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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桃子,吩咐下去,将她打死吧。”
    “打…慢,这怎么能打死,她刚才都招供了,说是二房她下的药啊?”
    “姨母,他们不会承认的。”
    “咱们有证人呢。”
    “证人?不过是丫头谋害主子,却又随意攀咬主子,怎可信服?杖毙,便是告诉所有丫鬟小厮,今后若是有人在敢作乱,这便是下场。”
    钟锦绣声音清灵,响彻在夜色之中,更让人敬畏。话语随意的恍惚不是要人命,而是邀请人吃饭,正是如此,她们才意识到,大小姐的可怕来。
    杀人不眨眼,大概就是说这种事吧。
    就连大夫人都被大小姐这状态,给吓得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她挥挥手,示意人打吧。
    杏子大概是没意识到大小姐会如此不近人情,当自已被按在板子上,当那一板子一板子的招呼到自已背后,疼让她终于意识道,自已做错了什么。
    这一切都是二夫人害得,正如大小姐所言,即便是自已状告二夫人,可又有谁人能信?
    连大小姐这个受害者都不相信,旁人都岂能会相信二夫人会如此歹毒?
    不…..
    “大小姐,你要相信我,真的是二夫人让我下毒害您的,她是想要二小姐进宫去,想要二小姐当四皇子妃,可是邀请函上写的是您啊,所以二夫人便想着,只要您去不成,那这个机会便会留给二小姐啊。”
    “二夫人还给您下了绝育药,她想让您一辈子都不能生育啊…”
    不能生育?怪不得,她与萧睿翼成婚十年都不曾有孕,曾经因此她受了多少白眼,多少质疑。
    因为不能生育,她不得不接受老夫人建议,让钟锦灵给萧睿翼为侧妃。
    当时她以为钟锦灵是为了她这个姐姐甘愿为妾,所以她劝导萧睿翼以正妃之礼待她,更甚者她处处小心,怕她受了委屈,在王府的时候,便偏袒她,即便是她诬陷自已,也只是一笑了之,心中觉得只要是为萧睿翼生下孩子,自已便能安心了,至少不会在愧疚不能为萧睿翼生孩子。
    可事实呢,人家根本不稀罕,自已就像是个傻子一样,被他们玩的团团转,可是当那孩子早两个月生下,她才意识到,原来他们早就暗度陈仓,早就……
    想到这里,她看着杏儿的脸色多了份狠毒,面上冷然,开口道:
    “混账,二婶娘岂能是你能污蔑的。给我打,给我狠狠的打。”
    “大小姐,你个傻子,别人处心竭虑的想要害您,您不明情由,分不清亲疏,您活该啊…”
    ……
    这一夜,杏子说了许多事情,且每一件事,都是她重活一世才明白过来的。
    隔天一大早,钟锦绣便醒了,一醒来便见到桃子跪在床边不远处。
    桃子见她醒来,忙请罪道:“大小姐,奴婢有罪,奴婢侍候大小姐居然没发现旁人狼子野心,请大小姐责罚。”
    昨夜发生的事情,她是一夜都不敢睡。
    不是因为那杏儿死状惨烈,而是被杏儿所说的话。
    旁人给主子下毒,她身为大小姐的大丫头,她难辞其咎只可恨自已没有提前发现,若是小姐真的被害得这一辈子不能生育,她即便是有十条命,也不足以赔的啊。
    “大小姐,奴婢有罪啊。”
    钟锦绣伸手招呼她,问:“可是被昨天吓着呢?”
    “奴婢不曾照顾好小姐,奴婢有罪。”
    钟锦绣轻叹了一口气,道:“那以后我便把自已交给你了,你可愿意接?”
    交给她?她有些不确信,抬头看向大小姐,只见她轻笑着,目光温柔的望向自已,就恍惚自已是她最信任的人儿。
    她心中突然有了支柱一般,只要大小姐信任她,她就是拼了命也要保护大小姐周全。
    “嗯,去安抚安抚栗子和柚子他们吧,昨晚上怕是吓坏了。”
    “奴婢还是先侍候您起来吧。”
    “不了,昨夜受了惊吓,今日怕是起不来了。”
    桃子犹豫道:“主子,咱们若是不起,那老夫人必定会让二小姐随她进宫的,咱们……”
    “桃子不是不赞成我与那四皇子有牵连吗?”
    “主子,那二房居然那般害您,咱们夫人又是个不挡事的,咱们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哦?那我们要怎么做?”
