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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
    等买好春联和年画后,大妈就开始热情地拉着贺知非聊天,问贺知非叫什么,今年多大,哪里的人,现在在做什么,家里有哪些人,在做什么啊……说着说着,就说她有一个女儿,和贺知非年纪差不多大,长得漂亮……
    大妈嘴巴跟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地说个不停,让贺知非都无法开口打断,只能一脸无奈地听着大妈说。
    就在大妈向贺知非推荐她女儿的时候,有新的客人上门了,正好给了贺知非一个理由打断大妈热情的推荐。
    大妈还想说什么,但是来□□联和年画的人一下子来了好几个,这几个都是阿姨和大妈,看到贺知非这么俊美的小伙子,自然又是一番热情地询问和推荐。
    第一个来的大妈见后面来的要跟她抢人,就很是不高兴,开始杠了起来。场面莫名其妙地变成炫耀大赛,这个大妈炫耀她家的女儿都在镇上的食品厂做工,那个阿姨炫耀她家的女儿在供销社上班,还炫耀她家有录音机什么的。炫着炫着就□□味十足,眼看着要吵起来,贺知非赶紧阻止了。
    一上午,卖了不少春联和年画。对于这个成果,贺知非还是满意的,至于过程嘛,虽然有些艰辛,但是可以忽略不计。
    中午的时候,贺知非就在附近的一家包子店,买了几个包子和馒头吃。
    吃完午饭后,他继续坐在门口晒太阳,不过没有看书,眯着眼打盹。没一会儿,又陆陆续续地来了些人,其中有几个人是贺知非初中的同学,拉着贺知非聊了半天。有一两个最后要贺知非免费给送给他们几幅春联,被贺知非拒绝了。
    贺知非表示这不是他的书店,他只是帮别人看店,不能免费送人东西,结果这一两个人当场刷脸色,嘲讽贺知非小气,气愤地离开了。
    对于这种人,贺知非是懒得搭理的。
    又过了一会儿,来了一群五六个十三、四、五岁的少年。他们一个个手里拿着小鞭炮,一边走,一边放,把正在打盹的贺知非给吵醒。
    这一群少年中,有一个长得黑壮黑壮的少年看到贺知非,先是惊了下,心想贺知非怎么会在这里。接着,嘴角扬起一抹坏笑,朝贺知非走了过去。
    其他人见黑壮少年跑去对面的书店,先是疑惑了下,接着也跟着走了过去。
    “贺知非,你怎么在这里?”黑壮少年正是贺知非四叔家的大儿子,贺知平,今年十三岁。他见到贺知非他们几个堂兄和堂姐都是直呼姓名的,从来不会叫哥哥或者姐姐。
    贺知非看着贺知平,微微地挑了下眉梢:“贺知平。”
    贺知平的小伙伴们看到贺知非,都被狠狠地震惊到了,一个个在心里叫道,我的乖乖,这是哪个哦,怎么长得这么好看,是城里来的人吗?
    贺知平看了看贺知非一副风光霁月的模样,心里就忍不住嫉妒起来。他就纳闷了,贺知非就一个农村穷孩子,为什么长得跟城里人一样?
    “贺知非,你不是应该在新安村那个破房子里读书么,怎么跑到镇子上来了?”贺知平的语气非常刻薄,“你爸妈天天在村子里吹牛说你能考上大学,你不好好在家里读书,以后要是考不上大学,你爸妈的脸就丢大了?”
