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栓自己都觉得走了狗屎运。
做梦也想不到,半路上会捡个媳妇。
老当益壮,宝刀不老,梅开二度。
他没打算趁人之危。
是这女人哭着喊着非要跟他过日子不可。
发现男人答应,丁香笑了,脸上显出一股狰狞。
张铁生的爹老子……上当了,快手拿下!
只有跟着他,自己才能保住命。
让你张铁生牛?
我要做你娘!
跟你爹那个啥……。
还要搅合得你家破人亡。
此仇不报非君子……。
“那……老哥哥,我现在就出院,跟你回家!”丁香有点迫不及待。
z市太危险,说不定警方早就颁发通缉令。
她必须找个靠山。
张大栓就是她最大的保护伞。
只要他一瞪眼,别管张铁生,张金生,银生还是铜生,全都会尿裤子。
就是二憨跟徐二愣,那些皇姑山的高层,也不敢说半个不字。
想让我坐牢?门都没有。
我把你爹老子一块拉下水!
张大栓还不好意思呢,老脸涨得通红。
“那个……大妹子,咱不急于一时,明天再走吧。
医生说你明天才能出院!”
“那好,你不能走,就在医院陪着我,有你在……我舒心!”
丁香说着,竟然来拉张大栓的手。
老爷子差点吓懵,赶紧躲闪,心慌意乱。
这他娘的叫啥事儿?
捡个老伴儿回家,怎么跟儿女们交代?
孙子都会打酱油了。
丁香猛地抓上他的手,抱在怀里,甜甜睡着。
张大栓却如坐针毡,浑身不自在。
他没打算把她怎么样。
就是想救人。
不能瞧着这个可怜的女人无家可归。
先把她稳住,然后给钱打发掉算了。
但这件事不能让四个儿子知道。
于是决定,天黑后回家。
第二天下午,他跟医院结算了医药费,然后搀扶着丁香走出大门。
上去座椅,张大栓立刻叮嘱司机。
“娃!这件事你要帮我保密!不准告诉任何人!
包括金生银生铜生还有铁生……。
四个儿媳妇哪儿,也不准透漏半点风声!
不然我就让铁生炒了你!”
小何噗嗤一笑:“放心吧老爷子,我会保密的!董事长也不告诉。”
张大栓知道小何口风紧。
能瞒一时算一时。
汽车缓缓开回家,进门的时候已经半夜。
小何离开后,张大栓拿出钥匙捅开门。
“大妹子,这是我家!”
“哇!老哥哥,您的家好阔气啊!”丁香大吃一惊。
她从前也是有钱人。
但从没见过这种房子。
一切摆设都是古典式的。
院子里有花园,鱼池。
一排排正房跟偏房,雕梁画栋。
用的都是青砖,朱漆。
屋子里的摆设也十分古典。
花瓶,屏风,靠背椅子,仿佛进了博物馆。
张大栓平时没啥爱好,喜欢下棋。
张铁生特意给父亲做了一副象牙旗子。
墙壁上挂了二胡
哪儿都特别干净,整洁。
“妹子,你先住下,剩下的事儿咱以后再说!”张大栓道。
“老哥哥,这个家……就你一个人住?”丁香问。
“嗯,四个儿子,三个都已经成家,各有各的宅子!
我这边跟小儿子住,可小儿子也搬走了,去山上盖了宅子。
几天后他成亲办喜事,也不会回来!”
虽说张大栓有钱,目前却成了孤寡老人。
娃儿们一个个长大,从他的火炕上飞走。
越老越孤单。
“那我……住在哪儿?”丁香又问。
“随你!家里屋子多,你随便挑!”
“那万一有人来咋办?我可偷了别人东西。
行踪泄露,会被警察抓的!”
丁香不想见外人。
特别是张铁生。
两个人碰面就完了。
张大栓想了想:“我家有个地窖,是放酒放蔬菜用的。
有人来,你就躲进地窖里。
没人的时候,你就出来透透风……!”
“老哥哥你太好了!我以后就叫你大栓哥……好不好?”
“好!对了,你叫啥名字?”
“叫荷香,你以后就叫我荷香好了!”
丁香不得不继续骗。
一步步实现自己的计划。
“那好,你先洗洗澡,好好休息吧……。”张大栓说完,回到自己屋子。
这么大个家,只有他一个人居住。
从前,张铁生说过,要给父亲安排个保姆。
但却被张大栓婉言拒绝。
“我又不是地主老财?用得哪门子保姆?
别人伺候我不舒心!我伺候别人还差不多!”
父亲不乐意,张铁生只好作罢。
但他时不时会过来看望爹老子。
丁香走进偏房,又是一声惊叹。
这屋子十分豪华。
床上是丝绸锦被,屋里有卫生间跟洗澡间。
各种家具一应俱全。
她走进洗澡间,打开水龙头,发现冷水跟热水可以随意调节。
卫生间很大,马桶都是名牌。
“张铁生!你孙子能啊!
整个皇姑山头改天换地!
所有山民都过上了好日子!
我儿子如果能赶上你一半。
老婆子死了都甘心……!”
洗澡完毕,丁香躺在炕上辗转反侧。
必须快刀斩乱麻。
说不定警方的人随后就到。
怎么才能让张大栓死心塌地保护自己,免受牢狱之灾?
做夫妻呗,这是无奈之举。
只要做了夫妻,瞧谁敢动皇姑山第一老太爷的女人?
注意拿定,她悄悄爬起。
一点点靠近张大栓的卧室。
屋子里传来打鼾声。
丁香咬咬牙,将老张的屋门推开。
里面首先传出一声断喝:“谁?”
紧接着,张大栓哀求起来:“妹子……别!造孽啊!!”
很快,里面没了声音。
张大栓被丁老婆儿顺利捕获……。
二十分钟后,屋子里的电灯再次拉亮。
咣!咣!响起两声巴掌。
张大栓狠狠抽自己两个耳刮子。
一边打一边自责。
“我不是人!我晚节不保!我是牲口!
怎么对得起四个儿子?怎么对得起死去的老伴啊……!”
张大栓觉得自己口味有点重。
事情也特别荒唐。
咋就没抗住呢?
丁香说:“张大哥你别自责,是俺自愿的……。”
“妹子,对不起,我本想把你安顿下来,再给钱打发你走!
可现在……?”
丁香噗嗤一笑:“现在你是我老伴,我也是你老伴,一块过日子吧。
我不走了!
以后你家就是我家,你儿子就是我儿子!”
“这……我怕娃儿们不乐意啊!”
张大栓的担心一点都不多余。
此刻,山村里老年婚姻还不流行。
会让人嚼舌根子的。
自己不要脸,娃儿们还要脸呢。
更何况张家是村里的公众人物。
还不被人笑掉大牙?
“嘿嘿,放心吧,你儿子会乐意的……。
张铁生巴不得有个老太太照顾他爹呢!”
奸计得逞,丁香笑了。
终于躲过牢狱之灾。
法院那边不用自己,
张铁生就会帮她摆平。
除非要了他爹的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