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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节
    曼托:“真的?你确定?”
    在和杜历卡一起合作之后,伊蕾就几乎再也没有在选人的时候遇到过这样的质疑,但伊蕾也不觉得生气,只觉得很有意思,于是也不多做解释,这就又朝着球场的方向走了回去,并朝着曼托做了一个让他过来跟着自己的手势……
    晚上十点,跟着曼托跑了这么大一圈还兼职了司机的伊蕾这才跟着对方一起回到了他的家。而这个时候,曼托的妻子已经为他们准备好了晚餐。由于村子里今天停电,曼托的妻子在门口点亮了一盏油灯,昏暗的火光从玻璃灯罩中透出来,在一片漆黑的村子里显得那么的温馨,指引着他们回家的路。
    一盘巴西的国菜黑豆炖肉,一叠内容丰富的色拉,还有一些饭后水果,这样的一顿晚餐对于伊蕾现在所待着的小村子来说就能算得上是很丰盛了。
    跟着曼托体验他的球探生活,从他那里了解一些有关于南美球探的现状以及各种情况,并且在他家的房顶上晾衣服的地方搭帐篷睡觉,维持这样的生活伊蕾一天只需要向曼托支付差不多相当于30美金的120个巴西雷亚尔。
    而这样的额外收入却已经能够让曼托的妻子感到十分高兴,并且每顿饭都会尽力做得丰盛一些,并给伊蕾准备一些水果。可想而知,这个生活在小村子里的球探平日里的收入究竟会有多么的微薄了。
    “现在总有很多人想要把我们球探剔除出足球这个行业,或者说,把我们边缘化。他们企图把所有球员的信息都录入到一个数据库里去。然后他们想要什么,就去这个数据库里找。比如说你想要一个22~25岁之间的,百米冲刺的速度在多少秒之内的,转身速度大约是多快的球员。尤其是那些欧洲的俱乐部,他们想要以这种方式就挑走我们最好的球员。可是他们不会得逞的,永远不会。他们只能用这种方法来寻找棒球手,但凭借这种方式他们永远找不到好的球员。”
    在一张点着许多支蜡烛的桌子上,喝了一些酒的巴西人和伊蕾抱怨起了这个行业内对于球探的挤压,以及球探在巴西的生存现状。
    “在欧洲,那些财大气粗的俱乐部随随便便就给很年轻的球员开出几百万欧元的年薪。可在我们南美,就算是发展得最好的巴甲联赛,两百万欧元就已经能算得上是队内顶薪了。而分给我们球探的钱就更少了。可是如果没有了我们,他们甚至都可能看不到那些球员。一些欧洲豪门俱乐部挑选青年球员的眼光在我们看来可笑得就像一个五岁的孩子一样。他们总是做这样的事,花很多的钱买一个庸才,却只收很少的钱就愿意放走真正会成为巨星的球员。”
    伊蕾听着曼托说着这些话,而这名球探的妻子却仿佛根本听不懂他们所说的这些。那是一个黑人女人,在一旁安静地哄着她和自己丈夫的两个孩子入睡。直到午夜的十二点,伊蕾和曼托才离开了饭桌,曼托在烛光底下整理并研究起了他在这几天里所注意到的一些孩子,而后开始准备起了他需要交给足球俱乐部的,有关这几个孩子的详细报告。
    伊蕾则走到了屋子的外面,打开一张躺椅,坐在那里看着天上的星星。这样的生活充实而又悠闲,它让伊蕾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
    可是随着伊蕾一天天地了解到更多她所希望知道的,有关这个行业的一切,以及脑中的那个模糊的概念慢慢成行,她知道这种宁静而悠闲的生活不会持续太久。
    但她却并不会感到不舍。
    在这片纯粹得似乎只剩下了璀璨星光的夜晚,曼托的妻子抱着一块很薄又很小的毯子从屋子里走出来,并走到了伊蕾的旁边。
    “这里的晚上有一点凉,你得盖着毯子。”曼托的妻子并不会说西班牙语,因此她用葡萄牙语向伊蕾这样说道。
    伊蕾忙着要站起来,可这个黑人女人却是直接帮伊蕾把毯子盖在了身上。随后她放下那盏煤油灯,从后面拿出一张小凳子,并就坐在伊蕾的身旁。
    “你从欧洲过来这里?葡萄牙美吗?”
