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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皇太女后搞基建 第90节
    这一旱,耽误了播种的时候,便今年也没别想好过了。
    但事情已经发生,他也没辙啊。
    他叹气,“四大爷,我真没办法。”
    他四大爷就冷笑,“三小子,你别叹气,我这里就有一个好主意。你请那兵大人,卖了粮食,从我们这里吃了多少回扣?把那银子拿出来,到禹商那里去买点红薯和红薯苗,也好过了今年。”
    里正马上就变了脸色,“我可没吃回扣,你别胡说。”
    三大爷:“你阿娘早说出来了,大家不是你罢了,只是今年眼看就要饿死人了,我们没办法,这才跟你说。”
    然后便二大爷也出来道:“是啊,三小子,你别昧着良心,当年你选这个里正,也是我们凑了银子和粮食的,这庄子里的孩子,哪个不叫你一声叔?你可想好了,你贪那么点银子,将来咱们村都饿死的时候,划得来吗?”
    里正被他们说的就心里慌。他是想升官,但也不是没良心。何况,这村里人都死光了,他的里正也没了。
    “事情也没到这种地步了,说不得明日就要下雨了呢?”
    他还是想挣扎挣扎。
    谁知道他四大爷掏出一张报纸,上面写的是禹字。
    村里的人也就他和四大爷看的懂报纸,学了禹字,所以四大爷给他看的时候,其他三个大爷都在紧紧盯着他。
    里正就叹口气。即便只有两个人能看懂,其中一个就是自己,也摒除了胡编乱造的想法,道:“没错,这报纸上是说今年怕是难下雨了,大旱已起。”
    又得到一个人的证实,不仅仅是他三个大爷,守在这里的庄子人全部都哀嚎起来。
    “这可怎么办?旱起来是要死人的。”
    “是啊,我们的粮食还没了。”
    “还打仗呢,还死人呢。”
    “不仅仅是今年,我们是要熬到明年这个时候。”
    “对啊,我们一直打仗,朝廷有粮食,就给当兵的了,我们哪里轮的到。”
    倒是没有一个人觉得报纸说的是错的。就是里正,看见那报纸的名字为禹国日报的标志后,不敢发言了。
    因为禹国日报是禹国的朝廷报纸,更何况,这条“天有大旱,各州应提前做好准备”的笔者写着皇太女折青五字。
    这两个字,是个人都知道厉害。那可是禹国皇太女亲笔而下,绝对是经过重重论证之中,才发出这段话。
    不然,哪个储君敢引起恐慌?
    里正就艰难的道:“要不,我去跟隔壁的庄子商量下,看他们种什么,你们也知道,这红薯到底不是稻谷,我们的田是要种稻谷的,要是种了红薯,不说没了本来就应该收成的稻谷,还连红薯也没了。”
    他也有自己的苦楚,“这红薯,我们也只是听过,没见过人种啊,禹人狡猾,万一留了什么后招呢?万一没了那后招,便种不出红薯呢?岂不是白白忙活,误了播种时节,便不好了。”
    这倒也是实话,于是便开始商量。
    但是等里正到隔壁庄子的时候,便见他们家的里正也唉声叹气,一问,就是抢的红薯苗不够。
    “说是红薯种子多,只要长出苗,就可以插,那苗也长的多,本是够买的,只是其他地方的人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禹商那里有苗,便疯了一般的抢。”
    他给里正倒一杯水,道:“你也别琢磨了,现在都抢不到了,我们也买的不多。”
    里正这时候才知道害怕,手脚冰凉,“怎么,怎么大家一起抢起来了呢?往年不是都不种的吗?”
