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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节
    那道本来已经消失的视线在这一瞬似乎凝成了实体,穿透距离,压在喻瑶身上,极短的片刻之后就彻底移开,再也感受不到了。
    喻瑶神经一凛,猛地收回手,睫毛震颤,她闭了一下眼睛,嗓子不禁发哑。
    宋岚及时迎上来维护场面,礼貌挡开那些围观。
    喻瑶耳朵里不太清明,各种声音混杂着,其他事都被排在了次要位置,以至于她记不清沈亦失落的脸,只知道自己换好衣服,被宋岚带人护送着进了电梯,直达地下车库三层。
    她看着屏幕上的数字,恍然意识到不对:“我们来的时候停在负二层。”
    “三层是私用的,今天就一辆车,你不用担心,”宋岚低声说,“江淮让我转告你,监控关闭了,所有保护都在外围,附近是空的,电梯也不会再下来,没人打扰。”
    喻瑶反射性攥紧手,迈出去,金属门在她身后缓缓关闭。
    ……不是错觉,真的是他!
    她垂眼平复着呼吸的节奏,不远处蛰伏在墙边的高大黑色越野嗡的启动,朝她开过来,停在几米之外的阴影里。
    喻瑶抬头,驾驶座的门被打开,年轻男人下车,解开西装,拽下来提在手上,被束缚得窒息一般,解开衬衫领口两枚纽扣,露出滚动的喉结和修长脖颈,锁骨清瘦,微微斜飞,冷调白里透着鲜血涌动的淡红。
    他站在车边,没有说话。
    喻瑶用还算凉的手背贴了下升温的额头,一步一步走过去。
    还剩下两米不到,她停下来,轻轻叫他:“阿野。”
    两个字刚刚出口,容野就沉默地大步上前,直接把她拦腰抱起,绷直的手臂托着她膝弯,几乎把人扛到肩上。
    喻瑶忍住惊呼,本能推他:“……你干什么!”
    容野骨节泛白的手指拉开后排车门,把喻瑶送进去,自己紧跟着一步跨上,门在他身后“砰”的一声重重关紧。
    车厢内的空间并不小,空气里浮着容野身上的气息,他压迫过来,就显得四周尤为逼仄,蚕食着喻瑶的冷静。
    她跌靠在座椅的软垫上,不等说话,唇就被凶烈地咬住。
    根本不能抵挡的掠取,她吃力呼吸着,腰开始撑不住,那人的唇肆无忌惮移到了她的耳廓上,一双手冷得透骨,碰到她薄薄的领口。
    “……容野!”喻瑶颤声叫他。
    容野坐在椅子上,把她捞起,搂到自己腿上。
    她面对面趴伏下去,靠进他肩窝里,双膝不得不分开在他两侧,被他体温炙烤得越来越脱力。
    他字字句句仿佛带着细薄的刀,又疼又涩地划向她。
    “为什么要犹豫。”
    “想过接他的戒指?哪怕就一秒钟?”
    “阿野呢,你不想要了吗?”
    容野双眸阴郁到沸腾,嗓音如绷断的弦,冰一样的手指攥住喻瑶裙摆。
    他五指扣紧她脆弱的后颈,抱着她抬起,容纳他决堤的疯狂。
    “瑶瑶,我给你看,最不堪的阿野,到底是什么样子。”
    第58章 教教我
    车里的温度在持续攀高, 喻瑶出了很多汗,两边鬓发都泛着潮, 眼睛里也溢出生理性的泪光,睫毛上一片雾气。
    她膝盖被掐住,不得不这样坐着,白瓷脚尖忍不住向内勾,有些什么在偷偷地涌动。
    喻瑶咬着牙关,脸颊浮出一层嫣红。
    她对容野有亲密无间的本能,本来他就连着一个多月没消息了,想他想得难捱,现在这样相见, 在他逼人动作和那些话的冲击下, 她哪里能控制得了反应。
    车里能看见的车窗都是暗色的, 后排的两边降下了帘子, 只能隐约透出薄薄一抹外面的光线,有限的空间显得更朦胧旖旎, 还有种抢夺来的刺激和残酷。
    喻瑶有些战栗,跟面前彻底失态的男人对视, 她被他强势控制着, 感受着他的痛楚。
    容野眼里的暗光割肉蚀骨, 烧着坍塌的疯意。
    他没了温柔,浑身裹着一层暴烈,攥紧她手,压在他拉链的冰冷金属上, 手臂勒着她,俯身拽开车座前的储物格,抽出个还没拆封的长方盒子, 来不及去仔细拆,直接从中间扭断。
    盒子被弄得不成形状,里面的小塑料散落出来,他拾起一个,咬住扯开,就当着喻瑶的面。
    这画面让人气血翻涌,喻瑶看得呼吸困难,她别开头,咬唇闭上眼睛,要从他这里逃离开。
    她算知道了,不管是诺诺还是阿野,都他妈是顶级小色狗!
    本质一点也没变,只不过现在这个变本加厉!不是什么突然起意的,今天他来之前就在车里提前准备了用品,就算没有沈亦出现的那场意外,他也惦念着坏事,根本没打算随随便便放过她!
