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娇一把掀开了被子,突然注意到大红的褥子上多出一块突兀的雪白元帕,她的动作顿了顿。
回头看向还在不远处坐着的世子,阮娇问道:“世子你今晚不睡是吧??”
燕知哼了一声,“反正我不会和你睡的。”
“那行。”阮娇抓起床上的帕子就过去塞到了燕知的手里,“那一会儿你负责把这玩意解决一下。”
“什么?”燕知一愣,狐疑地看了一眼手里的东西,就是普普通通的帕子,只是比往日用的要大一些,也没有花纹,他不明白阮娇什么意思,“你不要就扔了,给我干什么?”
“你在跟我装傻吗?”阮娇有点懵。
燕知比阮娇更懵,“我装什么傻?你又说些什么东西!”
他说完觉得阮娇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直觉告诉他这不是什么好事,他攥紧了帕子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看着阮娇,“你那是什么眼神看我?”
阮娇有些头疼,还以为燕知天天逛青楼就算是没碰过小姐姐,也至少懂一些东西,却没想到他竟然连个元帕都不知道。
要知道她婚前,嬷嬷还给她准备了压箱底的避火图以及婚前教育呢,结果这家伙作为要成婚的郎君竟然什么都没有吗?
行吧,阮娇现在大概明白为什么原剧情里原身和陈砚昭啪啪后,能甩锅给燕知还没被发现了。
因为他就是个傻子。
阮娇有些无力,“那个叫元帕,我们今天晚上……算了,我睡了。”
阮娇一身大红的寝衣,衬得她肌肤像雪一样白,烛光下如同上好的凝脂一样,只是看着,都觉得触感极佳。
燕知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反应过来后,忽然全身的血液都涌上了头顶,那仿佛滴血一样的红直接顺着交叉的领口蔓延进了里面。
成亲前,他爹也和他来了一场男人的对话,但是因为他对这门亲事不上心,根本没放在心上,所以哪怕是元帕被塞到了他的手里,他也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
直到此刻,手心那柔软的布料像是一团火一样,将他整个人都烫得灼热。
知道这东西是什么之后,他也瞬间明白了阮娇之前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好不容易才忍住了把那玩意扔出去的冲动,但是最后还是控制住了。
大红洒金的床幔已经放下来了,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床上有一团阴影。
哪怕模糊到什么都看不清,他也能想象得出里面是什么样的风景。
发觉自己想了什么的燕知,猛地回过神,一瞬间羞耻的恨不得脚趾抠地,他竟然……他怎么能……
燕知捏着那一团软绵绵的元帕,狼狈地转身就想跑去书房一个人冷静冷静,结果手才刚触碰到门扉,就听到阮娇的声音从床幔里响起,“你干什么去?”
燕知身体一僵,没敢回头让她看自己的大红脸,“去书房。”
“大婚之夜你不在喜房,拿着我的元帕跑去书房,怎么?想在大婚之日就给我多个姐妹?”
燕知没好气地回道:“……什么姐妹?我书房里就一个小厮,哪来的人给你做姐妹!”
“那?兄弟?”阮娇的声音里充斥了着狐疑的语气。
“你别乱说!我没那个癖好!”燕知又臊又气,“你承认吧,说这些气我,你就是怕我大婚之日没睡在这,给你没脸。”
阮娇笑了,单手撩开了帘子,露出了脸,欣赏了一下世子爷充满怒气的俊颜,才道:“世子爷多虑了,以你的名声,大婚之日你不睡在这,有问题的也肯定不会是我啊~”
燕知:“……”
就好气!
不过对上阮娇盈盈的笑脸后,他脑中忽然闪过了什么,顿时又不生气了,他眼里闪过一丝“你求我啊”的得意,如果有尾巴的话,估计早就翘起来了。
他哼了一声,将帕子抖开,对着阮娇晃了晃,“你把这个丢给我,又用言语挤兑我,怕不是打着想激我跟你圆房的目的?哎呀,可惜被小爷看穿了!要不,你求求我?”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我肯定不会求的,你会不会就不知道了。
男主:不可能!打死我都不可能求你!
