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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5 不如,鱼死网破
    看到老鱼,王仁的心有些复杂。
    王仁对老鱼没有什么好感,知道这是一个因为嫉贤妒能,就能牺牲自己老婆、陷害自己兄弟的人渣。就这种人,王仁永远都看不上,可是与此同时,又是老鱼促进自己和汪梨花结婚的,所以王仁也不知道该用一个什么态度面对老鱼。
    只是把粥接了过来,说了一声谢谢。
    “趁热喝。”老鱼再次提醒道:“结婚不是个轻松活,要折腾一天呢,多喝点。”
    王仁端着两碗粥返回屋内,其中一碗递给汪梨花,另外一碗自己喝了。汪梨花也有点饿,捧起粥来咕咚咕咚就喝完了,相比之下王仁反倒矜持一些,小口小口喝着。
    看到两人都喝下粥,老鱼稍稍松了口气。
    老鱼好不容易把祁六虎搞下去,扶上来王仁后,才知道他是“手帕帮”的一员,顿时有些头大。这才叫做走了豺狼、又来虎豹。昨天晚上和雷厉商量好了,今早就把王仁干掉,无论如何不能让这群家伙上位,否则自己的处境肯定不安全了。
    但是天还没亮,雷厉不知抽什么疯,突然要去拘留所杀手帕侠,说手帕侠才是最难缠的,必须马上除掉。老鱼当时说急什么,先把王仁干掉,除掉手帕侠还不是分分钟吗,不过雷厉还是坚持己见,摸黑就去了拘留所。
    后来想想,或许一切冥冥中自有注定。
    按照雷厉的说法,天不亮就回来了,可是眼瞅着天空慢慢亮起,雷厉仍旧没有一点影子,打电话也没有人接,别提老鱼有多急了。等到天光大亮,婚礼仪式就要开始,一整天都没机会杀王仁,以后也没什么机会杀王仁了!
    就只有早晨刚起床的那一点时间。
    老鱼不能再等下去,他决定自己动手。老鱼知道自己不是王仁的对手,所以决定另辟蹊径,先把王仁药倒,接着将他杀掉。别看老鱼贵为地下之王,一些下三滥的手段比谁都熟,毕竟当初就是这么过来的嘛,而且现在也常常用,对付一些不听话的女大学生……
    老鱼做了两碗白粥,亲自给王仁和汪梨花送过去。
    两碗都是下了药的,这没办法,不能让汪梨花看见自己杀人啊。不过老鱼下药也有个度,不能大半天了人还没醒,汪四通找人来看,不就怀疑到自己身上了吗?
    看着王仁和汪梨花分别喝下白粥,老鱼便在心里倒数计时:十、九、八、七……
    老鱼对自己的药很有自信,毕竟这是他多年来的经验。
    当他数到“一”的时候,王仁和汪梨花便应声而倒。
    老鱼迅速走进屋中,并且把门关上。现在各方都开始准备了,但还没有顾到新郎新娘,所以老鱼有充足的时间杀人。老鱼摸出一把刀来,一步步走向王仁,同时沉沉地说:“对不住了,手帕侠!”
    对老鱼来说,我们这一群人都是“手帕帮”的,专门和他作对。
    老鱼一边说,一边把刀扎了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王仁突然醒了过来,接着身子就往旁边一滚。老鱼吃了一惊,赶紧就上去追,王仁也不断地躲来躲去。王仁并不是没事,他要真的没事,就能凭自己的实力反杀了,还轮得着老鱼继续追击?
    王仁现在昏昏沉沉,身上几乎没什么力气,之所以能醒过来,一个是他实力够强,能够压住药物,一个是药量不够,老鱼没敢下得太多,所以才造成了现在这种局面。
    王仁看到老鱼砍杀自己,便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自己拼命躲的同时,也在寻找反击的策略。
    王仁没有什么力气,知道这么下去,遭殃的肯定会是自己。但他身上也没带刀,在汪梨花的房间睡觉,还带刀像个什么样子?王仁想起什么,拼了命地往汪梨花的床前爬去,老鱼也根本没把王仁放在眼里,知道王仁不过是强弩之末而已,稍微加把劲就能杀掉他了。
    王仁扑到床边,伸手往枕头底下一摸,接着回身就是一刺。
    老鱼正扑上来,王仁这一剪子正好刺在他肚子上。
    老鱼捂着肚子往后倒去,头上大汗淋漓、腹上鲜血淋漓,这一下无论搁谁身上都是重伤,疼得老鱼差点没有满地打滚。王仁靠在床边,手里握着剪子,心里感慨得亏汪梨花藏了一把这个东西,否则自己真要把命撂在这了。
    “你有病么?”王仁觉得自己脑袋越来越昏,几乎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你想干嘛?”
