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华小苒。”华小苒心里虽然害怕,但隐隐有个声音告诉她,她得救了。
这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就是她的‘救世主’。
“不错,你话不多,不该问的不问。是个可造之才。你接近戴维斯威迪逊的目的是什么?”
华小苒心里一紧,不由得警觉起来。
慢着,这会不会是戴维斯自编自演的一场戏?目的就是套出她的真正意图!
见华小苒犹豫着不说话,那个声音笑了笑道:“你是想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吧?”
华小苒抿紧着嘴。
这个人救了她,也有能力杀了她。这个人开口,肯定是有企图的。
这是一场赌局!
如果她老实回答,赌这个人是来帮她的,那么她赢了。
反之,她今天就得死在这里!
看着地上横七坚八的尸体,华小苒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心里下了一个决定。
既然这个人知道她的名字,这个人肯定对她的事情了解一二。
开口的话,她还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活命。如果不开口,她根本就没有生存的机会!
“我认识戴维斯威迪逊有二十五年了。那件事情发生后,这二十三年来,我每天都在计划着如何报复,如何拿回我应该有的东西……”
“哈哈哈哈!”未等华小苒说完,声音的主人笑了起来:“你很胆识,也很会演戏。就是缺少了点助力。我可以帮你对付戴维斯威迪逊。”
华小苒心里掠过一抹窃喜,但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戴维斯威迪逊是不列颠的公爵,势力庞大,你为什么要帮我对付他?”
“就是因为他是戴维斯公爵,所以我要帮助你。事成之后,利益均分,如何?”
利益均分……
华小苒心里冷冷一笑。
根本就不可能利益均分,这男人只是抛砖引玉罢了。再者事情真成功的话,保不好这人把她也一并做掉。
但是……
这男人有张良计,她有过墙梯!
起码她现在不用死,只要活着就有机会。
只要活着,一切都有可能!
“好,我答应你!”华小苒顿了顿,鼓足勇气道:“能问一下你是谁吗?”
声音沉默了一会,华小苒思想在交战着。她是不是话多了?
他是不是讨厌她话多?
问题是,如果连帮她的人都不知道,她如何配合他?
再者,这人不是说欣赏她吗,不是说她有胆识吗?如果她现在表情软弱了,他可能就会立刻把她杀了。
而且,她知道这男人在利用她,她现在还有利用价值,暂时来说很安全。
就在华小苒忐忑的时候,那把声音幽幽道:“他们一般叫我,‘三爷’。”
晚上十点,大街里人迹稀少,夜沉沉睡去。
净舒将北堂修送到门外,停了下来:“北堂公子,谢谢你今天将我母亲哄得这么开心。”
虽然北堂修在她母亲面前说了些‘不着边’的话,但看见母亲的笑容,她真的好高兴。
自父亲离去后,母亲精神恍恍惚惚的,就算是笑也是傻笑,痴笑。只要一静下来,母亲就坐在一个偏僻的位置,喃喃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她真的很讨厌自己的父亲,但她知道母亲很爱父亲。所以她心里一直是很矛盾的。
她一直不谈恋爱,是怕刺激到自己的母亲。
想不到母亲一见到北堂修会高兴成这样子,竟然笑呵呵的跟北堂修说了一个小时的话。
好久好久了,她都没看见母亲这么开心过。所以她也很高兴,很感激。
北堂修停了下来,直直对上净舒的眼神:“你觉得我是在‘哄’?”
他的五官线条很柔美,让人看着很亲切,很舒服。那双如夜星般明亮的双眸,总是让她心跳乱窜的,净舒别开了脸:“夜深了,耽误您这么多的时间,对不起。”
俊秀的眉皱了皱,北堂修动了动薄唇,到嘴的话却是收了回去。一转身走出门外。
但脚一踏出门,看到眼前的情况,北堂修有些哭笑不得。
瞄到北堂修奇怪的表情,净舒狐疑着往前看了看,当即傻了眼!
北堂修开过来的大众汽车呢?!
晕死,该不会真的被偷了吧!
“车子呢?天!”走到停车的位置,净舒手指插进头发里:“这是哪个王八蛋做的好事!”
虽说北堂修身份显赫,问题是那辆车子值不了几个钱啊,这些人肿的这么贪心!
