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沉如水的黑眸冷眼盯着她看,带着怀疑和浓浓的审视、不屑冷哼:“没关系?你以为我会相信,昨晚你不敢和我说真话难道不是你心虚!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这些日子果然是我对你太过纵容,所以让你忘了该有的本分!别以为这些日子你对我真能造成什么影响,自以为是我喜欢你,贺惊羽,我不否认我现在对你有点好感,但这些对我而言根本不算什么,你该庆幸那晚你和那个男人只是见面而已,否则哪一个我都不会轻易放过!”顾溪墨漫不经心轻瞥了她一眼,完全没有把人放在眼底,此时怒气频临,他强压怒气:“滚!”
这绝对算的上狠话!至少对她来说,她实在没有想过一件这么小的事情让她和顾溪墨的关系恢复从前的僵硬,在此之前,她和顾溪墨的关系升温不错,以前没有一直在一起的想法,最近她也忍不住往那个念头想,所以对面顾溪墨的理直气壮的怒气与可怕的控制欲,她一忍再忍,就算他先找茬,她尽量能不争吵就不争吵,凡事先退一步。
她以为这样下去,总有一天这个男人会感受到她对这段婚姻的维护,她不发脾气不代表她没有脾气,今天他的话让她打从心底心寒,在这几天,她确实会想两人感情越来越相互影响了,她对他也变得在乎,同理,这个男人是否也开始在乎她了呢?如今看来纯粹是她自己自作多情,想的太多,她承认女人天生比男人感性,包括她,心里越来越冷,连带眉梢也冷漠起来,脸色平静:“既然你这么想,那我就没有办法了,你让我滚我会滚,不过我还是得为自己说一句,要不然连带我自己都同情我自己冤枉,你的意思无非就是我不能见任何男性,一旦见了就是对你的背叛,顾溪墨,讲讲道理,在这个法制的社会,尽管你是我合法上的丈夫,也没有限制我见任何男性的权利,换而言之,你应酬或者见其他女人,我有说过什么么?我有说过不许么?所以你这完全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我承认我骗你是不应该,但我知道我一旦说真话会变成什么结局,就如同现在这样,你说我敢说真话么?”说完再也不看他一眼,转身离开。
顾溪墨眼眸深处仍然不停跳动火苗,听完她的话,他怔怔盯着她离开的方向看。
惊羽自问没有对乔落原有什么对不起的地方,她却一而再再而三算计不放过她,让她更失望的是顾溪墨对她的这种态度让她绝望,好不容易升起的好感也消失大半,她觉得自己和顾溪墨那个男人就是冰与火永远没有完全融合的那一刻,这次她没有错,绝不会先认错,她该让的该妥协的都让了。
傍晚六点她准时下班,也没有等顾溪墨那个男人,她不觉得他会拉下面子妥协来找她。
和员工打招呼走出顾氏大厦,现在因为傍晚六点,天还没有黑,远处霞红色的红霞遍布,非常漂亮,清风吹过她散开的长发,她瞳仁极黑,看什么都有一种专注的感觉,忍不住让人想亲近。
背包里的铃声这时候响起,惊羽接起电话没注意号码。
“惊羽,今晚让溪墨和你一起来贺家吃饭,你妹有客人给你介绍认识。”贺父提到贺解玉语气才忍不住温柔下来,惊羽听到贺解玉的名字,心里忍不住排斥:“我没空!”
“你这不孝女,不气死我是不是就不罢休了。”贺父一连串的抱怨听的惊羽眼底烦躁,脸上不自觉冷漠起来,瞧,这就是她的亲生父亲,有时候她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根本不是他亲生,对于亲情,她早已经不奢望,如今明面过的去就行:“我去,不过顾溪墨今天没有空,没法过去。”
贺父听到她说会回去,才满意了,不过听到她说顾溪墨不去,他非常不满意,怎么每次让这不孝女喊溪墨回家,她都说他没空,上次她也说顾少没空,最后不是还是来了,怎么没有听溪墨自己说没空,他心里冷哼一声,肯定是这不孝女不想让溪墨和他们贺家亲近,果然是和她妈一样吃里扒外的东西。想到解玉主要想让这不孝女回来,他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只说让她快点,别让解玉等。
惊羽听到他的话唇勾起*裸的讽刺。自己开车去了贺家。她突然庆幸顾溪墨那个男人现在不在她身旁,她不想让他看到贺家那糟心的一切让他看低自己。
半个小时后到了贺家门口,人走进去,管家帮她拿包让她先进去坐,顺便体贴嘱咐她别顶撞贺父还顺便告诉她贺解玉现在不在,拍拍她的肩膀让她过去先休息一会儿,惊羽心里滑过暖流,这个家里的亲人对她的感情连一个外人对她也不如,心里嘲讽而讽刺,以前她会愤怒会生气会不平,如今她只有旁观的冷漠与不屑。
贺父这时候从书房出来,脸色有点失落,看到惊羽,难得没有骂她,而是问她顾溪墨的手机怎么关机打不通?