几天后——
男主:娇娇,求求你疼疼我吧!
——
章纲上的剧情没写到,来不及了,一个词卡了半小时也没想起来,先发了吧,剩下放明天的内容里,唉!我果然老年痴呆了。
七千了,明天加更!!!
第109章 、世子的娇娇
呵!
阮娇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燕知, “没想到世子爷长得美,想的也挺美。”
说完,阮娇就打了个哈欠, “这东西你爱搞不搞, 反正明天挨骂的又不是我。”
说完, 阮娇就放下了帘子, 睡觉了。
一时间燕知的脸色变来变去。
他坐在椅子上,烛光下,大红色的燕知更加俊美, 他脸上有些委屈巴巴的,看着再也没有掀开的床幔, 他忍了忍, 还是拿着帕子去耳房了。
过了好久,他才红着脸出来,身上的喜服已经换掉, 重新换过的衣衫没有束得很紧,松散的领口露出了他一小片赤红的肌肤,还带着沐浴后的湿气。
墨黑的长发有些凌乱地散在胸口, 也不知道他刚刚在里面干嘛了,竟然有种靡艳之感。原本被他带进去的那个帕子已经被揉得不成了样子, 像烫手一样,被他丢在了一旁。
他一定是被气疯了,不然刚刚他怎么会听从晋安的话,帮她把元帕的事情给解决了!
最可气的是,他做了那么大的牺牲,床幔里的人却没有一丁点的反应。
他转身想走,但是想到之前被阮娇快给捶成一滩烂泥的陈砚昭, 他的脚就像是在地上扎根了一样,动弹不得。
直勾勾地望着那一动不动的床幔,燕知最后忍不住咬了咬牙,竟然一把掀开,把占据了床中间的人给推开,躺了上去。
阮娇原本迷迷糊糊的,被他一推瞬间清醒,她诧异地看了旁边的青年一眼,声音带着些沙哑,“世子还记得之前说过的话吗?”
“这是我的房间,我的床,我凭什么不能睡?”燕知像是凶残的小兽向外来的猛兽示威一样,自以为恶狠狠地瞪着她。
阮娇噗哧一声就笑了,翻身朝床里滚了滚,给他让出了地方,“行行行,不过提醒你一下,这个床不是你的,是我的陪嫁。”
燕知:“……”
阮娇实在是太累太困了,她这个身体之前又绝食又干嘛的,一直还没恢复到最佳状态。
今天成亲折腾一天,晚上又对陈砚昭大打出手,此时放松下来,一闭上眼她就彻底睡过去了。
燕知僵硬的像是一节木头似的躺在她的旁边,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从旁边传来的热量,耳边是她平稳的呼吸声,鼻翼围绕着的是一股淡淡的从未闻到过的甜香。
那甜香像是毒药一样一点一点的麻痹他的神经,让他整个人都仿佛轻了起来,飘在空中摇摇晃晃每个着落。
睁大了眼睛的燕知,瞧着床上的多子多福的雕花,清晰地认知到,他竟然真的娶了晋安回家。
而且,晋安比他想的还要气人。
他侧过头,昏暗的光线下,根本看不清旁边人的面孔,不过却能通过她的呼吸确认她已经睡熟了。
燕知哼了一声,翻了个身背对着她。
同样折腾了一天还喝了酒的燕知以为自己很快就能睡着,然而没想到,他躺了许久,都没有一点睡意。
他一闭上眼睛,旁边人微不可闻的那点呼吸声都仿佛放大了无数倍。
燕知在床上像是咸鱼一样反复翻面,最后终于把阮娇给翻醒了。
阮娇差点没一脚把他给踹下床,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此时充满了杀意,“大半夜的不睡觉,你摊煎饼呢?”
