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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我心难安
    “心动则气动,血壮而神旺。”
    经过一晚上的艰苦奋斗,张南有些疲惫的停下动作。
    桌上放着两个玻璃瓶子,一个瓶子里装着九颗黄绿色丹丸,那是正品黄芽丹,为二阶丹药。
    比起当日炼制出的次级黄芽丹,药力强上十倍不止。
    最主要的是,这种丹药最补生机,能配合着生死轮回功的修练。
    只要死气足够,原则上,可以一路提升境界。
    说得简单点,就是对补气和破境有帮助。
    对张南来说,这当然十分重要。
    另一个瓶子里,装着的是三颗洁白如玉丹丸。
    这是归元丹,主材用的是千年雪莲。
    此类丹药的品级跟正品黄芽丹还要高上半级,差一点就可以达到三阶丹药品级。
    用处是凝炼纯化真气,让一分真气用出十分效果来,是生死轮回宗的独门特色丹药。
    在那个世界,张南之所以只用了三十年时间,就功候圆满,渡劫问心。也有这种丹药的功劳。
    因为前期打下牢固基础,真元修为比别人更为扎实,所以成就才更大。
    ‘已经深夜十二点,子时……正是阴气衰退,阳气生发,阴阳轮转的最佳时机,是时候服药破境了。’
    张南看了看时间,感应了一下空气中的气机。倒出一颗黄绿丹丸,吞入口中。
    丹药入口即化,化为一道暖流直冲内腑,蓬的一声无穷生机爆发出来……
    张南身上血光一闪间,浓浓的药香刚刚散发出来。
    被这股血光卷入体内,紧接着,他的头上就冒出氤氲白气来,结成庆云形状。
    ‘药力稍嫌不够,继续服药。’
    重走十二重楼的修练过程,张南对于自己的身体反应十分熟悉,条缕不乱。
    他拿起瓶子,再倒出两颗黄芽丹,仰首吞服了下去。
    这一次,白气更盛,把他的整个身体都淹没了下去。
    无穷生机倒灌,身体内部突然就生出一道灰黑之气,房间里突兀之间就冷了十多度。
    他的耳中仿佛听到了啾啾鬼哭之音。
    黑白二气绕体旋转,很快就恢复均衡。
    他的眉心突突跳动着,精神力随之大涨。
    气流经过经脉转动周天,连转三十六周天,胸前膻中一跳,轰的一声就生出漩涡。
    黑白二气如长鲸吸水般,被膻中穴一股脑吸了进去。
    喀啦啦连串声响之中,张南坐着的身体仿佛又高了一些。
    一股寒风无中生有,从顶门吹落,直贯四肢百骸。
    他全身僵冷,再也动弹不得。
    这是突破第四重楼特有的风邪劫,比起第三重的火劫更要厉害许多。
    如果底蕴不足,强行破关,很可能就会身死道消,被这风吹成一片飞灰。
    张南眉头微皱,脑海眩晕,尤如坠入无底深渊之中……
    他定心凝神,一元不动,过了好一会,僵冷的四肢渐渐暖和了起来。身上气机也重新恢复活泼灵动,缓缓运转。
    良久,睁开双眼,两道金芒直射半尺,映得漆黑的屋内一片大亮。
    破关了。
    站起身来,张南面上无悲无喜,右手食中二指骈指为剑,轻轻划落。
    “哧啦……”
    指尖出现一道尺余白芒,划过半空,木桌一角毫无阻碍的被切开,掉落地上发出呼的一声闷响。
    ‘第一门奠基开得神脉天眼,生发真气。第二门脱凡洞悉膻中气脉,真气离体。到了这时方才有了一些仙家风范。再不像刚开始的时候,单纯的以拳脚接触,近身克敌。’
    修为到了这一步,张南才真正有把握说自己能在这个世界保命护身。
    前段时间心动时期,做事不计后果,那完全是提着脑袋在跳舞。
    真的面对高手围攻,或者面对国家机器,那只是死路一条,连拼命的资本都没有。
    而到了真气离体,他就能做到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出来。同时,精神力的增长,也能让他多出很多应对手段。
    当然,最关键的是,如今他能做到生死二气分离转换。
    身上时而白光袅袅有若天人,时而黑芒森森有如鬼魅。
    只有到了这一步,才能真正的灌输生机。
    运针治病之时,可以做到枯木逢春,断肢复生。
    虽然离着‘逆天改命、起死回生’的无上医家手段还差得很远,目前是够用了。
    张南脸上泛起丝丝喜意。
    ‘父亲的腿疾和心疾,此时应该可以尝试着手治疗了。当然,最保险的还是等到膻中气脉稳固,丹田血脉生成,那时的把握就更高一点。’
    他思索了一番,毫无半点睡意,就推门出来,在院子里练着各种招数。
    直至东方泛白。
    ……
    黄家。
    黄少明刚刚火化不久,又出了大事。
    这一次,死的是黄承良远在梁州的嫡亲弟弟黄承友。
    官方消息说的是黄承友前来离江市公干,为接下来的新戏选角。
    没想到,刚刚来了离江不到两天,就已经横尸江边。
    同时死去的,还有龙腾娱乐公司保卫科一行四人。
    当然,杀手影狼和风羚死亡的消息是被封锁起来的,前来吊唁的人员并不知道。
    吹吹打打喧闹之中,黄承良眼珠子通红,鬓角多了几缕灰白,肥胖的身躯也好像瘦了两三斤。
    他有些无奈的看着身旁哀哀哭泣的魏红,有气没力的说道:“弟妹还请节哀顺变……”
    “节什么哀,顺什么变?都是你,黄老大,要不是你一个电话,承友怎么会死?你家里有什么恩怨我不管,但为什么要牵扯到我们的头上来。承友禀性纯良,性情宽厚,无缘无故的,他怎么可以就这么被人杀死,都怪你。”
    ‘禀性纯良?’即算是处于心力憔悴仇恨满胸的情况下,黄承良还是有些想笑。
    每个月都要祸害七八个水嫩女学生,手下人命不下百条的娱乐公司老总,竟然称得上纯良二字。
    当然,这话黄承良没说,他自个儿也没好到哪去。
    人这一辈子,奋斗来奋斗去,挣得金山银海,权势滔天,不就是要享受来的吗?
    辛辛苦苦奋斗成为人上人,如果还要老老实实安安静静的过日子。那么,年轻时的努力还有何意义。
    大丈夫不能五鼎食,就五鼎烹,开心最重要。
    心里转着一些念头,但却不跟自家弟妹详说,他甚至不想告诉自己怀疑的凶手是谁。
    女人家有些时候做事十分冲动,不顾大局,指不定大吵大闹的,会坏了自己的行动计划。
    “弟妹,你放心吧,这事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待。你只要安安静静的在家等消息就够了。阿贵,送她回房休息。”
    真的板起脸来,多年处于院长高位上的黄承良还是有着几分威势。
    安抚了撒泼的弟妹之后,黄承良强忍着内心伤痛,吩咐备车。
    “带上那对青花,去樱花谷。”
    “院长,您是去找任飞吗?那人十分邪门,可招惹不得。”身旁的心腹司机小声道。
    “邪门?要的就是邪门。不管了,这仇不报,我心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