惊羽一进这个家就烦躁,觉得自己只是在名义上占了贺氏这个姓氏,除此之外根本就是个陌生人,书上讲的血缘浓厚她一点也没有感受到,敷衍道:“他忙!”她现在不想再多提那个男人!
贺父眼底明显不高兴了,不过没办法,他能骂自个儿的女儿可不敢骂顾氏大少,就算是念叨一下都不敢。惊羽瞧出贺父欺软怕硬的怂样,心里不屑。
贺父见惊羽给不出他其他有力的答案,便挥挥手让她去厨房看看阿姨有没有准备解玉喜欢吃的菜。然后自个儿回卧室了。
贺解玉是在十分钟后回来的,一回到家就往家里冲,兴奋喊贺父,半途没见贺父却见惊羽,她眼睛瞄也不屑瞄,故意道:“你怎么来我家了。”
惊羽不想理这个女人,坐在沙发拿遥控器打开电视,贺解玉见贺惊羽竟然这么无视她,故意往书房去告状:“爸,爸,你看我姐对我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根本没有把我放在眼底,自以为嫁了个顾氏大少,就真的不把贺家放在眼底里,好歹爸和贺家是把她养大的地方,当初就不该让她嫁过去。”说到最后一句,眼底迸发浓烈的妒忌,这个女人嫁的比她好是她这辈子最不甘的事情。
贺解玉话音刚落,贺父果然拄着拐杖出来开始大骂惊羽,惊羽脸色很冷漠,想也不想拿起外套打算走人。
“你这不孝女要干什么?”贺父见她要走,人立马先急了。不光贺父急了,贺解玉也急了,今天她可是想让她好看的。
惊羽冷眼盯着贺解玉和贺父看,贺解玉一接触到她那双冷的彻骨的眼睛,忍不住哆嗦了一声,扯住贺父的手收紧:“爸,我怕!”
贺父见小女儿苍白的脸色,顿时心里憋着一肚子火,骂道:“看什么看,还想吃了你老子和你妹妹!你老子说了你几句又怎么了,说不得啊!那脸色摆给谁看!”
惊羽冷笑一声嘲讽道:“我现在真怀疑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正室女儿和私生女对待也真够差别对待的,你对的起我妈么?你就不怕她有一天气的从土里爬出来找你算账!”
贺父一听脸色一青一白,怒气冲冲就要把拐杖砸向她,惊羽眉眼狠厉一步步走近,眼底杀意带着煞气就像是从地狱爬出来,不说贺父吓的都呆了,就是贺解玉也哆嗦身子往后退,吞吞口水:“你要干什么?”
惊羽冷笑嘲讽:“真是一对相亲相爱的好父女!如果你们只是让我过来看这父女情深在一幕,我想我也该走了。”目光冷眼注视贺解玉,带着淡淡的威胁与冷意:“私生女就该有私生女的样子,别整天一副楚楚可怜我欠了你的样子,贺解玉,别以为谁都必须得对你容忍,我的容忍是有限的,下一次不想要舌头就尽管说。看你嘴快还是手快!”