燕知对上她的视线之后,有些心虚地别开脸,但还是强撑着最后的倔强跟阮娇杠,“如果不是你睡觉的声音太大了,会吵到小爷吗?”
阮娇冷笑了一声,给了燕知一个死亡的眼神。
然后因为这一句嘴贱,世子爷扎了一晚上的马步,第二天早上差点合不拢腿。
敬茶的时候,国公和国公夫人看着儿子这一脸菜色,步伐诡异的走路姿势,再对比儿媳妇一脸好气色,脚步轻盈的模样,国公和国公夫人全都露出了一脸的惊愕。
儿子这是不是也太虚了……?
还不知道亲爹亲妈想什么的燕知,看到国公和国公夫人就一肚子的委屈想说,但是又碍于面子说不出口。
这么多年儿子虽然没养在身边,但是国公夫人只要一瞧他的脸,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国公夫人简直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虚成这样,竟然还有脸觉得委屈?
国公夫人假装没看到燕知脸上的表情,放在下面的手在国公身上狠狠地拧了一圈,直把国公疼得呲牙才松口,“茶也敬了,接下来我们娘俩要说点悄悄话,把你儿子带走!”
都是过来人,夫妻两个又默契十足,夫人什么意思,国公一眼就瞧出来了,他脸上有一瞬间的不自然,轻咳了一声,站起身按在了燕知的肩膀上,“正好我闲着没事,你出来,我考校一下你这段时间有没有懈怠。”
燕知的脸顿时就变了,但是他爹的手力气实在是太大了,他根本就躲不开,只能委委屈屈地被他爹给拎着走了。
国公夫人笑眯眯地握住了阮娇的手,一脸真诚,“别管他们父子俩,郡主啊,咱们娘俩说说话。”
“亲近的人不是叫我晋安就是叫我娇娇,娘叫我郡主就生分了。”阮娇道。
国公夫人顿时就笑了,拍了拍阮娇的手,“哎,那我以后可就叫你娇娇了,你用早膳了吗?没用的话,我让人准备一下。”
阮娇露出了一点不好意思的神情,“那就多谢娘啦!”
“不用谢,不用谢。”国公夫人越看阮娇越觉得满意。
虽然她是燕知的亲娘,但是她也不得不说,她儿子除了那一张脸还能看,其他真的配不上人家。
一想到儿子早上过来走的那几步,国公夫人就觉得气短,拉着阮娇的手就叹了口气,“委屈你了。”
阮娇有些疑惑,不知道国公夫人再说什么没。
这时候国公夫人吩咐下去的早膳也准备好端上来了,因为阮娇和燕知起的晚,国公和国公夫人两个早就已经用完早膳了,所以此时她就坐在阮娇旁边缓慢地用着一碗银耳羹,陪着阮娇吃。
而那边,镇国公将燕知带出了门就看着儿子一脸的欲言又止。
燕知被他爹看的浑身发毛,本来就不太利索的腿走起路来抖得更加厉害了,“爹,你到底想说什么?你别老用那样的眼神看我,看的我害怕。”
镇国公叹了口气,让周围跟着人都退开,这才拍着燕知的肩膀叹口气,“儿啊,爹终于知道你为什么闹着不肯娶郡主了,你说你,这种事怎么不早跟爹娘说呢?爹娘要是知道了的话,还能早点想想办法,现在你们已经成亲了,这就不好整了啊!”
燕知顿时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镇国公,“爹!你们知道了?”
“就你这样的以为能瞒得住谁?”镇国公哼了一声。
燕知仿佛终于找到了倾诉对象,满腔的委屈终于有了一个发泄的地方,“你以为我不想说吗?可是这种事情你让我怎么说啊!”
“我们是你的爹娘,你偷偷的来找我们,又有什么不好说的!而且,早点说,说不定就早点解决了!”镇国公看着儿子,有些生疏地安慰道:“不过现在也不晚,你也别着急,让你娘给你开几个方子,你好好吃一吃,说不定也能治好!”
燕知顿时懵逼,“为什么让我娘开什么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