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年龄也不大，你且叫我哥哥吧。”祈愿思愁着脑袋看着长了不少个戚大大。
    总是被一个小女娃祈愿祈愿的叫，他总觉得哪里不太舒服。
    也可能，他是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妹妹，他想听她叫自己哥哥。
    “哥哥……”戚大大放下手中的桃木剑，凑近祈愿，坐在他的身上，那双清澈却又幽深得让人着迷的眼睛，让祈愿不敢直视，却又忍不住想要去把瞧。
    那声弱弱的哥哥，带上几分青涩，无声无息仿若一把羽毛飘在了他的心上，让他心痒难耐。
    “哥哥……”戚大大又叫了一遍，那双眼睛毫无遮掩的直视着他。
    “哎！”反应过来的祈愿立马应了一声。
    “十年后你会是这里的主持，而我会成为百里寺出名的捉鬼道士。”戚大大声音变了变，让祈愿冷不丁的清醒了过来。
    她的身体仿佛住了两个人一般，一个纯洁可爱的小女娃娃，一个冰冷沉静的女人……
    不过显然，女人也许是受到小女娃身体的限制，仅仅只是偶尔浮现出来，无声无息地给他下出各种预判。
    都是真的。她说的每一句话，仿佛都成了既定的现实。
    戚大大从他的身上跳下去，拿起地上的桃木剑继续操练。那地上摆着的谱子也不知她是从哪里弄来的，是繁体字。
    祈愿只隐隐从里面的大概意思中知道这应该是捉鬼的一些咒语。
    十年。他真的成了百里寺的主持，她也真的成了有名的捉鬼道士。
    她对自己当初的预言仿佛忘了一般，长成了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平时没事特别听话的跟在他的身后甜甜地叫他哥哥。
    那个偶尔蹦出的奇怪女人，仿佛消失了一般……
    “这王八蛋竟然派人在素瑶的墓地上下了死符印！简直就是畜生行为！”陈杰呸地吐出一口血水，狠狠咒骂。
    他虽然只是道上不入流的二十三流小道士，但是特么往刚死之人墓地贴死符印简直就是要了人家死命！
    往生不得往生，成鬼却永远只能被压在那棺材板中不得离出半寸！最后只得化为一股阴气消抹在这天地间。
    这是最残忍的做法！因为那死符印之中还有相当于地狱十八层的各种极刑，相当于做鬼也是特么死生生地被折磨再死的！
    “死符印？”戚大大惊了，这种东西除了道行高深的大师敢下平常捉鬼人了没有那个本事或者胆子！
    可，这万多福既然这本事请动高人给那林素瑶下死符印也给还请她……
    “我没下。简直就是污蔑。”万多福听陈杰这样说，一口否认。
    他虽然是有钱有势刁蛮任性的富二代，但他没做过的事情就绝对不会承认。
    “还不承认！”听万多福这样说，陈杰十分来气，正欲再动手打人，却被戚大大拦住。
    “有事好好说，不要动手动脚。”戚大大本想说你打又打不过人家，这动手不是自己吃饱了撑的讨打嘛！
    “林素瑶在哪儿？你让她过来当面说。”单凭陈杰一面之词，戚大大也不可能全信。
    从万多福的口中，林素瑶已死，无假。但那日她见过的林素瑶在白天都行走正常，完全跟平常人几乎没有什么两样。
    一般下符之人跟被下符之人有一种奇妙的链接，她想知道给林素瑶下符的人究竟是谁。
    就目前单她，都不敢轻易下出这种符印，这让她好生好奇。
    “她去百里寺了，据说是去找一个人，姓李还是什么。”陈杰咧了咧嘴，疼得嘶了一声，瞪着万多福，想动手，却不能动手。
    “嗯。”戚大大望向万多福，道：“带我去林素瑶的墓地。”
    万多福疑虑了一下，看了看戚大大，又看了一眼陈杰，随即点头答应。
    ……
    疼痛一点一点侵蚀着意识，戚小小浑身冷汗遍布。
    冥迅速带戚小小回了房间，轻柔地将她放在床上。
    戚小小手一直死死捂着心口处的位置，冥伸手，欲解开她的衬衫，却让她慌乱地清醒一抹意识过来看他。
    “我帮你看看，别想太多。”冥语气轻柔，没有一点玩笑戏谑的成分。
    戚小小身体放松了些，让他伸手替自己将衬衫的纽扣解开。
    里面露出粉红色的蕾丝内衣，那心口的位置上一快亘古复杂地纹路在那上面盘旋。
    纵使冥过了上千年，也竟然不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冥手指触向那个地方，像是刀片搅动的疼痛迅速从指间蔓延到大脑。
