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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节
    傅岩宸揽住俞小敏肩膀的手都下意识收紧,觉得房间里明明开着橘黄色的灯,却偏偏给人一种阴冷的光感。
    怂什么,你可是个大男人!
    那都是不科学的,信不得。
    傅岩宸觉得自己不能在俞小敏面前生出恐惧心理,于是不自己在脑海里开始背诵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概论:
    世界是物质的,也就是说物质组成了丰富多彩的世界,这是唯物主义理论的基石……
    当傅岩宸脑海被伟大的思想折服,他因为那场景音乐生出的恐惧感也骤然消失,胸腔里仿佛被压着一块镇天石一般,即便天塌下来他觉得自己都能面不改色了!
    电影进行到四分之一时,那群年轻人经历住了百鬼的侵略,忽然又变换场景去到了一处西方世界。
    同时他们的脑海里出现一道奇怪的声音,说是他们通过了新手关,现在只要完成各自的任务,便可以回到原本的世界,并且获得足够他们挥霍一辈子的钱财。
    因为众人发现鬼屋里受的伤是真实存在的,所以很担心这神秘的场景再转换下去,命都要丢,于是这群人纷纷开始按照脑海里的指令开始完成任务。
    但可怕的是,十几个人的任务,其中一半存在冲突。
    于是在电影进行到二分之一场景时,那群人不再团结,其中一个狠辣的人甚至为了完成任务直接在场景里杀了人。
    “这肯定是个游戏,说不定我杀了他后,他反而已经被送到现实里。如果你们想试试这样的回归方式,我可以帮你们。当然你们大概是得不到钱财了。”
    狠辣的寸头疯狂笑着,觉得他们可能进了什么高科技全息游戏。
    但在场每个人都不敢轻易自杀,因为他们受伤的时候,那种疼痛太过真实,流血的几人甚至脸色都苍白起来。
    尤其没有食物的补给,真实的饥饿感告诉他们这一切诡异但恐怕不是游戏那么简单。
    傅岩宸感觉到俞小敏的手抓紧了被子,嘴角也被屏幕里那个寸头气得紧绷成了一条线。
    于是他下意识安抚性的拍了拍俞小敏的肩,并用另一只手握紧了俞小敏气到用力过猛的手。
    只是胸腔中被社会主义理论包裹的傅岩宸,此时心里没有了丝毫旖旎,这些行为完全都不带任何冒犯心思。
    感觉到傅岩宸的安抚,俞小敏的手微微放松下来。
    电视里的场景又一次转变。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失去人性,但主角却在极端的恶劣坏境中坚守着人性,并且用自己的行动感染了几个原本也即将动摇初心的人。
    最后的场景转换去到的是仙侠世界,这些游戏里的场景如今真切出现在眼前,他们活着的人甚至可以动用超自然的力量去破坏去征服世界。
    主角在这样神奇的力量下,精神力暴涨,也隐隐察觉到了那神秘人所在的方位。
    但主角不敢直接硬碰硬,于是与几个配角配合,来了个声东击西,最后终于找到了幕后控制这一切的黑手——一个来自异时空的神秘器皿。
    大约是那器灵觉得自己在这凡人面前是神明一样的存在,于是它得意又嚣张地诉说起原因。
    原来此时这群人是在游戏中被它趁机摄取了意识,原本它可以选择直接炼化他们的魂魄,但当人性达到极恶之际,那魂魄对于它来说才有更多的魂力。
    主角不愧是主角,在与它周旋的时候没有被它恐怖的能力给威慑,反而通过对话套出了它的弱点。
    生死关头神秘器皿打算认主角为主,以权力、财势等等诱惑,但都被主角毫不留情拒绝。
    影片的最后,保留着人性的人以及之前被杀的人都缓缓醒来了,而那几个在炼魂炉里作恶的人,却因为他们的灵魂对邪器来说更为美味,以至于邪气被毁,几个人却因灵魂残缺成为了植物人。
    一场两小时的影片结束,俞小敏被里面人性的善恶冲击得心绪久久不能平静。
    “噼啪噼里啪啦”
    这时候,窗外想起一阵烟花的声音……是除夕夜终于过了12点,新的一年来到了。
    “新年快乐,晚安。”
    俞小敏从跌宕起伏的剧情中回过神来,看了眼时间,对傅岩宸说了晚安。
    傅岩宸觉得这样的氛围实在不适合干什么浪漫的事情,摸了摸俞小敏的发顶,他低下头在她额头印上一个安抚的吻:
    “新年快乐,晚安。”
    原本傅岩宸以为今晚就要跟之前每天一样在床角度过了。
    但关灯十分钟后,傅岩宸却感觉到床边有动静。
    “阿宸,你睡着了吗?”