贺父被这个不孝女没大没小的样子气的差点吐血:“你敢动你妹妹?她不就说说,有你这么对自己妹妹狠的姐姐么?要知道你对自个儿妹妹都这么狠毒,当初真应该掐死你。”
惊羽脸色越发冷,眉梢就像是结了一层冰一样,目光锐利:“别以为我喊你爸,你真把自己当我爸看待了,就凭你也配!当年我妈怎么死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我会慢慢查,如果真如我想的一样,你也逃不了。”浑身泛着冷气,她现在真的是心冷了,对亲情,对这个家心冷,如果不是她妈曾经在这里住过,她一步也不会再踏进来,冷眼看贺解玉哆嗦的样子,她冷笑:“贱人生的孩子也不过是个贱人!”说完冷冷离开。
不说贺父气的差点背过气,不停骂孽障、孽障!
惊羽转头不屑看了贺父一眼:“我说过了若我是孽障,你是什么?畜生?
贺父被这话气的差点背过去,拄着拐杖怒气十足往地上敲,像是发泄什么怒气。
贺解玉眼底狠毒又惊恐,脸色苍白,她可没忘了上一次这个女人对她下手可没有手下留情,手指不甘紧紧掐进肉里,贺惊羽,总有一天她不会轻易放过她。
这时候门口铃声响起,贺解玉听到门铃声,眼底一亮,原本苍白的脸色突然变得非常可怜兮兮,眼眶含泪,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冲过去先一步打开门,见到门口的人,眼泪更是嗖嗖的落,哽咽着嗓子:“涵哥,你终于来了。”
贺惊羽上一次见过旗函之后,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男人竟然这么厚脸皮来到贺家。再看贺解玉热情又欢迎的样子,她脸色越来越难看。
旗函第一眼绕过贺解玉就看到惊羽,目光很专注更多的是复杂,贺解玉好不容易勾搭上旗函,没想到他一见到贺惊羽那个女人就一直盯着她看完全忽略她也在,顿时苍白的脸越发难看阴沉下来,眼睛连带阴沉透着一股沉闷劲儿,眼底闪过妒忌和怨毒。
凭什么每个她看上的男人看上的都是贺惊羽那个女人,她有什么好!顾少是,如今涵哥也是,这个女人生来就是她的克星,当年她怎么就没有死在外面,咬着唇,这一次她绝不会让涵哥被这个女人抢走。在更早之前,她就对眼前英俊的男人有非同一般的好感。
“惊羽!”语气温柔平和,像是之前完全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一般。旗函人长得出众不错,温柔的时候,更容易吸引女人。这幅样子在贺解玉眼底非常出众帅气,可在惊羽眼底却觉得道貌岸然,虚有其表。
“我和你熟么?”语气不屑,她转头冷眼看着眼前贺解玉痴迷的样子,真有些无语了,觉得眼前的这些人真是恶心到她了:“贺解玉,别告诉我,你看上的是眼前这个虚有其表的男人,他早已经结婚了,你不知道么?还是你就这么乐意倒贴上去当个小三。果然小三的女儿只配当小三。”
旗函听到惊羽说他虚有其表脸色一僵,有些凝固,贺解玉和贺父也气的不轻,尤其是贺解玉,当着她爱慕的男人面说她小三,脸色清白交错,愤恨盯着惊羽,其实在以前她就对涵哥有好感了,只是贺惊羽这个女人一直巴着人不放,当年贺母还在,就算有心也不敢有什么动作,顿时楚楚可怜委屈喊了一声:“涵哥!”
“惊羽,我和解玉不是你想的关系,我只是想和你谈谈!”旗函没有看贺解玉一眼。一副保持距离的样子。
其实贺父并不同意贺解玉和旗函来往,最近旗氏发生的事情他也了解一些,要不是这段时间解玉每天撒娇软磨硬泡磨着他答应,他也不会答应,按照解玉给他的说法就是,虽然旗函现在结婚,不过为了她会立马和他现在的妻子离婚,贺父这才答应!可现在,这个旗函竟然说对解玉没意思,就算他再宠贺解玉也没法容忍被她这么耍着玩,脸色阴沉,贺解玉显然也没有想到她所谓的涵哥会这时候撇开两人的关系,见贺父脸色难看看的样子,她隐隐有点害怕,然后就听到贺父嗓音提高八度气急败坏:“解玉,这到底是什么回事?你不是说这小子会和他媳妇离婚娶你,这是怎么回事?”
