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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夏映浅挠了挠头,他睡觉前关了静音。
    “那快走!”他拢了拢衣服,想要关上观门,一回头瞧见他表姨了。
    还是不放心他表姨一个人在观中。
    看来他表姨跟他的想法是一样的。
    苏锦霓伸出了小手要抱抱,仿佛萌神降世。
    夏映浅可拒绝不了她。
    他笑眯眯地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周爷爷稀奇地问:“阿浅,这谁啊?”
    夏映浅炫耀地道:“我表姨,可爱吧!”
    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表姨这两字轻易就能出口。
    嗯?!
    这辈分仿似不对。
    老周头看了看他怀里的小丫头,但天黑,他没看清楚,心里又惦记着自己的大宝贝孙子,胡乱点了点头。
    夏映浅和苏锦霓到周家的时候,小张医生已经先一步到了。
    小张医生是这五河镇的名医,他要瞧不好的病,就得去市里的大医院了。
    小张医生拿出了听诊器,还没有靠近周家的奶包子,他就一边大哭,一边往床里面爬。
    周奶奶拿了摇铃哄他,“来,宝宝,奶奶抱!”
    周奶包子现在是六亲不认,就连奶瓶都不要。
    他只会直着眼睛嚎啕大哭。
    夏映浅看他眼神不太对,放下了苏锦霓,走过去道:“来,让哥哥抱抱!”
    说着,他变戏法似的拿出了棒棒糖。
    没用!
    还是没用!
    苏锦霓不大高兴了,心想,他拿的那根棒棒糖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她的。
    跟她一样不大高兴的,还有小张医生。
    他白了夏映浅一眼,埋怨地说:“周姨,你们真是胡闹,相信科学不好吗?我跟你们说,周小宝百分之八十是因为肠痉挛……”
    这时,苏锦霓顺手拿了周奶奶搁到床边的摇铃,轻轻摇了一下。
    她觉得怪好听的,又摇了一下,还学着周奶奶的语气道:“来,宝宝,奶奶抱!”
    她是这么想的,宝宝要是不哭了,棒棒糖就得救啦!
    一时间,房间里安静的有些过分了。
    夏映浅尴尬地笑了笑,正想说点什么。
    他表姨也是,当人家姨不过瘾,还想当奶奶呢!
    周奶奶惊喜地道:“天哪,宝宝不哭了!”
    周奶包子这会儿真的不哭了,眼泪明明还在眼眶里打转,却指着苏锦霓手里的摇铃,嘎嘎地笑。
    夏映浅看了一下,周奶包子的眼神也清亮多了。
    小张医生的脸色就不大好看了。
    夏映浅没想跟他争出个高低,笑着说:“看来是肚肚不痛了!走,表姨,咱回家!”
    苏锦霓很是高兴,棒棒糖得救了。
    两人这就回了道观,连鞋还没脱呢,周爷爷又来砸门了。
    夏映浅在屋里听得真真切切。
    周爷爷在门外喊:“阿浅,我家宝宝又哭了!”
    夏映浅一听,嘿,敢情是拿小爷开涮呢!
    他不愤地抓了把符塞进口袋,一手桃木剑,一手他表姨。
    一直到他们急匆匆地又赶到周家门外,夏映浅才想起来……
    坏了,符拿错了!
    他塞口袋里的符,张张都有他表姨的小爪印!
    第4章 约法一章
    来都来了,再折返回去,显得有点儿怂。
    再者,刚刚夏映浅在周家并没有嗅到恶鬼的味道,屋里的多半是一只调皮鬼。
    夏映浅一转身,将苏锦霓交给了周爷爷,朱砂轻抹眉心,先给自己开天眼。
    当然,天眼这玩意儿并不是说开就开的,他四岁那年生了场大病,莫名奇妙就开了天眼。
    但师父怕他乱了心性,又将他天眼给封住了。
    对身体没什么影响,就是用的时候麻烦了一点,得先用朱砂打开封印。
    不过一秒钟的时间,夏映浅的眉心发热。
    紧跟着他眼前的世界就变了模样。
    离零点还差了那么几分钟的时间。
    屋外的阴气仍旧大盛。
    普通人只能瞧见今儿的天气不大好,黑咕隆咚的。
    夏映浅也是开了天眼之后,才能看见那大团子大团子的虚影,笼罩住了天地间的所有光华。
    周家的屋子里果然是有阴气的。
    周奶包子眼睛直直地盯着屋角,眼泪珠儿不要钱似的,一串一串往外飞。
    夏映浅顺着他的视线瞥了一眼,果然看见屋角那儿蹲了一个虚影,正背对着他,仿佛没脸见人。
    他没动声色,让周奶奶抱着周奶包子,跟周爷爷汇合,一起先去隔壁房间里呆着。
    说来也怪,周奶包子一瞧见苏锦霓,眼睛里还含着泪珠,嘴却先咧了起来。
    周奶包子都哭了两个多小时,真真是心疼死周老太太了。
    她儿子儿媳都在市里工作,一周也就回家个一两次,孩子是她和老周头一手带大,比眼睛珠子都宝贝。
    周奶奶松了一口大气,道:“唉哟,小宝喜欢这个姐姐!”
    苏锦霓对了对小肉爪,萌萌哒纠正道:“我是表姨!”
    “啊!”周奶奶愕然。
    周爷爷拿出了小宝的零食,招呼道:“阿浅的小表姨,来,吃奶糕!”
    苏锦霓哼唧了一声,没好意思接。
    周爷爷二话没说,就把小奶糕塞到了她的小手里。
    有点想吃嗳!
    但是不知道表外甥那边什么时候才能忙完?
    苏锦想了想,将小奶糕放进了小睡裙的口袋里,等表外甥忙完好一起吃。
    表外甥是个好人,给她买了煎饼,还给她买了棒棒糖,就是人穷了一点而已。
    不过没关系,等她说服表外甥诚心诚意供奉自己,就不会再穷啦!
    夏映浅的鼻子发痒,有点想打喷嚏。
    这个节骨眼上,也不知道谁在背后说他的坏话。
    他揉了下鼻子,一点一点靠近虚影。
    那虚影有所感应,竟瑟瑟发抖起来。
    夏映浅一看,心下大喜。
    知道怕就行!
    他最怕的就是碰上蛮干的。
    要知道他就学会了引雷诀,引一道天雷下来,确实能把这虚影劈的烟消云散,可这周家的房子也得跟着遭殃。
    老街上的邻居没有谁家是大富大贵的,抠抠索索一辈子,也就攒下了这三层自建小楼。
    夏映浅清了清嗓子,抱着桃木剑,试图跟虚影谈判。
    “喂,哪儿来的回哪儿去,不为难你!”
    他的声音极大,倒不是虚张声势,而是做道士的断没有怕小鬼的道理。
    虚影想是被他的声音吓住了,抖得更厉害了,跟筛糠似的。
    夏映浅又上前了一步,桃木剑一指,继续大喝:“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这句话可是他打小就会的。
    小的时候仗着有师父撑腰,这话喊起来格外有底气。
    后来师父没了,这么一喊其实是给自己鼓鼓劲儿。
    苏锦霓在隔壁房间听得真真切切。
    她的眉头紧锁,连小嘴儿也撅了起来。
    周老太太跟周老头对视了一眼,心里直犯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