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没有资格说他,不过我看在贺叔的份上,提醒你一下,看人要擦亮眼睛,免得吃亏又上当。”
秦煜文起了身,依旧端着他手里的红酒杯,迈步离开。
贺筠一狠瞪了他一眼,什么人嘛,她的事情,什么时候,论得到他来评头论足,说三道四了。哼。
侍应生从她身边经过,她端了一杯红酒,一口饮下了,是的,她生气了。
孟璐玩的很高兴,贺筠一有些无聊,
虽然有男士过来邀请她跳舞,但都被她委婉的拒绝了。
她是有男朋友的人了,怎么可以跟其他的人跳舞呢。
这点自律性,她还是有的。
她无聊的端着酒杯,一会驻足在舞池边上,一会靠着窗口望一会。
蓦的,一个熟悉的声音,在窗帘的另一侧响了起来。
“阿琳啊,你都不知道,我多想见你,今天,我来,你知道我推了多少应酬吗?”
声音很暧昧,是她从来没有听过的那种腔调。
“少来,我还不知道你,听说,你找了个不错的对像?贺家的千金,听说是个大美女来的,是不是嘛?”女人声音更加妖娆和柔媚。
“别提了,是个美女不错,可是根木头,我对她啊,完全提不起兴趣,跟你更是没法比了。”男人的手不安分的从女人腰摸到了她的腰上。
虽然贺筠一看不到,但她可以想象的到,男人那副龌龊的嘴脸,她细长手指紧紧的攥成了拳头,精致的指甲深深的陷进肉里,
她在极力的隐忍着,她想听听,这个男人还会说什么。
窗帘那侧的女人,咯咯的笑了两声“我说陈少啊,你可真是放着鲜花不闻,非得惹自己一身骚,那可是贺家的千金,你就不怕你那个小女朋友,知道你原来是这样的人?”
“我是哪样的人啊?”男人的声音愈发的浪荡“你不就喜欢我这个样子。”
“哎呀,别动手动脚的,让别人看到了。”女人的声音在拒绝,身体却在迎合,
窗帘另一侧的贺筠一只觉得胃口翻涌,说不出是生气还是恶心。
“顶层有包厢,咱们去那里慢慢谈……”
男人笑着搂起女人腰,离开了窗口,贺筠一一把拉开的窗帘,看着远去的一男一女,
是他,真的是他。
他不是这样的人,他不是,
他那么的温柔,那么的温文尔雅,那么的温润如玉,那么的上进,那么的……
贺筠一的脑子忽然一瞬间空白了,
不,她不相信,他是爱她的呀,她把他当成了结婚对像在相处,可为什么……
她鬼使神差的迈着步子,跟在了那对男女的身后,
在跟到二楼拐角处,男人便迫不及待的抱起了女人,他们拐进一间包厢,门都没来得及关上,就开始撕扯对方的衣服。
贺筠一呆滞的站在包厢的门口,看着里面的赤男果女,那个连吻她一下,都要征求她同意的优雅男人,正在激吻着另外一个女人,上下其手,
很快房间里充满了不堪入目的画面和浪叫的声音。
她,忽然恍惚了,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原来,他根本就不是一个温润如玉的良家公子,
他追求她,或许只是因为她是贺梹的女儿,
他对她不喜欢也不是爱,
他和那些浪荡的富二代没什么两样,
她不想脏了自己的眼,她想转身离开,可是她的身子僵硬的厉害,她的动作慢的如同停滞一般,脚怎么也挪不开。
不行,她要离开。
她扭身,却撞上了一堵肉墙,她含泪的眸子缓缓抬头,长长卷卷的睫毛上,挂着两滴水珠,男人低头看着她,
她的眼前一黑,跌进了他的怀里,昏了过去。
当她醒来时,躺在了一张陌生的大床上,她好像做了一场梦一样,梦里,她看到的那一切,都是假的,
她还是她,
她的逍遥,还是她的逍遥,可为什么,她的眼角不争气的开始潮湿了起来。
贺筠一从床上坐了起来,卧室的窗户敞开着,有风吹进来,热热的,似乎又凉凉的。
这是哪啊?
她拉开卧室的门,走了出去,这到底是哪啊,好陌生啊。
“有人吗?”
听到声音,有一个年约五十岁的妇人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贺小姐,你醒了。”
贺筠一盯着这个妇人看了一会,“你是谁啊?我在哪啊?”
“贺小姐,这是秦先生的家。我是他家的佣人,你叫我王妈好了。”
“佣人?秦先生?”
“您下来用餐吧。”
佣人把做好的餐点,摆到餐桌上,贺筠一迈步下楼,走了过去“秦煜文吗?”
“是啊,贺小姐。”
“我怎么会在他家啊,他人呢?”
“秦先生,有事出去了,他说,您醒后,吃过餐点,如果想回去,就可以回家了。”
“回家?”贺筠一拿了一块面包塞到嘴里,她稀里糊涂的被弄回家来,就让她稀里糊涂的回去,当她是什么啊,流浪狗吗?“王妈,他说什么时候回来了吗?”
“这个先生没有说。”
“哦,好吧。”
贺筠一吃的不多,只吃了一片面包,喝了半杯牛奶,吃过后,她就上了楼。
再次推开卧室的门,她有些兴致盎然,这是一个男人房间,灰白色的墙纸,深灰色的衣柜,连台灯也是灰色的。
简单,简洁,没有丝毫多余的东西。
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直男风格。
灰色控的直男?贺筠一唇角颤了颤。
昨天经历过那样的耻辱,她着实是有些累了,她还想睡一会。
贺筠一钻进被里,倒头又睡下了,这次,她睡的安稳多了。
她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开始的时候,她倒是睡的很沉,慢慢的,就像在半睡半醒之间,院子里有犬吠,她也能听到,有王妈浇花园的水声,她听的也很清楚。
不知道过了多久,别墅的大门被打开,有车子的声音,她蓦的睁开了那双漂亮的眸子。
是不是秦煜文回来了?
她从床上起身,快速走到了阳台往下望去,只见黑色的迈巴赫打着转向灯,开进了别墅。
车灯很亮,从她精致的脸上划过,她怔忡了半刻,遂转身,走出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