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年初那场由石油和美元引爆的经济危机以来,莫斯科便处在一片萧条中。虽然油价的上涨拉起了俄罗斯石油出口的收入,但这些钞票大多都是装进了寡.头的口袋里,就算是敢正面和资.本主义国家叫板的普金,也没办法从根本上改变寡头对俄罗斯经济的垄断。他们是趴在俄罗斯这头北极熊身上的吸血虫,但若是没了他们,这头北极熊只会变得更糟糕。
从最繁华的市中心开出来,整条街上的空气仿佛一下子冷了下来。从街上行色匆匆的路人,还有那总觉得少了些什么的夜景,江晨便能直观的感受到,这座城市刚经历了一场不逊色于12月份暴雪的寒冬。
当然,这些都和江晨没什么关系。更何况在事实上,他也算是新国的寡头,而且做的比这些寡头都过分。唯一不同的仅仅是,他赚的都是外国人的“学费”,而不是老百姓的血汗钱。
娜塔莎从下午开始就没露面了,坐在江晨对面的是阿伊莎。对于这位突然出现在江晨身边的女人,坐在副驾驶的光头只是瞟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直觉告诉他,这个看起来才一米六左右的女人,比上午那个克格勃的小姑娘强的多。
与俄罗斯市区内的萧条形成了鲜明的反差,在郊区的一座别墅前,豪车几乎塞满了停车场。名媛贵妇挽着男伴的胳膊,三三两两地递出请帖,穿过别墅的正门入场。
司机将车停在了门口的车位,这个位子显然是专门为他留的。等候在停车场出口的侍者上前,接过了江晨递出的请帖后,马上小跑了回去。不一会儿,一位长着大胡子的老毛子跨过别墅的院门,向着江晨这边迎了上来。
几乎不用问,光是看那堪比恩.格斯的长胡子,江晨便猜出了他的身份。
俄罗斯第58集团军司令,尼科拉耶夫上将!
草坪上响彻着悠扬而华丽的交响乐,还有那些被音乐带动气氛翩翩起舞的人群,吧台坐落在草坪的各个角落,供跳舞跳累了的人休息。在这个国家,唯有酒精不存在高低贵贱之分,即使是肩上扛着一颗樱星的少将,也是伏加特的忠实粉丝。
不过别看这尼科拉耶夫是个酒鬼,说起打仗的能力,这家伙也是个不折不扣的狠人。在俄军现有的22个集团军中,第58集团军称得上是一个规模最大、战斗力最强的合成集团军。第二次车.臣战争可能和他没关系,但08年被称为“五日战争”的格鲁吉亚战争中,担任主力的正是这支王牌。
“欢迎,远道而来的朋友,”这位长着大胡子的老毛子大声笑着,拍着江晨的后背,将他请进了门内,从侍者手中接过了两瓶酒,“这片大草原,这里便是我的王国。在我的王国里有个规矩,凡是来做客的,不管喝什么喝多少,都得来一杯。伏加特和矿泉水,你选哪个?”
看到被尼科拉耶夫亲自请进来的东方人,旁边的年轻人顿时跟着起哄了起来。灯光很暗看不清脸,就算看清了也无所谓,在这里不存在什么身份身价,就是总统拿了那瓶矿泉水,他们该嘘照样嘘。
看着尼科拉耶夫那没有恶意的挑衅的眼神,江晨笑着从他手中夺过了那瓶贴着伏加特标签的酒瓶,推开了侍者递过来的杯子,直接咬开瓶盖,对嘴吹了起来。
站在江晨对面的尼科拉耶夫,眼睛瞪的都快凸了出来,他怎么也没料到江晨直接玩这一出。旁边跟着起哄的年轻人也是愣在了那,没想到这个东方人面孔的小子这么能喝。
这可不是啤酒,这尼玛是七十多度的伏加特啊!当医疗酒精用都够了!
这第一口下去,江晨也被呛了个够呛,不过既然这逼已经装了,自然没有后退的道理。除了第一口和最后一口是真喝下去了外,后面“咕嘟咕嘟”的几口都只是过了个嘴,八成的酒液都被他浪费到储物空间里去了。
将空瓶子还给了尼科拉耶夫,江晨打了个酒嗝,还冲他挤了挤眉毛。
尼科拉耶夫的胡子在那抖了半天,才摇着头挤出了一句话来。
“你比我能喝,我认输。”
这尼科拉耶夫倒也挺干脆,只见他拿起矿泉水,拧开盖子就灌了下去。喝完了以后扔掉了瓶子,还大笑着拍着江晨的后背,丝毫不在意自己丢了面子,为他叫好。
站在旁边愣了半天的年轻人们,这才反映了过来,顿时沸腾着向江晨欢呼,还吹起了口哨。
能喝怂尼科拉耶夫这个老酒鬼的人可不多,对于这些好事儿的小伙子来说,光是看到这一幕,这次酒会就不虚此行了。
除了那些爱起哄的小伙子外,还有几个被门口热闹吸引过来的毛妹,在打听清楚江晨那神乎其神的酒量后,看向他的眼神顿时不一样了。
谁都希望自己的男人是个英雄,能让尼科拉耶夫去和矿泉水,在这些爱玩的姑娘们眼中,无疑可以配得上英雄这个词儿了。虽然江晨身后跟着女伴,但对于热情奔放的俄罗斯姑娘来说,这根本不是个事儿。
在江晨跟着尼科拉耶夫一起接受着人们热情招呼的时候,一直跟在他身后的阿伊莎同样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对于那些见惯了大胸毛妹的小伙子们来说,这异国风情的面孔与娇小的身材,就如毒药一般有吸引力。
坐在吧台旁边,一位鹰钩鼻深眼窝的小毛子咬着酒杯,还没喝几口,看着她的眼神都醉了。坐他旁边那位稍显成熟的男人倒是没醉,笑着给同僚的膀子来了一拳。
“我劝你别打她的主意,你看看她身边的男人是谁。”
“谁?国家总统还是总理?就算是上帝,也组织不了诚挚的爱情。费奥多尔,我觉得我恋爱了。如果不去试试,我觉得我会疯掉。”抿了口杯中威士忌,那个年轻的毛子很骚包地说道。
“可快滚吧,这话我耳朵都快听出茧来了。”费奥多尔笑骂道,“别怪我没警告你,中东的女人脑子都不太正常,没准在你看来风流浪漫的求爱手段,在她看来就是卑鄙肮脏的侮辱。而且我告诉你啊,有小道消息,传闻她是幽灵特工的总教官。幽灵特工听说过吗?传说她们就和幽灵一样,别说你个上尉了,就是你这里再加一道杠——”
“草,别说了,算我怂了行了吗?”听到了幽灵特工这个名字,那毛子军官缩了缩脖子,左右张望了下,对上了同僚戏谑的眼神,骂骂咧咧地说道,“妈.的,再让我看你这猥.琐的笑容,我就把你的头塞酒缸里。”
就在这两个毛子军官的插科打诨这会儿,江晨已经跟在尼科拉耶夫上将的后面,向着别墅的屋内走去。别墅屋内是休息区,主要供那些跳舞跳累了,喝酒又喝不动了的人休息。同时,对于那些喝到一块儿去了的年轻男女,旁边的别馆还提供交流感情用的客房。
刚一进酒会就往休息区里钻的还真不多见,不过谁也没将这一主一客反常的举动放在心上。
对于他们来说,今夜的狂欢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