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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那是一只变异了的大老鼠,两颗樱桃大小的豆豆眼红的像灯泡,尖锐的牙齿从唇部突出,上头还粘着暗红色的血液。
    原来马飞腾用暴力把靳家的大门破开后,靳家的防护网就彻底失效,夜间一只变异老鼠从破了的大洞里钻进来,闻着草垛里的腐臭味儿找到了源头。
    之前被印忆柳一爪子挠破七寸的碧绿花蛇如今已经高度腐败,早走蚊虫在躯体内产卵,如今孵化以后,就成了幼虫的天然温床,把这片区域糟蹋的不像样。
    变异老鼠进来以后,正好捡了个现成的美食,吃饱喝足以后,对靳炀这个“庞然大物”暂时没兴趣,它的视线落在了靳炀怀里的兔子身上。
    它冲着靳炀嘶叫两声,尖锐的牙齿随之暴露,猛地往前窜了两米,又忽然停住。
    靳炀握紧了手中的砍刀,他现在的双腿还不足以支撑他跑动,可是他并不畏惧。
    这几天他渐渐发现,除了自己的双腿恢复知觉外,他的五感和其他肢体力量都有了质的飞跃。
    夜里他躺在几乎没有光线的地窖之中时,凝神去看能看到四周的全貌,但他自己不知道的是,他的双眼在转动时就像是红黑色的透明玻璃球,中间有一道细细的瞳线,就像是鸟类的双眼。
    如果印忆柳能看到,一定会惊讶的蹦起来,因为靳炀的双眸返祖了,类似鹰类的双眸,能够在夜间收集光线。
    此时靳炀看着变异老鼠时,双眸就不由得滚动起来,由棕黑色的人眼骤然变成了红黑色的“玻璃球”。
    他的双瞳在太阳底下看的更真切,眼熟的表面附着着密密麻麻的纹理,灵敏地小幅度移动。
    他细细的瞳线盯着面前的鼠,哪怕是轻微的挪动都能被他捕捉到。
    一直嘶叫着的变异鼠忽然猛地向前一窜,爪子朝着靳炀胸口里的白团子抓去,靳炀的双眸瞬间滚动,显得有些妖异。
    这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像一只猫头鹰,不仅能看清变异鼠狰狞的脸,还能下意识地判断出它的轨迹。
    他拿着砍刀的手骤然抬起,刀背直直的抵住了大张着巨口的变异鼠,尖锐的牙齿卡住了砍刀。
    离得近了,他能感觉到老鼠身上的恶臭味儿,它体型很大,完全展开有靳炀一臂那么长,冲着他“吱吱”尖叫。
    靳炀没有犹豫,在挡住的下一秒狠狠翻转砍刀,削掉了这变异鼠的半张脸,血浆瞬间飞溅,沿着刀背流到了他的手上。
    老鼠尖叫着掉在地上,猛地往后窜,脑袋血肉模糊,滴滴答答的滴着血。它仅剩的一只眼睛死死地盯着靳炀,尖锐的嘶鸣几乎要把人的耳朵震破。
    印忆柳就是在尖锐的叫声中被吓醒的,她一睁眼,先看到的就是靳炀宽阔的胸膛,紧接着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变异鼠,被吓的一哆嗦。
    这种场景无论看了多少次,都会让她心里发毛。
    她也看到了靳炀手中的砍刀,上面还沾着血迹,说明重创这体型庞大的老鼠的就是靳炀,心中有些惊奇。
    看来靳炀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柔弱。
    这也的确,如果靳炀没有一定的能力,他早在末世初期就会被变异兽撕裂,怎么可能好端端地到了北京,甚至一个人和主角们一个队伍打的火热。
    变异鼠的脸狰狞地蠕动,血流的更快,它很想一口咬断眼前人的脖颈,但是它没有上前。死盯着看了半天,忽然扭头往草垛一跃,跑出了靳炀和印忆柳的视线。
    印忆柳惊呆了,这老鼠半个头的被削掉了,跑起来速度依然很快,看着活蹦乱跳的。
    难道末世的变异动物生命力都这么强?!