    “我想干嘛?”老鱼冷笑着说:“这话应该是我问你!你们那个‘手帕帮’到底什么意思,为什么要针对我?”
    王仁终于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敢情自己的身份暴露了啊。
    不过,手帕帮?这名字也太难听了,谁给起的?
    但是既然起了这个名字,王仁只能硬着头皮扛到底了:“我们就是喜欢行侠仗义!像你这样的人,多行不义必自毙!”
    “等你做了汪四通的女婿,第一个就会对付我是吧?”
    这么说也没错,王仁是想帮我拿下徐州城的,老鱼肯定是需要对付的目标之一,所以王仁再次干脆地承认了:“对!”
    “那我更不能放过你了。”老鱼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你可以试试看。”王仁握紧了自己手里的剪子。
    王仁没什么力气,老鱼同样没什么力气。王仁是因为被下药,老鱼是因为身受重伤,两人都这样了还要较量一番,这份敬业精神着实让人感动。老鱼扑到王仁身上,两人互相推搡、捶打、骂骂咧咧,并且抱着滚到一边去了,可惜半斤八两,愣是谁也没弄过谁,反倒搞得两人身上都是血迹斑斑。
    ——老鱼身上的血,都蹭到王仁身上去了。
    “老子不跟你打了!”老鱼踉踉跄跄地站起来,一脸痛苦加满肚子火,本来稳操胜券的局面,怎么会闹到这个地步的?第一该怪雷厉,怎么走了就不来了,第二该怪迷药,什么时候效果这么差了?
    “你打不过老子,还是趁早滚蛋。”王仁嘿嘿笑着。
    其实王仁早就没力气了,甚至就在昏睡边缘,但他始终撑着,因为求生欲望。
    “老子杀不了你,老子杀汪梨花!”老鱼踉踉跄跄地朝着昏睡在床上的汪梨花走过去,“汪梨花要是死了,你还娶谁去啊,你还怎么做汪四通的女婿?”
    老鱼嘿嘿笑着,认为自己真是太聪明了。
    “你疯了吗?!”王仁吃惊地说:“你要把她杀了,你在徐州还怎么混?”
    “我不杀她,就能混了?到时候你和她一结婚,我也照样是个完蛋!不如鱼死网破,大家谁也别想好过!”老鱼咬牙切齿,不知是不是走火入魔,反正就是下定了这个决心,就是要把汪梨花给杀掉。
    “不行!”
    王仁拼命叫着,用尽吃奶的力气,冲到汪梨花的床边。
    老鱼一刀刺下去,王仁正好抓住他的手腕,两人又展开了力气上的一番较量,就见刀子在汪梨花的心口处上上下下,你来我往、十分激烈。王仁是真的没什么力气了,他把头转到一边,冲着正在昏睡的汪梨花艰难地说:“梨花,你醒一醒!”
    别说,这句话还真有用啊。
    当然,也可能是老鱼下的药量确实少了。
    汪梨花真就幽幽醒转过来,两只眼睛缓缓睁开,当她看到有把刀在自己心口上方时,当然惊讶地“啊”一声叫了出来。接着,她又看到床边有两个血迹斑斑的人,更加“啊啊啊啊啊”地叫了起来。
    王仁艰难地说:“你别叫了,老鱼想杀咱俩,刚才的白粥里下了药……我好不容易才挡住他,你赶紧去外面叫人啊。”
    汪梨花到底已经睡了一会儿,比一下眼都没合、且打斗了半天的王仁可强多了。汪梨花立刻扑下床去,踉踉跄跄地朝门外奔去,准备去叫人了。老鱼知道大势已去,这么下去遭殃的肯定是自己,所以立刻收回了刀,并先汪梨花一步冲出门去。
    老鱼捂着肚子,艰难地往外跑着,汪梨花则站在门口大叫起来:“来人啊、来人啊!”
    听到纷杂的脚步声响起,王仁终于松了一大口气,安心地闭上了眼,因为他实在是太累了。
    许多人围上来,汪家的护院、下人,当然还有汪四通,询问汪梨花怎么回事,汪梨花哆哆嗦嗦地讲述着刚才的事,还用手指着屋内已经昏睡过去的王仁。汪四通当然大吃一惊,他是怎么都没想到老鱼会偷袭自己的女儿,但他也来不及去弄清楚怎么回事了,立刻大喊:“雷厉、雷厉!”
    他知道老鱼还没走远,打算让雷厉去追。
    但雷厉根本不在家。
    他不知道,雷厉已经死了。
    “王八蛋,跑哪去了?”汪四通气得哆嗦,又说:“通知杨平川,让他给我全城缉捕老鱼!”
    “不用,老子已经来了……”一道阴沉沉的声音响起,就见老鱼去而复返,而在他的身后,跟着黑压压一大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