    看起来,这个从未离开过巴西,甚至很少离开这个小村子的女人对伊蕾感到十分好奇。她曾听自己的丈夫说起过巴西的很多地方,可即便是她的丈夫,也从未去到过那片足球世界的中心。而伊蕾甚至还是她所见到过的第一个亚洲面孔。于是她首先主动和伊蕾提起了他们的宗主国,葡萄牙。
    “其实,我还没有去过葡萄牙。不过我在西班牙工作过几年。”不会说葡萄牙语的伊蕾和眼前的这个女人说起了西班牙语。
    她们并不会说对方所精通的语言,但所幸西班牙语和葡萄牙语之间十分相像,她们能够明白对方都在说些什么。
    “我听我的丈夫说,你也是一名球探?”
    当听到那句话的时候,伊蕾完全无法抑制地想起了整个欧洲的媒体一起送给她的那个外号,而后就失笑起来,并说道:“我以前为欧洲的球队工作,负责一些球探的工作,但那并不是我工作的全部。”
    “那你一定很辛苦。我真的很难想象像你这样的女人会也有一份球探的工作。”说着,这名球探的妻子向伊蕾抱怨起了她的生活。
    身为一名球探的妻子,她总是得忍受很多寂寞。因为她的丈夫总是会去到很远的地方,并且很少在家。有时候仅仅是接到一个电话,她的丈夫就会准备好行李坐车去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只为了看一场足球比赛。而这么东奔西跑的工作却并不能让他们过上很好的生活。
    她一个人得带三个调皮的孩子,除此之外她还得打理这个家,她和伊蕾说起了她的生活中的那些琐碎的烦恼。
    可无论这个女人和伊蕾说出了怎样的抱怨,伊蕾依旧还是能从她的口吻,说话的方式以及神态中看出,这个女人真的很爱她的丈夫。不知怎么的,眼前的这个女人所描述的这种生活会让伊蕾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她的梅特奥。
    于是伊蕾也和她说起了那段在布拉格的生活。话一开口,就很难再停下。
    她并没有告诉对方自己在梅特奥的教练身份,却也是说起了许多琐碎的事。比如那个时候因为球队太穷的缘故,她总是得身兼数职。每天早上,她都是第一个来到的球队,很多时候她甚至得负责起打开铁门的工作。在捷克甲级联赛的一个赛季中最为漫长的冬歇期,她不仅仅要为球队挖掘一些有实力又性价比很高还适合他们的球员,还需要为引进球队的赞助商而各种烦恼。很多时候,她甚至还会为了5万欧元而和对方拍桌子吵架。
    伊蕾绘声绘色的描述引得曼托的妻子大笑连连,而后眼睛里出现了羡慕以及佩服。
    那可真是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伊蕾不禁疑惑起那时候的自己究竟是怎么一个人完成的那么多琐碎的事情。那些事情在当时简直就要把伊蕾弄得几近崩溃,却是一次又一次地刷新了她自身潜能。而再次回想起那些,她却并不觉得苦。相反,与那时的梅特奥相关的一切都带着丝丝的甜味。
    可当一切都步上正轨,她也从业余联赛一跃进入到职业联赛,甚至是世界足坛最顶级的欧洲五大联赛之后,她却总是会为了这个忧愁,为了那个烦恼。
    那或许是因为,在梅特奥的时候,她做的事情虽然复杂且多,可心却是简单而纯粹的。
    而现在,她或许就要重拾那样的生活了。
    第218章 球探选拔
    1.我需要一名了解南美各大俱乐部运作模式的帮手,他得要拥有一定的球探关系网,同时能够拥有足够灵活的消息,知道各家俱乐部首席球探总监任务。
    2.23岁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年龄线,一名南美球员如果想要去到欧洲,并得到很好的发展,他必须在23三岁之前登陆欧洲。所以我需要对于21岁以下的球员拥有很强辨别能力的球探。
    3.即便是球探与球探之间也是有着明确分工的,我会需要拥有判定位置感这一能力的球探,他会能够知道设么样的球员适合什么样的俱乐部。
    4.“快一点,准一点,幸运一点”,这是球探的黄金生存法则。可是对我来说,准一点比快一点更重要。
    两个月后……