贺惊羽听到贺父的话,冷冷嘲讽不屑冷笑了起来,脸上像是蒙了一层冰一样。
贺解玉确实是看上了旗函这个人,不仅他的外面而且还有他的能力,哪怕现在旗氏出问题了,她还是觉得她的涵哥可以力挽狂澜,最重要的是这个优秀男人是以前贺惊羽这个女人爱而不得的男人,若是真能嫁给他,也可以打击打击贺惊羽那个女人,这时候她心里有个直觉,若是这次真让他撇清两人的关系,估计以后贺父就算任她软磨硬泡也不会同意她和旗函的事情,顿时急了,楚楚可怜看向旗函,故意暧昧道:“涵哥,那个晚上……我们……”说完低头抹眼泪。
贺父一个老狐狸怎么还会看不出这一幕,虽然对贺解玉这个女儿有点责怪,但心疼比责怪多一点,顿时扯着旗函的衣袖扯着他质问:“说,你对解玉到底做了什么?今天不管怎么样,你都得给贺家一个说法,别以为贺家容的你再三欺负!”
旗函脸色一变,立马看向惊羽那边,见她一副旁观者冷淡嘲讽的样子,他心口有些闷:“惊羽,那只是误会!我根本不知道!”
惊羽冷笑不屑:“误会能滚上床去?况且你该解释的对象不是我而是其他女人,别挡我面前,我看着恶心!”
这一次她是真真正正清楚看出她这个父亲眼底只有贺解玉那个女儿,完全没有把她这个女儿放在心上过,他明明知道旗函这个男人以前和她的恩怨,甚至曾经害过她,却抵不过贺解玉几句软磨硬泡好听的话,浑身冰凉,嘲讽看眼前一幕当笑话看,瞧,这就是她所谓的亲生父亲!手指收紧,紧紧扣在肉里,肉都扣烂了她却一点疼痛也感觉不到。
她突然发现这所谓的亲情,父女之情,姐妹之情讽刺的可以,是不是哪怕那几年前,她真的死在这个男人手里,只要贺解玉喜欢,贺父依然可以不在乎她的死活。这一次她是真的心冷死心了,以前觉得只要明面上过的去就行,可现在不需要了,明面上也不需要了。她把他当亲人,可对方对她可是一点都不留情,她要这种感情干什么!
她冷冷看这一幕当笑话看,冷声道:“贺震庭,我不管你的女儿和这个男人有没有什么关系,明天准备好百分之五十的股份。”
贺父本来还扯着旗函的手一顿,听到她提百分之五十的股份,面色大变,开口刚想骂,惊羽抢先开口:“如果你不愿意给百分之五十,那我们就一步步走法律程序,看看到底是谁输谁赢,我奉劝你,还是接受的好,毕竟我有你的承诺转让合约,只要我把这份合约让我的律师呈上法庭,你就是不同意也得同意。”说完冷冷离开。
“你这个孽障!我要打死你!孽障!”贺父脸色煞白,怒及攻心,气的都翻眼白了。
贺解玉看到贺父的脸色,眼底惊恐,知道自己在贺家只有贺父能依靠,要是贺父真死了,那她一个人决斗不过贺惊羽那个女人。贺氏全部的财产都将落到那个女人手上,那时候她还有什么活路啊,登时像个泼妇大骂惊羽:“你还是不是个人,爸都快被你气死了,你还一直想着贺氏的钱,贺氏的钱,你根本不配姓贺,不配有贺氏的股份,那些都是爸留给我的,你休想从爸手里拿走一分钱!”眼见贺父闭眼昏迷过去,贺解玉急了,这次是真哭了:“涵哥,帮我打急救电话!”她最怕的不是贺父死,而是贺父死后,她占不到贺氏一点便宜,就算要死也得等她得到贺氏所有的财产!
