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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
    透明的玻璃门隔绝了酒店内的温暖,外头雨雪飘下个不停,连冷空气都带着股刺骨的寒意。深夜时分,谢阑深站在一个盆栽旁,问程殊要了根烟点燃。
    白色的烟雾从他指间飘散,没一会儿就被风吹得无影无踪。
    程殊眸色微闪,看着他半张侧脸,低声说:“汀若擅自去调查弟妹的身世,这事上是她做错了。今晚我把她送回去路上也责备过她,阑深,念及两家旧情,你看这事能不能留有一丝余地?”
    他避重就轻,有意地想撇清钟汀若在整件事里扮演了什么角色。
    谢阑深手指弹落半截烟灰,薄唇溢出的嗓音极淡:“钟汀若当初该拿的好处,我一分没少她,与她又有什么旧情?”
    在他眼中,能称得上情这个字的。
    只有姜奈。
    钟汀若是被家族为了利益推出来的牺牲品。
    而他只是为了作废那个婚约,给她开了丰厚条件。
    区区这点联系,又怎么能抵得过他对姜奈的感情?
    程殊见谢阑深没有半分犹豫的拒绝,苦笑道:“汀若的性子好强,倘若被你踢出泗城圈,怕是会接受不了,阑深,没有别的选择吗?”
    “泗城圈姜奈迟早要进,钟汀若必须出去,给她让地方。”
    谢阑深侧脸,在暖壶的灯下有一丝不太真实的寒凉之意:“或者二选一,你让钟汀若去自首,亲口承认爆破戏这件事与她有关。”
    程殊沉默了,因为钟汀若早就给自己找好了替罪羔羊,又怎么会去自首?
    谢阑深正是深知这点,懒得跟钟汀若多做纠缠。
    一句话便将她踢出泗城圈,这对钟汀若而言,以后接触不到顶级名流圈的内部消息,更是致命打击。
    这件事牵扯到姜奈,谁来说情都没用。
    程殊只好说:“我可以跟弟妹谈谈吗?”
    “程殊,适可而止。”
    谢阑深指腹不紧不慢地碾碎了烟蒂,仿佛是给这次对话加上标点。
    ――
    第二天早上,姜奈很早就睡醒了。
    窗外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雨,一时间她抱着被子,感觉骨头都是软的,不愿意起床。
    搁在床头柜的手机响了几声,是秦舒苒的来电。
    姜奈趴在大靠枕上接听,乌黑的长发散乱开也遮挡住了脸蛋表情,听着电话里说:“一大早尤意的那个妈!就是华壹公司的老板娘焉云亭亲自来剧组了,不知道跟谭恭在休息室聊了什么,爆破组被开除了一个工作人员,立刻让人收拾行李走了!”
    昨天提前几秒爆破被谭恭归于意外事件,加上除了魏棠觉外,没有人受伤。
    这事在剧组,也就这么过去了。
    秦舒苒知道是尤意让身边的助理干的也没用,人家咬死不承认,导演还是个歪屁股的。
    她跟姜奈吐槽了会,又说:“焉云亭想见你一面,多半是想让你别去追究,给点补偿吧。”
    隔壁的迟珠就上前和焉云亭打了个招呼,便一脸懵逼的拿到了华壹公司下部投资剧的女二号角色,秦舒苒也是个□□湖了,当时一看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焉云亭来替亲生女儿摆平麻烦了这是,秦舒苒都不知道该怎么下口吐槽,念了会说:“我们可不能被什么女二号角色就给打发了,起码女一号。”
    姜奈从头到尾都没吭声,表情很凉。
    挂电话前,秦舒苒提醒她:“记得早点回来。”
    姜奈一点都不想早点回来,把手机扔回了床头柜上。
    她额头贴着枕头,整张脸都埋了进去,直到快不能呼吸才稍微转了个身,眼睫轻抬,注意到了站在房门口,不知看了她多久的男人。
    谢阑深换洗过一身干净整洁衣物,看上去格外的清爽,迈步朝她走来。
    有力的手臂轻轻一捞,就把她给抱到了怀里,说话格外温和,仿佛是体贴她昨天受惊,有心安抚:“早餐想吃什么?”
