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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
    半个多时辰后,那嬴煜方才到了慈宁宫。
    “儿子给母后请安。”
    梁太后看见他进来,想想他这行为便有气,开门见山地直接问道:“皇儿可知哀家叫你来,所谓何事?”
    嬴煜抬头看了一眼母亲,继而摇头。
    “不知道。”
    “你是真心不知?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儿臣真不知道。”
    梁太后听他这般,更觉得有气。
    “那好,哀家问你,昨夜你宿在了何处?”
    “哦——”
    嬴煜这声“哦”缓缓而出,尾音拉的颇长,便是恍然明白了之意。
    梁太后抿唇,不悦地瞧着儿子。
    “哀家知道你对这门婚事不满意,但你也不能!你便说说,皇后她哪里不好?哀家与你说过,不论是从家世到她自身,皇后都是最适合为后的那个。你想宠幸谁都可以,但起码面子上你得让她过得去,昨夜大婚,原本是你二人洞房花烛,皇儿却跑到了......?!皇儿怎么想的?”
    嬴煜没答话。他没怎么想。
    梁太后听他不出声,又问了一遍。
    “皇儿便是特意的?”
    “不是。”
    “那.......”
    梁太后当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那是为什么,皇儿为什么要去找那苏蓁蓁?”
    嬴煜很是随意,瞧着也有些不耐烦了。
    “想去便去了。”
    好一句想去便去了,梁太后听了更生气。
    “那苏蓁蓁哪好?她可是苏定远的女儿!”
    嬴煜没答话。
    梁太后气的又问了一遍。
    “皇儿便说说,她哪好?就能让你,和别人的洞房花烛夜都能往她那跑!嗯?”
    嬴煜拨了拨扳指,瞧着是愈发愈发地听不进去了。
    他剑眉微蹙,薄唇轻启,有一搭无一搭地回道:“有意思。”
    “有......”
    梁太后顿时语塞,气的脸都红了。
    怎么,他和她有意思?和旁人,就没意思了?”
    瞧他也挺忙,后宫的这些家事儿也不想耽误他太长功夫,接着,那梁太后又好言劝了几句,也便放了人了。
    他走后,梁太后也是越想越觉得荒唐,朝着身旁的沈嬷嬷问道:“你不觉得荒唐么!”
    以梁太后对儿子的了解,他就是故意的。
    这门婚事他不满意,当年是拗不过家里,最后随便了,才答应的。
    沈嬷嬷在太后身后,轻轻地为她揉着肩,笑道:“陛下自幼便不服管教。”
    “所以,他这是向哀家反抗呢?”
    沈嬷嬷道:“奴觉得,皇上还是和皇后娘娘接触的太少,没有感情。”
    梁太后知道,所以才让那梁念薇常来,给俩人提供了不少的相处机会,但是.......
    “他也不搭理人家呀!”
    沈嬷嬷略微叹息一声,道:“太后娘娘莫要急了,眼下成亲了,皇后娘娘也便更近水楼台,距离选秀也还有一段日子,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
    梁太后应了一声,为今也只能这样了。
    沈嬷嬷说完后又想了想,“但是,那景祺阁中......这男人口中的‘有意思’,娘娘怎么看?”
    梁太后略一思忖,沉了脸。
    她也心中好奇得很。
    “去把那苏蓁蓁给哀家带来瞧瞧。”
    作者有话要说:我看有小仙女还在等,就先更啦。
    有点短小,明天继续呀。因为后天要上夹子,明天争取下午1点前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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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章 偷欢(三)
    蓁蓁睡得极其香甜, 一夜无梦,到了巳时方才悠悠转醒。
    她动了动,还是觉得腰酸背疼。
    嬴煜弄得太狠了, 他怎么每次都这样。
    蓁蓁想起他就委屈巴巴。
    他太没有节制了, 可真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他要是温温润润的,每次都轻轻的多好,非得搞得那么急。他以为他在领军打仗么?
    小姑娘心中腹诽,瞧着床顶的镂花, 眼睛眨呀眨呀, 暗暗地骂了他许久。
    孙嬷嬷端来了洗漱用水,拉来了纱帐, 轻轻唤了她。
    蓁蓁懒洋洋地起了来。
    孙嬷嬷笑道:“恭喜小姐。”
    小姑娘瞅了瞅她,知道嬷嬷在喜什么, 自己有惊无险, 这算是又过了一关?但心中自是没底, 小心翼翼地问道:“能长久么?”
    孙嬷嬷笑:“奴觉得长久得了。”
    小姐容颜倾城,轮姿色谁也比不了。眼下虽不知皇上怎么想,也先不说他到底喜不喜欢她, 但那男人抵不住她的美色便是了。
    嬷嬷瞧着小姐的小脸儿, 见她不再像之前早上起来那般哭的花里胡哨, 留有泪痕, 怜爱地摸摸她, 关怀道:“现在不疼了吧。”
    蓁蓁一听,没答那疼与不疼, 冷落着小脸儿,立马摇头,口中连串地道着, “不好不好,不好不好。”
    以前嬷嬷告诉她夫妻之间游鱼得水,那是一件好事来着。
    但蓁蓁可是没觉得。
    她只觉得是那嬴煜在欺负她。
    小姑娘梳洗妥当,也穿了衣,坐到梳妆台侧,烟霞香粉,镜中映着她楚楚可人的模样,甚是招人疼。
    想起门口的那两位,说道:“小姐,小兰和冬梅在外等了小姐一早上了。”
    蓁蓁听言,颇为稀奇,“为什么?”
    但刚问完,恍惚好像又有些知道缘由了,她用询问的眼神儿瞧向嬷嬷,孙嬷嬷点了头。
    “自是看到昨夜皇上又来了。”
    “所以呢?她们也好意思?”
    蓁蓁倒是佩服了。
    打扮好了之后,她也便叫了那两人进来。
    外头候着的小兰和冬梅一听,忙不迭地,进来便双双跪了下去。
    那冬梅先开了口,“奴该死,奴罪该万死,奴向主子赔罪,奴给主子磕头!”
    她说完便“咣咣”地磕了起来,身旁的小兰胆子更小,当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便就微微颤抖着,也跟着“咣咣”地磕头。
    小姑娘冷眼瞧着,没让她们停,也没说话。
    那俩人一连叩了十多个后自己停了。
    “求主子让奴二人留........”
    “留?”
    冬梅话尚未说完,便被蓁蓁打断。
    “跟了我你们可都倒霉透了,留什么留?”
    她语声娇娇。
    这俩人见风使舵也太明显了。
    蓁蓁清楚,她们没地儿去,又见她这头和陛下没断,便还想观望。
    但蓁蓁能留她们才怪。
    小姑娘很是决绝。
    就她们这样的,若是放到以前,她早赶走了。
    那冬梅与小兰相求不成,灰溜溜,又都战战兢兢地不走也得走了。
    鹊喜极其解气,欣然地过来和蓁蓁说着那俩人害怕的样子。
    想来,她们是怕它日蓁蓁得了宠,和那所谓的耳边风吧。
    此事一过之后,蓁蓁静了下来,也不禁想了想昨日嬴煜过来之事,若是后日,哪怕大后日,或许都还好,但偏偏是昨日,昨夜可是他和梁念薇的洞房花烛之夜。
    眼下俩人没喝合卺酒,没洞房,这是肯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