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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5章 为谁而动摇
    在女子失落离开后,她嘻嘻一笑,对着他伸出了手,“将军可愿与卑职来一支舞?”
    这手势,像是在邀请一个女士跳舞。
    晏瑾毓轻笑一声,纵容了她,把手放了上去,拉着他进了空地上。
    “手放错了。”
    “哦。”
    玄碧身影于空地上人群中翩然起舞,面上皆带着因对彼此欢欣而展露的笑颜。
    许多没见过晏瑾毓露出笑颜的女子看痴了眼,一众男儿看着模样绝好的余小鲤,亦是怔了怔。
    二人不远处的坐席上,李棱一口的接着一口不停歇地闷头喝着酒,幽幽目光却控制不住的落在二人的身上。
    落在余小鲤那弯弯笑眸上……
    落在……晏瑾毓揽着余小鲤腰间的修长大手上。
    【……兄长难道就不想得到她吗?】
    【他想要的是皇位。】
    御河公主刺耳的话语瞬间在他脑中浮现,一句一句叫他心烦意乱。
    甚至于,看着那二人,心中竟涌起了一股嫉妒的感觉。
    正在他闷头喝酒的时候,几个对他有意的女子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媚笑,似是有意无意的勾引着,“李大人,要不要来跳一支舞?”
    “不了,我醉了,先回去休息了。”
    李棱面颊泛红,眼皮子抬也不抬,冷淡地回了一句,便起身走了。
    那背影,莫名地带这些落荒而逃的狼狈感,叫这几个女子见了顿感奇怪。
    “李大人今天怎么了?怎么有些心不在焉的?”
    “不知道。”
    他走在回院子的路上,无意中路过了厨房,看着厨房内进进出出的下人,脑中忽然浮现起几日之前的事情。
    夜间,余小鲤做好了饭菜却找不到饭盒,不禁烦躁嘟囔着,“放哪了呢?怎么找不到?”
    找着时,身子忽然定住,眼眸一亮。
    “正屋。”
    恍然吐出两个字,便拎着裙摆,大步地离开了厨房。
    她的身影刚刚消失在黑夜中,一道玲珑身影悄悄摸摸的走进了厨房。
    这人急忙从腰间拿出一包药包,抖着手打开,正想倒进灶上的汤水里。
    还未彻底倒下的时候,她的手忽然被抓住了。
    她一慌,顺着这只手看了过去,便借着昏黄烛火看清了来人的模样。
    “你想做什么?”李棱紧紧的抓住她的手,冷声问道。
    “兄,兄长!”御河公主慌张无措地挣扎起来。
    “这是什么?”李棱眯起眼,敏锐看向她手上的药包。
    御河公主甩开了他的手,匆匆将药包藏在了身后。
    “没什么!”她心虚低头。
    李棱自然是不信的。
    锐利的目光扫过她,在落在了酒菜上,神色诡异复杂起来。
    “这是合德的酒菜,而你拿着的药包,想必是毒药吧,所以……你想杀了他?这是封玉指使你做的?”他问道。
    御河公主眼瞳一缩,错愕的后退了两步,“……兄长怎会知道?”
    怎会知道是封玉指使的她?
    李棱见她没有否认,眼中划过一丝失望,随即冷漠甩袖说道。
    “燕国地牢我去过无数次,那里守卫深严,常人根本无法能从里面逃脱,从一开始,我便已知你在说谎。”
    顿了顿,眉头皱了起来,用着锐利的眼神逼视着她,“你逃不出来,只有封玉才能放你出来,你定是与他做了什么交易,他才愿意放了你,所以,他允诺了你什么?”
    李棱全都猜对了。
    这也让御河公主更为惊慌,再三思索之下,终是咬着下唇,满脸怨恨,把事情一一道明。
    “兄长,我,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他们在我体内下了一种毒蛊,只要我不听话我就会死的!”
    她不想死!所以,为了解蛊,她必须听从封玉身边那女子的话。
    李棱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有些意味不明的问道:“他们想让你杀了合德?”
    御河公主低着头,沉默半响,知道自己难以瞒住,还是如一相告了,“是,也不是,他们让我给他们传递情报,然后把慢性毒放到合德的酒菜里。”
    闻言,李棱的脸色骤然冷了下来,有些隐隐作怒地斥骂着,“你可知,他若是死了,我们复国便无望了,燕国将永世成为史记上的一笔字?”
    这些日子的相处下来,他不得不承认,晏瑾毓是个举世无二的厉害之人。
    如果仅仅靠他自己,他可能连向凤清借兵都做不到。
    而晏瑾毓不仅借到了兵,还收复了左卫营的女兵女将,还收复了一众自己的心腹。
    如果没了他,自己想必根本连和封玉斗的机会都不会有。
    晏瑾毓一旦死了,左卫营分崩离析,燕国也就彻彻底底的成为了前朝。
    李棱一发怒,御河公主便慌了,但又焦急委屈不已。
    “我知道,可是兄长……他若是或者,我便要死!”
    “兄长当真舍得看我去死吗?”她咬着唇红了眼,神色瞧着倒是可怜无比。
    李棱没有说话。
    御河公主在他看来可有可无,但……他却不能让她死了,毕竟只有她能证明自己才是先帝后人。
    御河公主眼珠子转了转,忽然紧张说道:“这毒药让他吃下去,他暂且也死不了,等到他杀了封玉,我把他毒死,我活下来了,燕国也可长存,兄长!还请兄长不要揭穿我。”
    面对御河公主的乞求,李棱目光闪了闪。
    思绪在晏瑾毓既可身死,燕国也可长存的字眼上徘徊。
    不知到底动没动心,他还是张开的嘴,淡淡说道:“你走吧。”
    御河公主大喜,“多谢兄长。”
    说罢,便匆匆出了门。
    在她看来,李棱此言是允许自己加害晏瑾毓了。
    她刚走出去,忽觉手腕一疼,便知道体内的蛊虫发作了。
    脸色骤然一变,御河公主回院子的方向转向了后门。
    蛊虫发作起来极为疼痛,她得让那个女人替她缓解缓解。
    李棱垂眸深思了一会儿,在道德中纠结许久,方才觉得自己不该有这种让功臣晏瑾毓身死的想法。
    他追了出去,想抓到御河公主劝解她,没曾想,却看到了余小鲤在偷偷跟着御河公主。
    见之,他温润眸子一眯,知道不能让她知道晏长月是封玉一事,否则他们不会放过晏长月的。
    大步悄悄上前,趁着余小鲤还没回头时,一掌打晕了她。
    抱着她柔软的身体,他叹了口气。
    “抱歉。”
    歉字尾音还未彻底落下,便觉眼前刃光闪过,一把匕-首直直地往余小鲤的脖颈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