    对于像贺知平这样被宠坏的熊孩子,贺知非是懒得给一个眼神的。他直接无视贺知平,坐在椅子上拿起书看了起来。
    贺知平见贺知非不搭理他,直觉觉得面子挂不住,火气立马就上来了,走上前几步抬脚就对着贺知非坐的椅子踢了几脚,嘴里还骂骂咧咧:“贺知非,你特么耳朵聋了啊。”
    贺知非抬眸冷冷地看着贺知平,一句话也没说。
    贺知平被贺知非看得心头发寒,头皮发麻。他故作凶狠地朝贺知非吼道:“你看什么看,老|子问你话……”他的话还没有落音,腿就被贺知非狠狠地踢了一脚。
    贺知非这一脚踢得不轻,疼的贺知平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你他么的,贺知非你竟然打劳资,你不想活了,是吧。”说着,他站起身,朝贺知非挥拳。
    贺知非一把抓住贺知平的手腕,然后用力一甩。砰地一声,贺知平再次跌倒在地上。
    “贺知非你这个杂……种……”贺知平的妈经常在家里骂贺知非他们几个杂|种或者野|种,贺知平听多了,也跟着骂。他的话还没有落音,他的腿又被贺知非狠狠地踢了下,疼得他抱着腿躺在地上哇哇叫。
    贺知非居高临下,眼神凌厉地看着贺知平:“你嘴巴再不干不净试试看。”
    “贺知非你这个杂……”
    啪的一声,贺知非一巴掌用力地打在贺知平的脸上。
    这一巴掌打得狠,直接把贺知平给打蒙了,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贺知非。
    愣了一会儿,脸上传来的剧痛让他清醒过来,大吼大叫地爬起身,要朝贺知非扑过去,结果被贺知非轻轻松松地给绊倒了,脸正面地和大地来了一个亲密的接触,两个鼻孔顿时鲜血淋漓。
    一见流血了,贺知平吓得大哭大叫,正准备再骂贺知非。
    “你再骂一句试试看。”
    贺知平被贺知非这副冷厉的模样吓到了,怂得不敢再骂两人。他平时就有些畏惧贺知非,但是仗着贺家老两口对他的宠爱,狐假虎威地挑衅贺知非。如今,被贺知非打怕了,不敢再骂了。
    贺知非懒得再给贺知平眼神,语气冰冷地吼道: “滚!”
    贺知平被这一声“滚”吓得全身抖了下,连滚带爬地爬起身,踉踉跄跄地跑走了。
    他的那些小伙伴们也被贺知非吓到了,赶紧跟着贺知平跑了。
    贺知非的气质比较清冷,给人有一种距离感。平时他不说话,给人的感觉冷冷地,会让人心生畏惧。如今,他发火,更是让人害怕。
    贺知平一边跑,一边回头威胁到:“贺知非你等着,我现在回去就告诉我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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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知平这个熊孩子的小插曲,贺知非并没有放在心上。贺知平跑走后,贺知非继续坐在门口,一面晒太阳,一面看书等顾客上门。
    下午的生意明显比上午的生意差一些,贺知非看店看到两点就关门了。他还要回县城,去电影院门摆摊卖东西,不能再向日葵书店久待。
    等贺知非刚回到县城,刘红梅就带着贺知平气势汹汹地找来,结果扑了一个空。
    “妈,贺知非那个杂|种肯定是怕了,所以逃走了。”有他妈在,贺知平的气焰又变得嚣张起来。
    刘红梅对着向日葵书店的大门吐了一口痰,“呸,小杂|种跑得真快。”
    “妈,贺知平那个杂|种把我打流血了,不能就这么放过他。”
    “当然不能这么便宜这个小杂|种。”刘红梅眼里闪过一抹阴狠的光芒,“明天我带你去新安村,去找小杂|种一家算账。”她男人兄弟四个,她最讨厌的就是老二一家,最看不起的也是老二一家,因为老二一家是最穷,但是她最嫉妒的也是老二一家。
    为什么嫉妒老二一家人?
