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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御赐的墨,应会好些吧。
    “我先去谢一下父皇。”
    宫中生存,像她这样只有个空壳子的,更得学会抱住大腿。
    御书房内,父慈女孝,言笑晏晏。
    问过她今日所学,温宏毅有心考问。哪怕所言浅显,温知著皆能答出一二。
    温宏毅慰藉不已:“著儿,用心了。”
    温知著谦虚:“儿臣旷学日久,还需多努力。”
    一来一往,温知著言明今日还需练字,温宏毅当即放她回去。她倒不是找借口,而是练字已成每日必需功课。
    日日精进甚少,日日练习不辍。
    字是人的第一门面,练得一手好字,急不来。
    烛火摇曳,温知著伏在案前,已有一个多时辰之久。她甩甩发酸的手腕,看着歪扭的大字,嘴角抽抽。
    唉,再接再厉吧。
    练完字,她复又拿一个本子,回忆今日所学,将课程做一番归纳整理。这些做完后,混沌的头脑清明几分,连打几个哈欠,方觉出些困乏。
    “什么时辰了?”
    宝叶正打盹儿,她一问,一个激灵醒过来,忙答:“应是子时了。”
    “就寝吧。”
    温知著站起身,才发现坐久了,身子有些僵。左腿微麻,她站着活动半晌,恢复些许后,上床睡觉。
    翌日,卯时刚过,她便起身,洗漱后开始温习背书。自定的早课结束,用好早饭,接着是一整日的学习、练字、复习,直至深夜,第二日又继续早起,重复前一日的流程。
    古代与现代差距甚大,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她没得选,唯有下苦功夫,用最短的时间,摸清弄熟这里的东西,将来才不会束手束脚。
    因而,不止回来夜夜如此,白日在国子监,她也是日日争分夺秒。
    不懂就问,无惧旁人眼光。
    有时间就看书,不掺合各种热闹八卦事。
    其求知甚渴,饶是夫子见多识广,面对身份高又自愿改过自新的人,也愿多讲两句、多有分宽容。
    这恰好满足温知著求知的需求。
    她能多学多懂一些。
    有昔日的塑料朋友想试探于她,奈何她埋首苦读,大有种考科举的架势,让人无从下手,只好悻悻而归。
    一来二去,众人都知道了。
    草包三公主,开始苦读了!
    要考科举的那种。
    可见众人心态:等着看笑话咯!
    温知著忙得没功夫管这些。
    古代十五岁可嫁人,她已十六。只是她刚退亲,便没人提及此事,若没个本事傍身,再过些时日怕是由不得她。
    这可不行。
    好在,努力从不会辜负有心人。
    众人翘首以待的笑话没看到,倒是温知著的小考成绩,几乎惊掉他们的下巴。
    第一名!
    女学这边的,上京第一才女温知婷,也被比了下去。
    “真的假的?跟做梦似的!莫不是……抄的?”
    “她是第一哎,能抄谁的?夫子们的吗?”
    “说不好啊,谁知道呢,人家身份摆在那儿哪。”
    “也是,要使个什么手段,还不是手到擒来……”
    “不至于吧,她平日看着挺用功的。”
    “别被表象糊弄,谁知真假。”
    “哎,只是可惜这次的学院交流,要被占了一席。”
    “还有昭文馆参观的名额,也少了一个。”
    ……
    众人无法相信,昔日草包能有如今实力,猜测者、议论者众,质疑声甚大,仿佛他们不承认,便能将其实力剥夺了一般。
    可笑又可怜。
    质疑,只是无能者宣泄的一种方式,动摇不了人凭本事得来的东西。
    温知著懒得理会。
    一如她之前所言,能叫妄言者闭嘴的,除了能力,再无旁的。
    她有些期待,第一名的奖励。
    学院交流和参观昭文馆。
    尤其是后者,看久了四书五经,她想换换口味啊。
    来个俏夫郎话本,陶冶下情操。
    第4章 奖励 比赛抄书。
    在温知著期待、同学议论之时,祭酒已将拟定好的名单送至温宏毅案前。
    学院交流和参观昭文馆,半年只有一次。
    学生在乎,国子监的夫子、祭酒也很上心。
    温宏毅拿到名单,误以为看错,特找了祭酒询问,祭酒又找了夫子,一一确认。
    “当真?著儿这次真是第一?”
    “回皇上,确实如此。听夫子们说,三公主近日很用功。”
    “著儿懂事了。”
    听着人不吝啬夸自己女儿,温宏毅与有荣焉。
    “这次的交流盛会,朕命户部再拨些银子,莫苦了学子们。”
    祭酒欣喜万分,连连叩首道谢。
    有传言说三公主失宠,看着不像啊。
    像不像的,那也是皇家事。
    户部拨银子,才是实打实的。
    回去后,他立即召集国子监众人,宣布了这个好消息,同时公布确认后的名单。
    温知著的同学们见真有她,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偏袒的也太明显了吧。”
    “人家是女学小考第一,符合要求的。”
    “谁不知道她以前什么样子啊!”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怎么就见不得人家好呢?”
    “别出去堕了我们的名声。”
    无怪他们如此,属实是这两项活动的名额,少得让人眼红。
    要说,国子监有的名额,还算多的,选男学、女学的前十名,共有二十人,而与之齐名的青文学院、南山学院的名额只有十个。
    可国子监的学生,也多呀!
    没选上的心中腹诽。
    公布栏不远处,张书雪面有忿忿,正在为温知婷“打抱不平”。
    “公主,大家皆知三公主昔日如何,这回她占了您的第一,难保她没使什么手段。我真替公主您不平啊!”
    温知婷脸色微冷,语气却柔柔的,叫人听不出有问题:“那小雪觉得该如何呢?我去向父皇哭上一场,罢了她的资格?”
    张书雪面色一喜。
    若真如此,缺的一个名额岂不恰恰落在她头上?
    她是第十一啊!
    “公主,这会不会不太好……”
    “你还知道?”
    温知婷声音泛着冷意,“莫不要以为,我不知你想什么。知著再如何,也是我的三妹,是三公主,这种话当着我的面说无妨,若是被旁人知道,你便不要再跟着我了。”
    让人知道她嫉妒妹妹,她还怎么做人?
    这个张书雪平日看着挺机灵,原是想将她当枪使,也不看自己配不配。
    张书雪脸色惨白,温知婷拂袖而去。
    被温知著这个草包抢了第一,是她近年最大的挫折,也遭母妃一通说。偏偏,张书雪还要来踩她的痛脚。
    成绩出来,她当然质疑过。
    只不过,旁人不知罢了。
    质疑的结果……