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昨晚喝了那么多葡萄酿都没有醉的林宛,今晚才喝了几杯,就已经脚步不稳,神智不清了。
林宛小脸喝得通红,摇着赵丽娘的胳膊,撒着娇,求赵丽娘帮她弹琴,因为她要唱歌,给大家助兴。
赵丽娘知道林宛是因为高兴,才如此活跃,也不想扫了林宛的兴。于是,让王琪将她的琴搬了出来,就在月光下抚起琴来。
琴音悠扬,在山谷中回荡,大家都静静地听着,林宛摇晃着身子,轻轻地哼着不知名的小调,与琴音浑然一体。
大家一直喝到后半夜,王琪和赵丽娘没有喝醉,将青桐和林宛送回了房间,暗黑也依次将姚中照、朱无常、赵青鹏、小黑、小白、烈风送回了他们各自的房间。
这一夜,所有人都睡得特别安稳香甜,一觉睡到大天亮。
虽然还在正月,但是因为不干活儿,也没有别的事情做,大家坐一起晒太阳也确实是一件非常无聊的事情。所以,接下来的日子,大家又变得忙碌了起来。
早上,林宛依旧跟着朱无常学习毒术,在他的房间里帮忙打下手。朱无常在研制毒药的时候非常专注,不爱说话。虽然没有讲解,但林宛经过这些日子的学习,也基本上能看懂朱无常在做什么了。
中午大家一起吃过午饭,林宛觉得疲累,回自己的房间睡午觉。
傍晚的时候,赵丽娘从花语谷回来,见林宛还没有起床,心中感到奇怪,去了林宛的房间,才发现林宛已经昏迷了。
赵丽娘心下大惊,以为是林宛的寒毒发作了,吓得连忙向外面高声喊道:“小琪!小琪!快来,快来看看宛儿她怎么了?”
王琪迅速赶了过来,立即给林宛把脉,神情十分凝重。王琪眉头紧锁,很快就收回了手,一边安抚着赵丽娘,一边向外跑去,口中急急地道:“夫人别担心,我这就去叫师傅和师叔来。”
赵丽娘听王琪说要去叫师傅和师叔,心中反而更加焦急了,连王琪都解决不了,一定要去找姚中照和朱无常来,那么毫无疑问,林宛的病绝对是非常凶险的。
林宛静静地躺在床上,眉头微微地蹙着,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如纸,嘴唇也没有一丝血色。
赵丽娘坐在林宛的床边,握着她的手,焦急地唤道:“宛儿,宛儿,你快醒醒,你别吓娘,娘害怕,娘不能失去你……”声音微微颤抖着,眼眶通红,泪水已经流了下来。
不一会儿,姚中照、朱无常、赵青鹏、青桐都跟着王琪,匆匆走进了林宛的房间。
赵青鹏将赵丽娘扶到桌边坐下,柔声安慰道:“丽娘,别着急,有医圣和毒圣两位前辈在,宛儿不会有事儿的。”
赵丽娘点了点头,擦去脸上的泪水,担忧地看着床上的林宛,和正在给她诊脉的朱无常。
朱无常给林宛诊过脉之后,皱着眉头,退到了一边。
姚中照看了朱无常一眼,见他拧眉沉思着,似乎有些为难。于是,也没有多问,上前一步,也给林宛诊起脉来。
等姚中照给林宛诊完脉,才起身望着朱无常,声音有些沉重地问道:“师弟,你有什么办法?”
朱无常深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道:“宛儿是因为寒毒引起的宫寒和气息紊乱、血脉不畅,只要寒毒一日不解,每个月的这几日,宛儿都要吃些苦头了。”
姚中照也点头表示同意,叹道:“师弟说得没错,宛儿的病确实是因为寒毒而引起的。可是,如今我们还没有很好的办法解除宛儿身上的寒毒,只能压制。这些日子,小琪给宛儿喝的汤药方子也给我看过了,对于压制寒毒十分有效。可是,这女人每月的例事,确实是老夫疏忽了……”
王琪连忙自责地道:“是小琪疏忽了,小姐的例事是在每个月的月底,上个月月底没有来,我也没有在意。现在想来,一定是我的药在压制寒毒的同时,也让小姐的例事推后了。所以,小姐今日才会突然昏迷不醒。师傅,这可怎么办呢?”
姚中照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眼睛却看向了朱无常。
朱无常目光盯在林宛的脸上,见姚中照也没有很好的办法,终于抬起头来,拧眉看着姚中照,沉声问道:“师兄,我可以以毒攻毒,让宛儿体内的淤血清出。但是,那毒物的药性太猛,只怕会伤了宛儿的身子。师兄,你看,此法是否可行?”
姚中照沉思片刻,微微点头,道:“如今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先用你的法子解决了眼下的问题再说。宛儿这些日子身体已经调养得差不多了,应该可以经受得住。大不了,我们日后再慢慢调理,帮她补起来。”
朱无常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点了点头,大步向屋外走去,一边走一边道:“小琪,跟我来。”
“是,师叔。”王琪连忙跟着朱无常走出了林宛的房间,向朱无常的房间跑去。
姚中照也转身走出了林宛的房间,快步往正屋走去,想必也是回房去给林宛拿药去了。
青桐从衣柜里取出一套白色的中衣,走到赵丽娘的面前,低声道:“夫人,我去跟小姐拿经带来,然后烧些热水,给小姐擦身,请您帮小姐换件宽松的衣服。”
赵丽娘接过青桐手中的衣服,点了点头,道:“好,你去吧,这里就交给我了。”
青桐匆匆走出了房间,赵青鹏知道林宛要换衣服,也连忙退了出去,将房门关了起来,静静地守在外面。
赵丽娘小心翼翼地将林宛身上的衣服和贴身的天蚕凤羽都脱了下来,换上了宽松的白色中衣。
青桐很快就回来了,拿来了经带给林宛系上,一切准备就绪。又在林宛的房间里点了一个炉子,将室内的温度升高了一些。
很快,朱无常和王琪就一起回来了,王琪手中端着一碗乌黑的药汁,有些迟疑地走到林宛的床边,示意青桐将林宛扶起,然后拧着眉头,一声不吭地将那一碗浓浓的药汁,一口一口地慢慢喂进了林宛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