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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节
    陆承杀道:“一个女子从下面过去。”
    嗯?敢情还是有人装神弄鬼啊。
    花焰顿时来了兴趣,道:“下次你要是再遇到,把她抓来我们问问!”
    陆承杀道:“嗯。”他顿了一下,道,“你出去做什么了?”
    花焰一愣,她张口便想说自己只是睡不着出去逛逛,可瞬间又想起了羽曳的话,她噎了一下,道:“有个朋友叫我,我就出去见了一下他。”
    陆承杀便没有再问。
    花焰却有些忐忑,她忍不住偷偷抬眼看陆承杀。
    陆承杀见她望来,便也朝她望去,还是那张脸,眉宇冷峻,眸子黑白分明,眼尾斜飞,鼻梁高挺,嘴唇微微抿着,无甚表情,像一张雕刻的版画,但花焰就是莫名觉得他好好看哦。
    而且似乎怎么看都看不腻。
    陆承杀被她盯得略移开了视线,不过很快又移了回来,他似乎正在努力克制和她对视就会想移开视线的症状,但……可惜对视不了几息,他又挪开了。
    好想碰碰他啊,花焰想。
    于是她伸出手,拽了一下陆承杀的手。
    之前种种情形下,不知道握过多少次,可眼下花焰知道自己喜欢他,感觉就不大一样,陆承杀的手垂在身侧,她只是用指尖勾了一下,就感觉仿佛有细微的电流从指尖穿过来。
    心脏又开始快跳,这感觉十分奇妙。
    花焰又多攥了一点,陆承杀的手指沁凉,比她大不少,像一块寒玉,可以煨热的那种,她握了握,心跳越发得快。
    不出意料,陆承杀的手臂开始微微僵硬。
    他垂下视线,看着两人交握的地方,似有不解,但更多的是……他有些涩声道:“你在做什么?”
    花焰还慢慢掉转手腕,把自己的手掌贴了上去,陆承杀的手比她长了有半个指节,剑客的手修长又干净,就连虎口和食指指节的剑茧都很利落,花焰忍不住摸了一下那层薄薄的剑茧。
    陆承杀是真的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只觉得有些受不了,几乎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
    然后花焰的手指就从他指缝间扣了过去,她的手指轻轻软软的,从陆承杀的角度能看见几个若削葱根的指节覆在他的手背上,指甲尖泛粉,是属于少女的艳色。
    他感觉心脏都要被攥住了。
    陆承杀终于忍不住想要抽手,哪知道花焰攥得无比紧,他一时竟没能抽出来。
    花焰脸颊红扑扑的,视线从手指间挪开,又看了一眼陆承杀,夜晚的灯光不甚明晰,一层薄晕从陆承杀的俊颜下透了出来。
    怎么办,她真的好喜欢啊!
    花焰无法形容此刻的感觉,舌尖仿佛再次尝到了上次在门派战时品尝到的蜜甜,她细细品味着,但陆承杀似乎不太想遂她的愿,他又抽了一下手。
    “让我握一会嘛……”花焰小声道。
    陆承杀喉结滚了一下,好一会,他才仿佛认命似的,僵直的手指缓缓垂下,也扣到了花焰手背上。
    他的指尖覆下来的时候,花焰顿时也一阵激灵。
    天呐,怎么会这样!
    花焰在心里尖叫!
    她只是学着她爹娘的样子和陆大侠握了个手而已!不应该这样啊,她娘没跟她说过啊!应该怎么办——她又偷瞄了一眼陆承杀,她娘跟她说过的那些勾引男子的方法她瞬间统统忘光了。
    陆承杀也没好到哪里去,他大脑一片空白,半晌才道:“好了么……”
    花焰呆了呆,“哦”了一声慢慢松开手。
    陆承杀抽出手,似乎转身想进房。
    花焰忍不住偷偷地、悄悄地、小声问他:“你刚才……什么感觉啊?”
    陆承杀根本无法回答她。
    花焰又忍不住道:“陆大侠,你拐错房间了,是那边。”
    陆承杀脚步一顿,房间里被惊醒的弟子正瑟瑟发抖看着他,陆承杀又把门给关上,拐回了自己的房间。
    花焰只觉得陆大侠好可爱哦。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怎么办,她好像还想再碰一碰他。
    第57章 调查真相
    回到房间里, 凝音跟她打了个照面,还有些担心:“圣女,你怎么才回来……不对, 你怎么这么……跟教主见面你这么开心吗?”
    花焰摆摆手也不跟她说话, 扑上床抱着被子,打了几个滚, 才道:“是……其他的事情。”
    凝音看着她大为惊奇,花焰被她丢出去时还一脸懵懵的模样,回来简直喜上眉梢, 像脑袋上开出了朵花似的,她围着她左右看看, 道:“圣女,反正你内力也恢复了, 有事找我的话就在门口留个印记。”
    “知道啦。”花焰随便应着, 又在床上滚来滚去,时不时看看自己的手心, 半晌都没睡好觉。
    第二天一早出来, 花焰就准备去找陆承杀, 没曾想,清早又出了事。
    那两个农妇和那个小男孩一并死了。
    就在慈心谷给她们安排的住处里, 七窍流血, 是被毒死的, 死状狰狞恐怖, 显然死前受到了极大的痛苦, 是临近的人发现的,她们原本一同约了去吃早膳——慈心谷有提供,可叫了半天都没听见人声, 推门进去就发现倒在地上挠着咽喉面目狰狞的尸首。
    医谷里有人被毒死,是个可大可小的事情。
    但眼下有各门派进来搜查的大批弟子,就不免产生了更多非议。
    “是那魔教教主毒死的?”
