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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他当爹了(快穿) 第10节
    只是如今这一切,也只能是想想了。
    “你这样想就错了。”邵瑜说道。
    “有什么错的,我是这样,他们肯定也这样。”邵大宝言之凿凿。
    邵瑜笑了笑,说道:“他们肯定不这样。”
    在邵大宝满是质疑的眼神中,邵瑜开口道:“毕竟你们学堂里,像你这样人品不行的真的很少见。”
    邵大宝被邵瑜当面说人品不行,立时想要反驳,但张了张嘴,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口。
    “是不是觉得很生气,但也这不到什么反驳的理由?”邵瑜补刀。
    邵大宝的人品早就被盖棺定论的,他此时反驳也不过是被邵瑜再炒一遍冷饭,提醒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旁的邵小草,也因为这一个打岔,心中刚刚升起的兄妹温情稍稍冷却,又再度专注于自己眼前的事情。
    “你不能逼我去找同窗。”邵大宝又说道。
    即便他去了同窗会帮忙,但邵大宝也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落魄的一面。
    “为什么?”邵瑜问道。
    “没有为什么,你让我做别的事都行,不能逼我去找同窗。”邵大宝说道。
    邵瑜看他神色似乎有些恼怒,立马明白了他是什么想法,反倒觉得有些稀奇,说道:“你做了这么多事,居然还要脸呢?”
    邵大宝本就难受,又被邵瑜这样几次三番的阴阳怪气,顿时就不乐意了,说道:“我到底做了什么?妹妹没有事,家里的铺子也没事,倒是我丢了一根手指。”
    “从头到尾,受委屈的都只有我一个,你还有完没完!”邵大宝说着,越想越气。
    他本来就被宠得无法无天,这几天因为王氏态度转变,让他很是惊吓了一段时间,但真被逼急了,他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直接当场把手里编好的灯笼框架重重往地上一砸,顺便还用力踩了一脚。
    这些天他过得憋屈,此时全都发泄在这个灯笼框子上。
    只是等他发泄完了,心下却又涌起一抹害怕来,他看向一旁的父亲和妹妹。
    邵瑜神色平静,似是早就预料了他会这么做一般,而邵小草,则一脸心疼地上那个灯笼框架。
    “闹完了吗?”邵瑜问道。
    邵瑜越是平静,邵大宝越是觉得心下没底,诺诺不敢回话。
    “你觉得自己很委屈?”邵瑜问道。
    邵大宝缩了缩脖子。
    对于邵大宝的品性,邵瑜早就清楚,因而他的这些小心思,邵瑜也全都一清二楚。
    断了一根手指头,顶多让邵大宝一段时间不敢再赌,但他却从未在心里觉得自己有错。
    觉得自己没错,那自然要想办法让他认识错误。
    邵瑜又问道:“这段时间你待在家里,估计也觉得憋屈了。”
    邵大宝现在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邵瑜,他第一反应不是自己峰回路转,而是觉得自己要被邵瑜赶出家门,立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明天就要报送徭役,你今晚收拾收拾,明天就跟着去吧。”邵瑜说道。
    徭役听起来简单,但却是个苦差事,被官府随意差事,条件艰苦又工作繁重,官府的人从来不把徭役当人看,甚至遇到危险的工程,每次都有人直接回不来。
    而想免去徭役,要么交钱,要么家里有个秀才。
    “我不去!我死都不去!这事谁爱去谁去!”邵大宝喊道,他虽然不读书了,但心里还觉得自己是个读书人呢。
    徭役在他心里,就是下等人的活计,他如何肯去做。
    “为什么不去?”邵瑜问道。
    “这样低贱的活,我才不做!”邵大宝喊道。
    邵瑜却道:“这么好的事情,你闹什么?”
    邵大宝头顶缓缓打出一个问号,只觉得邵瑜说话极其离谱,反驳道:“徭役能是什么好事?”
    “徭役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你去服役家里就能少一口人吃饭,到了那里就是吃皇粮的人了,要不是我让着,这福气还轮不到你呢,你要珍惜。”邵瑜一本正经的说道。
    明明是去工地上当狗,偏偏被邵瑜说得像是难得的福报一样,一个徭役的活也被说的似有多抢手一样。
    甚至不知为何,邵大宝竟然觉得邵瑜这些话意外的耳熟,这不就是他劝邵小草出嫁的时候说的吗。
    第9章 浪子回头(九)
    联想到这段时间邵瑜待邵小草的百般疼爱,邵大宝立马觉得这是父亲在替妹妹出气,但心底却依旧还存着一丝侥幸,只盼着这话是父亲的随口一提。
    “现在整条街都知道大宝你要顶立门户,出去服徭役了。”邵瑜笑眯眯的说道。
    邵大宝脸上一慌,立马说道:“爹,我不能去,我还没有给邵家留后呢。”
    邵瑜继续笑,说道:“没事,你妹可以在家招婿。”
    邵大宝闻言一噎,这话他听过的次数很多,原本他并不信,但这段时间在家中,明显能感觉到父亲对妹妹的格外重视。
    邵大宝虽然瞧不上灯笼铺子这点小产业,但若是就这样给了妹妹,他顿时满心不情愿。
    此时一旁的邵小草颇有些同情的看着邵大宝,还朝着他说道:“你的衣服有些磨损,一会我给你补补。”
    邵大宝立时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朝着妹妹说道:“妹妹,你快劝劝爹,我真的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别送我去服徭役。”
    邵小草闻言看向邵瑜,邵瑜也认真的看着她,似是好奇她会做出何种反应。
    儿子的问题是太过心黑,而女儿的问题却是太过心软。
    善良是好事,但过度善良可能就会变成别人利用的武器。
    “妹妹?”邵大宝满眼都是期盼。
    邵小草摇了摇头,说道:“家中没有多余的银钱,若是哥哥不想去,那你觉得,应该谁去呢?”
