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彪形大汉表情愤然,还是不甘心的样子,看向一旁的柔弱女子,“公……不,小姐,您也说说话啊!”
柔弱女子眼神轻柔,如一只受了惊的小鹿一般。她看向英俊青年,柔声道:“哥哥,咱们的身份不同寻常,的确是不方便待在外头,被人随意观看。他要雅间,也是为了咱们好。”
英俊青年闻言,却是有些不耐烦地蹙眉:“世间的好东西所在多有,岂能全是你的?够了,不如在外头坐着。”
那女子听得泫然欲泣,身子微微颤抖,恍若一片风中落叶,随时都要凋落一般。她看向店家,神情哀怨:“店家,你就看在我们有苦衷的份上,答允我们的请求吧。我、我先给你请罪了。”
说着,那女子深深福着身去。掌柜的一看那女人福身,顿时就要哭了,恨不得跪在地上磕几个头还礼。只是被彪形大汉拽着领子,才无法弯腰,嘴上却还是执着地坚持:“姑娘,使不得使不得。而且,就算您这样做了,咱们也不能将雅间让给你啊……”
女子听得哽咽了下,两滴眼泪掉了出来,委屈不已:“我不过是有个小小的要求罢了,连这点要求,也不能满足吗?”
这副模样柔弱美丽,宛若一朵风中带露的小白花一般。许多客人看见她的模样,都忍不住有些唏嘘。
柳执初看得也是饶有兴味,整个身体微微往外倾斜过去。不经意间靠在门框上,门板转动一下,发出一声轻轻的吱呀。
那女子听见柳执初开门的声音,下意识地回过了头。看见柳执初的瞬间,她的眼神就是一凝,随即死死盯着柳执初不放。那眼神,就像是认识她一般,
柳执初有些奇怪地看了那女子一眼。她被那女子看得有些不爽,索性直接关了门,将女子的视线隔绝在外。
回到包厢,柳执初在原身的记忆之中搜索片刻,确定自己并不认识这个女子,这才悄声问赫连瑾:“赫连瑾,他们是谁。那个女人为什么这么嚣张?”
赫连瑾瞥了她一眼,淡淡道:“那些人,是南疆的人。”
柳执初闻声微怔。最近只要听见南疆这个词,她就忍不住地有些紧张,“什么,他们和南疆有关?”
“不错。”赫连瑾颔首,解释道,“从前年年尾那时候起,南疆十二国陷入内乱,皇朝随之开始对南疆用兵,意图让南疆重新平定下来。如今,南疆十二国的内乱算是平了。南疆便派来了使者,来觐见皇帝。”
柳执初了然,哦了一声:“南疆十二国?他们是不是很擅长用蛊?”
赫连瑾点头:“是的。”顿了顿,又有些不悦地蹙眉,“好端端的,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柳执初赶紧打了个哈哈,想要搪塞过去。这时,门外却忽然响起了敲门声。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嘴半生不熟的汉话:“我家主子请雅间的客人出来一趟。”
柳执初皱了皱眉,有些不快。她原本不想开门,但门外的人却极其执着,一直在外头敲门,仿佛不让他们出来就不肯罢休一般。
最终,柳执初被缠得没了办法,这才上前开门。房门打开,门外站着的,赫然就是刚才在那女子身边伺候的侍从。
柳执初皱了皱眉,对对方的到来有些不快。她清清嗓子,冷声问:“怎么,你有事吗?”
侍从傲慢地点了点头,说道:“我家小姐请您把雅间让出来,给我们用。”
他虽然用了“请”字,语气却极不客气,仿佛命令一般。柳执初往外看了一眼,看见方才的英俊青年不在外头,也就明白了侍从如此张狂的原因——既然唯一能压制他们气焰的人都走了,他还有什么好怕的?
她登时就被气笑了:“我为何要让雅间?方才掌柜的也说过了,凡事总有先来后到。怎么,你不明白这个道理么?”
“阁下言重了!”侍从脸色一沉,看着柳执初的眼神,也渐渐目露凶光,“你们只有两个人待在雅间,即使留在这里,也是浪费。这雅间能容纳的人,远远不止两个。既然如此,你们又何妨把雅间让出来,成人之美?”
这话说得,仿佛柳执初若是不肯成全他们,就是天大的罪人一般。柳执初却是不吃这一套的,冷冷地反问:“既然如此,成人之美的为什么不是你们?如若你们所谓的成人之美,只是逼着别人成全自己。那么,你们的美德未免也太廉价了吧?还是说,门外这位小姐的家教就是如此,专门损人肥己?”
门外的女子听了这话,顿时泫然欲泣,委屈巴巴地道:“你,你怎可这样说我?我不过是想叫你让个雅间出来,即使你不乐意,也不该这样说呀!”
“你竟敢惹得我家小姐难过!”看见女子哭泣,那侍从脸色一变,气呼呼地就要抓住柳执初。
柳执初眼神一寒,手掌一翻,将一罐药粉攥在手里。她可不是什么任人捏的软柿子,见到这样的情形,自然不会认怂!
“够了。”赫连瑾抢在柳执初出手之前,大步走上前来,将柳执初拦在背后,冷冷地看向侍从,“这里是赫连皇朝,不是你们南疆人可以随意放肆的地方。出去!”
那女子刚要装弱,看见赫连瑾俊美而冰寒的面容,顿时眼前一亮。她抿了抿嘴,眼泪顿时掉得更凶,抽噎地道:“这位公子,你误会了。我要和是情非得已,这才会提出这个不情之请,让你们让出雅间。若,若是方才那位姑娘,为了这件事当真如此不快,我……”
女子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哭得梨花带雨。侍从一看女子哭泣的模样,顿时心痛不已,瞪向柳执初的眼神泛起凶光,虎吼一声:“你这人不知好歹,我和你拼了!”说着,就要气势汹汹地上前。
赫连瑾神色一寒,低喝一声:“护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