旗函眼眸极为复杂看着不远处女人的背影,不知在想什么。
贺惊羽回到公寓,才觉得自己算是活了过来,公寓里只有她一个,她也没有开灯,就这样站在落地窗前,眼神带着一些茫然和自嘲,她觉得自己整个人生都是失败的,除了嫁给顾溪墨,虽然这个男人有时候蛮不讲理但还是让她感到温情。在所有人身上感受不到的温情,这个男人虽然霸道但她知道是真的对她好。
她现在也不想和他吵架了,想着若是顾溪墨一会儿回来,她就和他解释清楚,然后以后两人和好将就过吧,他不愿意让她见其他男人,那她就退后一步以后见其他男人,都通知他或者带他过去,这样他该不会生气了吧!如今这个家,这间公寓是她唯一能感受到温情和快乐的地方,哪怕牺牲所有,她也想好好维护,还有小湛,还有顾家,只有想到这些,她才知道自己不是孤家寡人,不是独自一个人。
她在黑暗的道路上摸索挣扎了这么久,哪怕是有一点光芒她都不会轻易放弃。就如此时的顾溪墨,就是她现在紧握的光芒。如果真放了,或许她就再也找不到方向,找不到活下去的方向。
她掏出手机,按开屏幕,找到顾溪墨的电话,铃声嘟嘟作响,可还是没有接通。她重新打了一通,刚打过去就被人接通。
“顾溪墨,你在哪里?”
接电话的并不是顾溪墨,而是唐敬远,他大概听出惊羽的声音,忍不住开玩笑:“嫂子,这么早就来查顾少的岗啊!”
惊羽愣了一会儿,听出唐敬远的声音,没正面回答他的话,只问:“他在么?”
“嫂子,你要过来啊,那赶紧啊。要不然顾少得被其他女人占尽便宜呢!”说完报了一个地址。
惊羽挂了电话,也没有把唐敬远的话当真。坐电梯下楼,准备开车过去。
庭然包厢里,唐敬远刚接完电话放在桌上,就见顾少从门口进来,今天他脸色阴沉,看的出心情非常不好,连带身上、眉眼带着冷意,浑身就像是被冷气包裹,独坐在一个角落,很少人敢去搭话挑战他的威严,但这其中并不包括林家宁,这些日子她见到顾少的次数都掰的过来。
林家宁想到上次那个女人竟然是顾少的媳妇,不过她并不相信顾少会真的喜欢那个女人,这些日子她辗转反侧,睡不着,一直想着这个问题,她真不愿意就这么放弃,这世上再也没有一个男人比得上顾少,想到这里,心里越发火热,更不愿意放弃,怎么都得尝试!她觉得自己完全比那个女人更适合顾少。
按捺了近十分钟,她也不管顾少身上的冷气,鼓起勇气过去,林家胜刚想阻止,唐敬宁阻止,他的意思就是若是她一直不碰壁,那就断不了这段对顾少的感情。别人也阻止不了她心里的想法。林家胜只能黑着脸当着没看到。
“就冲那长相,女人都喜欢溪墨,并不奇怪!”说到这里,唐敬远有些感叹顾家的基因。想到自己曾经乌龙喜欢上了溪墨妈咪,哪怕是现在他也有些忘不了,当他知道她的身份竟然东南亚最大军火商现任家主,那个人人忌惮,心狠手辣的蒙少,他就歇了心思。喜欢一个人并不是你想不喜欢就不喜欢,有时候自己、别人更无法控制。不过当年虽然只是乌龙,但他却觉得自己眼光真不是一般的好,这点颇为让他自得!
林家宁起身做到顾少身旁,两人隔了不短的距离,林家宁刚坐下去非常紧张,见顾少没有阻止,她渐渐变得胆大起来,身体一步步慢慢移过去,见他一直喝酒没有停,她眼底有些心疼:“溪墨哥,喝太多酒伤身,还是别喝了吧!”
顾溪墨酒量不错,喝了两瓶红酒,理智还是清醒的,见林家宁坐在他身旁,眉头微蹙,今天倒不是他心情好,而是他不想说话,否则现在他已经让身旁的女人滚了。
林家宁见顾少没有回答,虽然有点失落,不过眼底越发坚定,紧张咬咬唇:“溪墨哥,我喜欢你!”包间的杂音有点大,不过他还是挺清楚了。
这时候包间门被打开,惊羽站在门口的时候一眼就扫到顾溪墨的身影,顾溪墨似乎有所觉察,抬头与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对上,冷清清很平静的样子。他第一个念头不是想这个女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是想让她认清自己的本分,当他的媳妇就得本分一点,识时务一点,她不乐意当顾氏的夫人还有其他人愿意!他下定决心怎么都得给她个警告。就算他能私下见其他女人,她也没有这个资格私下见其他男人!