    就是因为贺知非。
    虽然刘红梅他们四处造谣贺知非福薄,没有那个命考上大学,但是他们其实害怕贺知非考上大学。他们心里清楚,如果贺知非考上大学,那么他们一家将会不得了,到时候就要踩在他们一家的头上了。
    一直以来刘红梅他们一家在四兄弟中是最有钱的,最耀武扬威的一个,哪里能接受其他三个超过他们一家。所以,他们一家人四处说贺知非考上不大学,主要就是想诅咒贺知非。
    刘红梅他们觉得说多了,就能变成诅咒,到时候就能咒到贺知非考不上大学。
    对于刘红梅他们这点龌龊的心思,整个新安村里的人都知道,都暗地里把他们一家当做笑话看。至于赵素清他们完全无视刘红梅他们。
    虽然刘红梅他们一家是兄弟四人中最有钱的,但是赵素清一家和孙青梅一家从来不讨好巴结他们,只有老三一家对他们百般讨好。
    刘红梅他们一家之所以讨厌赵素清他们两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个,因为赵素清他们两家从来不巴结他们,让他们无法彰显他们的优越感。
    另一边,贺知非回到县城租的房子,贺文山他们正在忙着准备去摆摊。
    贺知非一回来就问贺知白他们学做衣服学得怎么样,“小四你们三个跟着大哥学做衣服学得怎么样?”
    被贺知非这么一问,贺知黑和贺知白两人目光躲闪,很是不自在。
    “我昨晚就说了小四要是能学会做衣服,我们家老母猪就能上树。”赵素清接下来毫不留情地笑话两个小儿子,尤其是贺知白,被她说得一文不值。
    贺知白很想反驳他妈的话,但是他妈说得一阵见血,让他无法反驳。
    “小五还挺手巧,裁布、做头花、头绳都还可以。”赵素清没想到小女儿的手挺巧地,这点让她有些意外。
    被赵素清夸奖,贺知知的小脸上露出开心地笑容。
    “二娃子,我和小五今天就不跟你们去摆摊了,留在家里帮大娃子做衣服,你们爷儿四个去卖炒栗子吧。”赵素清觉得只是卖炒栗子和烤山芋,没必要全家人一起去。她和小女儿去摆摊也帮不上忙,只能帮人免费编头发。现在又没有头花和头绳卖,免费帮人编头发有些亏了,还不如留在家里帮大儿子做衣服。
    “行,那妈你们就留在家里,我们四个先走了。”
    在去电影院门口的路上,贺知白非常夸张地跟贺知非吐槽做衣服裁布有多难。说难的时候,还不忘夸赞贺知是做衣服能干。
    贺知非调侃道:“不是想一天赚一百多块钱么,现在要放弃了吗?”
    贺知白撇撇嘴说:“我也想学会做衣服,但是实在是学不会,我上午裁布的时候,剪坏了好几块布,差点被妈打死了,我哪还敢做衣服。”
    贺知黑点点头说:“看大哥做衣服很简单,没想到轮到我们的时候这么难。”他昨晚之所以想要学做衣服,一方面是因为衣服卖的钱多,另一方面是看大哥做衣服很简单,他觉得学做衣服应该不难,稍微学一下就能学会,结果真的去学的时候,发现比想象中难多了。
    贺知非笑骂道:“你们这叫不自量力,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像大哥那样会做衣服,这个也要看天赋的。”
    “二哥,你说大哥的天赋是做衣服,那我的天赋是什么?”贺知白求问道。
    贺知非看了看贺知白,笑着说:“你的优点是脸皮厚、胆子大、能说话。”
    听到贺知非这么说贺知白,贺知黑忍不住笑了:“二哥说得对。”
    贺知白鼓着脸,不高兴地看着他二哥:“二哥,你这是夸我,还是骂我呢?”
