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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节
    此时,她环着闻胤瑾腰身的手不自觉动了两下,又有些疑惑地往下看了一眼,刚才那一瞬间,她好像在闻胤瑾的腰身内侧摸到一丝腹肌的轮廓。
    但再仔细一摸,又好像是错觉。
    像是胤瑾弟弟这样的小身子板,又怎么可能有腹肌。
    闻胤瑾眼睫轻抬,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女纤细的脖颈,以及上面湿漉漉的汗渍,突然感觉喉咙有些干渴。
    他唇.瓣微张,竭力压制住自己想要一口咬下去的冲动。
    沈精羽看着趴在她身上已经累到目光有些迷离、呼吸急促的少年,目光闪了闪,环抱住他腰身的手微一用力,让他站直。
    却在最后,看他的脸颊离开她颈窝的最后一刻,突然心头鼓噪,也不知怎样想的,突然一歪头,鼻尖轻碰到闻胤瑾的鼻梁,擦着过于亲密的距离,轻轻滑过。
    闻胤瑾怔了一下,一直半搭在她肩膀上的手指略紧,还不待反应过来,就听沈精羽口中突然发出一个好似小儿亲人的“嘛”音。
    仿佛两人方才根本不是鼻尖与鼻梁的碰触,而是唇.瓣与脸颊的碰触一般。
    他的瞳孔微缩,唇瓣一瞬间都似生出被滑过的错觉,心跳如鼓,方寸将乱。
    而这般恶作剧完,沈精羽却是精神头十足的向他眨了眨眼,笑:“还能走动吗?或者我可以把你抱回去……”
    她这话音刚落,原本站着还有些打晃的闻胤瑾当即直起身子,顶着张比刚才还红润的脸颊,沉稳道:“能走。”
    声音没有飘,眼神却是有些飘的。
    沈精羽轻笑一声,见他确实能够站好,身体无碍,便轻快地转身去婢女身边讨水囊去了。
    而她没有看到,在她转身后,闻胤瑾的唇.瓣轻轻抿了两下,看着她的眼神深邃而水润。
    他的手指轻轻滑过自己的腰身,觉得自己的手指不及沈精羽的手指那般,具有那种能让脊背为之酥麻震颤的独特魅力。
    眼见着那道纤细的身影已经走远,他低低喘出几口气,眉梢拧起。
    不过才离开稍许,他就觉得自己的怀抱有些过于空虚,迫切地想要将人重新拉回,紧紧环住,继续感受方才的心神荡漾。
    松海看着自家主子面色绯红的望着前面沈家姑娘的背影,一副少女怀春模样,连忙将头垂下,心绪复杂。
    哪怕早已习惯,他现在还是想要寻一个疙瘩角持续吐槽:主子您的形象,注意一下!
    “主子,喝水。”松海将水囊双手递上。
    闻胤瑾嗯了一声,声音依旧带着些许震颤的余韵与激动的尾音,松海心头一动,将眉梢垂得更低。
    闻胤瑾身体不好,因此喝水时从不会大口牛饮,而是小口小口地轻抿,这是府医一直对他的叮嘱。
    而他也养成了这样小口喝水的习惯。
    等到他喝完水回头时,就看到方才走到远处喝水的沈精羽已经走了回来,正用一种奇异的目光看着他笑:“感觉可好些了?”