    “他毒死两个农妇干什么?话说,这两个好像就是那天在谷口闹事的……”
    其他也间或有弟子点头:“我记得好像也是……那魔教教主总不能是帮慈心谷杀人吧,这……”
    慈心谷已经派了大夫前来检查尸首,他们原意是想把尸首抬走,却遭到了拒绝。
    有弟子道:“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发生的命案,我们有义务找出凶手,要检查就在这检查吧——大家有没有懂医术的,也帮忙看看?”
    很显然,这件事他们已经不太信任慈心谷了。
    花焰也凑过去跟着看,死状确实凄惨,好几个年纪小的弟子都把脸扭过去不敢看,那老大夫似乎是个仵作转行,十分熟练地扒了扒眼皮,看了看舌苔,嗅了嗅味道,又吓跑了好几个弟子,最后他抿着嘴,一捋胡须道:“确实是中毒死的,要想知道具体中的什么毒,仍需检查一下躯体——我就在这检查?”
    周围众人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但还是强撑着道:“就、就在这吧……”
    花焰已经看出是什么毒了,但也忍不住跟着凑热闹。
    周围时不时有弟子大喊着“我受不了了”,然后脸色铁青冲出去,不多时旁边就只剩下几个弟子,老大夫心满意足检查完,见身旁竟有个小姑娘,不由一愣,随后道:“小姑娘,你胆子不错。”
    花焰道:“谢谢,你看出是什么毒了吗?”
    那大夫又捋了一把胡须道:“是种很罕见的毒,名叫血曼伶——好久没见着死在这个毒下的人了。”
    花焰点了一下头,这毒不是魔教开发的,但她听她娘说过,血曼伶隐蔽性极强,毒性猛,起效快,还能让人足够痛苦,非常阴损,不过需要的毒物材料也得找上很久,配制时一不留神就容易出事。二十多年前初现时,她娘特地叫魔教弟子弄来中毒者的尸身血肉研究,研究完得出结论——毒死个人而已,没必要搞这么麻烦!
    她顺着老大夫的话道:“似乎是昨晚丑时死的。”
    老大夫道“没错。我刚才去房间里看过了,毒下的很没水平,就在茶壶里,昨晚谁进过这个房间吗?”
    还剩下的几个弟子面面相觑,确实也都不知道。
    “哪有这么麻烦,肯定是那魔教做的啊!除了他们还有谁这么喜欢下毒。”
    “魔教教主果然就在慈心谷里。”
    花焰都忍不住觉得他们是不是太简单粗暴了,解决不了的问题就直接推给他们魔教!
    这时她想起昨晚谢应弦跟他说的立场不同——所谓立场不同,就是不管是真是假,只要是坏事都是魔教做的对吧!
    四下询问也确实没人留意有没有进过那两个农妇住的房间,现下会武功的人多,房间又有窗,想神不知鬼不觉摸进去其实并不困难。
    就在这时,有人忽然道:“当年那殷家好像也是死在血曼伶的毒下。”
    “哪个殷家啊?”
    “就是……就是那个医术世家的殷家啊!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我还是听我爹娘说的。全家上下三十多口人都死在这毒下,连家里的狗都没能幸免于难。啧啧,魔教造孽啊……”
    “这若真是魔教做的,他们不会想把我们也毒死吧……”说话的弟子悚然一惊,“只毒死这两个农妇莫不是想杀鸡儆猴。”
    “那为何偏偏是这两个农妇?”
    “与那农妇有仇的应当只有慈心谷吧……总不能是魔教教主暗地里帮慈心谷杀人……”
    花焰也在想,为何偏偏是两个农妇,她自然知道不是谢应弦做的,就算是和念衣合作为了念衣杀人,也说不通,因为念衣明显已经愿意承认自己的药有问题,没必要再杀人灭口。
    “等等,昨晚闹鬼时,是不是那女鬼也提到了殷家?不会就是这个殷家吧?”
    更有人白着脸猜测:“难不成是女鬼前来索命?可这两个农妇也不应当与那殷家扯上关系啊……”
    大家七嘴八舌之下,竟是越聊越觉得此事玄乎可怕。
    在慈心谷杀人,既能嫁祸给念衣又能嫁祸给谢应弦的,可能性最大的只怕就是羽曳了。
    花焰顿时觉得头好疼。
    此时她终于看到了陆承杀,他还是不喜人多,独自坐在屋顶,花焰一个跃身上去找他,走得近了,才忽然觉得有一点点害羞,又有一点点欢喜。
    陆承杀见她,原本坐得长腿舒展,忽然背脊绷紧,好似又进入拉弦弓满的状态。
    花焰坐到他旁边,没话找话:“陆大侠,昨晚睡得好吗?”
    陆承杀迟滞了一会,才可疑的“嗯”了一声。
    花焰的视线下意识落在陆承杀搭在膝盖上的手上,属于男性剑客的手掌修长而有力,她忽然心口一动,垂了下脑袋。
    两个人莫名其妙就沉默了一会。
    花焰扯了扯裙摆,想起这条裙子穿了好几天了,来慈心谷都没机会换,陆大侠不知道会不会看厌了啊——她待会就去买条新裙子!
    想着,她倒把刚才想说什么给忘了。
    还是陆承杀道:“下面发生了什么?”
    哦哦哦,花焰这才回过神,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末了,她有些试探似的道:“他们好像都觉得是魔教做的诶!”
    陆承杀道:“嗯。”
    没了吗?
    发表点想法啊陆大侠!
    花焰只好硬着头皮又道:“我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魔教做事没必要这么迂回,这中间肯定有一个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