    靳炀看到怀里的小兔醒了,用一双小眼睛看着自己,刚想伸手摸摸它的脑袋,看到手腕上变异鼠的血,嫌恶地皱了眉头。
    他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紧接着腿上不容忽视的痛楚和颤抖就让他更加烦躁。
    他点了点小兔脑袋,“轮椅给我吧。”
    印忆柳心念一动,空间里存放的轮椅和遥控器就出现在了靳炀身边的空地上。
    靳炀坐了上去,抱着印忆柳往别墅的方向移动。
    “这里也不安全了,我们要尽快去郑州基地,今天就上路。”
    靳炀自言自语说着,怀里的小兔不能回应他,只是仰着头动了动耳朵。
    等一切都收拾妥当,物资也好好的存在印忆柳的空间,时间已经快到中午。
    靳炀坐进了越野车里,他把印忆柳放在自己的腿上,但是明显小兔子并不满意。
    它凸着软软的小肚子,jiojio踩在靳炀的大腿上,两只短手手扒住了他的双臂,身子晃晃悠悠的往上爬。
    靳炀看它爬的吃力,拖着它的小屁股,“想坐上面去?”
    印忆柳仰着脑袋,冲他点了点头,她个子实在太小了,坐在椅子上或者凳子上根本看不到外面。
    等被送上了前面的台子,视野一下就宽阔起来,这辆车的底座很高,印忆柳能从前窗看到外面的情况。
    临走之前,靳炀最后看了一眼靳家大宅,如今的别墅一眼看去十分荒凉,院子里种下的数枝叶疯长,往院门在蔓延。
    他深吸了一口气,启动了车子,缓缓驶远了。
    靳家的半山别墅属于自家的地皮,设立在郊区,要想出城必须穿过城市的中心,随着车子缓缓往城里推进,这座城市如今的景色被一人一兔收入眼底。
    大街小巷依然是原本的样子,但是街上一个人都没有,静的让人心慌。
    道路两边的商店门口都是一片狼藉,大门敞开,里面被翻的乱七八糟,不难想到这段时间遭到了无数次的洗劫。
    末世初期,城市里的人们都陷入了慌乱,每天都有无数人被变异兽撕裂,根本没人去管外头的世界。
    印忆柳时不时能看到墙壁上干涸凝固的黑红色血迹,车子行驶到城里时,前头的拐角忽然窜出两只身形巨大的变异狗。
    她还没看清楚,紧接着一声枪声响起,两只变异狗中的一只应声倒下,另一只警惕地往后退着,似乎身前有人在追赶。
    靳炀停了车,不出半分钟,那只变异狗猛地往拐角里冲去,又是一声枪声在空荡荡的街道响起,那只想要突围的变异狗被一q爆头。
    有人来了,有q支,手法还这么精准,说明不是普通人。
    几个男人从拐角那头走出来,他们第一眼看的是靳炀的车,第二眼才看向了地上的两只变异狗。
    一共有五人,都是男性,其中两个身着军装,看起来是军部的人。
    他俩指挥着身后的三个男人把地上的变异狗拉起来,“今天收获可以,回去能加餐了。”
    其中一个男人举着枪,缓缓的逼近停在路中间的越野车。
    “兄弟,你是哪儿的人?”
    印忆柳回头看了一眼驾驶位上坐着的靳炀,心里有点紧张,他们不会来抢劫吧?
    靳炀像是看出了她的担忧,摸了摸她软软的兔耳朵,“别慌,没什么。”
    他把车窗降了下来,露出了全脸,和靠近的军部的人对上视线。
    “从郊区来的。”
    举枪的男人看了一眼靳炀和车里,发现车里只有一个人…
    还有一只兔子?
    那兔子就坐在车前窗,此时用一对萌哒哒的小眼睛看着自己,兔耳朵抖了抖,根本就不像如今的变异兽体型硕大理智全无,看到人类就扑上来撕咬。
    他缓缓放下了枪,心中疑惑,还有没变异的动物么?