    闻胤瑾慢条斯理地将含在口中的水徐徐咽下,点头:“已经好多了,黛娇不用担心。”
    “那你便在这里再歇息一会儿,歇息好了,咱们再回去用早膳。”
    闻胤瑾点头,笑容清雅:“好。”
    自这一天后,闻胤瑾几乎每一天早晨都会在沈家人租住的院外,等待沈精羽出门。随后便又一起爬山到半山腰,看沈精羽练拳,与沈精羽切磋。
    这样一段时日的相处下来,沈精羽发现闻胤瑾的身体也没有她想象中那样糟糕。
    最起码,这跟着她一起爬到半山腰,中间再一起切磋一下,最后再一起走回去的体力,是她所没有预料到的。
    虽说,每天也就早晨这一遭,剩下的时间,闻胤瑾就该躲在小院中要么接受府医按摩,要么处理公务,再就只有晚上时间才会出来,但这也足够让她惊喜。
    而另一边,这段时间的相处对于闻胤瑾来说,让他原本就全部扎在沈精羽身上的心,越发不可自拔。
    他觉得自己的黛娇是哪哪儿看着都好,哪哪儿都看着诱人,让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将人娶回家。
    如此,日子一天天过去,当闻老夫人之前受惊染的风寒已全部好全,已经重新与沈家老夫人等人开始走动,转眼时间已经到了八月。
    眼看着沈府众人再过几天就要回去沈府,看顾沈强的院试,当晚,闻胤瑾意外地收到一封信。
    信封上,是他之前在京城布下的几处暗线所写。
    闻胤瑾看着信件上所写的内容,一开始是眉梢略皱了皱,半晌,却又没忍不住眉梢舒展,一直清冷如墨的眸子逐渐熠熠生辉。
    他想,他好像寻到了能将他婚期提前的时机。
    如果利用的好的话……希望未来泰山不会生气。 ,,
    第106章
    沈家人在苏麻山一直小住了整一个月, 直到院试开始前,才恋恋不舍地下山,回到了沈府。
    沈精羽最近与闻胤瑾几乎天天都能见面, 感情自然突飞猛进。
    面对这次的分离, 无论闻胤瑾,还是沈精羽, 都是恋恋不舍的。
    有这样一个会撒娇的小未婚夫,简直无论在那一方面,都是一项比较完美的体验。
    每天都像是在吃棉花糖一般的独特感受, 甚至在她看到沈云卉摇晃着自己的手撒娇时,忍不住为她提出改进意见:“我觉得你这个时候语速说得再慢一些, 声音放得再软一些,眼睛不要一直大睁着, 而是先垂下眼帘说上半句,再抬起眼帘说下半句,最后脸上再带上一抹红, 效果会更好。”
    只是过来撒娇, 要块肉脯吃的沈云卉:……现在想吃一口肉, 都这么难了吗?
    “小姑姑, 是肉脯不多吗?”沈云嘉疑惑询问。
    沈精羽一拍额头, 也觉得自己这话有些莫名其妙,好笑道:“数量足够, 我只不过是突然有感而发。”
    她手中的这包肉脯, 是下山时闻胤瑾送给她的。
    之前住在佛门清净之地,她们已经吃了一个月的素。因此哪怕知道回了府里就会有肉吃, 还是会忍不住想要先塞几片肉片打打牙祭。
    沈精羽将油纸包递给几人, 看着大家挑拿肉脯, 想了想,继续对沈云卉真诚建议。
    沈云卉咬着肉脯连连点头。
    等她三两下将手中的肉脯塞到口中,她一手拽住沈精羽的袖子,一边压低声音缓缓低语:“小姑姑,那肉脯真好吃,你就再给人家吃一片吧。”
    说罢,她豁然抬眼,水灵灵的桃花眼内满是渴求的笑意。
    沈精羽:……
    脸颊上确是带上红晕了,却不是羞涩的红晕,而是重新吃到肉后的兴奋红晕。
    当然,还可能是被热的。
    即使全部做到了要点,距离精髓还能有十万八千里的,恐怕也只有沈云卉这一家。沈精羽无奈地捏了捏眉心,将最后一枚油纸包直接放到了马车中间的小几上:“想吃就自己拿。”
    “嗷嗷嗷。”沈云卉马上一爪子糊上了上去,“小姑姑你真好。”
    当天,沈家的女眷们回京后,便当即如回到羊圈里的狼,曾经被丢下的大家闺秀的皮,又重新披到了身上。
    苏麻山虽是佛家清修之地,没有什么独特特产,沈精羽她们还是找到了不少圆润的、形状各异的鹅卵石,有的被她们黏在一起,做了石雕送人;有的,则被她们送给府中的几位少爷,用来做笔架和镇纸,间或有奇形怪状的石雕等物。
    虽价值算不上多贵,但也算礼轻情意重。
    沈精羽在屋里捣鼓这些自己捡回来的石头时,出去送礼的赤芍回来了。
    她歪头看了她一眼,随口问了一句:“怎么样,几个侄子可还喜欢?”