    邵大宝闻言一愣。
    家中只有两个男丁,他不去,那自然轮到邵瑜去。
    邵瑜如今的这具身体,因为前半生太过操劳的缘故,明明五十岁的年纪,但外表看上去却像是六七十岁一般苍老。
    “这……”邵大宝立时明白了妹妹的意思,但口中还是说道:“我怎么能干这种活?我不能……”
    “哥哥为什么不能呢?哥哥比爹爹年轻,身体也更好。”邵小草说道。
    少女的脸上,没有往常的怯懦自卑,此时反而有一种不同寻常的锋利,就仿佛在维护自己在意的人时,突然获得了力量一般。
    邵瑜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两兄妹之间的争执,他早就安排好了今日这一出,因而清晨便打发王氏回娘家,如今的邵大宝,算得上是孤立无援。
    邵瑜本来做好了邵小草会求情的准备,却没想到她会如此。
    也正是因为这般,邵瑜才越发怜惜她,这么好的女孩子,本该有一个正常的人生,在原本的剧情线里却落得那样的结果。
    “我不会,我什么都不会,我还断了一根手指,徭役那么苦,去了有可能会死人的……”邵大宝干巴巴的说道,他想要辩解,但除了这一句,却想不到什么好的理由。
    “你是断了一根手指,可爹年纪大了,做不得重活,身为人子,孝顺才是第一位。”邵小草说道。
    她很同情哥哥要去服徭役,但她却更心疼年过半百满身伤痛的父亲。
    就连邵瑜,也没想到邵小草居然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爹又不是第一次去服徭役……”邵大宝低声辩解道。
    邵小草立时皱眉,维护邵瑜时她似乎说话都变得更加有底气了,道:“爹去服徭役是因为你花光了家里的钱,你要读书,爹自然不会烦扰你,可你如今呢,难道还要读书吗?”
    这一番话说下来,不像那个成日里唯唯诺诺的妹妹,倒有了几分当家人的气势。
    如此有理有据,邵大宝一时再找不到借口,可他只知道如果去服徭役,那才是真的受苦,他向来是个吃不得苦的人,从来没有一刻钟想着要承担家族责任。
    邵大宝脑中电光急转,望着一脸不认同的妹妹,他脑海里浮现了一个“好主意”来:“妹妹,既然你觉得爹爹年纪大了不能去,那你女扮男装,如何?”
    邵大宝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很好,说道:“古有花木兰替父从军,今有妹妹替兄徭役,这日后若是传扬出去,定然是一段佳话……”
    邵小草听了这话,霎时间便红了眼,看向邵大宝的眼神中满是气愤。
    “去徭役的都是男人,你让我混在一群男人里……”这话邵小草都说不下去了。
    古代名节大过天。
    邵小草和张猛的这一段婚事,都已经严重影响了她说亲,如今邵大宝又提出这样离谱的主意,一旦事情败露邵小草一辈子就毁了,他提出这样的主意,如何能不让邵小草生气。
    “你催我的时候倒是振振有词,怎么轮到自己了就临阵脱逃?”邵大宝理直气壮的说道,全然无视妹妹的解释。
    再次被这样道德绑架,邵小草没有第一时间反驳,而是心中升起一股浓重的无力感,她顿时觉得,自己这个哥哥可能是真的没救了。
    邵大宝见她不语,却越发理直气壮,说道:“说别人的时候最快,轮到自己,你不还是不敢承担……”
    话未说完,邵瑜就已经抬脚踹在他身上。
    邵瑜控制着力道,能让他痛,但却不至于让他伤筋动骨。
    邵瑜出手快准狠,直到被踹翻在地之后,邵大宝才后知后觉的觉得疼,当即又是一阵嚎叫。
    邵瑜看向邵小草,说道:“我知道你心中顾忌着兄妹情意,可有些人,早就没救了。”
    邵小草这次表现很好,但邵瑜还是觉得不够。
    这个时代,女子相较于男子本就艰难许多,遇到邵大宝这样的,在没有看到他切实的改变前,必须持续防备。
    否则,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要被他害。
    “爹,这不公平,我不想去。”邵大宝忍着痛爬起来抱着邵瑜的大腿。
    邵瑜没有再踹开他,而是低下头看着他,问道:“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公平?”
    “我还是觉得不甘心!”邵大宝喊道。
    邵瑜嗤笑一声,说道:“你在外面花天酒地的时候,你妹妹在家里苦熬着做活,那时候怎么不见你叫嚣着不公平?”
    “不公平,她是女子,本就应该做这些……”邵大宝愤愤不平的说道。
    邵瑜到底没忍住,又踹了他一脚,说道:“我告诉你什么是本应该。”
    “她是女子,确实本应该待在家里,虽是待字闺中,但却是做做绣活赏赏花,日子轻松自在,而不是被你这个废物哥哥拖累,每日要沉重劳作,才能维持全家生计。”
    “她本应该找一个情投意合的郎君出嫁,而不是被你害,找一个人尽皆知的恶霸,害的她如今名声不好婚事艰难。”
    “家里倾尽全力,你即便无法进学,也该安分守己不惹祸端,这样的本应该,怎么不见你遵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