    “现在我已经和你介绍过了我在巴西甚至是整个南美所能给你联系到的球探数量了,你也应该对我有了一定的了解。就像我先前说的那样,我们和米内罗竞技、圣保罗、科林蒂安、桑托斯,还有河床以及博卡青年都有过很愉快的合作经历。所以,你想要一个怎样的球员?比如说你希望一个什么位置的球员,对他有什么年龄上的,或者是别的要求。”
    在巴西里约热内卢的一家咖啡厅内,伊蕾见到了她通过曼托辗转联系到的一位在巴西很有人脉的球探。正如伊蕾所猜测的那样,这样的一名球探,在才一坐下来的时候就会把他所能做到的说得天花乱坠。但这没关系,伊蕾并不怕这样的人会把10说成100,她只要这个人手里掌握着的,真的有10。
    “其实,现阶段我想要的不是球员,我想要的其实是球探。我要眼光最精准的,老道的,细心的,或者是拥有庞大球探信息网络的。”
    听着这样的话,那名资深球探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在判断伊蕾的身份,她背后的那家俱乐部的财力,以及他们到底打算在南美球员的身上花多少钱。
    “看起来你应该得在给很大的俱乐部工作,你需要同时调派很多名球探给你找你想要的球员?这得花不少钱。”
    对此,伊蕾只是微笑,却并不说出实情,在那名球探为此感到很不确定的时候,伊蕾又说道:“我来找你,只是想要通过你来找到一些合适的球探。我想我需要找十个,二十个,或者三十个球探。这个人数并不一定有很严格的限定,主要得看能有多少人满足我的要求。现在,我希望你能为我召集一百个球探,我得在他们之中进行一次选拔。如果选中,我会给这些人每人一万美金起底的年薪。如果他们在为我工作之后发现了特别具有价值的球员,我还会另外再加奖金。”
    召集一百名……球探。
    刚刚从自己的雪茄夹里取出一根雪茄的球探直接没能拿住自己的雪茄,并让它掉在了桌子上……
    直到两周后,那名在南美的球探界拥有相当资历的球探才为伊蕾找齐了那一百名球探。而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知道这个来找到他的女人根本就不仅仅只是在里约热内卢举行这样的球探选拔!她已经在圣保罗找了一圈球探,却是一百人里只带走了三个人!不仅如此,她似乎还打算在阿根廷的布宜诺斯艾利斯也来一次这样的选拔!
    所以她到底是什么人!到底想做什么!这名资深球探不禁动用起了自己的关系网尽全力去联络那三个被带走的球探,向他们询问那个女人到底想做什么。
    而后那几个人告诉他,这个亚裔女人似乎是在为一家球员经纪公司工作,却又不像是那么简单。因为他们从没见过在挑选球员的问题上向她这样严谨的球员经纪人。她的要求之严苛甚至让人觉得她像是在为一家俱乐部选择需要支付工资的球员。
    可都已经到这个时候了,他有再多的疑惑也只能去到这个亚裔女人所弄出来的奇怪选拔上去求解了。
    “就像你们所看到的一样,现在我有能够组成8支临时球队的88名球员。他们每个人所穿的球衣背后都贴着他们的名字。十分钟后,他们分别会用不同的阵型在四块球场上两两交战。而我交给你们的任务,就是在45分钟的半场比赛中辨别这88名球员中有谁是有足够潜力的,比其他人更为优秀的。你们需要观察他们,然后在交给我的报告上告诉我,你对你所看中的球员的评估,以及包括他可能会适合什么样的球队,或者是任何可以向我显示你们各自特长的完整分析。”
    这些被临时召集来的球探们一听伊蕾的要求就完全傻了眼。他们之中不乏已经干了这行二十年,甚至是更长时间的球探,可他们还从来,从来都没有经历过这样的“选拔”!不不不,在此之前他们还从来都不知道连球探都是可以选拔的!
    可伊蕾根本就不给他们惊愣迟疑的时间,她举起自己手里的旗子,并在吹响了口哨之后以旗语示意那88名球员这就去到事先已经决定了的球场以及他们负责的半场阵地。当他们全都按照伊蕾先前所排好的阵型在那里站定,并且四支临时队伍里戴着队长袖标的人也都向伊蕾挥手示意之后,伊蕾这就吹响了示意比赛开始的哨声!
    “我知道这样的比赛不够正式,但好的球员就算是在踢不够正式的比赛,他踢球的习惯依旧会在那里。我希望,你们可以像我所想的那样认真。”
    当伊蕾说完这句话之后,那些被找来这里的一百名球探才回过神来,他们立刻分散开来,并从他们的第一块球场开始观察那里正在进行着比赛的22名球员。
    “这些球员……全是你的人?”
