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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你还在,真好!
    笨的陆绵绵有些头疼,一边嘲笑着自己,一边跟着婢女往里走。看来这些屋子虽然都有独立的门窗,可是一间一间都是连起来的,这不,陆绵绵跟着往里走了起码两间屋子的模样,才在一个很大的屏风前停了下来。
    “小姐,凝香水和白芷霜都拿来了……”
    “嗯,拿进来吧!”
    陆绵绵早听到里面撩水的声音,知道林花影在洗澡,可是他们这个地方不是只用吊桶洗的么?怎么还会有浴桶?难道真的只有有钱人的家里面才能用浴桶?
    看着闭着眼睛泡在水里的林花影,陆绵绵想去好好问问杨妈妈还有丞相府的下人,你们两位又不是没有钱也不是没有水,为什么还要让人用吊桶洗澡这么折腾?光在这里想着,陆绵绵就十分火大,敢情自己还不能用个浴桶了?
    陆绵绵正在心里狠狠骂着杨妈妈和石一粟,却见林花影睁开眼睛在桶里站了起来,端着凝香水的婢女早已站在木桶边的高凳上,将盆里的水细细倒在林花影的身上,水缓缓而下,屋里随之散出一种沁人心脾的香味来,就连一旁的陆绵绵都不自禁的多闻了几下。
    此时的林花影还没有发育,陆绵绵瞧着那干瘦的小身板倒是挺懂保养,瞧瞧那么大一盆凝香水都倒在身上,一点也不心疼,她可是记得添香楼的姑娘们为一小瓶凝香水争的死去活来,据说这凝香水一个月也就只能制作一桶,而且基本上有价无市,所以格外珍贵,价钱自然也不便宜,现在这小妮子用这么多倒在身上,说她是暴殄天物呢还是奢侈无度,身为官二代,林花影还是挺让人羡慕的……
    林花影起身穿衣服,陆绵绵就不再看了,走了出来,细细看了看这屋子,觉得很眼熟,这个百宝阁还有桌子上的瓶瓶罐罐,再一想这不就是石一粟给她住的那个房间里的东西么!当时谁说是石一粟某个表妹的,还说跟林花影的名字一样,闹来闹去还不都是人家林小姐弄过去的,想起石一粟对林花影到底有没有感情,一开始陆绵绵还真没心知道,可是现在她很好奇,两人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贴身藏起的油纸小包又是什么。
    林花影换上早已准备好的里衣,喝了几口茶便躺下了,陆绵绵看着怪没劲的,人家睡觉难道自己也要在梦里面睡觉么?婢女等林花影睡熟以后轻手轻脚的熄了里间的蜡烛,只留下外间一盏烛火照明后,转身打开一个不起眼的小门,走了进去,坐在里面的小炕上,靠着窗户边睡觉。
    所有人都睡了,只有她醒着,索性睡到林花影的侧边闭上眼。
    梦里睡觉,咱再体验体验!
    一闭上眼,像是从激光隧道里摔了下去,吓的陆绵绵一抖,紧接着她慢慢睁开眼,看见了一个男人和另一个男人用手语交谈,陆绵绵忽然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像是重新拆了一遍,疼的耐不住呻吟起来。
    手语交谈的男子,听见陆绵绵的动静,便坐在了床边抬了抬右手,左手敛住右手的袖口给她诊脉。
    陆绵绵本来就不是昏睡的状态,之前不觉得疼是因为她在林花影的往事里,现在却好端端的在自己的躯壳里,感受到这种疼痛倒比起其他人来更为清晰。
    “疼……”陆绵绵感觉自己全身无力却疼的要命,一点儿也不想再待在这里,索性闭上眼也不说话忍受着。
    慢慢的她好像又睡了过去,这一下又会到林花影的哪个阶段,会不会是结婚的时候?
    正想着,就已经着了地,不过这回却不是在林花影的梦里了,她到了花容的空间里,不知道为什么回来这里,难道她又流血了?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此刻却又起了波澜,反正人家大仙都不愿意理会我这种凡夫俗子,又何必来这里?闭上眼睛使劲儿想出去,若是平时自己脑中出去的念想一动,就会立刻出去,可是今天却不行,她睁开眼睛还是这片粉红的天地,陆绵绵抬头望天长出一口气,有些郁闷。
    “不出来还把老娘关在这儿,想干什么你直接说呀!”
    “这不是,来见你了么?”
    这一声不高不低,不喜不怒的回答,叫陆绵绵的心脏重重的跳了两下,心中百转千回,不知道要说什么。
    陆绵绵慢慢收回了视线,投向前方,那个男子,一派悠然自在的站在她面前,眼角眉梢都含着淡淡的笑意,就连嘴角都不经意的微微上翘,好似在笑又好似在嘲笑,陆绵绵此时已经分不清了,她的眼睛模糊的什么都看不清了,大滴的泪水顺着脸颊流到嘴角,再流到下巴滴到地上,她心里不再埋怨,也不再想他是不是会喜欢上她,或者她一旦告白会不会被拒绝,等等等等之前所有的想法现在全都没有了。
    她的眼睛还有她的心,都只有喜悦。
    整个世界都回荡着:你还在,真好!
    花容被陆绵绵这哭的阵仗闹了个摸不着头脑,歪着头打量现在蹲在地上抱着头痛哭的陆绵绵,从她见到他的那一刻起,她就开始哭,一直到现在,少说也有五分钟了吧,女人的眼泪到底是怎么回事?
    直到花容不想再站着看了,侧卧到云团之上,手里拿着手机慢慢的翻看,任由那个小女子还蹲在那里,不停地抽动肩膀。
    “我说,我没死……”拿着手机边看边跟陆绵绵说话,“你要不要起来?”
    陆绵绵一开始确实有满心的心酸与委屈,有满腔的话想要跟他说,她不知道从何说起,又要说什么,脑袋一片混乱,所以就只剩下了哭,可是慢慢的那股子劲儿过去了,也就没有多少可哭的,只剩下不停地抽泣和干渴的嘴巴,以及满鼻腔的鼻涕……
    她不能起来,她要偷偷把这些鼻涕处理了才好,不然掉下来真的就没法儿见人了,本来在他面前丢人的事情就干的够多了,她真的不想再在他面前留下一个形容不整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