    “既然那二夫人相让二姑娘去,那么我们偏不让她去,气死他们,也好出出气。”
    想起昨晚杏儿吐露出的所有肮脏东西,桃子心中便是一阵气。
    她将屋子里那些个劳什子的书籍全都烧了做饭,整个屋子里上上下下都清扫一遍,确信没有任何肮脏的东西,方才做罢。
    钟锦绣听她的话,觉得有理。
    可是她有更好的法子让教训他们。
    然而钟府的二夫人却一夜不曾睡觉,昨夜那杏儿的嘶吼声,传入了整个王府,她因为想要看大房热闹,所以悄悄靠近了些,那杏儿的惨烈的嘶吼声,她是听得真切,最后杏儿的尸体被抬出来,她看见那血肉模糊的尸体,一阵眩晕,忍不住吐了出来,这一吐便是一夜不曾安好。
    第11章 大夫人二夫人打架
    而老夫人只听见外面喧闹,却不大在意,今早起来,便听见外面嘴碎。
    “你听见了吗?昨夜大小姐打死了一丫头。”
    “怎么没听说,那丫头哭喊的,整个府都不得安宁,她也是可怜,被人打死了,连收尸的都无,直接被人扔去了乱葬岗,这尸体啊,怕是被饿狼啃咬了。”
    “哪里可怜了,谋害府中大小姐,这已经是死罪。”
    “那里是她谋害,明明是咱们二夫人,那多歹毒啊,一辈子不能有孕,这以后大小姐还有何人敢娶啊。说来大小姐才可怜啊,这么小,便被人下了那种药……”
    “哎,你说咱们二夫人图啥呢,大小姐虽然蛮横了些,可毕竟是府中的大小姐啊,那杏儿昨夜招供,说咱们大小姐如此蛮横,便是府中长辈的不作为…你说别人家小姐都有去书馆读书识字,就咱们大小姐被…这不是生生被耽搁了。”
    “就是啊,平常人家都晓得,儿女不能娇养,可咱们家大小姐没有亲娘教养……老夫人又惯着,惯着惯着就成了这样子了呗。”
    “喂喂,别乱说,大小姐都说了,她相信二夫人是清白的。”
    “那你相信吗?反正我是不信,那杏儿丫头,为何偏偏就咬着二夫人,二不咬着大夫人,大小姐以前跟大夫人可不对付呢。”
    “……”
    几个人正八卦,就见老夫人跟前的濑妈妈过来,呵斥大家住口。
    濑妈妈是老夫人跟前的,最是知晓老夫人心中想什么,老夫人若是听说了此事,怕是要生气了。
    “濑妈妈,让他们进来。”
    濑妈妈正不知该如何告知醒过来的老夫人,如今见老夫人都听见了,心中叹了一口气。
    随后抬脚便进去了。
    老夫人年岁大了,每日起得便很早,今日却是格外早。
    因为要进宫去了。
    濑妈妈进去想要先给老夫人整理一下,却不曾想老太太急于问话。
    她命人将人带进来。
    老夫人一双精明的眸子,望向下面的丫鬟们。
    声音中透着狠厉。
    “将你们刚才说的话,一五一十的再说一遍。”
    丫鬟们面面相觑,终究是不知老夫人刚刚听到了多少。
    “怎么?想让我打你们板子不成?”
    一听到打板子,下面的丫鬟们便想起昨夜发生的惨烈的事情,忍不住骇然。
    以为年长些的,道:“老夫人,不知奴婢爱嚼舌根,实在是昨夜大小姐闹的动静太大了,整个府上的丫鬟们怕都在议论这个事情。”
    “说。”
    “昨夜那杏儿姑娘不知如何想的,居然给大小姐下毒,大小姐发现了,自然是很生气,欲要打他板子,可是那丫头为了开罪,居然说是二夫人指使她干的,这下子大小姐更生气了,这府上谁人不知,二夫人对大小姐最是疼爱,大小姐不相信,所以就命人将她给打死了,免得她在祸害人。”
    钟锦心此刻来侍候老夫人,恰好听见老夫人问话。
    老夫人只着了她一眼,脸色及其不好。
    “大夫人也很气闷,想着去寻二夫人算账,但是大小姐一直不相信,还当着满院子的奴才们说她信任二夫人,说杏儿是诬陷。”
    老夫人心中哼哼,果然是蠢笨。
    二夫人一夜不曾睡,这会儿还惦记着自家姑娘入宫的事情,她来了老夫人院中,一跨进门便笑着道:“母亲,昨晚上咱们大小姐可是做了一件大事呢。”
    她瞧见钟锦心在,倒是还有那么一丝的理智道:“大小姐昨夜打死一个诬陷我的丫鬟,也不枉费我如此疼她。”
    老夫人心中冷哼一声,都是蠢的。
    只是大小姐怎么就如此雷厉风行了呢。
    仗杀?她是蠢呢还是蠢呢,如果传出去,她便多了一个心很毒辣的性子。
    还有老二家的,这是传出去,她还想混着不是。
    那杏儿谁不咬偏偏咬着她,她岂能摘清,再说那杏儿死了,死无对证啊,日后若是有人拿这种事说事,她便是拿不出一丝的证据来啊。
    没有证据,那污水便是要背一辈子的啊。
    “你个糊涂的东西。”
    “母亲?”
    老夫人瞪了一眼她,随后对钟锦心道:“锦心,你去唤你母亲过来。”
    钟锦心知晓她是在支开自已,她早先一步便知晓了这件事,心里面只想要发笑。
    昨夜二夫人偷偷去看,她正好站在她身后,亲眼看见她昨夜狼狈的模样。
    按理说昨夜闹腾的那种地步,她若是进去与没死之人对峙一番,或许还有转机,可她心虚,没敢去。
    如今杏儿死了,死无对证。
    可若是她偷偷摸摸的被处置了,与她有利。可是没有,钟锦绣昨夜闹腾的那么大,怕是早已经传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