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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大家痴迷地听着公主说的每一句话,看着她的一举一动,无庸置疑,这些心思单纯的营州女孩都把公主当成了天上的仙女,对她异常的迷恋。
    这种迷恋是如此的深,如此的突然,就连枇杷都有些妒嫉了,乐安公主实在是太可爱了,比起自己先前赢得大家的信服用的那么多的时间和力气,她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大家的心。
    但是枇杷又很快地释然了,就连她自己都被乐安公主所吸引,那么这些从没有进过节度使府,没见过陈婉之类的世家女的小伙伴们有如此的表现也算正常的呀!
    而乐安公主也对这些女孩们的武艺非常感兴趣,她笑着让人从护卫那里拿来了弓箭刀剑,让大家表演各自的功夫,就连枇杷也在公主和陈婉的鼓动下射了连珠箭给大家看。
    是的,今天枇杷见到乐安公主时,陈婉就已经在了,她不但保持着昨天的好态度,而且对于木朵几个人也一样友好。这倒让枇杷更加奇怪了,后来一想,陈婉恐怕还是因为大家都是营州人,才在公主面前一力维护的吧。
    不管怎么样,这都是非常愉快的一天,公主殷勤地请大家品尝特别让厨师准备的午饭,然后又赏给大家一些锦帛和几样首饰。
    ☆、第36章 依依惜别
    出了节度使府,枇杷看着小伙伴们个个恍如美梦初醒的样子非常自豪,毕竟是自己带着小伙伴们见到了公主,还得到了赏赐!早等在外面的阿鲁那这些男孩们们一脸的羡慕更让枇杷确定了这一点。
    她把自己得到的东西给了男孩子们,“你们拿去分了吧,毕竟是从宫里带来的玩意呢。再者谁让你们是男子呢?公主的院子管得特别严,说是外男都不能进的,我也没法带你们去见见乐安公主。”
    男孩们好奇地翻看着精美的布帛,还有一些小玩意,又不免打听,“公主是什么样的?真像天仙一样美吗?”
    “公主嘛,就是公主的样子,我也说不上,总之特别的高贵特别的美丽,”女孩们不能形容,但是都肯定地说:“比天仙还要美。”
    “就是,我从来没见过公主那样的人,脸上娇嫩得就像花一样,轻轻一动身上就飘出一阵香气,还有她说起话来柔柔的,声音特别好听!”
    可是阿鲁那突然说道:“我就不信了,公主还能比枇杷好看?”
    大家马上争议起来,“比枇杷好看。”
    “没有枇杷好看!”
    “我说比枇杷好看!公主一笑起来特别迷人,眼睛大大的,还眨呀眨的,嘴角微微地弯起来,实在太好看了!”
    “不对不对,还是枇杷好看,公主虽然也很美,可是她是靠身上穿的衣服还有头上戴的首饰才显得特别漂亮的。不信把她身上穿的绣着一朵朵金花的衣服给枇杷穿,再把她头上那个晃来晃去的五彩宝石步摇给枇杷戴上,枇杷肯定就比她还漂亮了!”
    “枇杷穿现在的衣服也漂亮。”
    “那是你没见过公主穿的衣服,裙子上的花朵就像从花树上正掉下来似的,外面还罩着一层轻纱,纱被风一吹,那花就更像真的一样了!”
    枇杷见大家为这些没用的事吵个没完,就大声打断大家说:“都赶紧回家吧,没听公主说明天还要让我们过去陪她吗?”