黑沉沉的眸子深沉入水,看不到底,眯起眼睛,那双眼睛实在是漂亮,目光并不看林家宁而是看着那个女人平静的脸色:“你说你喜欢我?”
这时候唐敬远几个已经暂停屏幕上的歌声,包厢很安静,稍微大点的声音都能听到,几个男人刚起身要迎接惊羽,听到顾少这话,身子一僵,脸色顿时变了,急忙去看惊羽的脸色,见她脸色苍白单薄着背影站在门口,脸色却平静的吓人,唐敬远自然知道顾少多在乎眼前的女人,要真是气跑了,得跑去哪里哄?急忙打圆场:“那个,嫂子,顾少完全是开玩笑呢!”
林家宁没想过顾少会回应她的话,这会儿听到他的回话,差点没高兴的疯了,急忙大声道:“溪墨哥,从第一次见面我就喜欢你。喜欢了你这么多年!我真的喜欢你。”表白的话说的语无伦次。
顾溪墨一直瞧站在门口女人的脸色,见她脸色除了平静还是平静,心里不甘,还是这个女人根本就不在乎他?他突然对眼前这张除了平静还是平静没有丝毫生动的脸产生一丝反感,恨不得当场能看到这张脸能立马龟裂,右手敲在桌子上,发出有节奏的嗓音,眼眸深不见底,让人揣测不出他内心里的想法,挑着丹凤眼,带着一股魅人的风情:“哦?怎么证明?”
林家宁眼底喜色一闪而过,凑过去就要吻顾溪墨的脸,其实她更想吻他的嘴唇,只是胆子还不够,顾溪墨目光全落在门口站的女人,见她没有丝毫反应,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在看他又像是透过什么看其他,毫无焦距,心里更是烦躁,眼眸略微失神,却没想到这时候面前的女人脑袋会突然靠过来,大手手疾眼快下意识转开她的脑袋,目光带着厌恶,只让她靠在他肩上,停了一秒,立马把人推开敷衍道:“好了,我知道了!”
惊羽握着门把的手指泛白,从她这个角落看过去,顾溪墨按住那个女人的后脑勺让他吻他的脸,几年前的一幕闪在她脑袋里不停徘徊,当年旗函那个男人和那朵白莲花也在她面前上床接吻,她突然觉得脏,真脏!连带顾溪墨那个男人她也觉得脏!心口冰凉,指节太用力泛白要迸裂开来,她脸色仍然平静,太平静反而让人看的心惊,就是顾溪墨这个当事人也看的心惊。
所有人以为她被顾少这举动刺激的要疯了,却见她抿了抿干瘪的唇,挑着淡淡的笑容,这笑容是勉强挤得,估计是真笑不出来,这笑容显得特别怪异,嗓音干哑:“你们慢慢玩,我先离开了!”
出了包间,她脸色从没有过的冷,眼底是看破红尘的苍凉,如一个蹒跚老人,单薄的身影慢慢移动,每一步却不自觉在颤抖,这就是她之前以为的温情的男人,这就是她自以为可以牺牲一切妥协的温情?以为在这个男人身上寻找到她想要的温情,这一刻她真是死心了。
她发誓这辈子绝对不会如当年一样傻傻栽进去,不想任何感情,不想喜欢了,连同不想再谈感情的事情,就算之前她对顾溪墨有再多的好感和喜欢,这一次她会将一切抹的彻底,哪怕疼,哪怕再痛,她也不顾一切代价摒弃,绝不回头!
顾溪墨见那个女人说完那句话,看也不看他平静离开,把手里握住的玻璃杯猛的砸在地上,面无表情更显得冷漠浑身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气。
包厢所有人被这一声巨响砸的寂静无声,林家宁更是惊吓的尖叫了一声,顾溪墨揉了揉眉头,眼底透着烦躁与不耐烦:“你们继续,我先走了。”
林家宁见顾少就要走,急着想扯她衣袖,却接触到对方冷的没有一点感情的目光吓的脸色苍白,随即就听到低沉的嗓音带着浓浓的警告:“记住了,我不喜欢任何女人靠我靠的太近,别逼我对女人动手!”