“北堂公子,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要不我赔你……”
“我没将车子锁好,不关你的事。”淡淡的打断净舒的话,北堂修走到路边:“我招计程车吧。你先回去。”
净舒眉头皱成一团,心里万分的愧疚:“北堂公子,真的对不起。”
北堂修正想开口,脑海里掠过一抹想法,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收了回去,转身对净舒凝声道:“想来,也还真的是你的不对!”
“呃?”料不着北堂修语气变得这么快,净舒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要不是你拒绝我,我不会气得忘记锁车!说到底,你得要负最终责任。”
“……”听着北堂修的‘追究’,净舒有种无语的感觉。
她拒绝他?因为不做他女朋友的原因?!
这算哪门的的原因!
“北堂公子,我……”
“你不用说了!”硬生生的打断净舒的话,北堂修冷声道:“车子的损失,以你在waittingforyou吧的薪酬来还,还不清前,不许以任何理由辞职不干。若然不愿意,那我会提起法律诉讼,到时候公堂上见。”
对着北堂修这番话,净舒目瞪口呆!
追究她的法律责任?
就因为她不答应做他的女朋友,然后害他不见了一辆车……好牵强又没道理的理由嘛!
但问题是,以北堂修的能耐,他是可以随便对她提起诉论的,最终的结果就是她吃不了兜着走。
慢着,北堂修是在耍流氓吗?
“北堂公子,对于车子的损失,我直接给钱你可以吗?”
“你把我北堂修当成是什么?要饭的乞丐?”
“!”净舒这回是直接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
“从明天开始,早上六点前到waittingforyou吧报到,不准迟到,早退!”说着,北堂修手往路边一招,一辆计程车停了下来,北堂修上了车,关上车门的那一刻,北堂修像想到什么似的道:“要是给我玩失踪的话,那就法律上见吧。”
净舒傻愣的看着计程车离开,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重重的一跺脚。心里喃咕了句:x的,被他抓到把柄了!
“啪——”
黑暗的空间里响起一声轻微的打火机声音,一支香烟被点着,四周静谧得连烧烟草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冷薇薇吸了一口烟,缓缓的将烟雾喷出。
这里依山傍水,风景是绝顶的好。在这样的夜里,坐在阳台里,看着那天空,那地,是一种极致的享受。
但这些对她来说,永远都是一种束缚。
她想要的,是普通人的生活。平平静静,幸幸福福的。
她渴望用自己的双手,用自己赚的钱,一点一点的实现自己的愿望。
问题是这个愿望,不知道何时才能实现。
可能下辈子吧。
这时远处露出了一抹曙光,渐渐驱散着黑暗的夜色。
晨光初露,万物苏醒,生机盎然。
不知不觉的,她已经在这里坐了六个小时。
从晚上十二点,到六点。
将手中的烟熄掉,冷薇薇站了起来,往床边走去,停了下来,静静的看着依然熟睡着的男人。
易云天。
他的轮廓,好看得没有一丝暇兹。如此闭着眼睛的熟睡,就像跌落凡尘的天使那般纯美。
也许她以后能跟他有个好结局。
也许注定两个人都万劫不复。
但这一刻,她还是先稍作休整。
安眠药的药效快没了,冷薇薇轻轻叹了一口气,将一张纸条放到易云天枕边。拿起早已收拾好的行李,转身离开房间。
门轻轻的关上。
声音是极低的,即使是这样,门关上的那一刻,躺在床上的男人,一瞬间睁开了双眸。
那精锐的目光,就像锋利的刀锋,一下子将黑暗劈成了两半。
男人坐了起来,拿起放在枕边的纸条,看了一眼,嘴边上扬,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易云天,我回c市上班去了。’
将纸条甩到一边去,易云天伸手爬了爬自己的头发,掀开被子,光着身子下了床。
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这酒杯正是昨晚冷薇薇给他下药的杯子。
她动作很快,也很轻柔,但还是被他发现了。
他睡前都要喝些小酒,而她在他的酒里下了药。
小药丸放进酒里溶解的那一刻,他心情里掂量着这是不是一枚毒药?
‘庆幸’的是,这只是一颗安眠药而已。
小傻瓜,她以为只凭一颗安眠药就能让他入睡?
呵呵呵!
昨晚,他在黑暗中,看着她静静的在那里坐了六个小时。
他知道她在纠结,她……舍不得他。
哈,这小傻瓜!
明明舍不得,却偏要这样子欺骗自己。不累吗?
拿出手机,易云天给自己的助理拨了一个电话:“帮我订回c市的机票,现在,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