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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六章 人心惶惶
    “唉,人没事就好,小姑娘太可怜了,那些不好的事就不要记起来了吧。”老奶奶心疼的摸了摸叶灵犀的头,可是她却没有一点印象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
    后来,叶灵犀才从病房里面其他人的口中得知,自己是一桩连环绑架案的受害者,破案的那天早上,警方解救了同她在内的十余位女子,但奇怪的是那些女孩都在被救后的那一天晚上死亡了!加上凶手狡猾,逃于此捕,顿时人心惶惶。
    所幸叶灵犀福大命大,生活还是要继续的嘛,睡一觉明天又是美好的一天!叶灵犀憧憬的想着,但是最近好像总是有稻草从耳朵里掉出来?不大记得了。
    当时我还年幼,甚至不知道法医是个什么玩意,只是懵懂的点了点头。
    但随着年龄的增长,我逐渐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爷爷的身份绝对不简单!
    之所以这样觉得,是因为爷爷每天都无所事事,从不下地干活,却有源源不断的钱给我买好吃的,供我念书。
    而且每隔一段时间,总有大领导带着一帮子小巡捕登门拜访,对爷爷的态度十分恭敬,还经常捎来一些礼品。
    他们往往都和爷爷在房间里长谈,短则一小时,长则几小时,有时候甚至能从早晨一直聊到傍晚。每次这些领导走后没几天,省里都会有一桩大案告破,像什么川菜馆冥钞案,这些案件个个轰动全国,以至于住在小县城里的我也有所耳闻。
    我隐隐觉得,这些案件的告破与爷爷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但他从不肯对我透露一个字!
    爷爷的这层关系,使整个家族都跟着沾光,姑姑在外面的生意一直很顺利,有一次姑姑在高速公路上丢了一车货,巡捕就用了一天就把那车货恭恭敬敬的送来了。
    就连我考高中的时候差了好几十分,最后也如愿以偿的被重点中学录取。
    我十二岁那年,县城准备修一条大马路,这条马路刚好要经过宋家老宅,周围的邻居在架不住拆迁办的软磨硬泡,相继搬走了。唯独爷爷不愿意放弃祖上传下来的老宅子,铁了心要当‘钉子户’。
    承建这条马路的包工头也不是省油的灯,见软的不行,直接把两台挖掘机开到了我们家门口,轰隆隆推倒了一堵墙,摆明了是要立威!
    当时的场面把我吓得都快要哭了。
    爷爷轻轻叹了一口气,拿起电话拨通一个号码,轻描淡写地讲了几句话,谁料几分钟后,挖掘机竟然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而且次日一早,众多领导以及那位包工头亲自登门赔礼道歉,包工头还当面掏出十万块钱赔罪。这对小小的县城来说可是一大笔钱,爷爷却只是轻轻地摆摆手,谢绝了这笔心意。
    大马路当然继续修下去了,只不过在我们家门前拐了一个大大的弯,这件事在我幼小的心灵里埋下了一份强烈的好奇,爷爷究竟为什么如此神通广大?
    我十五岁那年,一次无意中在老宅的箱子里翻到了两本破书,一本叫做《洗冤集录真本》,写于南宋淳祐七年,作者是个叫宋慈的人。另一本叫做《断狱神篇》,上面没有写作者。
    以我当时的文言文水平,想看懂这两本古书实在有点吃力,只能勉强看懂两本书上画的小人儿,都是关于人体结构图,检验尸体之类的东西。
    不知为何,这两本书对我有着一种超凡的魔力,翻开之后就再也放不下,我瞒着爷爷,发扬蚂蚁啃骨头的精神,硬是把这两本晦涩难懂的古书给‘啃’完了!
    这两本书对我来说,就好像是一扇新世界的大门,虽然书中提到仵作这种职业,就是古代专门检验尸体寻找破案线索的。可我一点也不觉得可怕,反而觉得新鲜、有趣,充满挑战性。
    十六岁那年,我人生第一次有了学以致用的机会。
    当时正是三伏天,爷爷一大早有事出门了,我放暑假在家,闲来无事,用一根竹竿粘上胶捉树上的知了玩,这时一辆黑色的捷达轿车一个急刹车,‘唰’的一下停在了宋家老宅的门口。
    车上走下来一个魁梧大汉,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皮肤晒成了古铜色,风风火火地走进院子。我认出他是前几次拜访过爷爷的一名警官,我记得好像姓孙。
    孙警官今天没穿巡捕服,而是一件短袖衫,手里夹着一个公文包,他热得满头大汗,头上冒出一缕缕热气,看到我劈头便问:“小鬼,你爷爷在家吗?”
    “不在,他出门了。”
    孙警官皱了下霉头,揪起衣领不断扇风,嘀咕道:“这天气,简直热死人了。”
    我赶忙说道:“叔叔,进屋坐会吧!我给你倒杯冰镇饮料。”
    “好,真懂事!”
    这孙警官作风十分豪迈,进了客厅毫不客气地找张椅子坐下,接过我给他倒的一大杯可乐咕咚咕咚灌进肚子里,畅快地抹了把嘴,然后点了根烟问我:“小鬼,上高中了吗?”
    “刚上高一。”我答道。
    “成绩怎么样?”
    “还行。”
    “班上有同学欺负你不?”
    “没有。”
    “要是有同学不长眼欺负你,跟叔叔说,叔叔帮你找场子去!”孙警官哈哈大笑。
    “叔叔,你跟我爷爷是什么关系?”我想这是一个了解爷爷的大好机会。
    “你爷爷啊,可真是一位百年难遇的高人,可惜脾气也是百年难遇的倔,这些年不知道有多少领导来请他出山,他就是死活不愿意。去年有位厅长给他开出条件,只要替我们警方工作一年,就让他退休,拿五万一个月的退休金,这种条件都不动心,我也算是服了!所以没办法,我们只好以另一种方式合作。”孙警官叹息道。
    “合作,合作什么?”我问道。
    孙警官刚想回答,突然好像意识到好像说漏了嘴,赶紧捂住肚子道:“哎哟,我这肚子怎么突然间疼开了,大概是凉的喝太猛,厕所在哪儿?”
    “在后院。”我把手一指。
    孙警官捂着肚子,一阵风似地跑到后院去了,紧接着传来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
    孙警官扔在桌上的公文包钮扣开了,从里面滑出一张照片,勾起了我强烈的好奇!
    趁着四下无人,我鬼使神差的把手伸了过去,心里却像打鼓一样狂跳不止。
    于是我说服自己,只看一眼,就只看一眼,然后便放回去。
    我捡起那张照片,不出所料,照片上是一具尸体,虽然说我在电影里看过不少死人,但我知道那些都是假的,远没有真正的尸体来的震撼。
    照片上的尸体是一名成年男性,穿着一件西装,白色的衬衣已经被鲜血染成了红色,他垂着脑袋,靠坐在一个打开的保险柜前,右耳上还挂着一副眼镜。在他的喉咙上有一道又长又深的伤口,血就是从那里流出来的。
    而尸体四处撒落着大量钞票,上面也沾上了不少血迹。
    我的目光被照片上的内容吸住了,我丝毫不觉得可怕,甚至有种按捺不住的兴奋,就好像饿汉看见美食,色狼看见美女,我知道这种比喻有点不恰当,死者应该尊重,可我就是感到莫名的兴奋!
    正当我看的入神,突然身后伸出一只大手,猛地夺走了我手里的照片。
    我回头一看,孙警官正站在我背后,用一种严肃的目光瞪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