    她露出一点躲避的意思,困在她腰间的那只手就崩溃了,锁链一般把她死死缠紧,仅剩的一点障碍也被他去除掉。
    喻瑶视野开始变得模糊。
    她脸颊被捏住,红润的嘴唇微微张开,男人的手毁掉了所有应守的分寸,让她完全露在热度氤氲的空气里,一层汗一层颤的堆叠,往极限上逼。
    容野嗓子里甚至还带着低哑的笑,笑了几下,又藏不住泪意。
    “你不喜欢的那些……按时吃饭,睡觉,不受伤,不流血,没有你在,我一件也做不到,唯一能做的……”
    他双眸殷红,唇向上勾,弧度惑人。
    “只有对你坦白说实话而已。”
    他直勾勾盯着她,病态地弯着一双眼,神色昳丽又决绝,自身疼痛和温暖的救赎紧紧相抵,灼出无垠的火海,要把他葬身其中。
    “这一个多月,我没有一天好活,想你……拥抱,接吻,哪怕你用手弄我都不够,只想让你敞开给我。”
    “我找不到别的办法证明,证明让我活下去的那个人,是真的肯要我了,我也许能跟瑶瑶有家了。”
    “为什么啊,又让我看见你和别人那么好?”
    “般配,有人祝福……我从来没被祝福过。”
    “什么阿野,你不要,他就是死的,反正再忍再克制,也不配你在意,那你就看看,他最卑劣的面目。”
    得不到就抢。
    不愿意就强迫。
    觊觎她的他就去报复。
    他垂死挣扎抓住的唯一一片花瓣,就算揉碎吞下,也要据为己有。
    容野早已经忍到临界,每一根震颤的神经都在叫嚣着硬闯,肆意掠夺,做到她记不起其他任何人,只能归他私有为止。
    他手臂上隆着青白筋络,腕骨锋利,掐紧喻瑶纤薄的腰背,重重朝自己按,然而最后关头时,他忽然又垂下眼,喉咙里挤压出碾碎的哽咽。
    喻瑶流的泪滴到他肩上。
    容野牙齿咬得酸痛,就停在那里,低下头,埋在她湿热的颈窝间。
    他来之前,从昨晚就开始失眠了,小狗一样欢喜雀跃,疯了似的勾勒着今天见到她,她还会不会吻他。
    来的路上,他看了很多次镜子,怕自己又瘦了,让她皱眉。
    他把那个长方盒子塞进储物箱时,手紧张得在颤,半点也不像他,满心想着怎么无赖诱哄,才能换她允许。
    他还想告诉她,再等几天,马上就结束了,他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能还喻青檀真相,能为她报父母的仇,自由跳出那片泥沼,能做回她脚边的狗。
    这么奉在心尖上的珍宝,他却要伤她,让她哭。
    他再卑劣不堪,怎么能用在她的身上。
    透明膜被撑到上限,容野疼痛得汲取不到氧气,疯血撞着他的神志,他咬住喻瑶的肩膀,要把她移开。
    喻瑶意识到容野的抉择,茫然抹了下眼睛。
    停了?!
    ……她刚才哭是因为心疼好吗!
    都剑拔弩张成这样了,要是强行收回去,他得难熬到什么程度。
    那么凶悍暴戾,说着狠话,动作野得上天,下一秒就要把她弄坏的样子,真要动真格的了,他又捧出最脆的那颗心给她。
    哪里是什么煞神,根本一只淌着血的猛兽,被她伤得重了,狼狈又恶狠地咬住她命脉威胁,等真的刮破她一点点皮,他就恐惧地收起尖齿,悲泣着给她舔舐伤口,毛绒绒的利爪拼命抱住她腿,害怕被遗弃。
    真他妈的谁家老公谁自己疼,又不是没做过,又不是分手了。
    在车里做这么要命的事她以前确实想都没想过,但现在还就非上不可。
    不仅上,还得让小疯子宣泄个尽兴,不仅尽兴,还得让他老老实实知错来追她。
    喻瑶要跟他分离前的一瞬,她涨红着脸,就当做自己腿麻稳不住,摔向他胸前,额头贴在他颈边的时候,她鼓起勇气,把自己沉了下去。
    但谁能分得清?她绝不承认,事实板上钉钉,就是容野不顾她意愿,强行硬闯的,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他暴力欺负她。
    强迫她。
    坐实了,不给洗。
    全世界像是在这一刻消失,化成滚水,从脊椎疯涌向头顶。
    喻瑶真情实感地低低啜泣了一声,男人肌理绷得如同钢铸,他凝滞几秒之后,随即撕了最后那层摇摇欲坠的温柔,露出牙尖滴血的凶兽本性。
    既然不堪成了事实,停止不了,那就当成他垂死的偷欢,对她尽情作恶。
    容野重喘,把喻瑶摁在座椅上,拽下松散的领带绑住她手腕压紧,西装塞到她腰下,在车厢不甚明亮的光线里,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她的表情。
    在她流着泪,迎上他目光的一刻,他伸手蒙住她双眸,放纵地把自己完全给她,一丝不剩。
    容野微微扭曲的声音,嘶哑对她说:“别哭……要是觉得我恶心,就把我想成是诺诺。”
    看不到天色,没有钟表,喻瑶失去了时间概念,就这么小的一辆车里,对容野身形来说非常狭窄的空间,却快要让她没命。
    喻瑶浑浑噩噩想,诺诺再怎么冲动,底子是乖巧甜柔的。
    但容野……
    能把人吃掉的掠夺,彻头彻尾的疯子。
    喻瑶记得下来时是八点多,等结束已经分不清黑夜白天了,车里很热,她披着那件揉皱到不能直视的黑色西装,浓墨颜色跟她的奶白皮反差明显,加上深深浅浅的印,昏暗底下也刺人感官。
    她骨头被碾过一样,背对容野侧躺在后排座椅上,垫着他的衬衫,手指暗中抠着皮料,吃力思考着该怎么说。
    容野把后排座椅推到最深,前排拉到最前,撑出一个勉强给他容身的空处,他坐在地上,目不转睛看着喻瑶被他揉红的肩头,满眼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