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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节
    吱丫一声,不消片刻便有人开了一侧小门揉着眼睛往外瞧,“谁啊?”
    “我来拜访温夫人。”余生赶紧应了一声。
    哐当,对方连个来回话都没说,直接将门给关上了。
    余生何曾受过这样的气,可是若此刻跟个下头的人一般见识,反而更显得自己落魄。
    明明他还是外人眼里那个高高在上的余东家,可站在温府门外竟然有一种配不上的错觉。
    砰!
    余生一下下踹着旁边的墙,以此来将发泄自己心里不满的情绪。
    而此刻今日忙的喜弟也累了,此刻搂着温晨晓睡的香甜。
    第二日一早,又是一个艳阳高照的晴天。
    对于余生昨日夜里来过,出了墙角被踹下来的尘土,无人知晓,就连昨日睡的迷迷糊糊的门房也都忘了。
    喜弟一大早起来,抱着温晨晓在院子里散步。
    “大喜,大喜啊东家!”二翠再次激动的连蹦带跳的进来。
    “这又什么事了?”喜弟抱着温晨晓出了汗,便寻了凳子坐在院子里,这两日二翠接连有事,别人倒是没显出什么来,就是二翠都没正常的走进来过。
    “下头送来信了,说是咱们将军封了正二品将军了,送赏的人这两日便到了,还有咱们将军送来的家书。”二翠双手奉上。
    这朝廷下的公文一般都是走驿馆的,想来这是同时出发也都没有喜弟的邮局走的快。
    对于这个消息喜弟到还真激动了,从四品到正二品有的人一辈子都迈不过去,温言煜几个月便达到了?
    得了正二品封号,便是正儿八经的朝廷大员了,从现在开始若是再立大功便了福佑全府了。
    喜弟拿着家书的手都有点颤抖,一来是为了温言煜高兴,二来却也为温言煜担忧,也不知道又是冒了多大的风险才得了这天大的荣耀。
    “既如此赶紧打扫院子,随时准备好迎接朝廷的人。”喜弟摆了摆手,她现在也不知道能比朝廷快几日,终归提前清扫出来总是没错的。
    本来从今日开始医馆的人日益渐多,众人都觉得喜弟该好生的收拾收拾医馆了,却不曾想温家的人都用在清扫院子上了。
    有些个好事的人一打听,才知道温言煜竟得了这么大的荣耀。
    要知道州城都没几个人能做到现在这个位置,这可是要被载入州城志的,从现在开始温家算是正儿八经的高门大院了。
    外头怎样热闹喜弟不知道,只是拿着那家书迟迟不敢打开,心里总是害怕万一温言煜告诉自己他少了胳膊或者褪的该如何是好。
    喜弟自然不会嫌弃,只不过怕那种心疼的感觉。
    良久喜弟深吸了一口气,大不了日后都让着温言煜便是,慢慢的将信打开,这次倒是与想象中的不一样,没有跟以前那般洋洋洒洒的写了好几页,只是简单的说了封赏,最主要的是告诉喜弟,按照规矩正二品大员是要住在京城的,等着这次战役彻底结束,温言煜是要先去京城谢赏的。
    而且,抚军大将军的在京城的府邸皇上已经赐下,就等着简单的休憩入住了。
    温言煜的意思是,让喜弟现在就开始着手收拾,他们好在京城相聚。
    看温言煜的意思,至少身子应该没受什么大创,可至于去京城,喜弟却有些为难了。
    主要是招弟肯定是要与自己同住,若是哪一日招弟想明白了离开余府,同在京城以后让招弟心里怎么过那个坎。
    再来,京城是文官的天下余生在京城必然有他自己的势力,到时候少不得又是写麻烦。
    还有这女医馆是在州城开的,若是她离开了,需要手术该如何是好,总不能把女医馆也搬到京城去吧。
    对于求医者来说,那个地方并不算好去处。
    喜弟思来想去京城,她是不能般。
    可温言煜那边?喜弟端来笔墨,也只写下了句,“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为了让温言煜心里有数,喜弟写完赶紧让人送出去了。