    另外一个里正就道:“哎,咱们楚国,不是对禹医和禹商……那啥嘛,官府说不准学禹国的东西,又隔着一个鲁国,便也没传来,可是如今鲁国不是被打下来了吗?咳,我说打下了一大半。”
    “那个新闻州的东西就一个劲的往这边送,什么红薯啊,黄豆啊,修水渠和水坝啊,简直疯了。”
    虽然说着疯了疯了,却是艳羡的口气。
    说到最后,已经十分向往了,“如今闻州到丝州以及瑶州,都忙的热火朝天,要过好日子了,咱们却还为了吃的发愁。”
    ……
    “都听我说,不要修水渠了的,但是要修水坝的,不过不在这里,在其他地方,愿意去的到这里来报名按手印。”
    邵仙元戴着安全帽,对着一群人大喊,“不要吵,谁再吵就不收谁。”
    此话一出,便是最大的震慑力。
    邵仙元便松了一口气。
    继续道:“一个个来,排着队来。”
    前几年,徐州被打下来后,邵仙元就主动到了徐州去修路。因他父亲是工部侍郎,又跟徐州的牧家人有亲戚关系,所以这些年,在徐州,他升的够快。
    不过,当升官之后,邵仙元就觉得心里十分空虚。没错,他觉得很空虚。在修路的时候,他能不断的组织人去修路,那么多的人听他的话,他在修路上也越来越厉害。
    但是坐在徐州的府衙内,他能做什么?他每天主审的案子也不多——何况这个他也不懂啊!
    于是偷偷摸摸的找牧家换官职,将他派往了正要兴建设的朝州。朝州刚修完路,朝廷又打下了闻州,好家伙,他又抑制不住自己修路的心了,便连夜到了闻州修路。
    但是这时候,朝廷发来政令,说是今年不修路了,要举全州之力,开始修建水渠和水坝。因为他好歹也算是“工地经验丰富”,所以闻州也没让他留,直接到了瑶州。
    随着政令下来的,还有一个叫做阿骨燕的小姑娘。这小姑娘如今可是被称为“摸石大师”,只要她往哪里站过去,就都能带着人找到最佳的动工之地。
    如今,修水坝不仅仅也是要文化才能修的。比如要看什么山脊——这是什么东西,邵仙元不知道,但是他知道听这小姑娘的准没错。
    再者,比起修路来,修水坝多了一种神器。
    炸药!
    邵仙元想起这个,眼神就发亮。这些日子,时不时响起的轰隆声,一直是他心中的骄傲。
    这份骄傲,让他走路的姿势都有些嘚瑟,因为他对阿骨燕无微不至的照顾以及修路经验中能给阿骨燕提供的资料,阿骨燕对他也十分的好。
    见他喜欢爆破,便让他自己上前亲自跟着技术人员做了一次。
    那感觉,真是,啧,似神仙啊。
    “邵大人——”他正回味之前的爆破感觉,就听见阿骨燕喊他。
    阿骨燕身边是跟着一个人的,邵仙元知道那是她的附属官。按照最近时兴的介绍,便是阿骨燕的助理,专门给阿骨燕做杂活。
    不过宰相门前七品官,邵仙元也并不敢得罪人家,笑着道:“阿骨燕,平阳侯。”
    平阳侯立马道:“邵大人,客气了,直接唤我愈之便可。”
    顿了顿,又道:“这是我临行前,皇太女殿下送我的字。”
    邵仙元:“……”
    有什么好得意的。
    他就不答,只道:“怎么你们今日来了工地?”
    阿骨燕就道:“邵大人,求你一件事情。”
    邵仙元就很警觉,“什么事情?在下不一定办的到。”
    毕竟他只是个平平无奇的修路人。
    阿骨燕便道:“平阳侯有一个表兄,认的禹字,也读过书,前些年愤世嫉俗去了,如今知道自己错了,想要一个悔过的机会,所以想到工地做个小管事,跟着你学修水渠和水坝,可以吗?”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这瑶州刚打下,会禹字的少,来个能管人的,自然是可以的。何况只是小管事,就是没有平阳侯的表兄,他也是要从庶民中提拔的。
    所以便没犹豫的点头答应下来,道:“今日已经晚了,你们明日叫他来就行。”
    阿骨燕也学得一些交易法子,很是感激的道:“邵大人,今日还要爆破一个地方,你要跟着去试试吗?”