    大家便都散去了,阿鲁那见别人都走了,向枇杷说道:“我虽然没见过公主,但是我想公主一定没有你美。”
    “公主是挺美的,但是谁更美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娘说公主是要去和亲的,她要是多一些美貌也许日子会好过一点。”枇杷向阿鲁那说:“你知道汉代时有个王昭君吗?她就是去和亲的,听说她的美貌让大雁看到她都从天上掉下来了,后来她到了匈奴,匈奴单于果然特别喜欢她,从此汉朝边境就和平了。”
    阿鲁那真不知道谁是王昭君,但是他就是肯定,“王昭君也不能比你美。”
    听到这样的话,枇杷心里还是挺开心的,但是她却并不是非常在意,“乐安公主长得美是很有用的,毕竟她要去和亲,我就无所谓了,就是我变丑了,还不是一样带着大家打猎守城。”
    “对,我怎么没想到,”陈鲁那搔了搔头,不好意思地说:“枇杷,就是你变成了丑八怪,我也一直跟着你去打猎守城。”
    “我就知道你们会这样。”如果乐安公主变丑了,大家一定不再喜欢她了,但是自己就不一样了,照样能带着少年营,枇杷很是感动地向阿鲁那挥手告别了。
    可是回了家,她不免又想起来刚刚说的话,拿起镜子细细地看着自己的脸。镜中的女孩两条长眉,形如远山,一双大眼睛非常明亮,长长的眼睫略略上弯,轻轻眨动时就像一对小扇子,挺拨的鼻梁,薄厚适宜的唇,确实很美,但是与乐安公主娇柔的面孔完全不同。
    枇杷对着镜子笑了笑,就发现她笑起来眼睛就眯了起来,成了一道小小的月芽儿,而且还不能再眨眼了!
    咦!乐安公主是怎么做到的呢!
    杨夫人进了女儿的屋子,就见女儿正对着镜子挤眉弄眼,不由得奇道:“你怎么这个时候照镜子了呢?”平时枇杷最多在早上照上一下,看脸上有没有洗干净就算完事了,从没见她如此认真的照镜子啊!
    “娘,是这么一回事,”枇杷有什么都不瞒着娘,便没有保留地把大家比较自己和乐安公主谁美的事说了出来,又道:“我怎么越是笑眼睛越小呢?而且笑了之后再眨眼睛真难啊!”
    杨夫人被女儿逗笑了,但是笑够了还是告诉她,“真正开怀大笑时眼睛自然是变小的,乐安公主能够在笑的时候眼睛很大,而且还能眨眼是因为那样是慢慢练习出来的。”她拿过镜子向枇杷示范,“每天都拿出几个时辰对着镜子看自己的表情什么样最美,然后记住最美样子时应该怎么笑,经过成千上万次的练习后就能像乐安公主一样了。”
    枇杷对着镜子练了一会儿,果然有了点心得,但是总觉得那个笑容有点假,便放下镜子对母亲说:“娘,我还是不练了,我又不用去和亲,太美也没有用,阿鲁那他们都说不管我长得有多丑都会跟随我。”
    “这些小事都随你,”杨夫人笑道:“先前我就没有教你,就是觉得你自然而然的就很好看。”
    “娘,那你说我和乐安公主谁更美呢?”
    “当然是你了!”杨夫人抱住扑到怀里的小女儿,就见她开心地笑了起来,一双眼睛弯成了小月芽儿,脸颊还隐隐露出两个小酒窝,又可爱又漂亮。
    接下来的日子,乐安公主依旧每天都要招枇杷过去陪她,当然还有木朵几个,对她们又特别恩宠,就连杨夫人也觉得实在太过了,问过枇杷,她倒是很实在地说:“娘,其实每天陪着乐安公主也耽误了我很多事,而且我早觉得没趣了。但是我想她那么可怜,就要去突厥和亲,最后在营州不过几天时间,就是再忙我也要先把自己的事放下,让她开开心心地离开营州。”
    女儿这一点又同她的父亲一样,单纯直白,只要对上的人,掏心掏肺地也对人家好,当然若是恨的人,也是咬牙切齿的恨。