    回到屋子看着熟睡的温晨晓接连叹气,“我的儿啊,你也别怪娘狠心,这世上不如意的事十有八九,咱们也只能权衡舍弃,现在只能可怜你不能与旁人一样,日日与自己的父亲相处。”
    也只有三日光景,封赏的圣旨便下来了,这次到底不一样,对方到了城门外便让人送信给温家准备,迎接队伍的红毯便得要铺到大门三米之外。
    等见着队伍便要开始放炮仗,因为动静太大,喜弟让人抱着温晨晓躲在后院去。
    今日的喜弟穿的是一套深蓝色的罗裙,虽说颜色暮沉可也是按照朝廷内妇的规制穿的。
    知府大人也穿着朝服,与喜弟同等在温家门外。
    “圣旨到!”当宦着尖细的声音传来的时候,喜弟携温家上下全都下跪,高呼万岁。
    知府则率衙门的人,以及看热闹的百姓,下跪迎接。
    等封赏的圣旨念完,宦官说上句,“恭喜温夫人了。”喜弟才能领众人起身。
    只是这圣旨太长了,喜弟的腿都麻了,若不是有衣裙遮着,此刻定能看出喜弟的双腿发抖来。
    “大人同喜。”喜弟双手接上圣旨,另一边已经让二翠准备好了金豆子塞到了宦者的手上,“如今天燥,若大人不嫌弃不妨喝上杯博茶再走。”
    “多谢温夫人的好意,杂家还得回京城复命,便不叨扰了。”宦官轻摆拂尘冲着后头招了招手,“临来的时候,咱们皇后娘娘特意吩咐杂家给温公子带来一对金镯子,希望温公子聪颖安康。”
    说着便朝后头望去。
    喜弟心里了然,“小孩子顽皮不懂得礼数,还望大人多担待些。”说着让人将温晨晓抱来。
    这还是温晨晓第一次见这般大的场面,喜弟怕出得什么意外,孩子一过来她便赶紧接住了,“晨晓快给大人见礼。”喜弟在旁边引导,也不过是个话她微微福福身子便就算完了。
    没想到温晨晓就跟听懂了喜弟的话一样,竟然还面带笑容的点了点头。
    “这小公子天资聪颖,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啊!”温晨晓的举动把宦者都给惊住了,他也算是见过不少孩子了,温晨晓这是比当年的太子都不差分毫。
    “温夫人可真是有福气的,温将军是盖世英雄,温公子必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福气啊,是享不尽的。”
    “借您吉言。”喜弟笑着应承。
    不过这也是喜弟第一次见宦官,以前宣读圣旨都是驿馆派人来的。
    不过这却与想象中的不一样,这宦官瞧着是慈眉善目的。
    等着将人送走,温家门口又开始响炮仗了。
    “言煜这孩子是好样的。”等人走的没影了,知府在落着与喜弟说句话。
    “言煜有今日少不得仰仗大人照拂,若不是有人护我们平安,他在前头也不放心。”喜弟小声的说上几句体己的话。
    知府抹了抹眼角,“都过去了,全都过去了,温老若是在天有灵看到言煜有今日,他,他也该放心了。”
    喜弟跟着点头,是啊都过去了,以前的艰难就像是一场梦,终于不需要谁再那般,决然的附死了。
    “咱们说些好的,按照规矩你是不是也得去京城了?”无论如何乔迁是喜,知府便提了一句。
    “这事还没定下来,在州城惯了,怕是不适应京城的规矩。”
    听喜弟这意思明显是不想去,知府的唇动了动,倒是想劝喜弟几句,可他终归是男人有些话也不好说,只能嘱咐句,“你再好好想想。”便带人离开。
    知府走了,温家却不得闲,不说要接手上头的赏赐,还有下头的人都送贺礼,总是要登记入册的,那么一堆箱子抬进院子,倒也瞧出院子小来了。
    喜弟抱着温晨晓往回走的时候,却用眼角瞧见余生在人群中,等喜弟定睛一看,却不见了踪影。
    喜弟微微拧眉,不过却并未放在心上,如今她是二品大员妻,再也不用向从前那般担惊受怕。