这绝情的话猛的让林家宁脸色惨白又僵硬,林家胜见她妹妹可怜的样子,心里替他妹妹委屈,也忍不住把啤酒扔在地上,怒气冲冲上前质问:“顾溪墨,家宁不就是喜欢上你,如果不喜欢你当时可以拒绝,现在警告带威胁算什么回事!”
唐敬远和唐敬宁两兄弟见林家胜发飙,更怕两人起冲突,顾溪墨冷笑瞥了林家胜一眼:“如果你早知道她的感情,就不该次次带她过来,让她产生期待,你该明白我的性格。”说完头也不转冷冷离开。
林家胜听到他的话,大脑一片空白,是啊,是啊,他明明早已知道家宁对顾溪墨的感情,却每次带她过来,平空给她带来期望,他转头就见家宁泪流满面怔怔盯着顾溪墨离开的方向,心口平空升起一些怨恨和无奈,顾溪墨也太绝情了,就算家宁真喜欢他,他需要这么冷血拒绝么?这些年他不就早已知道他对任何人都冷血无情么?他唇边冷笑,顾溪墨,你早有一天会为你自己的冷血和高傲付出代价。你不屑、看不起任何感情,迟早有他后悔的一天。他心里忍不住诅咒。
“哥,我不好么?我哪里不好,我改,为什么他宁愿要一个长相普通的女人也不愿意喜欢我?我到底是哪里不好?”眼底升起愤恨和痛楚,她不甘,真的不甘。
顾溪墨从刚才看到那个女人单薄的身影出来就有点坐不住了,那个女人为什么就那么倔!那么平静!这一刻他分不清他在乎她多一点还是怒气多一点。本以为她会在外面等他,或者当时站在门口的时候向他低头,他都会毫不犹豫原谅她,可偏偏那个女人看到他当没有看到,那张脸就始终只有一个表情。
他无数次告诉自己没必要把一个没把你放心上的女人记在心上,可此时脑袋里都是她的身影,怎么也拂不去。冷眼扫了四周,四周除了来往的人影还有不停来往的车辆,他眼底有些疲倦。掏出手机,拨通对方的电话,却发现怎么打都是关机。手机捏的泛白,他冷眼盯着手机屏幕,这该死的女人,竟然敢关机!
惊羽先一脚回公寓,而顾溪墨后一脚才开车回到公寓,客厅灯光大亮,顾溪墨站在玄关换鞋,就看到那个女人一副没事样子在整理沙发上的垫子。听到他的动静,头也没转,动作并没有停,反而变快。套上枕垫。
顾溪墨忍不住走过去站在她身后,两人身高隔的不近不远,不过他高大的阴影还是将她整个人包裹进去。薄唇颤动,刚想说什么,就见眼前的女人没看他一眼,往阳台走去收衣服,气的他抬脚踹在旁边放茶几的桌子上,茶几忍不住震响了起来。
惊羽刚收好衣服,走进来就对上那双怒气深沉的眼眸,她不着痕迹移开目光走过去把衣服放在沙发上,开始旁若无人折叠。
顾溪墨气的干脆一句话没说,转身就往卧室走去。
惊羽折叠好衣服,走进卧房,把衣服放在衣柜里,听着零零碎碎的哗啦啦的声音,她干脆从柜子里抱了一叠被子往小湛的房间走。
顾溪墨洗好澡上半身光裸身子,下半身裹着浴巾,古铜色的肌肤隐隐透着流畅的爆发力勾勒完美的线条,典型的黄金比例好身材,宽肩窄臀。
见卧室没人,他眼眸瞳仁微深,还以为她在书房,顿时往书房走去,拉开书房门柄,见里面也没有人,他眼底一愣,什么也来不及想之后便急匆匆冲到客厅,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有股心慌和怒气,低沉的嗓音也喊了出来:“贺惊羽,你给我出来!”
庆幸这时候小湛的房门被打开,惊羽站在门口,冷冷看了他一眼:“今天我这里睡!你自便!”说完哐的一声,房门重新关上。其实这时候她是见也不想见那个男人,可没想到那个男人突然大声嚷了起来,虽然房间隔音不错,可她还是担心惊醒其他邻居。只好开门简单通知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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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两人的感情戏好难写,不过落风会加油滴!么么哒!谢谢一直支持落的亲们,特别感谢给落打赏和票票的,说明落写的还算可以,给落肯定,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