    杨夫人早看出枇杷已经厌烦到节度使府上闲坐闲聊,但是为了乐安公主她却完全能忍着。真是个傻乎乎的小丫头啊!“虽然是临时的行驿,但是毕竟是公主驾前,你还是小心着些。”
    “没什么,乐安公主是真心喜欢大家呢,还说也要与我们一样结成好朋友。”
    杨夫人倒不信京城里的贵女会真心与枇杷结成好朋友,但一想不过都是十几岁的小姑娘,总闹不出什么事来,再者离公主离开营州确也没几天了,便又叮嘱枇杷几声就罢了。
    半个月的时间真是一眨眼就过去了,明天就是送亲队伍离开营州的时候。陈节度使为公主举办了盛大的送别宴,枇杷等人自然也在其间。
    陈家的花厅布置得美轮美奂,公主戴着镶满宝石的金冠穿着绣金凤的大礼服坐在正中,一侧是陈节度使、送嫁的主使郑宗、玉将军等官员,另一侧是陈大夫人、杨夫人等命妇,枇杷带着小伙伴们也破格参加了,她们坐在命妇的下面,与陈婉在一起。
    毕竟已经与公主在节度使府上度过了好几天,木朵几人对于参加这样的盛宴也很自如,大家衣着得体,戴着公主赏赐的名贵首饰规规矩矩地跪坐在案几之后,特别认真地听着厅上那些大人物的讲话,一点也不似其他人时不时地东张西望或又悄悄议论些什么。
    就在木朵的腿边,放着一个大大的包裹,那是大家给公主准备的送别礼物,里面有皮子和一套马具。皮子是大家亲手猎的,选绒毛致密而颜色最漂亮的,当时大家在一起认真挑出来。而马具是大家凑钱买的营州最好的,鞍鞯上面的坐垫和马鞭都是她们间最巧手的女孩熬夜做出来的,就是为了赶在公主走前送给她。
    虽然才短短几天,但是大家都对乐安公主有了很深的感情。
    枇杷看了一遍放下心来,听着陈节度使说着与突厥人从此和平相处之类的长篇大论,端起杯子轻轻喝了一口茶。然后她敏锐地感觉到有人在看着自己。
    迅速地转过头去,就见陈婉正坐在上手的案几前盯着自己,见自己看向她,便笑了一下扭过头去。不知为什么,枇杷总觉得陈婉的眼中满是得意之色,似乎她占了什么上锋。
    还是几年前,她那次让侍女将汤泼到自己裙子上后就是这样的。
    枇杷看看周围,并没有什么异常,而且她也不信陈婉会当着众人的面弄出什么难堪的事,于是转回来不理她。
    送别宴会气氛热烈,营州人本就好客而豪爽,而乐安公主又给大家留下了很好的印象,特别是她与营州的女孩子们相处特别亲密,不只让女孩们的父母亲人感动,就是其他的人也一样心有同感。
    毕竟是大唐的公主,对子民如此的关爱,营州人便以更加地热情送别公主,祝愿她到突厥后能够生活幸福。营州的官员以武将为主,这些粗人们并不会优美有言辞,于是在陈节度使之后纷纷举起酒杯表达自己的祝愿,然后一仰头喝下表示自己的诚意。
    ☆、第37章 骤然生变
    枇杷一直遥遥看着乐安公主,只见她得体地微笑着,一一应答着,并不肯冷落任何人,几乎没有动面前的酒菜。心想,做公主还真不容易,不但要练习各种表情,而且在宴席上也没有时间吃东西。
    转头又看看木朵几个,见她们案上的菜肴也没怎么动,就低声说:“你们赶紧多吃一点,公主要说话了,然后宴会就会结束,这样的宴会我们可能再也遇不到了呢。”
    大家看看案上的东西,却还是没有动,离枇杷最近的木朵说:“我们不是怕把东西都吃光了让人笑话,而是吃不下去。没想到乐安公主这么快就要离开,今后恐怕再也见不到了。”
    枇杷其实也是一样,她也在担心乐安公主,她将来在突厥的日子会好过吗?是不是也会时常想起她们在一起的美好的时光呢?于是就连侍女新放在她面前的一碗奶酪樱桃也没有动,要知道平时她最喜欢那种又酸又甜又凉的感觉。