    不过虽说喜弟不打算去京城,可是温言煜那边也少不得费心,等他到了京城总要与百官处好关系,都说礼多人不怪,喜弟多备了州城盛产的东西送到京城,让温言煜看着分分。
    自然皇后赐给温晨晓的镯子肯定是不能带的,得与圣旨一起供在祠堂,日日受香火祭拜。
    不过放的时候,喜弟还打开瞧了一眼,是黄金打造,上头的刻的是镂空麒麟,那么小的镯子,麒麟却能坐的栩栩如生,不愧皇后的手笔,单这工艺怕也是价值连城了。
    第二百一十九章 劝说
    喜弟一直忙到晚上,这才算是理顺了。
    回到屋子里直接瘫在床上,好生的放松放松。
    “夫人,知府夫人求见。”婢女在外头禀报了声。
    “快些请进!”也不知道夫人这个时候过来做什么,不过肯定不好晾着人家,喜弟赶紧起身拽了拽衣服,迎了出去。
    “好些日子不见婶子了。”一见面喜弟便握住了知府夫人的手。
    “是有些日子了,在州城到底不比灵县得了空便可以串门转转。”俩人一边聊着,一边往里走。
    “今日我娘家来人送了些春茶,我试着不错给你拿来些。”俩人说着坐定,知府夫人亲自将茶递给喜弟。
    喜弟往前凑了凑,隔着纸包便能闻出只属于茶叶的清香,“果真是好茶。”喜弟赞叹道。
    俩人说着知府夫人摆手让左右的人都散去,瞧出知府夫人这是有话要与自己说,喜弟便将茶叶递给旁边的婢女,借故将人支开。
    “婶子这是有事?”等人出去了,看知府夫人迟迟不开口,像是有些犹豫。
    “我只是不知道,我这话当说不当说。”
    “咱们是什么交情,还有什么当说不当说的。”喜弟立马安抚了知府夫人一句。
    知府夫人长长的叹了口气,“罢了,我便当一次恶人吧。”
    说着朝外头瞧了一眼,才有继续说道,“我听说你并不打算去京城?”
    喜弟点头,“这州城还有一摊子的事,我琢磨了琢磨,确实是走不开。”
    “你这糊涂啊!”话音刚落知府夫人便露出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这女子啊最重要的还是夫君,你与温将军年少情深乃是我们灵县的一段佳话,可人还有句话叫年少轻狂,他少年得意免不得有些傲气,再加上京城里好的东西又多,就算被迷了眼也是在情理之中。”
    “你们夫妻常年分离,怕是总少不得有些莺莺燕燕巴望着他身边的日子,咱也不说非要男人守着一个,只是你可要明白了,京城里面无夫人,就算是妾也是掌家的妾,再加上京城应酬多,时间一长了人家只知道京城的夫人,不知你州城的正主。”
    “你是个有主意的,就算这些不在乎,可总要为晓哥儿着想,明明是嫡长子,却养的跟个外室一般,该如何是好?”
    知府夫人说的难听,可喜弟心里清楚这并不是危言耸听,若是换成旁的男人,发生这些是再正常不过的。
    可那个人是温言煜啊,喜弟总觉得他会跟旁人不一样。
    “婶子说的我都记在心里了,等着我手头一得空便会去赶出京城。”人家总是好意,喜弟自不会与她争论什么。
    话都说到这了知府夫人也不好说什么,“也并非婶子要挑唆你们夫妻感情,只是这些总是要不得不面对的,你如今心里有数我便放心了。”
    瞧着时辰不早了,知府夫人便起身告辞。
    喜弟赶紧相送,一直送到大门口才作罢。
    对于人家的好心,喜弟自然是要尽足了礼数,来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这样人家才会一直真心对直接。
    回来的时候喜弟揉了揉胳膊,心里想着知府夫人的话,而后摇了摇头,强迫自己不去想。
    正好起来也精神了,喜弟便去库房瞧了一眼,盘算着将这些个金银珠宝都转成现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