    平时俞小敏入睡超快,五分钟呼吸已经趋近平稳,傅岩宸没想到俞小敏还没睡,于是他低低应了声:
    “还没,你睡不着吗?”
    俞小敏确实睡不着,刚才的片子罪恶与善良、生命与死亡、虚幻与现实冲击力过大,她脑海里还徘徊着那些张力极强的场景,叫她脑神经放松不下来。
    “嗯,我脑袋晕乎乎的想睡,但意识还十分活跃。”
    俞小敏原本是背对着傅岩宸睡在床边的,但因为跟他说话,她便翻了个身。
    傅岩宸今天看电影的时候坐在床中间,入睡的时候退到了床的另一边,但俞小敏翻身过来后,他们间的距离却徒然缩短。
    傅岩宸的颈项上甚至能感觉到俞小敏呼吸间喷出的热气!
    暗黑的夜晚总是容易滋生出欲念,傅岩宸原本在关灯后缓缓升起的蠢蠢欲动,在这一刻又猛然加剧。
    傅岩宸想:
    既然大家都睡不着,那是不是可以……
    听说这样那样的事情可以缓解脑部紧绷,放松压力的呢!
    这样的想法生出后,傅岩宸的手便缓缓朝俞小敏那边伸出去。
    他先是利用自己的空间感触摸到俞小敏的脸颊,感受到手下的嫩滑与轻微的q弹后,傅岩宸试探着用指尖描绘了下俞小敏的脸部线条。
    感受到手指尖底下的温度有渐渐升高的趋势,但俞小敏并没有往后退,傅岩宸心里的念想又浓重了些。
    他的眼里出现些火热,手指尖也不由自主朝俞小敏的唇瓣而去。
    当触及心里念想着的绵软又带着些湿润的软嫩,傅岩宸的记忆库里也开始调出那些许久没品尝到的甜香与触感。
    但回忆总是比不了现实来得清晰,傅岩宸暗暗吞咽下喉间的燥感后,头部开始缓缓朝着俞小敏靠近。
    有了手指的指引,在黑暗中,傅岩宸也准确找到了那两片叫他魂牵梦绕的粉唇。
    当他的唇瓣轻轻往下压的刹那,傅岩宸感觉到俞小敏饱满的唇瓣陷进去了些微的弧度,宛若棉花糖那么柔软,只需轻轻按压就能变形。
    傅岩宸像是找到美味又舍不得吞咽的孩子,他试探着抿了一口那甜美,又忍不住伸出舌舔尝一下棉花糖那含着糖衣叫人心碎的口感。
    貌似每一次都比记忆中更加好吃。
    心里冒出这样的念头后,傅岩宸眼里含上些急切,身子也不由自主撑起了一半。
    似乎是怕那棉花糖被风吹跑一般,他伸出手紧紧抓住了它的包装绳,又带着些霸道温柔让它缠绕着自己的双手,不得离开。
    轻轻舔吃了几口后,似乎是发现自己拎着的袋子里还有许多棉花糖,各种口味。
    于是傅岩宸心里冒出些急切,张开了嘴巴终于啃咬了一大口手里已经打开包装的糖果。
    绵软清甜的口感在唇齿间荡开,随着舌尖的晃动与齿槽的开合,傅岩宸觉得不止口腔享受了一场美食的盛宴,连他的心尖都变得绵软一片。
    一颗糖吃完后,傅岩宸觉得自己好像没有往常的满足,他又看中了袋子里那些许久没吃过的稀有口味糖果。
    但打开糖果前,傅岩宸又担心爱人觉得他贪心。
    于是傅岩宸抬起头,在微微暗哑的声线里,轻轻吐出他带着信徒般虔诚的恳求:
    “我可以吗?”
