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涂新月虽然身材肥胖,可是身上的衣服却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背上背着一个箩筐,看起来根本就没有半点被人糟蹋之后的落魄之色。
大家眼神各异,无不充满了惊讶。
元宝媳妇更是惊慌的说道:“这,这不能啊,我明明看见狼辉将你拦在了田埂上面,我、我不可能看错的啊!”
“元宝嫂子,眼下天色这么黑,若是没有众人手中的灯笼,你看我,只能看见一团黑影。既然如此,你又怎么能确定自己刚刚看见的就一定是我呢?”
涂新月笑眯眯的说道。
元宝嫂子原本想要反驳涂新月,她不可能看错的。可不知为何,看见少女这笑眯眯的表情,竟然没来由的害怕,所有的话一下子梗在了喉咙里面。
片刻之后,她才艰难的开口说道:“那、那可能真的是我看错了吧。”
“你,元宝媳妇,你怎么能说变卦就变卦呢,方才可是你亲口说涂新月被强奸了的!”
苏凤仪恼怒的看着元宝嫂子,这个不中用的东西,被涂新月一吓竟然就吓成这样了。
元宝媳妇本来就畏惧涂新月,闻言更是慌了,急急忙忙的辩解道:“我,我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啊,之前也是说,新月可能遇见了危险,我没有说新月一定被强奸了。”
苏凤仪看了一眼地上的狼辉,而后又看了一眼涂新月,忽然道:“或许,是你跟狼辉厮混了之后,悄悄的藏了起来,你……”
“大姑!”苏凤仪的话还没有说完呢,涂新月忽然冷冷的开口道:“有一句话,我一直想要问问大姑。我可是苏家的媳妇,大姑却一心想要让我被人糟蹋,丢尽苏家的脸面,敢问大姑,你到底是存了什么心思啊?”
涂新月一边说,一边走到苏凤仪身边,身上的冷气压仿佛能够化作狂风暴雨一般冷冷的往苏凤仪的脸上拍。
想起上两次被涂新月教训的事情,苏凤仪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扯着面皮勉强笑道:“新月,你别这样,我也是为了你好啊。我这不是害怕你要是被欺负了不敢说出来吗?”
说着,苏凤仪求救似的看了苏家老太一眼,忍不住道:“娘,你说是吧,我很关心新月的。”
“没错。”苏家老太点了点头。
苏凤仪又连忙笑道:“不过我现在知道错了,新月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不要放在心上了。我也是关心你啊,要不然当真众人的面,问问狼辉,他到底有没有糟蹋你……”
嘴上虽然说着道歉的话,可看苏凤仪这个样子,明显是不想善罢甘休。
周围窃窃私语,基本上都是看热闹的,唯有余氏着急的开口说道:“新月啊,没事就好,我们先回家去吧。”
“娘,你先等等,大姑不是想要弄个清楚明白吗?那我就陪着她弄个清楚明白。”说着,她走到了狼辉的边上,在狼辉充满惊恐愤恨的眼神之下,猛然抬起脚来,一脚碾在了对方的手指上面,众人只听见一阵牙酸的骨头断裂的声音发出来,狼辉顿时一声惨叫,竟然直接晕了过去。
周围的人原本以为她要解释自己的清白,却没有想到,她竟然眼睛也不眨的,在顷刻之间就踩断了一个人的手指,实在是太凶狠了!
便是村里面的汉子,都自认为没有一个有涂新月这么狠心的。
苏凤仪更是被涂新月嗜血的眼神吓得满脸苍白,紧张的问道:“涂新月,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就是我的解释。”少女淡淡的收回了自己的脚,而后走到苏凤仪面前,扬声道:“谁若是不服的话,我也可以给他解释解释。我涂新月清清白白,就狼辉这种小蚂蚱,还奈何不了我!”
震惊,无比的震惊。
少女嚣张的语气仿佛具有穿透力一般,传进了每个人的心中。众人惊惧的看着杀伐果断的涂新月,一时之间,竟然没有人敢说一句话。
不知道是谁忽然弱弱说了一句:“就算新月是清白的,可狼辉怎么被打成这样?他可是县府管家的亲戚啊,那县里的大官一定不会轻轻放过这件事情的。新月你还踩断了他的手指……”
此言一出,众人看涂新月的眼神顿时有点复杂了起来。
涂新月虽然胆大包天,方才那一踩也替大家伙出了一口恶气。可是狼辉毕竟背靠大官,要是追究起来……
就在余氏也惴惴不安的时候,涂新月忽然眯着眼睛一笑,而后挑眉道:“这不是很简单吗?”
她听说,狼辉不会写字,不过是个地痞流氓。若是……
想到这里,少女在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忽然走到了狼辉的身边,而后手起刀落,直接将狼辉的舌头给割了下来。
做完这一切之后,少女拍了拍手,转过身来,笑容如同来自地狱的小恶魔一般,道:“现在,除了我们,谁也不知道狼辉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若是明日有人寻上门来,发现了到底是谁将狼辉弄成这样,那可就是你们告密,到时候我就算是拼着最后一口气,也会找那人好好说道说道。”
她的语气是那么的轻而易举,就好像自己砍下的根本就不是狼辉的舌头,而是一根轻飘飘的野草而已。
大叶村的村名朴素,何曾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早就已经有胆小的妇女死死地捂住嘴巴不敢出声,甚至还有更加胆小的人,都已经晕了过去。
反观少女倒是一身轻松,拍了拍自己的手,走到了余氏的边上,而后笑眯眯的说道:“娘,我们回去吧。”
余氏浑身一个激灵,猛然清醒过来之后,愣愣的看着面前的涂新月,就那么任由对方将自己给拉回了家中。
涂新月走后,原本围在田埂上面的众人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个人能够说出有一句话来。
好半天之后,大柱媳妇忽然道:“你们说,这狼辉到底是被谁打成这样的?会不会是……新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