    姜奈柔若无骨地窝在他胸膛前,不知为何看到他领带工整系好,就忍不住生出破坏欲,非得去扯几下,小声地说:“不想吃,有点倒胃口……我该回剧组了。”
    谢阑深任由那柔软的手指乱来,低眸盯着她:“现在上午八点半,我帮你约了十点,在这家酒店跟尤阳朔面谈。”
    要说姜奈还有点困意的话,顷刻间就被他区区这句话给惊醒了。
    尤阳朔这个名字不陌生,是尤意的亲生父亲。
    也是焉云亭现在的合法丈夫。
    “老公……你真是闷声做大事的男人。”姜奈都找不到词来说他什么好,才睡一个觉,谢阑深好像就把这些麻烦事都安排好了,她只要老实配合,当个工具人就好。
    谢阑深承蒙她夸奖,胸膛被她指尖勾缠的,心生痒意,手臂抱着她一同栽进这被子里:“时间尚早,我教你玩个游戏,嗯?”
    他的游戏只能成年人玩,姿势还特别撩人。
    姜奈膝盖贴着雪白的枕头,觉得跪不稳,还是喜欢正面抱他。
    弄了半天,谢阑深用被子裹住她,紧紧的抱在怀里,薄唇磨得她的耳朵都发烫:“舒服吗?”
    姜奈老实点头,主动去抱他绷紧肌肉的肩膀,衬衣的面料都被汗水浸湿,怕会着凉,声音带着一丝柔软沙哑,催着他快点脱掉。
    谢阑深等把碍事的衣物都脱下后,转眼间又去掀她身上的被子。
    每次亲密,姜奈都觉得他总有想不完的法子,去享受女人的身子。
    叫她心口发热,除了配合就没有别的选择,情不自禁地想跟他纠缠到天荒地老,脑海中不知怎么的,又冒出了程殊昨晚说的谢家那些事。
    姜奈想知道,主动仰起头,双唇在他耳边轻轻吐气:“老公。”
    谢阑深低哑的嗓音仿佛是从喉咙溢出,长指捏着她下巴,左右打量:“别闹,想今天都下不了床?”
    姜奈把自己身体蜷曲成一团,依旧是抱紧他不放:“你之前到底在吃什么药?我看你身体好得很,一点也不像是病秧子。”
    她说看都是委婉的,是亲身处地的感受了好几回。
    谢阑深的身体没毛病,特别是在这方面。别的男人她不知道,但是他无论是力度,还是持久度,都是超时的。
    谢阑深城府深不可测,做惯了生意,说的话都是半真半假,长指扣住她雪白手腕,压在了枕头上:“陪我尽兴了再说。”
    姜奈是毫无保留的信他的,为了这句话,全程都非常配合他。
    折腾到最后,窗外的雨什么时候停掉的都不知道。
    姜奈被他从窗台放下来,手心无意间扯开一丝窗帘缝隙,才发现出太阳了,微微闭了闭眼。
    她靠在原地暂时休息了会,而谢阑深圈着她腰际,低声问要不要去洗澡?
    姜奈摇头拒绝,让他先去洗。
    光滑如玉的身子温度很快就降下,不一会儿,她捡起地上衬衣套在身上,慢吞吞地,走到浴室去。
    谢阑深还在里面洗澡,水声清晰响起。
    姜奈淡淡慵懒地靠在门旁看他,目光细细打量着这具性感无比的身躯,还是有点害羞的,从轻眨动的眼睫就能看出来,不过她故作冷静自若,开口问:“你现在可以跟我说了吧?”
    谢阑深冲完澡,扯过一旁宽大的浴巾擦拭水滴,不紧不慢地回头反问她;“说什么?”
    姜奈:“?”