    球探们观察球员,伊蕾观察球探,而那名把那些人全都召集起来的大球探则在观察着伊蕾。当他问出那句话的时候,伊蕾不禁笑了起来,可她的眼睛却并不离开那些各显神通的巴西球探们。
    “当然不可能,不过他们中也的确有我的球员。看看别的球探能不能找到他们,在找到之后又会怎么评价他们。这样的事其实很有趣。不过,你可别以为戴着队长袖标的就都是我签的球员。当然,你可以把这个信息告诉和你关系不错的那些球探,这也是球探文化中的一种,对吗?”
    “请原谅,伊小姐,我真的对你想要做什么感到很好奇。”
    “你已经对此感到疑惑很久了对吗?我知道你在过去的两周时间里几乎要把巴西的球探网络都翻了个,就为了想要知道我到底在做什么,以及我想要做什么。其实,你为什么不直接来问我?我认为你就是一个我理想中的球探。还记得我在上一次见你的时候所说的吗?‘我要眼光最精准的,老道的,细心的,或者是拥有庞大球探信息网络的’。难道这里还会有比你更符合最后一条的人吗?如果是你,我愿意增加更多的薪水。只不过,那样你就只能为我工作。不能够在为我工作的同时还在为其它很多家俱乐部工作。”
    那名大球探示意伊蕾说下去。于是伊蕾也再不遮掩地告诉他:“我正在做的,是一种新型的,具有球员投资公司职能的球员经纪公司。”
    第219章 找钱
    一个月前,
    上海,天赢博。彩网总部。
    “根据您之前和我们说的那个构想,我们已经在国内的富商圈里找到了一些有闲钱又对投资足球相关产业很感兴趣的人。今天下午他们就会抵达上海的深坑酒店。”
    “如果他们对我的这个构想真的很有投资的意愿,你认为他们可能会投多少钱进来?”
    “可能几千万吧。这个我真的说不准,不过我能保证他们每个人都有十亿以上的身家。”
    在伊蕾从足球界消息最为灵通的球探入手,彻底摸清楚了巴西的整个足球产业盈利的方式之后,她就有了一个雄心勃勃的构想。她想要成立一个球员的经纪公司,像是欧洲的那些能够玩转整个五大联赛的夏季转会市场的球员经纪公司一样,却又拥有南美的“球员投资”理念。
    可对于这样一个在全世界范围内还没有过先例的球员投资经纪公司来说,启动它的最大难题会是资金。的确,凭借在皇家社会的最后一年的工资,俱乐部解雇她之后所需要付出的违约金,再加上这些年以来的一些商业活动和其它的积蓄,伊蕾所能拿出的450万欧元就已经很足够在南美洲这样的地方搅出一片水花了。
    可如果仅仅是有这么一点的钱,她就得只是从最小的玩起,等到那些她从16、7岁开始投资的球员都长成能够在转会市场上给她带来丰厚利润的成熟球员,那怎么也得要七八年,甚至是更长的时间。
    这对于急性子的伊蕾来说简直就太可怕了。
    因此,在她启动一切之前,她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要做——找钱。这是一条能够让她极速缩短从播种到收获这个过程的捷径。
    在这样的时候,她理所当然地想起了她在皇家社会执教时的最大赞助商,天赢博。彩网。事实上,夏天的时候带队皇家社会去到上海进行商业赛的那次经历一直都让伊蕾感到印象十分深刻。那个时候,她只是和天赢的执行董事交谈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已经从对方那里得知,国内现在其实有很多想要投资足球的富商,并且伴随着实体经济的萎缩以及新兴产业的兴起,国内其实有许多有闲钱却不知道应该往哪里投的人。
    当伊蕾思考起了她应该到哪里去给这样一个还没有出生的球员投资经纪公司找寻雄厚的资金支持时,那位天赢的执行董事当时所说的话就这么在她的脑袋里冒了出来。
    于是人在巴西的伊蕾很快就通过对方当时留下的联系方式找到了那位天赢博。彩网的执行董事。
    “我在巴西发现了一个关于足球的商机,我认为这个项目如果建立起来应该会挣不少钱。”
    这就是那个开端。
    作为一名足球教练,从捷克的丁级联赛带队一级一级地打上来的伊蕾在她的职业生涯刚开始的时候兼任过很多俱乐部里的工作。其中有一项就是为球队拉赞助。只不过那个时候她所拉来的赞助都是以“万”来计的,一万两万,或者五万十万。
