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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节
    张宝华看着心疼不已,不由伸手,将诗若雨搂进了怀中,哄道,“闺女,别哭,别难过,你刚才说,每个当女儿的都心疼妈妈,其实,作为母亲,更是无比疼爱和不舍自己的儿女,若非到了不得已的时候,她也舍不得放弃儿女的。别怪你妈,也别恨自己,你妈没机会看这个世界,你替她看,替她快乐地活着!”
    一句句话,触动心弦,诗若雨憋在心底深处的悲痛瞬间翻涌,强忍多时的坚强顷刻崩溃,哭倒在张宝华的怀中。
    一声声凄凉的痛哭,深深勾动着张宝华的慈母之心,不禁也潸然泪下。
    十一岁,那么小的年纪,她不敢想象这小女孩当年
    不敢想象这小女孩当年是怎么走过来的,她想问这姑娘的家庭情况,可又怕触动姑娘的伤心事,她总觉得,小姑娘的童年并不好过,她的父亲,后来一定再娶了吧?
    尽管如此,小姑娘还是很坚强,对生命充满了希望,这个,值得庆幸!
    “闺女,你叫什么名字?”一会,待诗若雨渐渐停止哭泣,张宝华忽然问了出来,温暖的手依然不自觉地轻拍着诗若雨的肩。
    诗若雨抬起头来,努力吸了吸鼻子,回道,“我叫诗若雨。”
    “诗若雨,很好听的名字。”
    “我妈说雨能冲走脏的东西,能让世界焕然一新,能给人带来希望。可惜……”
    “嗯,看得出,你妈很疼你。”张宝华又是朝诗若雨单薄的肩膀轻轻一按,打断她免得她再陷进悲伤,转开话题道,“对了,听你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拉着行李箱,是来这儿旅游呢,还是读书?你多少岁了?这些情况,你方面告诉阿姨吗?”
    “我是s城的,来这里……旅游,今天下午就回去吧。我今年十八岁,不过,已经出来工作了。”诗若雨便也继续如实相告,从包包里拿出纸巾,一张递给张宝华,一张自己用来擦眼泪。
    张宝华接过,快速抹了一下脸,心头顿时又是一阵揪疼。如她所料,小姑娘过得果然不好,十八岁,若是父母健全,这样的年纪应该在读大学的,就像她的女儿……
    “你带着手机吧,阿姨把手机号码告诉你,你存着,而且,发条短信给阿姨,阿姨也会记住你的号码。闺女,今天你救了阿姨,是我们的缘分,阿姨听你的话,不会再轻视生命,接下来阿姨会努力去拿回属于阿姨的东西,若是成了,阿姨找你,来帮阿姨工作,阿姨觉得,你是一个很聪明很有潜力的姑娘,将来一定发光发亮的!”
    听到这番话,诗若雨愣然,半响,才缓缓掏出手机,按着张宝华报出的号码,保存在通讯录里,随后,编写一条短信发送出去。张宝华本是打算自杀,手机放在家里,回去后,会看到她的短信。
    这一聊谈,时间过得很快,诗若雨见差不多是时候去车站了,于是跟张宝华辞别。
    张宝华理解,和她一起离开景区,来到大马路上。
    “阿姨,你有没有带钱在身上?要不要我给你?”诗若雨很体贴地提醒了一句。
    不过,张宝华虽没带其他东西在身,但钞票还是有一些放裤袋里,毕竟从家里过来这边也是要搭计程车的,瞧诗若雨衣着简单朴实,她倒是打算给诗若雨一些钱,让诗若雨搭计程车去车站。
    诗若雨婉拒了,说自己有钱,还说时间还有些充裕,打算坐公交车去,顺便一路上慢慢欣赏b市的风貌。
    张宝华听罢,又是表示理解,然后,两人彻底分别。
    “闺女,回去好好工作,等阿姨的电话,阿姨有信心,会拿回那些东西的!”临上计程车前,张宝华再一次跟诗若雨做好约定。
    “嗯,谢谢阿姨的好意,祝阿姨心想事成!”诗若雨也微笑着应道,看着张宝华欣然地坐上车,车子绝尘离去,她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地收起,表情转为惆怅,嘴里遗憾地呢喃出声,“阿姨,对不起,谢谢你的厚爱,我可能,要辜负你的心意。”
    她也相信,凭张宝华的能力必能拿回属于张宝华的东西,但她又十分确定,自己不可能真的过来这边工作。
    这个城市,纵使很繁华发达,是全国最重要的大都市,自己跟着张宝华,说不定会改变一生,真的发光发亮,但总归,这里不是自己想呆的地方,这里,有着她不想见的太多人。
    然而诗若雨又哪里知道,一些事,冥冥中早有了因果关系,她今天种下的善因,造就了往后得到的善果。今日,她救了张宝华,是张宝华的恩人,几年后,是张宝华成了她的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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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3 吻在她的唇上
    诗若雨抵达车站时,离高铁开车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她给天瑜发了一条短信,完后沉吟了片刻,给御庭巍也发一条短信过去。
    “我现在坐车回家了,谢谢你这几天的招待。”
    大约两分钟后,御庭巍打了电话过来,她稍作犹豫,接通。
    “在哪?”他问得直截了当,语气短促。
    “在高铁站呀,我这不是要上车了吗。”诗若雨尽量维持着声音的平缓,若无其事地回复着。
    御庭巍一默,忽然,跟她道起歉来,“对不起,诗若雨。”
    诗若雨想不到他会这样,整个人,顿时接不上话。
    “希望我们以后还是朋友,我再去s城的时候,还可以找你。你下次若是再来b市,我亦无限欢迎,继续给你包吃包住!”御庭巍继续自顾说下去,语气渐渐变得轻松起来。
    诗若雨则一个劲地怔忪着,一会,冷不防地打断他,“御庭巍,我能问你一件事吗?你和御宸希的关系,是不是很不好?你俩,敌对的吗?”
    “假如我和他是敌对关系,你会站在哪一边?会帮谁?”数秒,御庭巍回应,耐人寻味地反问着,见诗若雨一个劲地缄默不语,他接着道,“是,我和他是敌对关系,将来,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不是他死,就是他亡!
    这八个字,他说得语气颇重,并非只是平时随口说的一种比喻,而是,真的生死。
    “诗若雨,我和他之间,你希望谁生谁死?对死的那个,你会怎么做,对生的又将怎么做?”御庭巍继续道。
    诗若雨则又沉默了好半响,意味深长,“死的那个,我会去拜他,愿他在另一个世界安好,生还的那个,我会祝他好好地活着,命越长越好!”
    “好,那我会尽量做生还的那个,诗若雨,记住你说过的话!”
    诗若雨勾唇,不再吭声,手机缓缓从耳边滑下,结束通话。
    御庭巍没有再打过来,诗若雨继续举着手机心不在焉地翻来翻去,不知不觉中翻到了短信那里,对着那几条不知看过多少遍的短信反复又阅读几次,脑海不停涌现着御宸希的身影。
    再过五分钟后,广播响起,通知大家进站,诗若雨于是收起手机,检票,入匣,上车,彻底离开这个城市。
    回到s城后,天瑜如约来接她,不过,当她们走出车站门口时,出其不意地碰上了一个人——南宫泽。
    只见他一身黑色风衣打扮,大墨镜几乎挡住了半张脸,明星范儿大显,展露得淋漓尽致。
    站在几米开外,定定地望着诗若雨,接着,又略微低首,瞄了瞄她的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