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蒜喽……！收蒜喽……！”
    六月，骄阳似火。
    山头上再次传来黑娃跟狗娃的呼喊声。
    声音刚落，十辆三马车飞扑而上。
    每台车前挂个收获机。
    柴油机轰隆隆乱响，黝黑的泥土被翻起，一堆堆大蒜从土里翻出，卷进机器。
    机器自动将蒜苗去除，只留下蒜头。
    然后经过筛子将泥土过滤，翻进车兜里。
    一车装满，运下梯田。
    几十辆大卡车都等不及了。
    三马车都是自翻兜。
    车兜翻动，将蒜头倾倒进卡车的车厢。
    不多会儿一辆卡车就满载而归。
    傻蛋提前让人在村口的位置弄了地磅。
    汽车开过，上面瞬间显示重量。
    每辆车的皮重，早就记录在案，扣除皮重就是净重。
    皇姑山分部经理夹着皮包，跟芳芳傻蛋一起查点车的数量。
    第一天就收获一百五十万斤。
    “哎呀！锥子山人好厉害！
    我从没见过大蒜种植这么好的村子，也没见过如此浩大的场面。
    傻蛋哥，你牛啊！”
    经理不住赞叹。
    他为总公司收菜，走南闯北，去过很多地方。
    有山区，也有平原。
    就算是蔬菜种植基地，除了皇姑山，其他地方都不行。
    因为他们大多都是小作坊管理，各自为战，根本不成规模。
    有的雇佣不起机器，就雇人刨蒜，成本非常高。
    就算大户，也没这样操作的。
    统一管理，统一收获，相同的价格，都没傻蛋赚得多。
    省人工啊……。
    傻蛋微微一笑：“这都是芳芳的功劳。
    没有芳芳，就没有锥子山的今天。
    所以你们不要感谢我，要感谢芳芳。
    如果皇姑山想跟我做长久生意，一定要对芳芳好！”
    芳芳在旁边闻听，心里十分感激。
    傻蛋竟然把所有功劳全推在她的身上。
    “哥，瞧你说的？把妹妹都夸得不好意思了，我会骄傲的……！”
    经理道：“芳芳不是外人，是王先生的孙女，也等于我们皇姑山半个员工。
    总公司自然会给她奖励！傻蛋兄弟，你也不要亏待她。”
    “放心，结算以后，我会给她管理股红！！”
    傻蛋已经做好准备。
    给芳芳一大笔钱。
    二十天以后，最后一亩大蒜收获完毕。
    皇姑山那边的钱打来。
    共计一亿四千三百万！
    看到这个银行数字，山里人全懵了。
    “一亿……！四千……！三百万？这是多少钱？”
    “估计百元大钞，要拉一拖一挂吧！”
    “奶奶的！恁多钱？嗷呜……！”胆子小的，当场晕倒好几个。
    还有几个差点吐血。
    大家如癫如狂，痛哭流涕。
    根本不知道咋办？
    开天辟地，没有那个村民见过这么多钞票。
    “傻蛋！那今年俺们挣的钱……会不会更多？”有人哭着问。
    “当然！今年所有员工的工资翻倍！”
    “哎呀！后悔了，早知道这样，俺也该承包几亩地！”
    好多人感到了后悔。
    跟人打工挣的钱毕竟有数。
    如果自己弄几百亩，按照这个产量算，半年怎么也挣几十万。
    “嘿嘿，换上你，就挣不了这么多喽……。
    傻蛋的肥料，农药都是批发价，管理用的是大型喷雾器！
    你自己种，使用高价农药跟化肥，再加上人工，不划算啊……。”
    人群里有聪明人，李炳林就是其中一个。
    散户跟大面积管理，根本不是一回事。
    “傻蛋，啥时候分钱啊？我们都等不及了！”有人催促道。
    “是啊，快分钱吧，等着花呢！”
    “我儿子要娶媳妇……。”
    “俺家要盖房……。”
    傻蛋嘿嘿一乐：“好！今天就分钱。
    吃过饭，大队部集合！咱们对工对账，再分钱。”
    “太好喽！分钱喽！”人群里又是一阵欢呼。
    吃过饭，好多人熙熙攘攘往大队部里跑。
    有拿皮包的，有拿布袋的，还有背箩筐的。
    等着装钱啊……。
    芳芳聪明，特意联系了信用社，给大家当场办理存折。
    担心山民把钱放在家里不放心。
    “好了，现在开始分钱……！
    念到谁的名字，谁就过来对工对账！
    炳林叔，一万三千块！
    小顺子，八千八百四十块。
    二婶，一万零六百块……。
    五姑，一万一千两百块……。”
    傻蛋故意将声音提得高高的。
    他还用村里的大喇叭，可劲地呼喊。
    声音传遍锥子山的角角落落。
    山民们领到钱，一个个眉开眼笑，激动不已。
    好多人跟得了脑血栓似得，双手跟身体一起抖。
    “大家注意！钱放在家里不放心的，可以当场储存。
    信用社的人就在旁边，现场给大家办理存折啊！”
    芳芳站起来说。
    但村民存钱的不多。
    因为钱刚到手，怎么都要数一数。
    不数不过瘾，过完瘾再存。
    有的山民，回家以后两万块前前后后数七八遍。
    数钱数到手抽筋，都没数明白。
    三口五口人在梯田上打工的，都领到三五万。
    信用社的人在李家口前前后后呆三天。
    所有山民的存折才办理完毕。
    只有一个人不高兴，就是李秀林。
    他都要气疯了。
    傻蛋挣了一亿四千三百万！
    二姨个脚的！当初我为啥恁傻？
    屁颠颠把地包给他？
    自己承包多好？
    要不然发财的就是我。
    好机会啊，错过了……。
    屁都没捞着。
    不行！老子还要找他的麻烦。
    李秀林铆足劲，想着怎么讹傻蛋一笔钱。
    而这边的傻蛋，结算了山民的工资，最后结算的是肥料价跟农药价。
    再加上播种跟收获机的租赁费。
    所有成本去除，还剩一亿两千多万。
    这笔钱该怎么花？他早就拿定主意。
    “婶子，狗娃，这是你家的收入，一共六千万！
    老钟叔，黑娃，这是你们的收入，同样六千万！
    还剩三百万，是给芳芳的！
    这一年，芳芳帮我们太多了，咱们不能亏待她……。”
    “傻蛋，那你呢？你分多少？”老钟跟大洪嫂一起问。
    “我一分钱不要！”傻蛋却摇摇头。
    “为啥啊？你出力最大，应该拿更多！
    没有你，我们绝对赚不了这么多钱？
    你应该拿大头！”
    傻蛋呵呵一笑：“我是强者！强者是不要钱的！
    一个真正的商业家，不是自己富。
    而是想让谁富，谁就富！想让谁穷，谁就无家可归！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掌握乾坤！
    谢谢你们给我一个展示才能的机会。
    你们都是好人！
    这是你们应该得到的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