    他没有缩回手，而是硬生生伸出突然变得修长的指甲去刮动那表面，奶白色的指甲变成了青紫色。
    转眼间，那复杂地纹路变成了头发一样的细丝状，紧紧缠绕着，仿佛捉住了那颗心，随时，它可以停止这个女人生命的流动。
    “啊——”戚小小突然狠声大叫，瞪大着一双眼睛从床上坐起来，黑色的瞳仁隐隐向外扩展，“冥，你先出……出去……”
    戚小小强忍着疼痛和他说话。
    冥想上前搭手，看见她的眼神时，转身默默退了出去。
    “姬雪薇？”待冥走后，一个黑色的人影从戚小小体内窜出来，模样几乎同姬雪薇毫无差异。
    只是她认识的姬雪薇是圣洁的温柔的跟雪一样，而这人确实黑暗的暴戾的跟血一样。
    刚刚就是她在自己身体里倒腾，让她疼得死去活来，几欲说不出话来。
    “桀桀桀，你的身体里竟然还有我的一部分神魂，真是好生叫人惊奇啊！”姬雪薇邪恶的坏笑，语气说不出的邪魅。
    跟戚小小认识的那个姬雪薇简直就是一黑一白的对比。
    “不如把她交给我吧，那样你也不会因为一个身体两个神魂的缘故而两消折损。”姬雪薇凑近戚小小，黑紫色的嘴唇微张，似是诱惑。
    戚小小不为所动，却问：“你是姬雪薇另外一抹神魂？”
    虽然心下已经可以确定，但她还是十分傻的给问了出来，但得到的确实出乎意料的回答：“当然不是，我只是个冒牌货。”
    “嗯？冒牌货？”
    身体的疼痛早在随着女人钻出来的瞬间消失，听她这样回答，反射弧偏长的戚小小顿时理解不过来。
    “冒牌的就是冒牌的。我要真是那女人的一抹神魂，她这么虚弱，我刚儿早就把她给吞噬了。”姬雪薇说得理所当然，黑色指甲刮着戚小小娇嫩的脸。
    戚小小从她的眸中看出了一抹嫌弃。
    “那你是谁？为何同姬雪薇长得一模一样？”
    姬雪薇听她这样问，将她扑倒，狠狠在她脖子一咬。
    戚小小吃痛地轻哼，声音并不大。
    “傻不拉叽的女人。”姬雪薇松开她，望了一眼门外，言不由衷，“不知道这男人有什么好的，让你这么喜欢！我可看出来了，她喜欢姬雪薇那个女人。”
    “我知道。”戚小小去摸这女人咬的地方，红色的血印醒目刺眼。
    下口真重。
    不知道为何，戚小小心中却没有任何怒意，反倒觉得自己被她咬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知道还这么痴傻！”这姬雪薇的性子倒隐隐跟她有几分相似。
    “不如我们来做个交易？”
    话一脱口，戚小小想也没想便拒绝。
    “不做。”
    “你还不知道是什么呢。”姬雪薇望着门外站着的男人，嘴角微勾，凑近戚小小耳边小声的说……
    门忽然被打开，冥从外面走了进来，看见坐在床上看起来没有任何问题的戚小小，还是关心地问：“身体好些了吗？”
    “嗯，已经没事了。”戚小小点头，掀开自己衬衫，给他看自己心口处那奇怪的纹路，“只是不知道这东西怎么回事，听大大说百里寺有个大师能治百病，等会儿你陪我去看看吧？”
    “那种以讹传讹的事情你也信？”冥目光有些涣散，避开戚小小掀开衬衫大露的风光。
    冥下意识只是以为她忘记了整理衣服。心知她性格的他，却又不好意思提醒她。
    “高手在民间嘛。”戚小小并不在意他的态度，表现出自己对百里寺的兴趣。
    戚大大是从那百里寺出来的，跟百里寺有不少渊源，确实需要走一趟。
    冥没有拒绝，轻点头，算是答应了。
    “戚大大那方的事应该也没有那么简单，我们这会儿过去看看吧。”戚小小扣紧衬衫的扣子，欲下床，却被冥阻止。
    “你身体不好，好好在家休息，我去就行。”
    “要去当然一起去，我身体已经没事了。”戚小小不顾他的阻止，径直下床，还狠狠跳了跳，示意自己真的已经没有任何事了。
    冥眉头微皱，看她目光多了一抹深邃。不说话，转身就往外面走。
    戚小小嘴角微勾，跨步跟上去。
    夜色三更深。
    当初弄出那事之后，万多福是吩咐自己身边助理处理的这点事。
    这助理不似一般男人那么缺德，想来这美丽女人死得着实可惜，借着自家太子爷处理事情撒的钱，替她在边郊买了一块小墓地，哪知竟就惹来这种事情？
    若当初火化放葬馆，怕不会平白弄出这么多事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