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秦秦：“？”
    “它又没有回答我。”问问怎么啦，我又没上手，是吧，空心菜？
    秦川：“你觉得它敢回答你吗？”它是低智商又不是没智商。
    空心菜qaq的蹦向秦川，还没靠近就得到秦川的一句：“滚。”
    它抬起叶子看着冷酷无情的秦川，再扭扭叶子看向一脸无害又异常恐怖的主人，最后选择跳上车头，宁愿充当一个吉祥物也不愿意回到裴秦秦的手心里。
    裴秦秦：“……”我只是好奇一下味道又不对你做什么，唉，怪我天天进出厨房杀气太重了。
    不知道是因为异能原因，还是血液躁动，裴秦秦一刻都闲不下来。没有了空心菜给她消遣，她开始回头给周行他们分发麻袋里的小零食。
    吃吧吃吧，太重了，下车以后提不动。
    周行接过辣条看了眼秦川，发现他果然不管裴秦秦的其他行为，好像只要不是威胁她人身安全的事，他都不会开口说她。
    这也……太纵容了？
    他被他凶过，苏迪被他凶过，范响岁就更不用说了。唯独没见过他凶过秦秦，哪怕有时候她在作死，比如她刚才试图激怒变异植，他都没有生气的情绪。
    说喜欢吧，他俩没有那暧昧的氛围，说亲情，他们又没有很深的羁绊。
    周行叼着辣条望向窗外，很是看不懂这两人的关系。
    小货车载着他们走过绿油油的稻田区，穿进一条林荫道，再拐弯出来，进入一片迎风招展的甘蔗林。
    裴秦秦哇了声，范响岁哇了声，苏迪也哇了声！异口同声地说道：“是甘蔗！”
    秦川和周行：“……”好像在带小屁孩出来郊游。
    秦川停车，伸手勾住也想往外跑的裴小秦后领，把她从太阳底下揪回来说：“让他们去就行，你凑什么热闹？遇到危险你跑得回来吗？”
    裴秦秦努了努嘴，没话反驳。
    车头的空心菜趁他们不注意，[唧]的一下跳下车，看着无比茂盛的甘蔗林，抖了抖叶子，横倒杯身，然后咕噜噜地滚向甘蔗地。
    裴秦秦发现它逃跑，立刻跳下车捡起它道：“你想去哪呀？”
    [换土土]
    [要肥沃的]
    裴秦秦顶着烈阳看了会甘蔗林的土地，跑回去跟秦川说：“哥哥，空心菜说它要换土。”
    秦川头也不抬地回：“你问它为什么这么多事，是不是想洗个热水澡。”
    第25章
    裴秦秦听懂了,噗哧笑出声，指着周行他们的位置说：“毕竟是植物嘛，对土质还是比较有追求的,我去他们那边给它挖点肥土就回来！很快哒，我一定不乱跑！”
    空心菜：[他是大坏蛋！]
    裴秦秦：[那你就是大大大大坏蛋！]
    秦川带她下去甘蔗林，看着她给它换土。
    不远处的周行已经砍倒一行甘蔗了,估计是想放些在空间里,毕竟新鲜的水果很难寻，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裴秦秦也想去砍几根，秦川突然想起来说这个东西他好像有一千斤。
    在裴秦秦的幽幽目光下,他拿出一根甘蔗掰成两半，将最甜的那部分递给裴秦秦道：“东西太多我忘了，不是不给你吃。”
    不，我不是怪你不给我吃的意思,我是在想你都去哪里收的物资，都收了什么！这么大的量应该都是去产地直销地批量购买的吧？不然普通商场或水果店一时半刻根本拿不出这么多水果，而是还会很引人注目。
    算了，大佬根本不怕引人注目。
    裴秦秦啃了节甘蔗，过去围观周行他们收甘蔗，见他们砍得方法不对，开口提醒他们说：“周哥，砍甘蔗的时候位置放低点,留出7~10厘米长的蔗头就行。只要砍的切口平整,蔗头不破裂,来年春水起它会再发芽生长的。”
    “这样吗？”周行三人照她说的做。
    裴秦秦点头嗯了声，眼看他们“唰唰唰”放倒三四行甘蔗，对他们的劳动力感到佩服。
    她上前教范响岁怎么收甘蔗尾,告诉她尾部有芽口的部分可以留种，说：“如果你喜欢吃甘蔗的话可以存一些在空间里，到了春天拿出来把它斜斜埋进土里就能发芽了。反正你们储存空间的时间是静止的，无论过去多久，东西都能跟刚放进去时一样，超级方便。”
    今时不同往日，挨过饿的范响岁对吃的极度感兴趣，按照裴秦秦说的留了很多芽种，又追问了些种植方法认真记下。
    他们有预感，即使首都守住人类最后一片净土，他们也回不到末世前的生活。
    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当然最好。
    裴秦秦跟秦川要了不褪色笔，在甘蔗林边上的提示牌下写上甘蔗留种的方法提醒后来的人。末了，又把周行砍出来的甘蔗叶堆在畦沟里充当肥料。
    就这样忙碌两个小时后，大家都回到了货车上，人手一截黑皮甘蔗，啃得贼起劲。
    甜而不腻的汁水加上凉爽一夏的微风，丧尸的危险突然离他们很遥远。
    秦川单手掌控方向盘，在开裂的柏油路上留下一串甘蔗渣。
    一行人开着小货车慢吞吞地来，又开着小货车慢吞吞地走了。
    车后的甘蔗叶还在迎风招展。
    苏迪眺向远处的木屋，突然有些想家，但他已经没有家了。
    他忽然凑上前，问开车的秦川和不知道在哼什么的裴秦秦说：“哥哥，我们真的不能跟着你吗？我会干活！你让我干什么就我干什么那种。”
    秦川开车目视前方，嚼干甘蔗的汁水偏头吐渣，并不接受苏迪的称呼。