    “嘭啪!”
    这时候,窗外远处又传来烟花的声响,卧室里拉上的半遮光窗帘上闪过微微的亮光。
    于是傅岩宸视线里,脸颊绯红一片的俞小敏因为乍然接触到他炙热的带着渴求的视线,眼帘微微低垂下来,一双眸子却在羞涩的闪躲中窜上动人的流光。
    因为傅岩宸的过于专注,他甚至瞧见了俞小敏眼尾因着刚才两人的亲密碰触微微泛起的红晕。
    那么动人又那么妩媚风情,是他曾经在那晚才见过的风光。
    她没有拒绝。
    傅岩宸感觉自己读懂了爱人无声的话语,心头也跟着烟花的绽放噼里啪啦一阵激动的炸响。
    于是他再度俯下身来,以朝圣的虔诚,克制住自己的急切,从俞小敏的额头开始亲吻。
    他喜欢她的发顶、她的额头、她的眼睛、她的鼻子、她的耳垂……她的一切……
    轻柔、克制又带着火热的吻连绵不绝而下。
    嗜甜的傅岩宸把所有糖果并列成一排后,终于打算拆开第一颗棉花糖的包装。
    此时无风,傅岩宸不用担心糖果会被吹走。
    于是他松开了自己缠绕包装的手指,试图动用指尖一颗颗剥开所有的糖果,一次性吃个满足。
    因为心情激动,傅岩宸剥糖的动作都微微有些发颤。
    然而他刚用食指与拇指捏住糖果包装,打算叫它露出内里诱人的甜香,甚至他的脑袋都被包装微露的气息吸引着往前探寻时,卧室的门却忽然被敲响。
    “妈妈……你睡了吗?”
    傅愈宝宝微微有些发颤的声音响起在房门外,原本意乱情迷的俞小敏在母亲的本能下猛地推开没有防备的傅岩宸。
    然后……在傅岩宸的懵逼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开了床头灯往门口奔去。
    “宝宝,你怎么没披外套就来了,冷不冷?”
    没等孩子回答,俞小敏就把儿子拉进了开着暖气的房间里。
    “我睡到一半被烟火吵醒了,然后一个人听着外面的声响有些害怕,妈妈,我可以跟你还有爸爸一起睡吗?就今天。”
    之前傅愈宝宝虽然一个人一个床,但他的床是挨着俞小敏,两人睡一个房间的。
    后来在傅家老宅住的几天,睡觉前也有傅老太太或者妈妈给他讲故事,而他平时半夜并不会醒来。
    可不知为何,今天被烟花吵醒后,傅愈宝宝一个人呆在房间里望着黑沉沉的天花板,就忽然想起前世种种,心绪混乱。
    要是前世,他害怕孤单的时候就用被子捂着自己的脑袋,蜷缩成一团过一晚也就挨过去了。
    可这一世,意识到妈妈永远会护着他后,傅愈宝宝心里就升起一种渴望,希望此时此刻可以跟妈妈在一起。
    这种渴望来得猛烈,傅愈宝宝即便智商高也只知道夫妻是要睡一张床,却还不清楚具体的男女酱酱酿酿的事情。
    于是他干脆半夜从房间出来,想要寻求父母的庇护。
    “当然可以。”
    孩子一个人睡觉害怕,做妈妈的没有赶走他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