    “我是第八军的,你也是收到了北上的消息来集合的吧?别怪我们警惕,现在世道乱,谁知道遇上什么人。”
    印忆柳仰着头打量着这个男人,他年龄不大,看起来三十出头,一身正气穿着军装不像个坏人。
    “我叫王正杰。”
    “靳炀。”
    听到靳炀这个名字,王正杰不免多看了他两眼。
    在这座城市,姓靳的一家鼎鼎大名,某顶级财阀家的经常上电视的青年企业家似乎就叫这个名字。
    靳炀长的很英伦,冷着脸的时候看着很不好惹,王正杰立刻就确定了,这位就是自己知道的那位。
    那么他能开得起这么好的车也不足为奇。
    两人说话间,另外四个男人俩俩一起,把体型巨大的两只变异狗提着过来。变异狗的体型很大,也很重,没有身体强化的普通人拖着费劲。
    其中三个男人看起来是普通的幸存者,都是青壮年,有两个身上穿的衣服都破了半截,他们把眼前的越野车打量个遍,神色各异。
    “我去,这车可酷!”其中一个青年看着越野车,眼中露出了羡慕的神色。
    “这个世道还敢这么高调的,不是脑子有坑就是真有点东西。”年龄略大的一人道。
    作者有话要说:  好趴,天意让俺日更ww
    一号我日语期末考,四号申榜,五号以后就正式日更啦,没特殊情况都是日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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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博:是甜竹鸭
    ☆、初次相遇
    当靳炀把车子开到城市的世纪广场时,这里已经停着数十辆私家车,一眼望去整个广场都是城市的幸存者,乌泱泱一大片,看起来很壮观。
    可是转念一想,一整座城市死的死逃的逃,如今就只剩下这么多人,也挺凄凉的。
    越野车一进入广场的范围内,顿时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印忆柳坐在车窗前头,观察着这些幸存者。
    大多数人都狼狈不堪,身上脏兮兮的,满脸的警惕和阴沉,三三俩俩缩在一起形成一个个小团体,彼此间都相隔很远。
    几人从靳炀的车上下来,把两只变异狗拖了出来,人群的视线更加火热。
    末世之初,人类还没有适应饥肠辘辘的饥饿感,没有从大鱼大肉的习惯中走出来,每一天都是一种煎熬。
    现在外头到处都是变异动物,已经不是人吃动物,反过来成了动物猎杀人类。
    没有变异没有武器枪支的普通人只能缩在这广场上,等待着军部每天发的那少得可怜的救济粮和汤水。
    要是不满意也可以,大可以从军部的庇护圈子出去,外面还有不少藏在暗地里的不愿意受军队管制的进化人,出去了只会比现在更惨。
    “谢了兄弟,一会儿狗肉汤给你送一碗。”
    王正杰从车子上跳下来,一脸艳羡地拍了拍很有韧性的车后座,“这大家伙好,适合在这种时候开,你先找个地儿停着,这边世纪广场都是准备离开的,金融大厦知道吧,那边人更多,都是不愿意走的打算建立基地的人。”
    听到这儿,印忆柳缓缓松了口气,如果一座城就只剩这么点人,未免也太惨了些。
    等几个大老爷们儿把狗拖走,靳炀把车子停在广场外围的一处空地边上。他前面有一家三口在打地铺,看到越野车停在了自家的身前,一对中年夫妇把地上脏兮兮的厚衣服往旁边拉了拉。
    “过来点缪缪。”
    这家有个年轻女孩儿,长的挺清秀,就是身上头上都怪脏的,看见这辆车不由得眼睛一亮,踮着脚从前车窗往里头看。
    车玻璃用的是反光材质,她只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轮廓,是一个单身男人。
    停在这儿以后,靳炀开始打量着四周。
    很显然,现在的幸存者已经经历了好几次磨难,有来自变异兽的,有来自进化人的甚至是自己身边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