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谁啊？”
    “不知道呢，跟州君一起来的，平时都是州君夫人陪州君来的，今天却是她，谁知道他们什么关系？”
    “州君大人表面看着一本正经，没想到私底下也这么风流！”
    “男人哪有不风流的？看到漂亮的，再正经都不正经了。”
    “也是，看这生的一脸狐媚子劲，刚才我老公都被她迷得五迷三道的！何况州君大人还正当年呢……”
    他们说什么呢？
    姜成是她爸！
    在他们嘴里都成什么了！
    黎非忍无可忍的大吼，“他是我爸！”
    一阵安静，又是一阵吵闹。
    “你说你爸就是你爸啊？州君只有一个女儿，我可没听过还有一个女儿！”
    “是啊，州君大人可没说过。”
    “你不知道吧，现在就流行父女这口，没想到州君大人玩的这么开啊！”
    “哇，好变态~”
    没人相信。
    那些话像是刀子一样，一刀一刀割在黎非身上。
    她疼的要死，却偏偏说不出口。
    知道说出来就是这个结果，但是她不想被人污蔑她和姜成的关系。
    她孤傲的看着众人，被他们口水凌迟。
    “黎非！”
    一声厉喝，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而来。
    她望向声音的来源处。
    众人退开，姜成缓缓走近。
    有人立时就问道，“州君大人，她说她是你的女儿？是吗？我们怎么没听说过。”
    就知道要问的，黎非心一下提了起来，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
    没勇气面对会有的结果。
    “没错，她是我的女儿！”
    有好几秒，脑子都是空白的。
    她听到他说一会再说，以为他可能变卦了，心里已经不敢抱期待。
    但惊喜又这么突然。
    她缓缓抬眼，看见吃惊的王圆圆，看到愤恨的姜莹莹，还有一众跌掉下巴的吃瓜群众。
    还有一脸慈爱的姜成。
    黎非迷迷糊糊的被姜成拉到台上。
    姜成拿着话筒，请众人安静下来，“借今天这个机会，我有一件私人的事要宣布。”
    黎非呆呆看着姜成，心提到了喉口。
    “她是我的养女。”
    养女！
    心口像是被什么击中，黎非痛的张大了嘴，一颗心一直沉，一直沉，始终落不到底。
    她以为她被姜成承认了，终究还是没有。
    她是养女！
    四年前是，四年后，依旧是！
    她从来没被承认过！
    耳边嗡嗡作响，她所有的思考能力都丧失了，她隐约听到姜成说什么故人之女，受故人所托，寄养在他家，后来什么，她没听见……
    她茫然的看着台下。
    姜莹莹笑的幸灾乐祸的，还有倪艳丽，她噙着冷笑，笑她竹篮打水一场空。
    还有秦洛，他一直看着她。
    用着同情的眼神。
    别同情她，她受不了！
    她不知道是怎么熬过那几分钟的，最后一片掌声中，她听见姜成跟她说，“对不起！”
    对不起你妈啊对不起！
    黎非连怼他的心都没了。
    看着姜成隐含内疚的双眼，黎非冷眼回望，眼中一片空寂寥落。
    她就不该对他抱希望！
    她以为她已经无坚不摧，可姜成依旧有办法将她拉到最高处，再将她推入万丈悬崖。
    人无耻则无敌。
    姜成的无耻，永远是她想象力不能企及的。
    她浑浑噩噩的走下来，双腿无力，手脚冰冷，直到走到厕所，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胶原蛋白满满的脸蛋，眼神却是七老八十的沧桑。
    耳边突然有人凑上来。
    “看吧，爸爸放弃你了，想想你也知道，他不会认你的，如果认了你，他的过去就要被扒出来，他不要做州君了吗？”
    好像也有些道理。
    她其实也想到了，但还是幻想得到父亲的认可。
    然而现实却一次次提醒她，不该有的东西，从一开始就不要奢望。
    欣赏着黎非一蹶不振的颓败神色，姜莹莹心下得意，“这你就打击的不轻了？如果我再告诉你，三少打算和我结婚呢？”
    黎非捏着大理石洗手台的手一紧，嗤了一声，“如果真是，那我恭喜你！”
    她虽难过，但是理智还在，只要有小扣子，秦洛和姜莹莹就不可能。
    “我知道你不信，但是你看到了，他今天和我在一起，他还答应做我的舞伴，既然我能叫他和我跳舞，我自然也有办法叫他和我结婚！”
    闻言，黎非的眸子紧紧一缩。
    秦洛是有什么把柄落在姜莹莹手里了吗？
    想到秦洛说的官宣，不会是……
    见黎非脸上的血色褪的干干净净，显然已经相信了，姜莹莹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离开了洗手间。
    ……
    黎非出来时，发布会的内容刚好结束，她看着发布席上的姜成，西装笔挺，却又道貌岸然。
    她想问她妈，到底看中他什么了？
    眼瞎。
    她又看向姜成边的秦洛，想到他和姜莹莹……
    算了，她也眼瞎！
    这时，音乐响起，即将要开始跳舞了。
    刚才姜莹莹说什么来着，她要和秦洛跳舞。
    她下意识的寻找秦洛的身影，结果就看见姜莹莹向秦洛走去。
    两人共舞的画面出现在黎非的脑海里，剪裁合身的礼服，而今却让她有种窒息的难受。
    秦洛送她礼服，她以为秦洛想跟她跳舞的，可是……
    想去质问他的，可是作为州君大人的养女，却跟州君的亲生女儿抢男人，她去了，就是自取其辱。
    “美女，跳个舞吧？”
    一位年轻的男士上前，眼中不掩对黎非容貌的惊艳。
    不管黎非什么出身，男人猎艳，只看漂亮。
    “可以吗？”
    男士躬身，手心向上，诚意十足的邀请。
    黎非下意识的看向与姜莹莹并肩去舞池的秦洛，正好秦洛也看了过来。
    黑眸深幽，眼神发沉。
    黎非扬眉一笑，似挑衅的，“好！”
    他能跟别人跳，她为什么不能？
    果然，她一起身，秦洛的眉头就皱上了。
    眼底戾气丛生。
    黎非无辜的挑挑眉，看不惯，看不惯你就来啊。
    可秦洛却收回了眼神，黎非也把脸一甩。
    姜莹莹在一边看着两人眼神互动，妒忌的要死，她冲王圆圆努了努下巴。
    黎非避开男士的手，正要走下去，却有几个非常不友好的声音响起。
    “哎，你要去跳舞？你会吗？”
    “是啊，看你第一次参加这种舞会吧，万一跳不好，要给州君大人丢人了！”
    “难怪刚才不敢说自己爸爸是谁，有了养父，连亲爹都不敢说了！”
    哈哈哈，一堆人哄笑不已。
    开头说话的是王圆圆，领着刚才嘲笑黎非的一帮人又来了。
    知道她只是养女，他们更加有恃无恐，直接围住了黎非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