    赤芍想了想,走近沈精羽小声道:“小姐,您之前没在府内,我和郁金发现了一件事。”
    沈精羽动作一顿,歪头看她。
    她这次去苏麻山,由于沈母说,每个人能带去的婢女最多只得两人,就没带她俩,让她们在府内留守,却没想到,这看院子还看出八卦来了?
    她当即被说得来了兴致:“什么事?”
    赤芍轻咳一声,低声道:“小姐你们离开府里没两天,三老爷便在前院书房被老太爷抽了。”
    “哦豁,”沈精羽这下子连石头都来不及归置处理,忙将身子往她身边靠了靠,“被我爹打了?!这真是稀奇,到底是怎么个情况,你快与我说说。”
    “具体的奴婢也打听不出来,事实上,估计三房那边的大部人都一头雾水。但是,沈三老爷却是前几天才刚养好身子,去上的值,你想想这打得有多重。”
    沈精羽呲了呲牙:“那这手下得确实有些重。”
    如此看来,三哥那边绝对是犯下大错了。
    只是不知道这个错误,是他私人犯下的,还是会牵连阖府。
    关于当初沈三老爷挨打的消息,整个沈府就没有一个不知道的,只是关于其中具体缘由,却少有人知晓。
    沈云婉一到家,就听说了消息。
    乍一听到这个消息,她还唬了一跳:“挨打了?怎么就挨打了?”
    在沈云婉看来,她的父亲虽然有些清高,偶尔迂腐,但是无论对家人,还是对子女,都还是不错的。
    “发生了什么情况?”
    “回小姐,具体的奴婢也不知道。”小丫鬟声音放得很低,“这段时间奴婢也去夫人院子打听了,但是就连夫人也不清楚。”
    “我娘都不知道?”沈云婉这下子感觉奇异了。
    虽祖父回京后,她与他相处的时间不多,但是也能看出,祖父虽为武将,但为人大气,一般情况下不会轻易动用家法。
    她眸光闪了闪,开口:“走,跟我去前院看看哥哥去。”
    “是,小姐。”
    然而这一次,沈云婉到底是没能见到沈弘,因为沈弘并未在府内,让她直接扑了空。
    沈云婉诧异:“哥哥人呢?她不知道我们回来了吗?”
    关于沈云婉今日的归期,沈弘当然知晓,只是他现在另有事做,且算算时间,马上也能回去了,故而不急。
    他坐在京城的一处茶楼的雅间里又等了一会儿,很快便等到门外的敲门声。
    “进来。”
    飞羽与飞尘面色严肃,两人轻手轻脚地踏入房门,并迅速将门扇带上,与沈弘禀告:“回主子,确如老太爷调查所言,有几乎人家自从年前看到了沈家的大姑娘,便闹着要纳对方为小。”
    “一开始沈家没同意,不过最近,对方似乎雇了一些混混,一天早晚的在在沈家附近活动,沈寡妇家似乎要撑不住了。”
    沈弘敲敲桌子,眉目清雅:“半年多才坚持不住,之前怎样处理的。”
    “是沈寡妇家的二女儿,据说那是个打起人来不要命的,当时拼着自己胳膊上挨了一下,给一个混混脑袋上开了瓢,震慑住了对方。之后凡是有人来捣乱,那丫头就拿着烫红烙铁和他们干,附近的人家都知道,那丫头是个硬茬。”
    沈弘淡淡嗯了一声。
    半晌,他缓缓抬头,再次看向窗外,起身:“走吧,回家。”
    “是,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