    乐安公主果然开始说话了,她感谢营州人对她的热情招待,又祝愿大唐与突厥世代友好,再无战争。这些话其实与刚刚主使郑宗所说的差不多,但是乐安公主文辞清雅,声音温婉,听起来就要比郑宗悦耳多了。
    枇杷认真地听着,乐安公主竟然提到了自己,“玉家小姐武艺出众,心地纯良,又熟悉突厥风情,给了我很多帮助,”没想到乐安公主竟然还会在大家面前提到自己,然后枇杷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瞪着乐安公主,听她一直在说:“我决定将玉枇杷列为我的随身侍女,带着她的几个女伴,跟着我一同去突厥和亲。”
    这真是谁也没想到的情况,枇杷真想一把推翻自己面前的案几站起来大喝一声:“我不去!”但是就在她已经将手放在了案几上后又没有施加力量,这两年来的磨练让她已经不会再随便就任性冲动了。
    就在这时,陈婉有如一条无声地蛇溜到了她的身后,用带了欢快笑意的声音说:“枇杷,你如此貌美,又曾射杀左贤王,突厥可汗一定会很喜欢你的。”
    枇杷回头冷冷地看了一眼陈婉,她已经明了,乐安公主之所以会生出让自己带着伙伴们陪她去和亲的想法,一定是陈婉促成的,甚至公主在今天突如其来的宣布也是陈婉的主意,她忿恨的目光几乎能杀人,吓得陈婉马上闭上了嘴。
    此时,木朵几个却已经哭喊起来,“我们不要去突厥和亲!”
    玉将军和几个女孩的亲友们也站起来坚定地说道:“我们的女儿不能去和亲!”
    是的,营州人虽然与突厥打交道最多,甚至在和平的时候大家还有有一定的来往,但是,也正是他们最接受不了和亲。营州人可以拿自己的命去与突厥人相拼,但却不能将自家的女子送给突厥人!
    如果突厥人想打,那么大家就打,死多少人也无所谓,因为那是没有办法的,但是打都不打,就把自己的人送过去,营州人宁可战死也不会同意!
    乐安公主一定是事先想到了大家不会同意,她站了起来,因为座位下面加了几个台阶,她高于所有的人,带着不可置疑的傲气俯视着下面的人群,“难道你们想违反本公主的命令吗!”
    在营州,就是节度使也要比公主的身份低上很多,更不用说那些武将们了,乐安公主并不认为有人能阻止她。
    可是她没有想到,营州人其实并不太懂官阶礼仪,特别是在自己受到威胁时,木朵几个女孩最先冲到了前面,她们将一个包裹打开扔到了公主面前,“这是我们要送你的礼物,可是你却想害我们,我们把这些毁掉也不再送给你了!”说着将那些精美的东西用力踩坏。
    有人想起来又将头上的首饰也都摘了下来扔到地上,“你送我们的东西我们也不要,全部还给你!”一个女孩穿的衣服正是公主赏的绸布,她一把撕了下来,也掷了过去,“都还你,我不要你的东西,骗子!”
    “你们怎么在公主面前如此无礼!”陈节度使站了出来,向身后的仆役们说:“赶紧将这些女孩子们抓住,送到公主身边。”
    枇杷这时已经跟着木朵她们走了过不,上前挡住来人道:“不许碰我的人!”然后她抬头看向乐安公主,只见她看到自己又露出温和的微笑,轻柔地说:“枇杷,你是朝廷命官的女儿,一定明白君臣大义的,你劝她们不要再闹了,今天回去收拾好行装,明天随着你一同出发。”
    枇杷真想像父亲生气时那样大骂一声,“狗屁!”但是她握住自己的手,捏得骨头都发出了“咯咯”的声音了,但却硬是扯开嘴角,笑着说:“公主,你要臣女随你去突厥可以,但是臣女带的女伴要由臣女来决定,这些人太粗俗了我是不会带她们去的!”
    然后她向着木朵几个大喝一声,“你们不要在这里吵闹了,赶紧回家去!”
