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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节
    “我劝你啊,还是少打我嫂子的主意,我哥现在都搬过去和她一起住了,你就别知三当三了,是男人就给自己留点脸。”
    江祁景听到他的话,眉头皱紧:“你说什么,商滕现在和我姐住在一起?”
    赵新凯瞥他一眼,两个人其实也没见过,但彼此是知道有这么个存在的。
    想不到林斯年这个狗东西心机还挺重,为了追人,连嫂子的弟弟都开始讨好了。
    他说的理直气壮:“我嫂子和我哥是夫妻,他们住在一起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
    江祁景罕见的开始爆起了粗口:“我理所当然你妈,少把商滕那狗东西和我姐扯一块去!”
    赵新凯也火了:“你他妈嘴巴放干净点,再骂我哥一句我弄死你!”
    第五十章
    都是年少气盛的年轻人, 谁也不肯服软,言辞越往后越激烈,□□味重的呛人。
    江祁景一字一句的重复:“你哥, 商滕, 不是个东西!”
    赵新凯直接一脚踹过去:“操/你/妈的!”
    那一脚是下了力气的,江祁景是艺术生,和经常运动的林斯年不同, 他一天二十四小时, 有十几个小时都是待在工作室里,和那堆泥巴作伴。
    他捂着肚子,堪堪站稳, 然后抡起身侧的椅子砸过去:“让你哥这个垃圾,趁早离我姐远一点!”
    “你他妈才是垃圾, 操!”
    他们两个扭打在一起,你踹我一脚,我给你一拳。
    周围很快就围慢了人,这两个也算是寻大的名人了, 一个是艺术系的高材生,另外一个, 则是学校有名的富二代。
    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的二人, 这会却打的难分你我。
    最后还是校方出面,这才制止了这场混乱。
    -
    岑鸢把今天的账记了, 让涂萱萱先走。
    好不容易忙完, 她打了个哈欠,有点困了。
    手边的花茶凉了一半,已经不能喝了,她把杯子放进包里, 准备离开。
    起身的同时,她看到了早就等在外面的商滕。
    也不知道来多久了,他安静的站在那里,也不打扰她,只是等着。
    直到她看见了自己,他才过来:“忙完了?”
    岑鸢点头:“嗯。”
    过了一会,她又问他,“来多久了?”
    “刚来。”
    他伸手去接她手中的东西,被岑鸢躲开了。
    “商滕,我很感谢你这些天对我的帮助,但是你真的没必要这么做。”
    因为她躲避的动作,商滕伸出去的手就这么尴尬的停在半空,他缓慢抬眸,那双深邃的眼,看着她。
    岑鸢对他还算了解。
    这个世界不缺理性的人,也不缺聪明人。
    但当这两点同时拥有,并且发挥到极致,则是另一种程度的可怕。
    他们不会被情绪左右,任何事情都在他们的考虑范围。
    没有感情的聪明人,是最可怕的。
    商滕就是这样一个可怕的人。
    冷血,做事狠决,不留情面,利益至上。
    他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这样的,所以他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是错误的,哪怕是被人议论,被人憎恶,被人恐惧,他也无所谓。
    他从来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可是现在,他突然开始后悔,如果以前的他能稍微有点人情味,对岑鸢没有那么若即若离,冷冰冰的态度,她是不是也会被他感动?
    两年的时间,她总会被他捂热。
    如果他能早一点发现,自己喜欢上她的话。
    喜欢是茧,早在很久以前就在他心里织起了网,只是他未曾察觉。
    听话的人那么多,为什么偏偏选了她呢。
    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岑鸢的声音仍旧温柔,她好像永远都是这样,不管对谁。
    “有时候其实我也会好奇,为什么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并不在意我,可是分开以后,怎么就非我不可了呢。”
    对啊,他也很好奇。
    拥有的时候不珍惜,等到失去以后,才从那些蛛丝马迹中,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哦,原来自己是喜欢她的。
    看到她和别人在一起,这种感觉会加重,看见她不断远离自己,这种感觉也会加重。
    不断叠加下,情感被放到最大。
    面对这种陌生的情愫,商滕一开始选择了逃避。
    潜意识里,他觉得自己承担不起。
    可是逃不掉,没办法逃。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病了,不然为什么会这么反常。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遵从本能的对她好,想要弥补过去,可是她就像是一堵不透风的墙,把他的好原封不动的还了回来。
    岑鸢离开了,商滕还站在原处,他一动不动的看着她的背影,胸口好像有什么被撕裂,具体的疼痛他也感受不到,只是有种窒息感。
    要是能早点知道,喜欢一个人会这么难受,他当初就不应该和她结婚。
    可是如果不结婚,那么他连最后这点关系都会彻底失去。
    她总要结婚的,不和他结,也会和别人结。
    商滕没办法往这边深想,如果岑鸢和别人结婚了,他会怎么样。
    他想不出来,索性就不想了。
    -
    岑鸢原本想去附近的宠物医院咨询一下绝育的事情,半道上手机响了,是林斯年打过来的。
    她按下接通:“怎么了?”
    林斯年的语气有些奇怪,说话也没什么底气:“姐姐,你现在......有时间吗?”
    岑鸢将手机拿开,看了眼上面的时间,才五点十分。
    “有的。”
    那边磕磕绊绊的说完一整句话,岑鸢的瞳孔放大,呼吸也加重了些:“什么?”
    江祁景和同学打架,被带到办公室了,两个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所以校方让家长过来一趟。
    岑鸢急急忙忙拦了车过去。
    她的手一直在抖,江祁景是好孩子,他不可能打架的,他怎么会打架呢。
    他有没有受伤,严不严重。
    她胡思乱想了很多,最后只能拼命忍住不断蔓延的念头。
    司机可能是看出了她的异样,轻声安抚道:“小姑娘,人生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坎,凡事想开点。”
    她勉强挤出一抹笑,和他道谢:“嗯,我知道。”
    好不容易到了学校,她扫码付款,下车离开。
    一路跑过去的,忘了自己不能有太大的动作,也忘了自己容易受伤。
    校长办公室里,站着两个人,一个是江祁景,另一个则是赵新凯。
    听到声音,他们一齐回头,看了过来。
    “姐。”
    “嫂子?”
    几乎是异口同声。
    校长眯着眼睛,疑惑的看着出现在门口处的女人:“你是......他们哪位的家长?”
    岑鸢没想到和江祁景打架的那个人会是赵新凯,他们之间好像完全没有联系。
    所以愣了片刻。
    她走进来,礼貌的校长做了一遍自我介绍:“校长您好,我是江祁景的姐姐,真的很抱歉,是我没有管教好他,给学校添麻烦了。”
    她言行举止都温和,长的柔柔弱弱,看上去好像风一吹就会倒的那种。
    这样的女人,总是容易惹人心疼。
    校长也不忍为难她,无意识的放轻语气:“江祁景和同学打架,按理说这个程度是要记过的,但看在他和对方都是初犯,我就想着等双方家长过来,商谈一下细节,看看你们想怎么解决。”
    岑鸢松了一口气。
    如果是赵新凯的母亲的话,那么她还有几分把握。
    那个女人,她见过一次,虽然心直口快,但却是个好说话的。
    她正想着,办公室的门从外面推开。
    岑鸢抬眸,走进来的,却是半个小时前刚见过面的商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