    没几秒钟,谢阑深就将浴袍披上,随意擦完头发,那张脸一如既往的俊美干净,在灯光下冲她扬起温淡的笑容:“快去洗洗,尤阳朔已经等了一个多小时了。”
    不是。
    是他说尽兴的话,就跟她说吃药的事。
    姜奈张了张双唇,一丝声音都发不出,被谢阑深这种事后不认账的行为给震惊到了。
    洗澡的整整十来分钟里,她被温水从头淋下,感觉脑子也进水了。
    竟然会信男人在床上说的话。
    越想是越气,饶是姜奈自觉的脾气好,都气不过被这样骗.炮。
    她关掉水,随意裹上浴巾就走出去了,光着脚,地上都是极淡的水印。
    主卧里,谢阑深已经穿戴整齐,一身藏蓝色的西装将他衬得高大挺拔,无论是脸还是身材,都是极为养眼的,他长指系好袖扣,听到一阵女人的足音传来,转过头望过去:“洗好了?”
    姜奈理智被情绪占了上风,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将房门一锁,板着脸说:“谢阑深,你今天不说清楚,就别想走出这间房。”
    第33章 (心头爱)
    谢阑深极少看到她生气的一面,门是关紧了,挺直着后背站着,盯着人的乌黑明亮眼睛里,却一点儿气势都没有,只知道抿着双唇,余怒未消的模样。
    他抬手缓慢地解开系好的领带,也没怎么着,却充满了某种暗示性地危险,嘴角勾起淡薄的笑意:“奈奈,你确定不让走出房间,是在惩罚我?”
    姜奈微僵两秒,脸颊蓦地染上一层薄薄红晕,想跟他吵架都找不到话来。
    她气得转过身,手指去拧门把,还未用力,就被身后伸来的一只修长的手给按了回去。
    紧接着,后背是他胸膛挨近,说话间,温热呼吸洒在她雪白颈侧:“还没有尽兴。”
    姜奈听到这句话,很想转过身好好的问他,还要怎么尽兴?他做时都快用手掌掐断她细腰,沾着欲的嘴唇一边碾吻她肩头,一边嗓音低哑地哄着她配合换姿势。
    即便全程她是闭着眼,害羞的不敢看,也能感受到谢阑深绝对是极度满足了的。
    她咬了咬下唇,在宽大的浴巾没有掉落下来之前,伸手去推他:“再也不理你了。”
    谢阑深手掌沿着纤弱的后背,滑向腰线,狠狠地往他怀里一压,故意压声在她耳边问:“睡完我就不认账,你想跑哪去,嗯?”
    有时候看上去越一本正经的男人,骨子里越是斯文败类的品种。
    姜奈最驾驭不了就是谢阑深这一面,被他修长有力的手指稍微揉下,就半点力气都没有了,只能躲着脸,乌黑的秀发散乱下来,声音轻不可闻:“我浴巾快掉了。”
    谢阑深才不怕她身上的浴巾掉下来,西装笔挺地把她密不透风圈在怀里,薄唇找到她的舌尖,轻轻吮了一两分钟,又沿着脸颊精致轮廓,停在了她的耳垂里,呼吸丝丝温热,很容易勾起钻心的麻意。
    待姜奈回过神来,整个人都被他抱到了沙发坐,毫无抵抗力,任由他的手掌顺着自己腰线一路沿着往上,摸清楚她漂亮的蝴蝶骨。
    两人呼吸都逐渐地平复下来后,谢阑深轻轻吻着她唇角说:“你想知道什么?”
    姜奈原本迷迷糊糊的意识,一下子被他给问清醒了,指尖揪着他的衣领不放,声音有点细哑:“你的身体。”
    “我没事,你别听程殊的话。”谢阑深嗓音是温和的,却像是嫌程殊多事,跑到她面前说这个。
    姜奈将下巴抵在他肩膀上,咬着唇问他:“那你跟我说说,谢家的事吧。”
    “嗯?”
    “听程殊说……你上位那年,谢家出了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