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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
    景熙帝一撤,沈繁花就有些提不起劲了。
    其他人也有点兴趣缺缺,于是众人决定打道回府算了。而且因为今晚有晚宴,他们这些人也是有资格出席的,正好早些回去做准备。
    出了雅间,他们和郑柔这一波人又撞上了,真是冤家路窄。
    沈繁花不大想搭理人,她以为郑柔也一样呢,毕竟能同时看上同一个男人,还能成为冤家,那必须有点默契的呀。双方只需一个眼神,就应该知道她打算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连招呼都不必打。
    但看着拦人的郑柔,沈繁花觉得她想多了,两人还是不一样的。
    “有话快说,有屁快话!”沈繁花不耐地道。
    她的不耐让郑柔轻笑,“繁花,想不到你在庄子上住了三天,变得如此爽言爽语,那个人知道吗?”
    又来试探她?
    沈繁花真挺烦的,有个人隐在暗处,拿放大镜在观察她的生活。关键是,你做就做了。反正你做了初一,我也做了十五。
    近期,有人在沈府前门后门各处安排了人监视着府中的举动。听到汇报,沈繁花也没忍着,就让陈晋安排人清了两回。对方估计没死心,肯定还有老鼠隐在暗处窥视的。
    但是,能不能别说出来呢?
    沈繁花凑近她,轻佻地问,“柔妹妹,你这么关注我的一举一动,难道是爱上我了?”
    郑柔脸一黑。
    噗嗤——陈雪第一个笑出声,大家都扭头看她。
    她连连罢手,“抱歉,我没忍住。”
    “繁花,瞧你这话,有点荤素不忌啊。妹妹劝你一句,即使和离了,也别自暴自弃啊。”
    塑料姐妹花一露出真面目,当然是将对方的弱点往死里捅啊。
    “柔妹妹,姐姐我有没有自暴自弃,你不是最清楚吗?”沈繁花这话意有所指。如果她搭上她家赵叔叔是自暴自弃,那她以后遇事都不用努力了,天天自暴自弃就会天上掉馅饼。
    郑柔俏脸一沉,显然是听明白了她话中之意。
    沈繁花偷偷在心里比了个剪刀手,塑料姐妹花,互相扯头花,目前她略占上风。
    虽然在场的人对两人唇枪舌剑里的内容有些不明所以,但明眼人都看出显然郑柔略逊一筹。
    郑柔搅了搅手中的帕子道,“姐姐真是伶牙俐齿,不过也好,日后总有用处的。只是目前这样悠闲的日子不多了,姐姐当好好珍惜呀。”
    沈繁花眨了眨眼,瞬间意会,这是告诉她他们要出招了吗?
    “谢谢提醒,柔妹妹你家房子都要塌了,还不忘关心姐姐我的将来,实在是让人太感动了。不过时间不早啦,我们先走一步了,回见哦柔妹妹。”
    沈繁花领着一串小尾巴哒哒哒地下楼了。
    徒留郑柔在原地,百思不得其解:房子塌了,这是何意?
    不仅郑柔,就连苏卿卿高路等亦不解其意。
    高路向来没有什么男子汉包伏,他在他表姐跟前很能屈能伸的(并没有,只见其屈,不见其伸过一次),他当即给大家表演了一个不耻下问,“表姐,你刚才说郑柔家房子塌了是何意?难道郑国公府真的要塌了?”
    沈繁花随口道,“听说过一句话吗?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我说她家房子塌了,差不多就这意思。”
    高绪还是个小屁孩听不懂,其他三人忍不住琢磨起这句话来。越是琢磨,越觉得有点意思。
    “表姐,你做了什么?”高路一副看戏不怕事大的样子。
    沈繁花拔开他的大脑袋,“去去,啥啥你都好奇,听说过好奇心害死猫吗?”
    不说就不说!高路轻哼一声,跑一边去了。
    高路猜得不错,她确实干了点啥。
    郑柔不是闲得慌吗?那她就好心给她找点事儿做。
    郑柔就比她小两个月,想她都嫁人又和离一个轮回了,郑柔咋还可能清清白白地单着?所以她待字闺中是没错,却是有婚约在身的。
    而这桩婚约,可谓门不当户不对。男方是当年郑国公手底下的一员将领,建国后因功得封了子爵,后没两年因伤殒命,仅留老妻带着一子一女在祖籍青州过活。
    这桩婚约就是郑柔的挡剪牌,容着她游忍有余地骑驴找马,若无这桩婚约,十八岁不议亲不出嫁,郑柔能被人讲究死。
    郑柔若是真对景熙帝动了心思,并且有入宫的打算,那必须得解除身上的婚约。
    好好儿的婚姻在退,总得有个由头吧,郑柔的名声又不容有失,那脏水只能往男方身上泼了。
    沈繁花由此推测出,双方之间,必有一出戏。
    在察觉到郑柔对她家赵叔叔有某种隐秘的心思之后,沈繁花就派人监视郑柔以及男方那边的去向了。随时准备着在他们闹起来的时候添一把火,没想到还真被她蹲对了,她派的人传回来消息,郑柔已经让人动手了。
    郑柔估计只是想拿住对方的把柄,然后借口解除婚约,尽量不闹大。
    但是可能吗?她出手了,就没有不闹大的。
    不过她也没干啥,只是在背后推了一把,将郑柔钓鱼执法一事捅到她未来婆婆跟前,郑柔那未来婆婆也不是什么好鸟,就让两人狗咬狗去。
    儿子名声被毁,还要被退亲,想必此刻她那未来婆婆撕了她的心都有了。
    原著中,郑柔确实也解除了婚约,不过是在三年后了。
    那会,向淑澜已经独宠后宫,向系一派官员也渐渐展露头角,郑柔嫁给了保皇派的其中一位中流砥柱。
    先前看原著不觉得,但现在身临其镜,感觉到其中的变化,沈繁花总觉得郑家和向家,似乎有着某种微妙的关系。
    “郑柔这是怎么了?突然间就针对你了?”苏卿卿这段时间一直觉得很莫名。
    沈繁花点头,就是呢,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呢,一点征兆都没有。
    陈雪在一旁冷笑着道,“郑柔怕是起了入宫的心思。”这是她娘并家里的几位婶娘分析出来的结果。
    咦,陈雪也猜到了?沈繁花就有点吃惊,那岂不是说,郑柔这是路人昭之心了?而她,那么接近景熙帝,却因为先前拒绝过入宫,他们都没往她身上想。
    苏卿卿听到这个,显然有些吃惊,“她还有这种心思?”