    裴秦秦在逗弄空心菜之余回头看着苏迪说：“你为什么想跟着我们啊？我们不一定去基地的。”就是去了，也应该不会久留。
    秦川不喜欢条条框框的生活，你入住基地，必然是要遵守那里的规矩。
    他有实力有物资，去哪里潇洒不好，非要按照别人的规矩来？人家可是连老家都搬出来了。吃喝穿住，一应俱全，再加上她搞定一日三餐，简直没有任何后顾之忧好伐。
    周行闻言抬头问秦川：“小川你不去避难所了？你不是要找鸡吗？”
    自从那个雨夜过后，所有地方都爆发了异变。很多农场鸡场都没人打理，就是有人想打理也没有饲料的供应源。经过一个月的时间，那些人工饲养的鸡鸭不是死了就是逃出去成为了野鸡野鸭，很难找的。只有控住疫情的首都那边，才有可能存在这些活禽。
    “路上找到鸡了就不去。”他不需要投靠幸存者避难所，裴小秦也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没看她一个人在家呆一个月都天天嗨到不行吗？人一多，危险就多，有人的地方就有麻烦。
    就是嘛！经过刚才的林田区，裴秦秦感觉五湖四海里那么多的农场，肯定会有一只幸存鸡。
    首都离他们真的太远啦，他们开车过去得找到处路、得清理路障、得储存汽油……主要是她怕去到以后会遇到主角人物。
    秦川这么厉害在文中却没有名字是为什么？
    一，他一直活在偏僻的地方养老没参与世事。
    二，他没活到剧情线开始的时间！
    这第二个可能太多可怕啊！怪物的成长速度远比人类异能者快。
    秦川是厉害，但外面也不缺比他更厉害的。为了不影响秦川未来的走向，她从来没在去哪的问题上发表过意见，有想法她都是憋在自己肚子里，因为她怕产生那什么效应，改变了秦川的命运。因为剧情线还没有开始，她对眼下的大环境一无所知！
    而且她这两天有在琢磨苏迪和范响岁说的饱腹感是什么东西，一开始她以为他们吃太多周行煮的黑暗料理，乍然吃到正常食物味道心情激动。后面想想，就这个原因的话，他们的态度不可能转变得这么彻底，里面肯定有什么她不知道又对他们很重要的东西。
    比如——经她煮的东西蕴含了某种对异能者有益的东西？
    小说里不是都这么写的吗？
    她一走神，思维就跑偏了十万八千里。
    还在正常对话轨道上的周行，叹了口气建议说：“如果你真的决定不去人类避难所的话，你一定要找个偏僻的地方落脚。”
    不对，动植物也会变异，偏僻的地方一样危险。
    周行又改口说：“你还是住小镇或者城市吧，别住的太偏，深山老林更危险。”
    秦川看了眼在挡风玻璃下左右摇摆的两片嫩叶，压下想拔掉它的想法说：“不用管我，顾好你们自己就行。”
    [顾好寄几系行]
    “哧——”裴秦秦一声笑吸引了车里所有人的注意，她举手抱歉道：“别误会，我不是在嘲笑，是它，它在学哥哥说话，学不准。”
    空心菜被秦川注视着，默默地把身子往土里沉了沉，可能是太紧张了，头顶‘咘’地长出一片新叶子。
    “它学我什么？”秦川问裴秦秦道。
    裴秦秦当着空心菜卖它：“它说，顾好寄几系行。”说完她自己又笑了，抱起几乎只剩下叶子在外面，整个身子沉进土里的空心菜说：“皮呀，宝贝。”
    [皮呀，宝贝，主人]
    [宝贝主人]
    “哇，我好像被一颗菜撩了！你怎么跟我对话就这么顺溜，学别人说话就那么别扭？”
    秦川听不见植物的声音，回答裴秦秦说：“你们沟通的桥梁不是语言，当它或者你的交流对象不是彼此时，信号就会减弱。”
    “噫？原来是这样吗？”裴秦秦摸着它的叶子问：“那哥哥，我是不是只能跟自己种出来的植物交流？”
    秦川摇头：“不一定。那是你的异能，你要自己摸索，我什么都不知道。”
    后排的周行：“？”不，你已经知道得够多了。
    他都不知道他出国的那几年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能力这么强，为什么对这一切那么游刃有余，仿佛他一直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早就习惯了一样。
    裴秦秦的抚摸让空心菜很舒服，它不由自主地从土里长出来想得到更多的抚摸。
    裴秦秦嘿嘿笑说：“一直叫你空心菜的也不太好，毕竟空心菜是你家族的统称，我看你这么怂，就叫你怂怂吧！”
    秦川蓦地笑出声。
    裴秦秦捧着空心菜问他：“哥哥笑什么？”
    秦川说：“没有，就感觉喊它跟喊你一样。”
    我哪里怂了？
    裴秦秦看了空心菜半晌，突然朝它“啊！”了声，这一嗓子直接把空心菜吓进土里连叶尖都没落下。
    和它一起被吓到的还有后座的周行三人。
    周行佛了，他抬头想跟裴秦秦说别这么搞它，万一真把它惹毛了，受伤的还是自己。结果却发现秦川在笑，他居然在笑！
    这很好玩吗？幼不幼稚啊……
    裴秦秦摸着鼻子哄空心菜，然后跟开车的秦川商量道：“哥哥，我们不能叫它怂怂，会越叫越怂的，我们以后还是叫它万能的壮壮吧？”
    秦川笑着嗯了声。
    周行不知道他笑什么，反正感觉他挺快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