    没想到五年之后她再一次重操旧业,面对的居然就都是拥有十亿身家起底的富商们了。但是这种感觉不错,它也会让伊蕾不禁心生感慨:虽然从梅特奥一直到皇家社会,她看起来似乎一直是在从无到有,再从有到无,可是当她真正在足坛创造了那一项又一项的记录以及令人惊艳的成绩,她就再不会从那种从无到有的重新开始了。
    也许她又开始一次全新的挑战,可是如今她的起。点已经再不会是五年前的那样了。
    对于伊蕾的这次讲座地点,天赢选在了全世界海拔最低的酒店。就像这间酒店的名字“深坑”那样。它在一个远离市区喧嚣的国家风景区内,由一个废弃的深坑所建成。由迪拜帆船酒店的原班人马设计而成。奢华的五星级酒店就挂在石坑的坑壁上,一道人造的瀑布就从酒店主体的中间垂直而下,落入十七层楼之下的坑底。它就好像一个在山谷中的隐水花园,却又有着极富热带气息的植被以及隐藏在坑底湖泊内的人造珊瑚礁。
    将这样的一个地方设为伊蕾和那些富商们见面的地方就再合适不过了。
    “我听说,今天来到这里的人都是想要把闲置的一些钱投在足球上,却又不是太知道应该怎么投。”
    这是伊蕾在见到那些富商之后所说的第一句话。直截了当,连一句开场白都吝惜。她看了一眼那些坐在长桌上的,或其貌不扬,或看起来修养很好,或面相粗犷的富商。或许他们每个人都是那么的富有,可此刻伊蕾却只是把他们当做自己更衣室里的球员那样对待。
    并没有什么不卑不亢,她只是向这些人落落大方地展现出她的友好,胸有成竹,以及自信。
    “其实现在已经有很多人注意到了足球产业并把钱放到了足球上了。可只要是玩足球的人就知道,足球不挣钱。别看那些欧洲的豪门俱乐部都那么风风光光的,动不动就花几千万欧元买人,给人开出的工资从来就是几百万欧元几百万欧元地上,可其实他们常年都是处于亏损状态的。前几年的时候欧足联为了杜绝不让欧洲足坛变成金钱游戏的游戏池而通过了财政公平竞赛的政策,你几乎找不到不在转会市场上匆匆卖人的新型豪门俱乐部。所以这就是我为什么称这项行为为‘玩足球’而不是‘投资足球’。
    “但是这个世界上几乎不会有人是一点利益都不想得到,只是投钱到一个行业上做慈善的。俄罗斯富商把钱投在足球上是为了规避本国的政。治风险,又有人说中东的富商把钱投在足球上是为了宣传他们的国家,变向发展旅游业。可我想说的是,大家一样都是玩足球,为什么非得做不挣钱的事呢?”
    伊蕾知道在前几个月的时候国内对于它究竟时有着怎样的非议。更不用说,皇家社会就这么一点预兆都没有地宣布她下课这件事更是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这几乎得让她在道德上翻不了身了。
    可那又怎么样?对于想要通过她来真正地把钱投进能够挣钱的足球相关产业的富商来说,那些事根本不值一提。他们所看中的,永远都是伊蕾所能够给他们带来的利益。伊蕾深知这一点,因此她可以在这样的时候,这样的场合将她所构想出来的那张蓝图毫无顾忌地展现出来。
    “上赛季的时候,我从南美买了一个乌拉圭球员。当我真正开始进行这笔转会交易的操作时,我才发现这一笔交易超乎我想象的复杂。原因在于他所属的南美俱乐部在三年前的时候就已经把他的50%的所有权分别卖给了两家公司。也就是说,当那家球队把这名乌拉圭球员卖给我们的时候,他需要把这笔转会费里的50%按照比例分给那两家公司。
    “就是在这件事上让我得到了灵感。这些购买球员所属权的公司其实就是球员投资公司。如果是对于这一行没有眼光的人,这会是一次投机行为。可如果你拥有足够的眼光,又懂得市场理解市场,你完全可以把它变成一次投资行为。”
    当伊蕾一口气用浅显易懂的语句解释清楚这些足球行业内部的信息之后,她停了一会儿,等待这些在此之前可能对于足球业一点也不理解的富商们稍稍想一想刚才她所说的那些。
    果然,在片刻之后有一个看起来十分斯文的中年富商向伊蕾问道:“所以,伊小姐的意思是你也想开一家这样的球员投资公司吗?”
    而后,伊蕾则摇了摇头地笑道:“不,我其实不太喜欢做已经有人做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