    邵仙元就也激动的道:“自然可以!我愿意去。”
    他欢喜的走了,阿骨燕就跟平阳侯道:“你看,邵大人喜欢玩炮仗,你给他一个炮仗,他就欢喜极了。但这也让他太吃亏了,日后我多教他一点地理知识吧——我保证不像骂其他人一般骂他。”
    平阳侯:“……”
    你管那炸药叫炮仗吗?雪生姑娘到底教了些什么给阿骨燕啊。
    阿骨燕因为是孩子,刚开始还装的和气,后来越教地理基地的人越伤心,气的自己哭不算,骂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声了。
    最后没办法,眼见着没法子教下去了,皇太女殿下说,让人护着她和徒弟们一起来实地考察。
    地理要实地看过,才知道一些道理。纸上知识终觉浅。
    于是便过来了。
    一人出行,真正的百人护着,平阳候倒是对她出现在工地很是安心,两人继续往前面走,眼见着她的弟子们扛着装备跟飘飘然好像要得道成仙一般的邵仙元一起往这里来,阿骨燕就又感慨道:“你看,玩个炮仗,把他给激动的。”
    平阳侯就忍不住了,“那是炸药,不是炮仗,威力的很大的。”
    阿骨燕便顿了顿,看他的眼神带着怜悯,道:“等将来,我带你去见识下大炮,你就知道这真的叫炮仗。”
    第57章 鲁彻底亡国了
    三月初十, 傍晚。
    万民全会的作者们接受完采访,已经到了深夜,但这里却灯火通明, 热闹非凡,几人凑在一起说话, 几人吆喝着快上马车要走了。
    便有住在驿馆的集体坐马车回去, 不住驿馆的在登记表上签个字, 写上自己的住址,便也能离去了。
    “这禹国的万民大会流程还真是严谨啊。”等候在外面的晋商道, “这般一来,什么人住哪里, 要是没来去哪里找,便都清楚了。”
    在他旁边的齐商便道:“禹国这些细节的东西,是做的最好的。其实这般的流程如今我们商会也在做, 很是便利。”
    那晋商听清楚了齐商的口音,便看他齐商鼻子不是鼻子, 眼睛不是眼睛,道:“呵呵——是啊,你们齐国如今也在学, 怕是学了几天, 便什么都是你们齐国的了, 等你回去, 是不是还要说这流程签字是你们齐国想出来的?”
    那齐商恼怒, 但毕竟是行商之人,最是圆滑。说句老实话,若是他跟晋商在禹国的地盘吵起来,绝对是袒护晋商的多。
    如今齐商和楚商其实在禹国这条商路不好走。虽然说商人逐利, 但是禹国的商家大多数却突然被歌颂了一种叫做“爱国”之心的商人义气。
    楚国是因为之前驱赶了禹医和禹商,大家对楚商不好,这是自然的。至于他们齐国,离的远,暂时没有什么纷争,却依然有点像过街老鼠,着实却是有点委屈的。
    在齐商看来,他们齐国流传出来的“禹国制造皆是偷了齐”流言,是齐国京都传开的,都知道是个笑话,除了齐人也没人敢当真,但还是影响了他们齐商的形象,让他们在其他六国面前失了颜面。
    想到这个,齐商心里就不得劲,于是便悻悻离开,不跟晋商逞口舌之快,那晋商看着齐商狼狈离开的背影,轻蔑的哼了一声,但是随之又觉得悲戚:他在这里跟齐商较什么劲,等到回去,也不知道齐国是不是又攻打了晋国的地盘,不知道北晋跟南晋还在不在。
    这般一想,便觉得做什么都索然无味——除了赚银子。于是便在自己早就打好招呼的代表走来时,心中欢喜,走上去道:“登高兄,怎么样,里面可有说商税的事情?”
    这自然是说了的。只是现在报纸还没有登出来,所以众人不知道辩论的结果是什么,于是有熟悉人的自然打听。
    胡登高是修书出身,但也不是什么官职,只是家中领着一个两个还没来得及裁撤的闲职。
    他虽然出身世家,但是已经没落了,家中也做了些生意。所以他这个人,有如今没落世家的特质——看得起庶民,但是又看不上庶民。
    看的起,是因为他们目前也跟庶民无二了,看不起,又身上有一股世家的傲气。
    这般的人,商人最好讨好,只要满足了他的自尊心便行了,尤其是胡登高这种,因为是修书的,整天跟书为伍,具有一种“银子都不重要”的特有坚持,于是晋商这次只是说了几句好话,银子都没出,就将人哄的服服帖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