    “我当然是在夸你,这些都是你的优点,是大哥没有的。”贺知非的语气忽然变得认真起来,“大哥现在最缺的就是你的厚脸皮,胆子大,敢说话。”
    贺知白被这么一说,心里马上就高兴了起来:“这倒是,我比大哥能说。”
    贺知黑想了想说:“二哥,我们下午三点才摆摊卖东西,其他时间我们都是闲着的,你能不能再想一两个赚钱的法子,让我和小四去做?”贺知黑觉得从早上到下午三点前这么多时间,他们就在家里玩,真的是太浪费时间了。如果能在这段时间内,在找一些事情做,赚点钱。
    听到贺知黑这话,贺知非连忙点头:“对对对,二哥你再想想法子,让我们再赚点钱。”现在,贺知黑和贺知白两兄弟对赚钱的事情十分感兴趣,也充满干劲。
    贺知非觉得贺知黑的话说得对,下午三点前这段时间很长,如果不找点事情做,就在家里等下午三点去摆摊是有些浪费时间。
    贺知非道:“我想想啊。”
    “二哥,你好好想,我想以你的脑子,一定能想出新的赚钱法子。”贺知白现在对贺知非这个二哥充满信心。他觉得以他二哥的聪明,一定能相处各种各样赚钱的法子。
    就在贺知非在想能做点什么事情来赚钱的时候,看到前面一个老大爷拉着板车,车里摆着各种各样的破烂垃圾,顿时让他有了主意。
    “有件事情你们俩可以在摆摊前去做了。”
    见他们的二哥这么快就想到了新的赚钱法子,贺知黑和贺知白兄弟俩双眼亮晶晶地看着贺知非:“什么事情?”
    贺知非指着不远处拉着一板车破烂的大爷说道:“去捡破烂。”
    “啊?!!!”贺知白和贺知黑兄弟俩听到这个答案,直接傻掉了。
    两人愣了好长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两脸难以置信地瞅着贺知非:“二哥,你在开玩笑吧?”
    “我没有在开玩笑,我是很认真的。”
    看着贺知非一脸严肃的表情,贺知黑和贺知白兄弟俩又傻了,不敢相信他们的二哥是在说真的。
    “不是,二哥,我们又不是叫花子,去捡什么破烂啊。”
    “小四,你错了,不是只有叫花子才能捡破烂。”贺知非准备好好地跟贺知白他们说道说道,“你们不要小看破烂,说不定能在破烂堆里捡到宝贝。”
    贺知白听到这话,直接翻了一个大白眼,“二哥,你在说笑吧,破烂堆里怎么可能有宝贝?”
    “怎么没有?”贺知非很是认真地说,“有的人家把坏掉的电风扇、电视机、收音机、录音机甩了,我们捡回来修一修,修好了是不是变成宝贝了,是不是能拿去卖?”
    “二哥,你还会修电风扇和电视机啊?”贺知黑和贺知白一脸崇拜地望着贺知非,“二哥,你太厉害了!”
    “会修一点,我的意思就是我们去捡这些被甩掉的坏电器,捡回来修一修,修好的话就拿去卖,到时候卖的便宜点,肯定会有人买的。”贺知非说完,又想到另外一件事情,这个时代有很多古董宝贝,但是很多人不识货,把当做没用的东西扔掉,说不定能捡到不少漏。“明天我和你们一起去捡破烂、捡垃圾。”
    听到贺知非要和他们一起去捡破烂和垃圾,贺知黑和贺知白立马就没有任何意见了。
    “好好好,二哥,明天我们一起去捡。”
    “不行,二娃子不能去捡破烂。”贺文山听到这里听不下去了,连忙开口打断,“二娃子你还在上学,如果你去捡破烂,被你同学看到了,怎么办?”
    “爸,看到了就看到了。”贺知非并不觉得自己去捡破烂有什么好丢人的,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捡漏。上辈子,他外公有不少古董宝贝和孤本都是在这个时候捡漏捡到的。他外公以前在收废品那里看到过不少古书和孤本,花了几毛钱全部买回来了。
    他到现在都记得外公说这件事情时的神色,又是庆幸又是可惜又是气愤。这些古书和孤本在普通老百姓眼里就是一堆不值钱的破书,放在家里不是落灰,就是用来擦屁股。或者卖给收破烂的,还能卖几分钱或者几毛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