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的年纪,不应该承受这些的。
两个人收拾了一下,便出了门。
街边上的小店很多,贝亚对于江城而言,其实物产并不是特别的丰富,
很多在江城稀松平常的东西,在这里却是很稀缺的。
刚到这里的时候,她有很多的东西吃不惯,日子久了,也就习惯了。
人哪有什么一成不变的。
“吃烤肉吧,喜欢吗?”李俊泰问。
苏沫浅浅的点点头没有意见。
烤肉店离家很近,几百米的距离,他们就像散步似的走着走着就走到了门口,
门里的肉香四溢开来,拼命的往两人鼻腔里钻,
李俊泰打开了门,让女孩先走了进去。
“老板,五花肉,两人份。”
听到李俊泰的喊声,店主招了招手,应道“知道了,找个地方坐吧。”
“好。”
烤肉店里的人不是很多,有几个空位,李俊泰拉着苏沫,找了个相对安静的地方坐了下来。
女孩的对面是一个挂在墙上的电视,
两年了,她都没有看过电视,电视上正在播新闻,在渔镇,大多新闻都跟天气有关。
苏沫扫了两眼,便垂下了眸子。
“小鹿,明天我休班,咱们去游乐场玩玩,好吗?”
苏沫没有兴致,摇了摇头“还是呆在家里吧。”
“老是呆在家里,心情怎么会好呢,年轻人就应该有活力啊。”
年轻人?女孩的唇角扯动了一下,她还算什么年轻人。
“我还是不去了,你可以邀请你的同事或是朋友们一起去玩。”
“小鹿……”
“五花肉来喽,”店主热情的把五花肉和烤盘端了上来,然后又把生菜,泡菜,小料,肉酱全部端上来后,才退了下去。
苏沫没什么胃口,这两年来,一直是这样,很瘦弱,比两年前瘦了很多。
李俊泰负责烤,苏沫负责吃,她吃的不多,偶尔会抬头看一眼,墙上的那台小电视。
差不多要吃好的时候,电视里播出一条新闻,
新闻没有什么新鲜的地方,而出现在新闻里的人,让她的心狠狠的颤动了一下,
他依然还是两年前的模样,
俊美如神邸的面容,依然是那么神采斐然,岁月并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过多的印迹,
他还是那个横扫商界的男人,
依然是可以统领千军万马的秦爷。
苏沫的筷子不自觉的在手中握紧,她再也吃不下去“俊泰,我吃好了。”
“好了吗?你没有吃多少呢?”
“已经好饱了,咱们走吧。”
李俊泰点了点头,付好账后,一起走出了烤肉店。
苏沫的心情因为刚才电视里的男人,有些跌宕起伏,默不作声。
李俊泰习惯了她冷冷清清的样子,
他伸手去握住了她的手,她反射般的把手抽了回来,
男孩有些讶然,一个平常的牵手动作,今天她的反应怎么这么大“小鹿,你怎么了?”
苏沫有些抱歉,双手抱住了自己的胳膊“俊泰,我……”
男孩把大衣脱下来披在她的肩上,揽上她的肩头“冷是不是?今天是挺冷的。咱们回家吧。”
“嗯。”
回去的路上,李俊泰接到了自己妈妈的电话,
“俊泰啊,今天是你24岁的生日,妈妈给你下了面,要不要回来吃啊?”
“妈,不用了,我和小鹿一起吃了烤肉。”
电话那头微顿了一下,有些埋怨“她不知道你今天过生日吗?生日是要吃面的。”
“哎呀,妈……您还有事吗?没事挂了。”
“哎,儿子?”
“什么?”
“妈妈还没有祝你生日快乐呢。”
“谢谢妈,先挂了,拜。”
电话的声音在空寂的黑夜里,格外的通透,苏沫听很清楚,
她抬眸望向李俊泰,问“今天是你的生日吗?”
李俊泰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啊,是啊。”
“哦。”苏沫垂眸浅浅的说了句“生日快乐。”
李俊泰很高兴“谢谢。”
回到家后,苏沫还是给他下了碗面,李俊泰高兴的快不行了,拍了照发了ins,把快乐分享了出去。
“谢谢你小鹿,这是我过的最快乐的一个生日。”
“你高兴就好。”她永远是冷冷清清的模样,没有太多激情和喜怒哀乐。
这两年,她像行尸走肉一般,婚礼的那天,尚雅的那些话,秦正胤的那些牵强的解释,秦家人的错愕都像一场恶梦,
以至于,苏浩天死时的样子,都时不时的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她不应该放过秦家的,是他们害死了她的爸爸,让原本生活在蜜糖里的幸福之家,变成了人间地狱。
她更不应该当时就跟秦正胤走了,
如果,她当时要是知道是秦家人害她家破人亡,怎么会跟着他走,又怎么会爱上他。
一切的一切,源于这场阴谋,欺骗,让她像个玩偶一般,被玩弄于股掌之中,
两年了,她想通了许多,想不通的更多,
仇,她是一定要报的,她要让秦家从云端跌到地上,就算摔不死,也要摔个碎骨。
她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那些曾经属于苏家的东西。
李俊泰吃好后,捂着肚子,幸福的溢于言表。
苏沫收拾好以后,便坐了下来“俊泰,我有话要跟你说。”
李俊泰从来没有见过苏沫如此认真的模样,有些意外“嗯?什么?”
“我要出国一趟,可能,时间会有几天的样子。”
“出国?去哪?”他问。
“去趟温哥华,可能一周左右的时间。”
“去干什么呢?”李俊泰不解。
“有些事情,办完我就回来。”
苏沫不想说,李俊泰也没再问“要不要我陪你?”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苏沫起了身,他慌忙握住了她的手腕“小鹿,你不会不回来了吧?”
苏沫回眸递给了他一抹微笑“不会。”
尽管苏沫给了他一个肯定的回答,他的内心还是有着隐隐的不安,眼前漂亮的女孩是个谜,从一开始,他就知道的。
他总觉得,她并不属于他,至于属于谁,他也不知道。
或许,应该属于那个为他披上婚纱的人,又或许是属于一个更优秀的男人,
反正不会是他,他太平凡了,平凡的伸手都够不到她。
他有自知知明,可他就是不舍得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