？
    多半不都是像是丰收教会的玛索红衣一样，派遣一些得力的主教，去接近夏希达到目的。可像西索这样直接亲自上阵的倒是少。
    有些人露出鄙视的目光，但又忍不住有些羡慕……
    西索能够弯腰的主要原因，当然并不是因为夏希的背景，他和夏希的解除更深，能够更多的了解夏希的可怕和实力，所以……
    是真心的靠近，跟随的。
    他大概自己也不知道这番行为落到了别人眼中就几乎成了跪舔的舔狗，当然西索也并不在意。
    “不是。”夏希倒是很诚实的点头，“路上碰到的，我是来这里等朋友……啊对了！”
    这时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夏希马上歪过头问身边的人：“你们派人在前面等着了，等到我的要见的神……要见的朋友了吗？”
    在场所有人都是太阳穴狠狠一突，神……神？
    是口误，还是……不小心泄露了什么？
    换别人肯定会觉得是说错了口误，可是落到夏希身上，见神什么的，听起来竟然觉得还有点可能？
    “没有的。”小丑团的人恭敬回答，“我们有人在门口一直等待着，并没有见到圣女您口中的朋友，也没有人要来找你。”
    “这样吗？”夏希的眼神流露出浓浓的失望。
    这一刻她终于是彻底确定，神……
    失约了。
    瘪了瘪嘴，整个人都有些蔫蔫的，感觉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了。
    “看来祂不会来了。”
    旁边有人好奇道：“您要等的人是谁，也许是路上耽搁了，如果您知道名字的话，我们可以帮你问问。”
    “也能找一找。”
    “不用了。”夏希摇摇头，“祂要是不想来的话，你们找也找不到的。”
    她牵起愤怒的面具的手，软软开口：“哥哥，我想回家了。”
    哥哥？哥哥？！
    这句话简直石破天惊！在整个教会掀起波涛！
    所有人神色各异，那一瞬间脑子里可是出现了很多乱七八糟的联想。
    更激动的……
    “什么？”对面的幸运教会的比莉拍桌而起，忍不住颤抖，“夏希你刚刚叫什么，小丑团的团长，是你哥哥？”
    夏希眨眨眼，“是啊，维克托哥哥。”
    她拍了拍维克托的手，看到他的愤怒的小丑面具，“哥哥为什么你们都带着面具呀。”
    藏到最后，终于是暴露了所有的维克托：“……”
    扶额，他这个令人无奈的妹妹！
    在众人诡异的目光之下，维克托干笑着慢慢地取下面具，十分尴尬的冲着众人尬笑着打招呼。
    “咳，你们……好。”
    看到那张脸的那一刻，比莉都快站不稳。
    靠，她之前才刚刚掉马，还在为自己欺骗了维克托而愧疚呢！
    可是现在，维克托藏的更深啊！这家伙的，到底有几个身份啊。
    “咦。这个脸有点眼熟，我之前去玛西亚子爵府上，好像守门的哪个侍卫。”有人惊疑不定的开口，随后又马上捂住嘴。
    好像自己刚才说错了什么。
    “咳，好像也没有自我介绍。”看着众人格外精彩漂亮的脸，维克托忍住了心头的尴尬。
    也干脆破罐子破摔了。
    社会性死亡了！
    “那个，你们好，我是小丑团的团长，也是……夏希的哥哥。目前在玛西亚子爵的府邸当侍卫，同时还兼职卖一些小情报。”
    “嗬嗬嗬嗬。”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维克托努力让自己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维克托！”比莉跺着脚站起来，愤怒的开口：“你给我出来，我有事跟你说！”
    维克托看了看比莉，比哭都还难看的笑容更多了一点苦涩……忘记了，他还有一个刚才没说的马甲，是比莉的秘密情人。
    “我去去就回。”维克托和夏希打了个招呼，垂头丧气的跟着比莉出去了。
    后面有吃瓜的群众在嘀咕。
    “第一次看到比莉这种表情，怎么感觉好像是被骗婚了一样……”
    “哪里是被骗婚啊，感觉更像是始乱终弃好不好。”
    夏希还很好奇的扭过头去问：“什么是骗婚，什么是始乱终弃啊？”
    “这……”来人面面相觑，似乎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
    零号摸了摸夏希的头发，“这些不是夏希了解的话题，走吧，既然仪式结束了，我带夏希出去再转一圈？”
    “可是维克托哥哥……”
    零号看了一眼外面，语气有些笃定：“他啊，短时间回不来了。”
    夏希觉得奇怪，为什么会回不来？
    可是这边已经结束了，感觉也没有夏希想象中的那么好玩。
    她和在场的人乖巧的告别，还真的跟着零号出去玩了。
    其实在场有不少人想默默跟上去的，趁这个机会和夏希更多的熟悉，对他们来说不会有任何坏处。
    而且让夏希跟着一个小丑团成员出去跑，还是有人不放心的。有人担忧，有人不放心，有人还想着怎么套近乎。
    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跟在夏希身边的哪个带着黑色小丑面具的男人，所有人的脑子里就会自动熄灭脑子里的任何想法。
    不会跟上来，不会提出任何反对的意见，
    那一刻只觉得让夏希和零号出去玩，真是这个世界上再好不过的主意。
    当然，这个场面甚至可以说是有那么一点点小小的诡异。
    只不过现场，即使各位都是久蒙神眷的人，即使是每一个都是在这个大路上叫得出名字的赫赫有名的人物，现在，都……
    毫无所觉。
    *
    夏希喜欢和零号待在一起。
    是一种和任何人在一起玩都不一样的感觉。
    不同于妈妈那种略带家长式的严厉，也和维克托哥哥那种全心全意的宠溺不一样，更和伊万那种崇拜的小尾巴不同。
    就是一种……
    怎么说呢。
    零号有浩瀚的知识，无论夏希问什么，他总能在第一时间给夏希解释前因后果，而且，是涉及到了广阔历史的前因后果。
    “这个苹果，目前是源自于希雅，但是希雅的气候并不适合种植苹果，等到了种子引进到了大奥之后，果实的大小要数倍大于希雅，便一直在大奥代代相传种植了下去。”
    “夏希喜欢的这幅画么，这只是个赝品，真品如今已经消失。唔，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可能目前在皇宫收藏室的某个角落，还有真品的……一半残留品吧。”
    看，无论是别人知道还是不知道的知识，零号全都知道。
    说话的时候语速很慢，语气柔和，会不自觉的让人入迷。
    夏希这么喜欢分神的人，也一直听的津津有味。
    他们没干什么，就从博物馆出来之后，沿着奥德利西区的大街小巷逛了逛。明明这些街道，以前和维克托哥哥走过的。
    维克托也跟她快乐的介绍了不少，比如说这里是糖果店，哪里是饼干店，哪家的糖果好吃，哪家的面包最香。
    而零号介绍的，就像是打开了以恶搞更新的世界，夏希仿佛重新认识了奥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