    “放心,她成不了。”沈繁花很笃定地道。
    两女朝她看了过来,静待下文。
    “你们想想,当初结义七兄弟,除了皇上以外,其余六家,哪家没有适龄女儿?皇上娶谁了?”景熙帝这一招,绝对是为了杜绝外戚势力,同时也防止一家独大。
    至于她,就是个例外。毕竟她有车有房,父母双亡,他赵叔叔见不得她孤苦伶仃。
    郑柔想如愿,不说一家子死光,至少郑国公得不在。
    第三十八章 和离第十六天。
    郑柔气呼呼地打道回府, 对于沈繁花的话,她全然没有放在心上。郑柔觉得她不过是死鸭子嘴硬罢了,她就不信, 接下来沈繁花能顺利脱困!
    她坐着马车吃着东西, 等快到家时,心情已经平复得差不多了。
    快到家时, 马车越驶越慢,前方还传来喧嚣声, 等靠近了, 郑柔隐约还听见一些议论。
    “是郑姑娘的马车。”
    “郑姑娘回来了。”
    “这下有好戏看了。”
    郑国公府门前, 她未来婆婆伍陈氏捆了两个人, 外加一匣子金银,叉着腰大咧咧就在郑国公府前闹开了。
    “郑柔, 你给老娘出来!今天你非得给我一个说法不可!”
    有好事者好奇地问她,“大娘,郑姑娘怎么你了, 让您这么生气?”
    “可不是生气吗?我简直要气疯了!那郑柔和我儿子是未婚夫妻,但她却不干人事啊!”
    “原来是郑姑娘的未来婆婆啊, 你说郑姑娘不干人事, 这到底怎么回事?”
    伍陈氏像是找到了组织, 开始说起事情的缘由。
    “我儿子和她订亲, 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婚事一拖再拖也就罢了, 眼见着拖不下去了, 竟然想出那等毒计来害人。一个带有脏病的□□,一个好龙阳的男人,真是好大一份礼!我儿子要是中了计, 这一辈子就毁了,搞不好连小命都得丢。我伍家就这么一根独苗啊,她也下得去手!”
    众人一惊,这信息量有点大啊。
    “大娘,你确定你没搞错吗?”
    “我也想我搞错了啊,这世上怎么会有那么狠毒的女人,但人证物证都在这里了,想是错不了的。”
    “那你儿子中计了没?”
    “多亏了老天有眼,也多亏了孩子他死鬼老爹在地下保佑,才让我儿子幸运地躲过这一劫。但是,人没事不代表她没作恶,该算的账我还是要和她算的!又想当□□又想立牌坊,还国公府嫡女呢,我呸!”
    众人对此意见不一了,有些人觉得不管如何都得要个说法,有些人觉得反正她儿子又没事,何必闹得这样难堪?
    “大娘,你说郑姑娘做那等事,为了啥啊,要这样害未婚夫?”
    伍陈氏苦涩地道,“我也想知道啊,之前婚事一拖再拖,我心里就嘀咕了。如今再加上这事,我觉得是她想解除婚约又不想背负坏名声。”
    众人闻言,觉得很有道理。
    “郑柔,你给我出来!”伍陈氏又去拍门了。
    国公府请她进去她不进,她就打算在大门处解决这事!
    看到这一幕,郑柔心神俱裂,她深知一个好名声对于未婚女子的重要性,才想出了那么一出,想让自己在这场婚约里全身而退。没想到,计策没成功不说,还被伍陈氏在人前揭了她的老底。
    此事已经闹将开了,郑府门外,围着一圈看热闹的人。
    虽然她人在马车里,也能感觉到众人看过来的眼光都不对了。
    不少人在心里唏嘘,没想到啊没想到,郑柔堂堂国公之女,竟如此心狠手辣。
    这些人的目光让郑柔狂怒,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府里的人是干什么吃的?不会将人请进去吗?就任由她在国公府大门前败坏她的名声?!
    一问之下,得知了府内目前的情况,她忍不住一噎,原来府里竟然连个主事的人都没有。
    她娘乃一介农妇,大字不识一个。可恨她爹不在,顶事的大哥也不在,二哥性格软弱没啥主见,三哥在书院,不提也罢。
    管事倒是有试过将伍陈氏请进去,对方显然没听。而且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带了四十五号又高又壮的家丁。
    伍陈氏的目光刀子一样落在郑柔的马车上,她直接走了过来,“郑柔,你总算回来了。那现在咱们就来算算总账!”
    “伯母,有什么话我们进去说!”郑柔在马车里,丝毫没有现身的打算。
    “我不进,我怕我竖着进去,横着出来。”伍陈氏拒绝了。
    郑国公府的下人不愤,“伍夫人,你这话也太难听了。”
    “我说话难听,但你们做事太难看了。别人和离顶多两看两相厌,她郑柔解除个婚约就要了前未婚夫的命呀。”伍陈氏一脸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