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扣子兴奋的点点头。
    “真棒！”
    黎非给了大大的拇指，两人这才上了车。
    小扣子问黎非，“非姐，他真的会来吗？”
    黎非发动了车子，看着后视镜里，在夜色中凌云而立的富海酒店，笃定的笑道，“一定会来。”
    小扣子刚走，苏岩看那个位置有什么一闪一闪的，好奇的走过来，捡了起来。
    “哎，三哥，你来看看，这个不是……”
    秦洛接过来一看，一根红绳上，郝然系着一颗黑色袖扣。
    上好的黑钻打造，造型独一无二，是秦家人的身份象征。
    现在却穿在红绳上，当成了坠子戴。
    苏岩都结巴了，“这，这应该是那个孩子留下的，可这，这不是……”
    信息量太大，消化不了。
    如果说长得像只是巧合的话，那这个袖扣怎么解释？
    “三哥，他说，他说他叫小扣子是不是？”
    话还没说完，秦洛已经捏着袖扣追了出去。
    刚几分钟，他们肯定还没走远。
    秦洛大步跑了出来，街面上，早就没了小扣子的身影。
    “该死，去哪了？”
    秦洛气急败坏的捏着那个袖扣，刚才就应该留下他多问问，长得那么像怎么会是巧合？
    正想着，突然想起来她妈刚才打过来过，秦洛立刻拨了过去。
    那头很快接了起来，“喂？”
    “是我，刚才给你打过电话的。”
    那头的声音立马生疏了起来，“那个，先生，我没钱，如果你想要感谢费的话，可能……”
    “不，我只是有些事想问问你。”秦洛利落的打断，口气有些急迫。
    那头似乎在犹豫。
    秦洛看着手心里的袖扣，不过几分钟，手心冷汗已经打湿了红绳。
    沉了声音，含着不容人拒绝的强势，“可以吗？”
    “那你来这里。”那头很快报了个地址，就挂了。
    苏岩也追了出来，看秦洛走向车库，“三哥，去哪？带上我吧？”
    “不行！”
    “三哥，刚才姑父四处找你，我看他身后跟着好几个女孩子，还要我看到你一定告诉他……”
    秦洛头都大了，冷着脸将钥匙甩过来，“开车！”
    ……
    一个小时后。
    黎非说的位置上，不要说人了，连个鬼都没有。
    苏岩哭丧着脸，“三哥，她不会是骗你的吧？”
    他刚才看到那个袖扣，就自行脑补了一段儿子找上门，亲爹不知道的戏码，多么劲爆，多么狗血！
    所以他就死乞白赖的跟上，以为有八卦可以看，谁知道却被人生生的放了鸽子。
    秦洛的耐心也到了极限，就打算敲个电话过去兴师问罪。
    那头就心有灵犀的打了过来.
    秦洛接上就开始磨牙，“我说你……”
    那头赶紧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今晚那里戒严，我摆不了摊，你到这来吧。”
    又报了个地址。
    还别说，这个送水工吧，好好说话的时候，声音透着一股吴侬软语，就跟温柔的手摸着炸毛的猫一样，秦洛的火愣是没发出来。
    “小五。”秦洛报了个地址。
    苏岩不太乐意，“三哥，她万一又耍你怎么办？”
    秦洛偏头看着头顶的冷月，笑的格外和善，“那我就让她去月球上送水！”
    唔，听着好可怕！
    这女人，真的把三哥惹毛了！
    就算是为了看那女人吃瘪也得去啊。
    苏岩一脚油门，奔着目的地就去了。
    ^
    到了位置，原来是今州大学的后门。
    后门偏僻处，一辆小型房车停在那里，车厢门敞着，前面支了个简单的烧烤摊子，周围几张塑料板凳，坐着几个大学生，在那吃着烤串。
    摊主看衣服就是白日送水的那一身打扮，戴着蓝色的一次性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袖子利索的挽到胳膊弯上，手里拿着两把肉串，熟练的抹油，翻面，撒调料。
    辣椒面一下，炉火窜了一下，火光照亮摊主的脸。
    眉眼间是市井的烟火气息。
    带着口罩，秦洛一下就认出来是电梯的疯女人。
    没想到她说的是真的！
    四年前的春梦，原来真有其人！
    黎非将两把肉往空盘一放，冲两个大学生喊了，“肉好了。”
    空盘被接走，又有人喊道，“老板，十个筋，十个腰子。”
    “好来！”
    黎非翻了翻袋子，腰子没了，弯身刚取了十个腰子，眼前出现两条笔直的西装裤腿。
    一看料子就知道价格不菲，多少钱不知道，但黎非知道穿这种料子的人，绝对不是来吃烤串的。
    黎非头都不抬，“吃串吗？找位子坐哈。”
    招呼过了，黎非继续认真的烤肉。
    夏天，又是大树底下，蚊虫围着摊子上的黄灯嗡嗡的转，苏岩看看那凳子上还有溅上的油和辣椒面子，嘴角抽了抽。
    这环境，五少爷看一眼都够了！
    被黎非耍了一把，苏岩开口就很冲，“喂，我三哥要见你。”
    黎非这才抬了眼，苏岩冲不远处停着的豪车努了努下巴。
    车后座隐约能看到是秦洛，静静的看着这里的一切。
    收回眼神，黎非磕齐了手里的烤串，笑道，“行啊，得等我收摊！”
    “那得等到什么时候？”
    “不好说，一两点吧！”
    “你就不能早点？”
    “不、能！”
    黎非顶着苏岩的黑脸，微微含笑，“不好意思，小本生意，赔不起！”
    话说得挺客气的，但是一点没商量的余地。
    苏岩碰了一鼻子灰，跑回去给秦洛一说。
    “摊子不大，架子挺大！三哥，我就没见过这么拽的女人！”
    秦洛从车窗看过去，黎非正忙着找钱，就几块钱，点了两遍才给出去。
    知道黎非这么难缠，就是报复那日电梯他不信她的话，秦洛痛快道，“你问她，损失多少，我双倍给她！”
    苏岩又屁颠颠的当了一回信鸽。
    秦洛打了个电话，“我要黎非的资料。”
    秘书周毅效率很快的拿来了资料。
    “三少，黎非一年前才到了今州，以摆摊为生，但是她的父母，求学经历都查不到，想来是被人刻意抹掉了。”
    这么神秘？
    秦洛刚要接过来仔细看一看，苏岩黑着脸回来了。
    “我就没见过这种，三哥，你知道吗？她张口就要五倍，五倍！她可真敢要！”
    苏岩张着五个手指强调。
    秦洛危险的眯了眯眼睛，“五倍？”
    这送水的，胃口可不小！
    爱钱，贪心，心大，爱摆谱，没礼貌，言而无信……
    不过一会的功夫，秦洛对黎非的印象，差到了极点。
    秦洛将资料甩给了周毅，“不看了。”
    这种女人，没有了解的必要!
    正巧小扣子从车里钻了出来，秦洛看着，心头又软了。
    “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