    木朵等人哪里能不懂枇杷要自己赶紧躲出去,随便到哪里一天,只要明天公主走了,她们就不必再去和亲了。
    可是木朵却没有动,就是下意识急忙向门外走的人,也在几步后又转了回来,“枇杷,我们陪着你,你去哪里我们也去哪里!”
    枇杷一时气急,伸手去推,“你们赶紧走!”
    “我们不走!”
    “这就对了嘛,”陈婉也走上前来,先对木朵几个人说:“公主和枇杷对你们都不薄,你们要知道感恩,”又笑着转向枇杷,“枇杷,你会武功,又深通突厥风俗,带着大家陪着公主一起去突厥,为国尽忠为家尽孝,还能全了你们的友情。”
    枇杷知道陈婉笃定自己不敢在众人面前对她怎么样,于是才出来落井下石,她果然也没有对陈婉怎么样,只是拼命压住心中的憎恨,努力笑着拉住陈婉的手道:“木朵她们只空有些力气,不懂得谋略,比不得陈小姐,我不想带她们。还是陈小姐和我,一文一武,就我们一同随着公主到突厥去吧。”
    陈婉万没有想到枇杷能如此说,马上反驳道:“我不行,我哪里懂什么谋略,又不懂突厥的风俗,我不能去。”
    这时那些女孩的家人已经被枇杷的话提醒了,马上都上前道:“陈小姐既然如此懂得道理,那就应该让陈小姐陪着公主去和亲。”
    陈婉的脸白了,她怎么也没想到矛头会指向自己,赶紧将目光投向了自己的祖父,毕竟祖父帮自己出的主意,现在他一定有办法留下自己。
    刚刚陈节度使已经表明了态度,他是站在公主一边的,现在他的亲孙女也被卷入了和亲一事,很多人都觉得他一定会转变回来,毕竟谁能愿意将自家的孩子送到突厥呢!
    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陈节度使又上前一步,站到了厅堂的正中,他先向公主施了一礼,然后转回来向大家义正严辞地说:“公主既然有旨,大家自然应该遵守。如果大家说我家的孙女也应该陪着公主一同去和亲,那么老夫决不会吝惜自己的孙女。”
    所有人都呆住了,“不!”陈大夫人猛地站了起来大叫一声“婉儿”扑向女儿,而陈婉则无声无
    息地瘫到了地上。
    陈节度使毫无悲悯地看向她们,向身后的人道:“将夫人和小姐送回房中,为小姐准备行装,明天一早随公主圣驾出发。”
    啼哭哀嚎的陈大夫人与悄无声息的陈婉被半拖半拉出了厅内,四周一片沉寂。陈节度使向着公主一礼道:“孙女就交给公主了。”说完后向大家摆手道:“今天就到这里吧,大家回去各安其位,明天巳时公主的车驾从节度使府出发。”
    “且慢!”玉进忠这时走到刚刚陈节度使站的位子上,将腰间的刀拨下来托在手中道:“我家世代为营州军户,与突厥人打了几百年的仗,我的祖父死在突厥人手中,我的父亲死在突厥人手中,我的哥哥和弟弟死于突厥人手中,我的儿子孙子也都死于突厥人手中。我自己从军三十余年,与突厥大小数百战,年近半百,现在唯余一个残疾了的儿子和一个女儿。”
    “如果公主一定要我的女儿陪着去突厥和亲,我自不能违反公主之命,那么就让人先杀了我吧!我不能看着我的女儿被送到突厥去!”
    “我家也与玉将军相差不多,杀了我吧,再把我的女儿带走!”
    “还有我,我也宁死不会让妹妹嫁到突厥!”
    京城中的贵人们为什么要和亲大家并不懂,也不必懂,但是把自己家的女孩送到突厥那里,让他们糟蹋甚至杀掉,营州人决不能忍受。
    先是几个被牵连到和亲中女孩的父兄,然后慢慢地更多的人加入了进来,虽然的人家并没有女孩,但是大家想法却是一样的,“我们营州人不怕突厥人,我们能打败突厥人,我们不会送女儿到突厥去受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